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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颗心不停的下沉,想起了李慕禅的话,暗自问自己,真被大师说中了,人性真的卑劣如此,在利益面前,亲情也薄如纸么?
她秀脸苍白,刚才的话不停重复,分析着大哥的眼神,表情,言谈,想看出来,他是不是真想杀自己。
……
耳边忽然传来李慕禅温和的声音:“雨烟。”
江雨烟忙探身挑开车后帘子,望过去:“大师?”
李慕禅坐在赤影上,招招手,江雨烟飘身到他跟前,仰着秀脸望着他,露出不解神色。
李慕禅低声道:“你这大哥啊,唉……,是有问题!”
“大师看出来了?”江雨烟秀脸微变。
李慕禅点点头,瞥了对面一眼,与江雨斡的眼神对上,阴森凌厉,宛如恶狼遇上食物。
李慕禅收回目光,道:“他杀意掩不住,你该也有觉察吧?”
江雨烟慢慢点头,叹道:“大师,大哥他真的要杀我么?”
李慕禅点头:“错不了。”
“我该怎么办?”江雨烟咬着饱满的唇,眼中闪着迷茫。
李慕禅温和的望着他:“雨烟,我把他杀了如何?”
“杀了?”江雨烟蹙眉,犹豫不决。
李慕禅笑道:“你今天不杀他,若没有我,你难逃他的杀手,如今怕是尸骨已寒了。”
江雨烟迟疑道:“可他毕竟是我大哥……,而且,说不定咱们误会了他,他只是想把我捉回去呢。”
李慕禅摇头不已:“如今的情势,你回去是跳火坑,他非要推你进火坑,也是兄妹之情谊?”
“可……”江雨烟仍旧迟疑。
李慕禅摆摆手:“行啦,交给我罢,你回去保护好令堂。”
“大师,你要……?”江雨烟蹙眉盯着李慕禅。
李慕禅笑道:“我会看着办的,放心罢。”
他摆摆手,示意她回去,江雨烟一颗心提起来。
李慕禅又挥挥手,江雨烟无奈,只能慢慢回到车厢。
……
大雪纷纷,周大山与姚思同各以一敌四,陷入苦战中,雪花一到他们周围,马上被搅碎,化为更细更小的雪花。
两人武功高明,但这四人也非庸手,乃江雨斡的贴身护卫。
周大山与姚思同在南江家,是排名前几的高手,此时却陷入泥沼,摆脱无力,无法脱身。
两人一边动手,一边瞥李慕禅这边,生怕他们也围住李慕禅,那可算全军覆灭了,后果悲惨。
南江家对叛徒残酷得很,生不如死。
“嗤!嗤!嗤!嗤!”四道轻啸声中,四道乌光在周大山周围闪了一下。
四个黑衣高手飞了出去,落进道旁雪堆中,生死不知。
周大山一下解放,怒吼一声,跃上马车挥动鞭子:“驾——!”
四匹骏马与大雪融为一体,通体白,他们似能感受到森森杀气,撒蹄就跑。
“哼!”两道人影飞上前,拦在马车前,挥剑削向最前头两匹白马。
“砰!”一声闷响,李慕禅手上弓弦剧烈颤动,两道乌光闪过,挥剑斩马的两人飞出去,落进雪堆。
李慕禅右手化为一团影子,“砰砰”响中,一道道乌光射出,每一道乌光带走一人。
转眼功夫,身前身后众高手皆不见,都落到道两边的雪堆里,生死不知。
马车跑出了百米,姚思同怔怔看着四周,难以置信的盯着李慕禅,这几十个高手,这一眨眼就被扫光了。
这些都是高手,而不是凡夫俗子,也不是不会动的靶子,却偏偏无一躲过,如此箭法,委实可畏可怖!
“姚先生,走罢。”李慕禅微笑道。
“好,好。”姚思同忙应道,飞身掠过呆滞原地的江雨斡,转眼追上了马车,跃到车辕上。
雪越来越大,如鹅毛飘飞。
这一会儿功夫,江雨斡头顶肩膀披了一层雪,他呆呆看着李慕禅,如看到怪物般,一幅难以置信模样。
李慕禅轻拍赤影,赤影与他心意相通,缓蹄来到江雨斡身前停下,斜睨着他,颇是不屑。
江雨斡扫一眼赤影,暗自恼怒,这个畜牲忒可恶,竟看不起自己!
……
李慕禅居高临下,淡淡道:“江大公子,你是想杀雨烟吧?”
“你是什么人?”江雨斡回过神来,皱眉问。
他极不习惯仰头跟人说话,从来都是别人仰头看他。
他轻哼一声:“咱们南江家的家事,和尚你最好少管,莫惹祸上身。”
李慕禅收起弓箭,摇头道:“雨烟一直不相信,她敬爱的大哥,真会想杀自己,无论如何想不通。”
江雨斡冷笑:“和尚休得胡言乱语,如此挑拨我兄妹感情,莫非心怀不轨?……莫要让出家人蒙羞!”
李慕禅笑了起来,点点头:“你确有枭雄之姿,雨烟看似精明,却被你耍得团团转,也不算冤!”
江雨斡淡淡道:“我南江的家事,外人如何能知,……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和尚你还是好好念经,莫理这些俗事为好!”
他扫一眼周围,所有护卫都一动不动的陷在雪堆里,没能站起来,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他不动声色,不想激怒李慕禅,免得他起杀心,索性一并解决了自己,如此鬼神莫测的箭法,自己绝无幸理。
李慕禅道:“雨烟如今是我的家人,岂能不理?你想杀她,我岂能袖手旁观,任由她置身于险境?”
江雨斡冷笑:“她是我妹子,我岂能杀她!……倒是和尚你,究竟何方神圣,把我妹子拐到京师意欲何为?”
李慕禅盯着他冠玉般的脸,暗自叹息。
若他没有他心通,真会被他骗过,义正辞严,满脸正气,而且这股正气如同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给人真诚之感。
此人心理扭曲,把世俗的正义变化成自己的正义,只要为了理想,做什么都是正义的,一切都可以牺牲,故能如此正气凛然,纵使做坏事,也不损其正气。
如此人物,配以杰出才能,确实是一代枭雄。
碰上这样的兄长,是江雨烟的不幸,若没自己,她尸骨早寒,香魂渺渺。
“唉……,算啦,多说无益。”李慕禅摇头,一闪到江雨斡跟前,把他拍飞后又一闪,回到赤影背上。
赤影轻嘶一声,电射而出,转眼冲出百米之外。
“砰!”江雨斡如破布袋般落到官道上,蹬了两下腿,一下寂然不动,气绝而亡。
大雪纷纷,很快将他掩住……
李慕禅追上马车,江雨烟挑帘下了车,一跃上了赤影后背,坐到李慕禅身前,顿时温香软玉满怀。
幽香入鼻,李慕禅神色淡定。
姚思同与周大山看得咋舌,对视一眼,忙把头转开,不敢乱看,没想到小姐与大师如此亲昵了。
他们浮想联翩,兼之感慨万千,若是先前他们看到,定为气愤,见识了李慕禅的箭法,他们则隐隐遗憾罢了。
明空大师如此绝顶高手,前途无量,能成为他的女人,确实再好不过,但他们是看江雨烟从小长大,虽说主仆,无异于父女,把她当成掌上明珠。
如今,掌上明珠却被别人摘去了,心里一下空落落的。
珠儿挑着车帘,从缝隙望出去,杏眼一下睁大,忙伸手扯中年美妇袖子,让她快过来看。
中年美妇望过去,脸色一为,忙一巴掌拍到珠儿小手上,车帘放下了。
“夫——人——!”珠儿不甘心的揉着小手。
中年美妇白她一眼:“别胡乱看,当心长针眼!”
“嘿嘿,这有什么呀。”珠儿撇撇嘴,不以为然,心痒如猫挠,还想再看。
中年美妇摇头:“老实呆着吧,别惹烟儿,没看她不顺心嘛!”
“噢……”珠儿不甘的点点头。
大雪纷飞中,马车仍在往前,李慕禅周围仿佛有无形的罩子,大雪到了周围,直接滑下去,沾不到他。
江雨烟见怪不怪,低声道:“大师,大哥他……?”
“死了。”李慕禅淡淡道。
“啊——?!”江雨烟霍的转头,两人嘴唇几乎碰到一起,脸庞近在咫尺,呼吸可闻。
江雨烟秀脸腾的红了,刚才是着急,没想那么多,直接跃上来了,如今忽然想起来,还有母亲与周叔姚叔在呢,珠儿那小丫头片子也看到了。
李慕禅神色不变,似闻不到她樱唇呵气如兰,看不到她吹弹可破,芙蓉般的秀脸,温声道:“我又试探了一下,他确实狼子心性,留着是一大害,趁早除了为好。”
“大哥他真死了……”江雨烟扭回身,酡红一直蔓延到耳根。
周大山与姚思同没回头看,一直赶着马车,她暗松一口气。
李慕禅道:“嗯,对这样的人留情,与自杀无异,……若无意外,你那二哥也凶多吉少。”
“二哥他怎么了?”江雨烟蹙眉望着前面问,一丝绮念很快被江雨斡的死压下,心底泛起一丝悲伤。
李慕禅摇头道:“你那大哥设了一条毒计,你二哥如今怕是中毒身亡了,……若非如此,我也不至于下杀手。”
“这……”江雨烟迟疑。
李慕禅笑笑:“真假日后自知。”
江雨烟见他笃定,不由信了,大师身怀神通,说不定真能知道。
她的心仿佛压着一块石头,胸口塞了一团棉花,憋闷压抑,喘不上气来,只觉心灰意懒,悲凉莫名。
整个世界好像一下变成了灰色,再也没有色彩,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大哥从小护着自己,宠爱自己,难道都是虚情假意?难道一切都是为了家主的位子?
人活世上,权力就那么重要,为了它,可以舍弃感情,抛弃一切?
……
“大师,我想出家!”她忽然转头道。
李慕禅眉毛一挑:“出家?”
“是。”江雨烟慢慢点头,神情坚定。
李慕禅点点头:“嗯,待过些日子再说。”
“我想现在就出家!”江雨烟道。
李慕禅笑着摇头:“出家可不是一时心血来潮,需得慎重,真能斩断世俗时方能出家,否则,将来必会后悔,现在又有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