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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觉得你毒舌加死板,紫鸢谣在心中怯怯自语,坚决不敢说出来,尴尬地挠挠脸,“之前觉得紫伦锦大人,刚正不阿、气节高雅,今日看来要加上一条,重情重义。”
紫伦锦冷冷一笑,“你是觉得我毒舌又死板吧。”
紫鸢谣心中一跳,刚才明明没有说出来啊,他怎么知道的!讪讪笑着,补充道:“哪里哪里,没有的事,紫伦锦大人年轻有为、相貌堂堂、风姿卓越、气度不凡……”
紫伦锦脸色越来越阴沉,咬牙道:“你给我闭嘴!”
紫鸢谣很识趣地把嘴一闭,牢房中顿时无声。
紫鸢谣一手托腮,另一手食指有节奏地敲击着膝盖,紫伦锦忽地转过身来,端正地面对这边,紫鸢谣一时愣愣,跟随着他也坐直了身子。
紫伦锦一脸严肃,“我问你,你是否真的有通敌叛国?”
紫鸢谣叹了一口气,“我若叛国天打雷劈死后不得全尸。”
紫伦锦锁着眉头,“那封信就是造假了,你有什么头绪?是谁陷害你?”
眼前闪现出那清浅温雅的浅浅一笑,依稀带着竹林的风雅,紫鸢谣摇头,“还没有什么思绪。”
紫伦锦双手交叠抱在胸前,独自思量。
“将军将军。”寻着喊声,只见高墙上的小窗外有一张蒙面的脸,来者拿出一方绣着金线蔷薇的丝帕,金陵坊!紫鸢谣站起身。
“将军,橙世信称有刺客闯入皇宫,正带着一队兵马聚集在皇宫北门,御林军正在干涉,估计坚持不了多久。”蒙面人急急说道。
紫鸢谣握拳,“这是明摆的造反!京城中大多军队的兵权可以说都是握在橙世信手中,没想到他竟这样早就反了。”
蒙面人从怀中掏出一串钥匙,“这是牢房的钥匙,我已把外面的看守都解决了,你打开牢门自己出来吧,从外面打不开。”说着,他将钥匙往里一扔,“将军出来后,到皇宫北门。”说完蒙面人便离开。
紫鸢谣回身找钥匙,只见那钥匙被扔到了牢房中央的过道上,这过道甚宽,两边是牢房,紫鸢谣试着伸手却还是不够,她默了默,这紧急关头,竟出这样的事情!
对面牢房的紫伦锦也伸手却也够不到,两人使劲伸手,铁栏杆卡着臂膀隐隐作痛。
紫鸢谣深深吸了一口凉气,“紫伦锦你腿长,你用脚把钥匙踹过来我这边吧。”
紫伦锦一愣,衣摆一掀蹲下身,将腿从铁柱之间伸出去,他紧紧贴在铁栏杆上,额头渗出细细汗珠,脚尖能稍微够到钥匙,他使劲一踹,钥匙被踹出去些许,紫鸢谣用脚将钥匙勾了过去。
打开牢门,紫鸢谣向着紫伦锦一笑,转身将钥匙放在看守的桌上,“你就乖乖待在这里吧。”
紫伦锦咬牙,“你说什么!你给我开门!”
紫鸢谣隔着铁栏望着他,“我不能再连累你。”说罢,转身。
紫伦锦气急败坏,“你站住!”
紫鸢谣顿足回头,“文官就乖乖待在安全的地方吧。”
紫伦锦脸色铁青,全身微微颤抖,好不容易从挤出几个字,“别忘记亲自来给我打开牢门。”
紫鸢谣笑靥绚烂,“不会忘记的。”
“小心楮王爷,橙世信是他的舅舅,这次楮王爷没有出面,想必会在暗中动手,你要处处小心。”身后紫伦锦嘱咐着。
紫鸢谣点头,“知道了。”说罢,走出大牢,外面阳光灼灼,太阳偏离中天位置,空气中涌动着燥热,那种黏稠的躁动隐隐透着血的腥味。
……分割线……
Q版小剧场
紫鸢谣(暴怒捶桌):“我要找金陵夫人投诉!我要投诉!哪个杀千刀的扔的钥匙!”
紫伦锦脸色铁青,微红:“……”
紫鸢谣:“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
紫伦锦脸色由铁青渐渐转红:“没事。”
紫鸢谣:“不对,肯定有事。”
紫伦锦:“没事。”
紫鸢谣:“肯定有事!”
紫伦锦怒吼:“我说没事就没事!!!”
紫鸢谣蹲在墙角画圈圈:“……”
紫伦锦转身,刚才腿夹在两铁栏之间使劲踹钥匙,现在好疼!
不哉大家看懂了咩?我好邪恶……原谅我的恶趣味……面壁ing……
三十九
巍峨皇宫,檐角翘起,屋顶上的神兽栩栩如生,五彩琉璃瓦腾起祥瑞光彩,那雕刻精美的汉白玉庄重而肃穆,紫鸢谣手握长戟,脚下点过檐角飞跃着穿过皇宫,向着北门而去。
皇宫北门,紫鸢锥持一柄枪立在众人的前头,淡然面对一干军容整齐的军队。枪上鲜红的缨穗随风而动,紫鸢锥长身而立,一身银色铠甲勾勒出修长身形,他笑道:“你们好像走错地方了,皇宫安危由我们御林军管,不敢劳烦你们插手。”
橙世信从众人中走出,拱手行礼,朗朗道:“我们正追杀一名刺客不料他竟逃入宫中,还请将军放行好让我们将他捉拿归案。”
紫鸢锥低头一笑,“原来是这样,那还请各位在外面等一等,待我们御林军捉住了那名刺客定会交给宰相您来处置。”
橙世信也是满面笑意,“我今早听闻将军你已被停职,怎么现在还在宫中当值,理应这事已不由你管了啊,难道是在下年事已高耳朵听得不太真切?”
紫鸢锥朗朗笑,“宰相老当益壮怎会听错,不过,我只是被停职而不是撤职,所以这还是我职权内的事。”
橙世信负手而立,“将军可不要耽误了时辰,危及到皇上的安危。”
紫鸢锥笑意不减,“宰相大可放心,我们御林军不比那些沙场厮杀的士兵差,这刺客定会捉住送到您的手中,宰相大人,不如坐下来喝杯茶慢慢等。”
嘴角掠过一丝冷笑,橙世信浓眉星目,周身萦绕着肃穆冷峻之气,“皇上的安危是臣子的责任,将军还是莫要阻拦。”
紫鸢锥不示弱,目光凛然,“还请宰相莫要相逼。”
一名御林军匆匆而来,附在紫鸢锥耳边说道:“南门也有军队聚来。”
紫鸢锥望向橙世信,“看来宰相大人是有备而来。”
橙世信冷冷道:“多说不宜。”说着,有侍卫上前将他护着退回后方。
领头的将领双腿在马肚子上一夹,喊杀声撕破皇宫上空长久的寂静。
紫鸢锥面容冰霜,嗤笑道:“找死。”他翻身上马,将一柄银枪舞得飒飒风响。
停在屋顶上,紫鸢谣遥遥看着北门方向,那金戈铁马呼号之声传来,血液沸腾,胸中的战意如星星之火欲撩起荒原大火,足下一点,掠向厮杀的众人。
翻下高高的宫墙,落在战局之中,身法灵巧,勾啄刺击,将上前来的人一一毙命。
紫鸢锥杀出一条血路,他勒住缰绳,喊道:“你快去南门那边,要守住!”说着他刺中一名士兵的胸膛,枪头的红缨滴着血,他拔出枪血珠甩出一道弧线,回头道:“你还不快走!”
几滴血溅上紫鸢谣的脸,“我这就去。”她跃上墙头,回身将跟上来的几人从墙上挑落。
急急向着南门奔去,足下轻点,耳边风声飒飒,长戟上滴落的血散在风中,遥遥看到南门那队人马的前头,一身银甲,同样的长戟,越近长戟上的蓝色宝石闪着冷光,而那双如深海幽邃的眸正注视着这边。
暗暗握紧长戟,脚下没有丝毫停顿,南门近在眼前。
足尖在高墙上轻轻一点,飞身而下,稳稳落地,长戟出直指最前头的马上之人。
“废话就不多说了,动手吧。”紫鸢谣朗朗道,御林军众将士看到她士气顿时一振。
“谣?”银铃般略显低沉的嗓音响起,另一队兵马走上前,为首的是橙馥鲤和修廉。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捉拿刺客吗?”橙馥鲤策马上前。
马上的兰陵牧不言语,紫鸢谣冷然道:“南牧将军为何不言语?”
兰陵牧抬头,座下的马儿打了个响鼻,“有刺客逃入皇宫中,我们正欲搜查遇御林军阻拦。”
紫鸢谣冷笑,“不用再借那么冠冕堂皇的说辞了,北门那边已经打了起来,我们还是刀枪下见真章吧。”
一旁的橙馥鲤冷哼一声,将长枪往地上一抛,长枪锋利刺穿石板立在那里,枪柄颤抖着嗡嗡细响,她朗声说道:“要我橙馥鲤和好友短兵相向不如杀了我!管他什么命令,要处要罚要革职,随便!”说罢,她调转马头。
修廉拔出仍在微颤的长枪拦下橙馥鲤,橙馥鲤眉头一蹙,眼光犀利扫出,一副敢拦我就死的架势。修廉笑容温和,将长枪送入橙馥鲤手中,转身对着兰陵牧拱手行礼,“这里已有南营军南牧将军坐镇,我看我们北营军还是回去吧,有劳将军了。”
修廉牵过橙馥鲤的缰绳,眼风忽而冰寒,率众人转身离开。看到他的眼神,橙馥鲤噤声,乖乖跟着众人走,回头看了一眼,紫鸢谣身后的红色宫门有些萧索。
看着橙馥鲤他们远去,紫鸢谣看向兰陵牧,那坚毅的容貌丝毫没有改变,改变的却是那看不见的人心,昔日同僚今日敌。
兰陵牧纵身一跃弃了马匹,长戟在空中划出银色弧线。
紫鸢谣亦起身相迎,瞬间两人过了数招,光阴回放,昔日的校场两人持剑身影乍分既合,刀剑相击的声音久久不绝。
而今,错身的空隙,脚下来去几招,利刃在耳边擦过,划破肩头的衣裳带出一道血痕,紫鸢谣连连退出数步,提气足下一点再次迎上。
那样不屈的眼神未变,那样凌厉的身法未变,那样直白的脾性未变,那样的心可曾改变?兰陵牧望着那双曾经凝视过无数次的眼,每次都能在其中看到自己的影子,而如今那里面唯有满腔的火焰,熊熊燃烧直达天际。身形一顿,长戟袭来,身子后仰却被挑掉了头盔。
风吹起发丝,遮掩目光,却见紫鸢谣趁机刺来,下意识地足尖一点,却偷偷撤了些力道,身子向后飞掠,那银色长戟反射出刺眼光芒,明晃晃耀住了眼,光芒后面那双眼不带任何的感情。
这一瞬仿若一世,长戟破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