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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的日本人全杀掉,这个能力让他更加爱才,但黄历也脱不了身分不明这一层关系。
……………………
送走了曾澈,黄历又是一副平和、微笑的面容,但刚从外面买东西回来的何大魁几次看着他,都是欲言又止的表情。
“何叔,您有什么话尽管说,我年轻不懂事,有些地方还需要您指点呢!”黄历注意到了这个情况,笑着问道。
何大魁犹豫了一下,善意地提醒道:“黄兄弟,刚才院外有人在张望,后来我看见和那个姓周的一起走了。那个人看起来挺凶的,你是不是惹上什么麻烦了?按理说,我们人卑力弱,也帮不上什么忙,可这心里总——”
第六十章 逛北平(拜求收藏)
“我知道何叔是关心我。”黄历很感激地递给何大魁一根卷烟,又为他划着了火柴,他也吸了一根,慢慢吐出烟雾,缓缓说道:“是出了点事情,但我已经解决了,何叔不用担心。”
“那就好,解决了就好,咱们平头百姓,谁也惹不起。当然,黄兄弟有能耐,有本事,是不怕的。”何大魁连连点头,脸上浮起了如释重负的笑意。
“您甭夸我,我也是小百姓一个。”黄历掸了掸烟灰,用商量的口气说道:“本来是想在这儿安稳住着,但现在有些变化,我要出去一段时间,这房子还得你们帮着照看一下。”
何大魁又皱起了眉头,问道:“要出去多长时间,到哪里去?是避风头还是有别的事情?”
“哦,出去做点生意。”黄历敷衍着说道:“顺利的话,也就个把月,如果不顺利的话,我想最多也不过三个月。”
何大魁想了想,说道:“这没有问题,要是珍娘不害怕,就让她们娘俩来住。”
“嗯,这屋子最好别空着。”黄历要在屋子里藏些东西,至于是谁来帮着看房子,他倒是不太在乎,“走之前我也会托人留意照顾,那个,这片儿的巡长和我也算是朋友。”
“有官家的人看顾,就让珍娘住在这里吧!”何大魁眼神稍微闪烁了一下,旁敲侧击地说道:“珍娘呢,这段时间心情并不太好,大概是还不适应现在的环境,妞妞也吵着闹着要出去逛逛。黄兄弟你也知道,我们天天在为肚皮忙活,实在没有时间和精力。如果你不是着急走,这两天带着珍娘和妞妞在北平走走看看,让珍娘散散心情。”
作为一个饱经忧患,历经沧桑的老人,何大魁知道一个寡妇,特别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寡妇的日子会有多么艰难。珍娘的性子在变,可再变也不会和男人一样,没有男人顶门立户,以后受到欺侮是可以预见到的事情。在那个大杂院里,粗俗男人的目光,下流的语言,即便是无意中的,也令珍娘十分厌恶和愁闷,这些,何大魁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更令何大魁感到不安的是张老锁的临终嘱托,本来是想让他来照顾珍娘这孤儿寡妇,但现在除了作为珍娘精神上的保障外,他明显感到了力不从心。而且反倒是欠了黄历和珍娘不少人情,从天津到北平的路费,还有租房的费用,可都是黄历或珍娘拿出来。
从心里来讲,何大魁还有一个说不出口的小心思。那就是很希望珍娘和黄历能亲近一些,两人患难一路,多少会有些感情吧,黄历为人也很不错,是个信诺重义的汉子,而且还有本事,珍娘跟了他,保管安全可靠。只是珍娘是个寡妇,还带个拖油瓶,就怕黄历看不上眼。
当然,何大魁并不是嫌弃珍娘,而是真正为她们娘俩日后的生活考虑,况且,他也自认为能力有限。如果珍娘有了依靠,他也算是甩脱了心理上的包袱,算是对得起死去的表哥了。在何大魁看来,两个人在年龄上、长相上还挺般配,这件事情还是有希望的。而且黄历在珍娘屋内躲了两天,自以为没人看见,珍娘也郑重告诉过妞妞不要乱说,可孩子的嘴哪有那么严实,何大魁和老婆是知道这件事情的。
黄历当然不知道何大魁心中所想,他要出外一段时间,不过是答应曾澈的要求,要去经受短期的训练,而且还有两三天的准备时间。训练完成还会回到这里,这也是曾澈的一点小心眼及必要的预防措施,不想让黄历过多接触到天津情报站的人员。而黄历之所以同意加入什么蓝衣社,当然也不是单纯地为国为民那么简单,经过了川崎商社事件后,他觉得特工这种秘密而危险的工作应该是自己熟悉的,并且是适合自己技艺的工作,这样会更有利于记忆的恢复。
“好啊,这不是什么难事嘛,我也想熟悉熟悉北平,这可是历史古都啊!”黄历很痛快地答应下来。
黄历与这个时代的人处事略有不同,很多时候不会考虑什么礼教和男女相处的规矩。当然,这一点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也容易让人感到难堪。他跑到珍娘屋里呆了两天便是例子,尽管有些事急从权,珍娘没法子,也不忍心赶他,但如果让外人知道了,可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一个屋子,一张炕,男女睡在一起,却没生别的事情,有人信嘛?嗯,嗯,那可真象笑话里说的,禽兽不如了。
见黄历不假思索地答应下来,何大魁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这事,还真有谱。
………………
秋天,对于北平来说,是一年中最令人陶醉的美妙季节。这时候,既不象春天风沙那样大,迷得人睁不开眼,刮得鼻子、耳朵里尽是土;也不象数九寒天那样,西北风象小刀子似地抽在脸上,让人缩手缩脚地躲在屋里不敢出门。
今天天气格外好,秋高气爽,响晴白日,阵阵秋风把城外庄稼地里混合着泥土味儿的清馨空气一拔一拔地送到城里,好象在为这秋天的古城助兴。
黄历领着珍娘和妞妞来逛天桥了,本来珍娘是不想来,可一来扫了黄历的面子,二来妞妞闹,三便是何大魁和家人不停地劝说和撺掇。何大魁确实在实行着自己心中的想法,头一天晚上说好由大刚拉车,可第二天一大早便把大刚打出去,留给黄历和珍娘独处的机会。
提起北京,就不得不提天桥。“酒旗戏鼓天桥市,多少游人不忆家”,清末民初的著名诗人易顺鼎在《天桥曲》写下了如此脍炙人口的诗句。在民国初年,天桥真正形成为繁荣的平民市场,被视为老北京平民社会的典型区域。
天桥因市场的兴起而繁荣展,在它展过程中,逐渐形成了独特的天桥平民文化,因其生根于平民百姓之中故虽历经沧桑,所以能持久不衰。
到天桥逛的人,一个是想买点日用百货;一个是散逛散逛,看看各种民间艺术;再一个就是到天桥的吃食摊上品尝一下物美价廉的风味食品。黄历等人却是三者兼顾,在这热闹非凡的地方转悠起来。
第六十一章 天桥(拜求收藏)
珍娘自出了家乡,一路行至北平,虽然有时在妞妞和众人面前强颜欢笑,但心情却是十分憋屈。来到天桥,妞妞一路雀跃,黄历也不时和她说着话,再加上天桥这里吃喝玩乐的玩艺不仅多,而且新鲜奇特,慢慢的,珍娘两眼东瞧西看,心情渐渐舒畅起来。
天桥地区活跃着各种行当的民间艺人,其中不乏拥有独门绝活者,那些给人留下最深刻印象的艺人被归纳总结出来,统称为“天桥八怪”。从清末到民国末期,不同时代天桥八怪的具体含义也有所不同,前后一共出现过三代天桥八怪。到现在,第一代、第二代的天桥八怪已经从公众的视野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第三代,也是最后一代。
走着看着,黄历等人还真看到了八怪中比较有特色的几个人的表演。其中云里飞的绝活让妞妞惊讶不已,其中一个绝活是把舌头伸出来,“啪”地一声能贴在鼻梁骨上;另一个是把耳朵捏巴捏巴塞进耳朵眼里,过一、两分钟,说声“出来”,耳朵就能从耳朵眼里张开来。妞妞不仅惊讶,而且还有样学样,一会儿用力伸舌头,直往鼻子上够,一会儿又呲牙咧嘴地摆弄耳朵,让黄历和珍娘忍俊不禁,相视莞尔。
而围观者众多的大兵黄,人长得人高马大,大脸大鼻大嘴大嗓门,一脸络腮胡。他也是山东人,还曾在军阀张勋部下当过兵,退役后到天桥靠骂大街招徕看客,并推销他自制的药糖。他骂军阀政客、贪官污吏、贪财好色之徒,平民百姓听着解气,天天把他围得水泄不通,故药糖生意很不错。但由于表演粗俗,珍娘皱眉,黄历也不想小孩子学坏,便只是略略一眼便走开了。
俗话说:“天桥把式--光说不练”,但八怪之一的拐子顶砖却是不同。这个一条腿膝盖以下被截掉的拐子是光练不说。他**上身,跪在那里,垂目合掌,头上顶着有一百多斤重的一摞大方砖,呈宝塔形,约有两米高。身前地上压着一张纸,上写:“拐子要钱,靠天吃饭,善人慈悲,功夫难练。”
珍娘对这种有些吓人的功夫不太感兴趣,但黄历却赞赏不已,特别是拐子将砖一块块卸下来的时候,他看到拐子头顶露出一个拳头大的深坑,便立刻扔下了五毛钱。
等来到变戏法儿的场子时,妞妞的脚不动地儿了,完全被这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儿的表演吸引住了。
变戏法儿的老头在地上铺着一块蓝布,他坐在小板凳上,在蓝布后面表演。这老头儿一边演,嘴里还一边磨叨,围看的人不时被他逗得哄笑起来。尤其是那些孩子们,笑得最厉害,时常乐得前仰后合。
妞妞笑得声音挺响,银铃般稚嫩的笑声,在变戏法的场子里显得格外突出。
“娘,舅舅,你们看清那鱼缸是怎么鼓捣出来的吗?”妞妞回头看着黄历和珍娘,充满孩子气地笑着问道:“我刚才一眨眼睛,没看清楚。”
“呵呵,你这傻孩子,要让你看清楚罗,那戏法儿不就露馅儿了,谁还给钱哪!”珍娘笑了起来,慈爱地摸着她的小脑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