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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堪设想的。
公共休息室里还很热,而他们在清泰奇·罗的坚持下,试着去适应别扭的地球时间,人人都有些躁动不安。欧比耶也让人分心,连桑迪都闻得出他已接近发情期了。清泰奇·罗不止一次地训斥因欧比耶分神的那一两个女队员。“你们都注意好好听!”他命令道,“特别是你,拉桑德!”
清泰奇·罗发带S的音时,和小队其他海克利人一样声音尖锐。他是船上研究地球语言和习俗的最好的专家,这就是他成为他们教官的原因。但他并不总是公正的。“我是在好好听呀!”拉桑德愤愤不平地说,“我可不愿找着挨训。”
“希望如此,”清泰奇·罗不耐烦地说,“现在注意看。”他在屏幕上打出一张地球的局部图,指着一片陆地。“这是你们将要登陆的地方,位于地球北部,登陆船进入北极上空后,从这里穿进还是比较容易的……”
“这个地方叫‘阿拉斯加’。”谭亚显示自己地插嘴道。
“我们知道它叫阿拉斯加,”教官烦躁地说,“由于它的地理位置,阿拉斯加是这颗行星上一处寒冷的地方,覆盖着他们称做‘雪’的固态水,因此你们都需要适当的衣服。然后,拉桑德,登陆船着陆后,你将独自一人下船混入你的地球同类中,带上一台无线电通讯仪。你的任务是了解地球上的最新情况,因为我们现在收不到以前那么多的地球广播了。你将向留在船上的小队报告,他们会指挥你做什么,你在无线电上说话时,只能说海克利语,不能说英语。拉桑德,知道为什么这样做吗?”
“是的,当然知道。我们与人类打交道时应当小心谨慎,因为……”他迟疑了一下,然后绷着脸把话说完,“因为他们中的一些人行为极其恶劣。”
“不仅仅是一些,拉桑德,而是很多很多人。我肯定他们中有好人,可总的来说,他们都是破坏者。你知道他们对自己星球的所作所为,那也是你的家园呀,拉桑德!要是我们允许在飞船上不加任何控制地释放有害的污染物,这艘船会成什么样呢?”
“那将可怕极了!”波丽自命不凡地抢答道。
“说的对,希波吕忒,”清泰奇·罗说,“不过我问的是拉桑德。拉桑德,你知道地球人为什么需要我们的帮助吗?”
“精确无疑、一点也非不肯定地知道。”桑迪说。他说的是英语单词,但讲话方式却是海克利人习惯的叠词赘句式,以此显示他的个性。不过,在‘长者’面前表现个性可划不来,所以他赶紧言归正传。“由于人类的所作所为,导致地球大气的气温升高,能够产生酸性物质的化合物被排入空气中,低轨道太空到处是乱七八糟的残骸碎片,江河湖海的水面上充斥着废弃品和有机物;他们还向周围环境释放半衰期较长的放射性核物质,对滥伐森林和水土流失听之任之。”
“还有藻类污染,”戴米迫不及待地插嘴道,“你忘记提湖泊的藻类污染问题了。”
“我没忘,那包括在我所说的废弃品和有机物污染中,对不对,清泰奇·罗?肯定是的。”
“对,”教官表示同意。“但你忘掉了比上面这些更糟的问题。你的同胞还很好斗,他们拥有武器,相互打来打去,甚至滥杀无辜。”
“我在电视上看见过了。”桑迪简短地说。
“你是看过,所以你知道我们必须小心谨慎地接近他们。如果证实地球人和海克利人能够友好地会面,那时我们再出现。但首先我们必须确定一下,这就是你的任务。我们不能让整艘飞船冒这个险。”
“赞美飞船!”欧比耶喊道,所有女队员立即应声而和。
“是的,赞美飞船!”清泰奇·罗也附合道,“现在,你的故事是什么,拉桑德?”
“首先声明,”拉桑德顶嘴道,“我的名字不是拉桑德,现在不是,登上地球后也不是。”
“说得好,”教官赞许地说,“继续。”
“我叫约翰·威廉·华盛顿,22岁,家住佛罗里达州的迈阿密滩。我的父母名叫彼得和爱丽丝,他们死于一场车祸。我是个大学生,父母死后,我意志消沉,便休学一段时间外出。我觉得阿拉斯加是个有趣的地方,便去了那里,独自一人挖金矿。现在,我打算回迈阿密滩去了,但却迷了路。”
“不错,是这样,”清泰奇·罗表示同意,他停顿了一下,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们,然后问道,“还有问题吗?”
谭亚像地球人似的举手发问:“清泰奇·罗,为什么我们接收不到原先那么多的电视节目了?那些老电影我们都已看烦了。”“这个不清楚,泰塔尼亚。我们一直收到一些电磁信号,可以肯定地球人己克服了种种困难,挽救了他们的生命。至少某种程度上如此。可是我们所截获的信号似乎没载什么信息。不知道它们是什么。其他人有什么问题吗?”
欧比耶大声问:“我们现在为什么不能与原先一块儿受训的朋友们见面?”他指的是另外三十几个年轻的海克利人,他们都是一起长大的,就在几个12日前,这些人被转移到飞船的其他地方去了。
“元老们已决定把你们隔绝起来,”清泰奇·罗解释道。的确,对于任何海克利人来说,这一条理由就足够了。他又和蔼地加了一句:“毕竟,你们六个是与众不同的,不,七个,当然还包括拉桑德。你们是最先登上地球的一批人。”
“原来那一大组人里有许多迷人的女性,可现在我们这儿只剩下这三个。”欧比耶抱怨道。海伦、波丽和谭亚听了都发出愤怒的嘘声。可教官并不理睬她们。“够了,欧比耶。现在我们出发去元老们的舱区听候指示。还有一件事,大家要开始做些准备工作了,从现在开始,你们说话和彼此交谈只能用英语,当然,和元老们讲话除外。”
元老们还没准备好见他们,桑迪和其他人不得不等在高压室里,直到他们新表上的时间过了1小时52分钟。面见元老是一件庄严隆重的大事,刚开始大家都一片肃然。桑迪沮丧地揉着耳朵。尽管已想办法减轻高压对他耳朵的伤害,他还是感到疼痛。
沉默没有保持多久,毕竟这件事太令人激动了。欧比耶和海伦又像往常一样打闹起来,波丽不得不强迫他们安静下来。其实这也正常,进入飞船的主体部分对他们来说常常像是一次历险。至少不用干活时是这样,原先他们轮流到主舱来干活的时候,就不是什么有趣的经历了。可高压室里没什么有趣的东西,只是一间房间,有些可以蹲的长凳。有可供消遣的屏幕,播放的节目却很少真正是消遣性的。当然,每隔一个12日,全体船员可以观看从存档的几千部地球电影里挑选出来的一部片子。这些片子在桑迪他们看来也很新鲜有趣,因为电影中的对白都由几个会说英语的海克利学者配上了海克利语,比方说,听到一个年轻的雌性的声音说着地球二战中一位顽强不屈的步兵中士的台词,总让人忍俊不禁。其余时间这些屏幕便牢牢锁定飞船上正常的闭路系统。所有的频道都播放着对发动机、农场、驾驶舱和各个管理环节的监控镜头,时不时地,也许还会放上一段他们正环绕飞行的太阳的镜头,确实乏味极了。也可能是他们航行的目标——地球的镜头,这还有点意思,只不过桑迪的小队有自己专用的屏幕,播放的东西可要好看多了。他们拥有翻录的故事片和纪录片,以及半个世纪以来窃听地球的无线电广播和电视节目所收集的所有资料。尽管他们出生后到现在每天都要花3/12的时间来看这些录制的资料,这些老的片子还是令人激动。原因很简单,因为它们来自地球。
在那间接待室里,没有一样东西能让人激动。房间也不大,欧比耶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气味令几个女队员心神不宁。所幸的是,谭亚找到了一个正在播放体育节目的频道,播放的是飞船上的摔跤锦标赛。在飞船的某一休息舱区,两个魁梧的海克利人正在进行四分之一决赛。队员们立刻选好各自支持的一方,为自己喜欢的选手呐喊加油。如果桑迪之外的其他任何地球人也在场的话,恐怕也会加入,因为这种运动其实就是地球人的发明。它是模仿日本的相扑,由两个歌利亚人①似的巨人互相搏击。
【① 歌利亚人:基督教《圣经·旧约》的《撤母耳记上》中记载的非利士巨人,为大卫所杀。】
这当然令人激动。欧比耶对桑迪热情洋溢地说:“要是你们地球人只带给我们这一样东西,也够好了。”波丽不同意他的说法,而谭亚又不赞成波丽的观点。结果,屏幕上的比赛还没完,另一场打斗又在队员们中间爆发了。
终于,元老们经过商量愿意召见桑迪的小队了。此时,那场斗殴早已被制止住了。欧比耶眼睛下面的一处伤口还有点流血,戴米从自己的内衣上撕下一条给他裹伤——穿人类的衣服毕竟还是有用的。这样,队员们在六位身材庞大的元老面前排成一列站好时,模样总的来说还过得去,不过,元老们向来性情和蔼,就算他们注意到了,可能也不会说什么。“我们的小地球人今天怎么样啊?”四元老问道,当然说的是海克利语,桑迪注意到她甚至流下了一滴表示欢迎的仁慈的眼泪。
元老是对他们全体发话的,可人人都知道这个问题实际上是问桑迪的。“我们的饮食和排泄良好,尊妪。”他毕恭毕敬地用海克利语回答。接下去的话中,碰到海克利语中没有相应的词时,他便用英语。“我们正在学习‘汽车’驾驶、‘信用卡’和20世纪末流行音乐,昨天我们打了两次‘篮球’。”得知以后不能再说海克利语,他反倒喜欢讲这种语言了。他的队友们说英语要比他说海克利语说的好,这很让他恼火。他们的发音器官在婴儿期通过手术,或是出生之前通过改变基因,做过一些调整,英语中所有的音他们都能轻松地发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