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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贝舒、德·格拉维埃尔男爵和德索尔神甫,正全神贯注,听得入迷。
“就这样,”巴尔内特继续说道,“一个问题得到了澄清,即韦尔尼松先生定期出现在瓦纳伊的原因。这个结果理所当然地引导我们去解开宝物失窃之谜。这两件事之间有着紧密的联系。你们都同意,对吧,如此值钱的宝物必然会引起人们的想象,激起贪婪的欲望。偷盗的想法就会在众多参观者与本地的好人的脑袋里萌生。偷盗的困难在于本堂神甫先生采取了谨慎的防范措施,但是对于有机会了解那些防范措施,并且多年来能够研究地形、制定计划并且能够避免被控告的危险的某个人来说,偷盗并不困难。因为关键在于不被怀疑。那么,为了不被怀疑,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嫁祸于某个人……比如说,让人家去怀疑那个在固定的日期,悄悄地到公墓去的人,那个躲躲闪闪、有古怪的习惯、一下子就令人生疑的人!于是,阴谋就缓慢地、不慌不忙地形成了。灰色的帽子,栗色的外套,鞋印,金牙,这一切都仔细地注意到了。罪犯将是这个陌生人,而不是真正的盗贼,即那个年复一年躲在暗处策划其阴谋的家伙,他也许是本堂神甫家里的常客。”
巴尔内特保持了一会儿沉默。真相已初露端倪。韦尔尼松的脸上显出受害者的神色。巴尔内特向他伸出了手。
“韦尔尼松夫人将完全不知道您来瞻仰墓地。韦尔尼松先生,请原谅两天来对您所犯的错误。对不起,我昨天夜里搜查了您的马车,发现行李箱的夹层里,您放在这并不高明的藏匿处的安热莉克小姐写的信件,以及记录您的隐私的笔记。您自由了,韦尔尼松先生。”
韦尔尼松站了起来。
“等一等。”贝舒抗议道,这样的结局使他气愤不已。
“请讲,贝舒。”
“那么,金牙呢?”警探大声问道。“因为不应该规避这个问题。本堂神甫先生亲眼看见,那个盗贼的嘴巴里有两颗金牙。而韦尔尼松先生嘴里有两颗金牙,在右边!这是事实!”
“我看见的金牙是在左边,”神甫纠正道。
“或者在右边,本堂神甫先生。”
“在左边!我肯定。”
吉姆·巴尔内特又大笑起来。
“安静,见鬼!你们为一点小事争吵不休。贝舒,你这个保安局的警探,怎么会对这个可怜的小问题大惊小怪?!但是这是简单幼稚的技术!只有中学生才觉得这是神秘的!本堂神甫先生,这个大厅跟您的卧室的布局完全一样,对吗?”
“完全一样。我的卧室在楼上。”
“请关上百叶窗,本堂神甫先生,拉上窗帘。韦尔尼松先生,把您的帽子和外套借给我用一下。”
吉姆·巴尔内特戴好灰色垂边帽,穿上栗色翻领外套;然后,当大厅里完全处在黑暗里,他从衣袋里抽出一个手电筒,站在本堂神甫面前,往自己张开的嘴巴里照。
“男人!有两颗金牙的男人!”德索尔神甫看着巴尔内特,喃喃地说道。
“我的金牙在哪边?本堂神甫先生!”
“在右边,而我看到的是在左边。”
吉姆·巴尔内特熄灭手电筒,抓住神甫的双肩,像转陀螺一样,把他转了好几圈。接着,他突然打开手电筒,用专横急切的口气说道:
“请看着您的正前方……正前方。您看见了金牙,嗯?在哪一边?”
“在左边。”神甫惊讶地说道。
吉姆·巴尔内特拉开窗帘,推开百叶窗。
“在右边……战者在左边……您都没有把握。那么,本堂神甫先生,这就是那个夜晚发生的事情。当您猛地起床,头脑还很混乱,没有发现自己背朝着窗子,面对壁炉,那人不在您的对面,而在您的旁边,而当您开亮了手电筒,没有照着那个人,却照着映在镜子里他的面影。这正是我把您转了好几圈,使您头昏眼花所产生的现象。您现在明白了吧?我不必提醒您,您在镜子中看到的是虚象,它跟实物正好左右位置相反。因此您看到在左边的金牙,其实是在右边。”
“是的,”贝舒警探胜利地高声说道,“但是,这并不妨碍我有道理。本堂神甫先生说他看见金牙,并没有错。因此,有必要请你向我们推荐一个有金牙的人来代替韦尔尼松先生。”
“没有必要。”
“然而盗贼是有金牙的!”
“我有金牙吗?”巴尔内特问道。
他从嘴巴里取出一小片金箔,上面保留着两颗牙齿的痕迹。
“瞧,这就是证据。它很有说服力,不是吗?只要加上那些鞋印,一顶灰色帽子,一件栗色外套,以及两颗金牙,人家就给你们制造出一个无可争论的韦尔尼松先生来。真是易如反掌!只要弄到一点金箔……就像这样的,三个月前,德·格拉维埃尔男爵先生在瓦纳伊的同一个店铺也买过一张金箔呢。”
这漫不经心说出的句子,令在场的人惊愕得说不出话来,寂静持久不息。其实,贝舒已被巴尔内特的推断逐渐引向了目的,不很惊讶。但是,德索尔神甫却惊呆了。他偷偷地观察着他一向尊敬的教民德·格拉维埃尔男爵。男爵的脸涨得通红,一言不发。
巴尔内特把帽子和外套还给韦尔尼松先生。韦尔尼松一面退下,一面嘀咕道:
“您对我保证,对吧,韦尔尼松夫人将什么都不知道,如果她知道了,那可不得了……您该想想!……”
巴尔内特送他出去,然后回来,样子很高兴。他搓着双手。
“很漂亮的一局,干脆利索,我多少有点感到自豪。贝舒,你看见这是怎么做的了吧?总是用同一方法,我俩一起合作破案时,用过好多次。一开始不要指控被人家怀疑的人。不要求那人作任何解释。甚至不必去理他。但是,当那人不防备的时候,渐渐当着他的面重现罪案的全过程。他重新见到他曾充当过的角色。他越看就越感到害怕,他以为永远成为不为人知的秘密,在众人面前公开被揭穿。于是,他感到陷入层层包围之中,被绳索捆绑,变得软弱无力,狼狈不堪……他很清楚,人家终于找到控告他的全部必须的证据……他的神经承受如此厉害的考验,以致他甚至不想自我辩解或者表示抗议。男爵先生,难道不是这样吗?咱们一致同意吧?因此,我不必把所有的证据都摆出来吧?证据对于您来说已经足够了吧?”
德·格拉维埃尔男爵此刻的感受,大概跟吉姆·巴尔内特所描述的完全一样,因为他不打算还击进攻与掩饰自己的慌乱。即使他在作案时被当场捉住,恐怕也不过是这种反应。
吉姆·巴尔内特走近他,彬彬有礼地宽慰他。
“而且,你根本用不着担心,男爵先生。德索尔神甫愿意不惜任何代价,避免引起轰动,只请你把那些宝物归还给他。事情就这样了结吧。”
德·格拉维埃尔抬起了头,看了一下他那可怕的对手,面对胜利者坚定的目光,悄悄地说道:
“人家不会提出控告吧?……以后什么都不会说吗?……本堂神甫先生可以保证吗?……”
“什么都不会说,我可以保证,”德索尔神甫说道。“那些宝物一旦回到原来的地方,我将忘记所发生过的一切。但是,那可能吗?男爵先生!是您偷走了宝物!是您犯下了这样的大罪!我曾经是多么信任您呀!我教区一名忠诚的教民!”
德·格拉维埃尔谦卑地低语道,像一个承认犯了错误的孩子,讲了出来就感到心里轻松多了:
“我实在没有办法,本堂神甫先生。我时刻都想着这批宝物,就在那里,就在我旁边……我克制着……我又不甘心……后来,我暗自策划了那件事……”
“那可能吗?!”神甫痛苦地重复道。“那可能吗?!”
“是的……我在做投机生意时亏本了。怎么生活下去呢?哎,本堂神甫先生,两个月以来,我在车库里集中存放我的全部旧式家具,华丽的挂钟,各种地毯。我想卖掉它们……我本来可以得救。后来,我总觉得心疼……三月四日快到了……于是有了……动手的企图……想法,就像我策划过的那样去干……我抵挡不住诱惑……请您原谅我……”
“我原谅您,”德索尔神甫说道,“我请求上帝别给您太严厉的惩罚。”
男爵站了起来,语气坚决地说道:
“走吧。请你们跟我去。”
大家走上了大路,好似在散步。德索尔神甫擦着脸上的汗。男爵迈着沉重的步伐,弯着腰。贝舒感到不安:他一刻也不怀疑,巴尔内特那么迅速地弄清案情,也可以轻捷地把这批宝物据为己有。
吉姆·巴尔内待非常愉快,对身旁的贝舒高谈阔论道:
“怎么搞的,见鬼,你怎么没有分辨出真正的罪犯,盲目的贝舒?我呢,我立即想到,韦尔尼松先生不可能策划这么大的阴谋,因为他一年才来一次,作案的应该是本地人——更可能是一位邻居。男爵这个邻居的嫌疑最大,从他的住所能够直接看见教堂与本堂神甫的住宅!本堂神甫的防范措施,他了如指掌。韦尔尼松先生定期来公墓,他全都看见了……于是……”
贝舒听而不闻,他越思索,越感到担心,巴尔内特却开玩笑道:
“于是,我对案情有把握,就提出了指控。但是,没有证据,毫无证据。但是,我看见那个人随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