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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嗯。回答的好。”
远山笑着摸了摸裕也的头,裕也羞得连耳根子都红了。
或许裕也本人并不自觉,但是裕也真的动不动就睑红。脸一红低下头时,平日惯有的优等生神气尽失,取而代之的则是天真烂漫的纯情。
发现裕也有此特性的正是远山。此后,远山三不五时就籍着各种事情,逗着裕也睑红。所用的方法很简单,只要夸裕也几句,裕也立刻双颊飞红。再摸摸裕也的头,搂搂裕也的肩,生性害羞的裕也,顷刻之间就连耳根子也胀红了。
不过有两三次,也引起了裕也的抗议。
“学长,你……”
“嗯?啊,对不起……对不起!把你的头发弄乱了。”
这种说词,又为远山制造了碰裕也的理由。因为他可以光明正大的拿起梳子,为裕也打理并不乱的头发。裕也一头乌黑的秀发,柔软异常,远山非常喜欢轻抚裕也这头秀发的感觉。
看在长田的眼里,“这家伙驯服人的本事更有一手”不觉有些羡慕。
从生物社所饲养的小动物到在马路上看到的小猫、小狗,甚至附近幼稚园的小朋友及像藤本裕也一般的大男孩,只要一碰到远山,就乖乖被驯服了。远山不是圣人、不是君子,也不是善人,怎么看他都只是个老奸巨猾的无赖。可是不知何故,连具有强烈警戒、心的人遇上他,都会欣然接受他。这只能说远山具备了一般人所没有的特质吧!
例如藤本。藤本的成绩顶尖、个性超级拘谨,长田不小心说溜了一个低级笑话,就会被取笑。照理说远山对于这种人应该会觉得相当棘手。
但是,远山洞悉藤本之所以难以接近,完全是因为他内向的个性所致。于是改以一面照顾一面挑逗的方式亲近裕也。这种做法可谓相当高明。
另外,自认比远山更了解藤本的长田,因为慢了一步,所以至今与藤本的亲密关系,仍不及远山。例如刚才远山抚摸藤本的头,藤本睑儿发红,可是在这之前,长田也抚摸了一下藤本的头,藤本则是怒目相向。
当然这可能是因为这个动作太突然,藤本给吓坏了使然。可是最近长田就是常为这种小事,觉得懊恼不已。
顺道一提,体育祭结束的隔周,写真社的同学在走廊贴出体育祭时所拍的精采照片,并以一百圆一张的代价,加洗贩售。其中卖的最好的三张,都是由蓝队啦啦队长真木担纲演出的。
大部分的同学都同时购买三张。
当然,买主绝大部分都是女生,裕也因为没有勇气选购,只有忍痛放弃了。
总之,经过体育祭的大放异彩,原本因为染发而被隔绝于外的真木隆,一跃而为全校最受欢迎的人。
“我知道绿高也有‘美国佬’,可是他却完全不同于一般的‘美国佬’。”
“嗯。他真的和其他‘美国佬’不一样,听说他既不逃学也不跷课。”
“喔?你跟他谈过话?”
“我是听一年F班的朋友说的。”
“怎么样?请你朋友把他介绍给我们认识吧!”
“你想和他交往?”
“嗯!因为他实在太有个性了。”
“好是好,不过听说他的私生活很不检点耶!我是听初中和他在一起的朋友说的。他说真木隆和有夫之妇、上班小姐拍拖喔!”
“真的?”
“只是传闻啦!不过和他一起回家的女生,经常换人倒是真的。”
“唉?”
“你敢直接向他告白当然最好,不过我看你还是算了吧!免得被玩了。”
“唔……”
在女同学之间传的真木隆“钓马子”的八卦,传进了男生耳里之后,更是变本加厉。虽然说绿高以升学挂帅,但是男同学们脑子里所想的并不只是三年后的升学考试,他们就像一般青春期的男孩,会渴望交交女友,寻些乐子。
所以就有人认为,如果可以待在真木隆身边,或许可以捡到现成的便宜……
因此,真木隆非但受异性青睐,连同性都非常喜欢他。于是在远处听着别人谈论著真木,成了裕也的“乐子”。当他看到真木快乐,自己也会为他高兴。真木俨然成为裕也高中生活的一大救星。
到了六月,学生会干部改选,由长田出任新会长,远山担任副会长,辅助长田。
在一周后所举行的学生总会上,裕也获得所有人的赞同,顺利当上一年级的副会长,成为学生会的正式干部。
“难道之前是暂时的?”
裕也问远山。
“这是形式上的程序。”
远山给裕也的回答就是这样,但是后来裕也由他处得知,事实上,前段时间就是试用期。所以好像有人被认为不适用而遭到汰换的命运。另外,长田更告诉他,有人是因为不想参加社团活动,才逃进学生会里。这句话刺痛了裕也的心。
不过,这件事对裕也来说,终究只是一个小插曲,并未造成任何涟漪。
连休假期中的星期六,妈妈的大哥娶媳妇,也就是裕也的大表哥要结婚,藤本全家都出席了这个喜宴。地点在千叶,应可当日往返,但是妈妈的兄弟姐妹难得聚会,决定在外婆家住一宿,当然藤本家也就全家留下来了。
在喜宴上,大人们纷纷报告各家人的状况,把小孩冷落在一旁。
裕也不知道提起这个话题的是哪个阿姨。
“裕也也要考东大吧!你们家孩子真了不起,每位都这么优秀。要读哪个科系?”
阿姨看着裕也问这问题,但是回答的却是妈妈。
“以现在的成绩来说,我想应该可以考上医学系。但是,实在很迷惘耶。”
“为什么?”
“裕也胆子小,并不适合当医生。我想读法商学系,将来进入大藏省(经济部)就职,可能比较适合裕也。”
“是吗?但是要进入中央机构,可不简单喔!当医生就没那么困难。”
“反正现在才高一嘛!还有两年时间可以考虑。我想到时一定可以找出一条适合裕也走的路。”
不过,最令裕也惊讶的不是两个女人之间的谈话内容,而是母亲和阿姨竟然没有人询问裕也的意见。
次日,在返家的电车上,裕也终于忍不住开回了。
“我对当医生、进大藏省都没兴趣。”
妈妈带着一睑倦容看看裕也。
“我只是举例。”
然后又继续分析。
“其实考虑到未来发展性的话,我觉得还是念法商科比较好。当公务人员比较安定,对不对,孩子的爸?”
爸爸没有回应,妈妈又继续说:
“没关系,只要一直用功下去,一定可以累积实力考上东大的法商学系的。或许我们该替裕也找家补习班加强课业,你说好不好,爸爸?”
“只要保持现在的成绩,应该没什么好担心的。”
裕也当下实在很想大叫:
我想问的,我想说的,不是这些!我是希望在我说了“我对当医生、进大藏省都没兴趣”后,你们会问我“那你将来想做什么?”
但是裕也终究没有叫出来。
因为裕也想起来,到目前为止,爸爸从未问过他这句话。
是的,裕也回想……从他懂事起,自己就已经决定念东大了。在有疑问之前,他早已对这个决心深信不疑,因此这十几年来,他一直认定“自己要上东大”。
当他自己问自己“为什么要上东大?”时,他的潜意识所想的只是“要让儿子上东大”的父母心愿,而非“因为我是某某某,所以我要上东大。”的意志。
就因为潜意识中深埋了这种“目的意识”,当朋友在玩乐的时候,他得上补习班;当朋友在看电视的时候,他得在家温习功课……从小学一年级起,就一直过着这种生活……结果,塑造了一个除了成绩亮眼,没有知心朋友,无法融入别人话题的裕也……从小学就如此……自己没有想过“将来的梦想”,父母也不认为自己该花时间去想这个问题……
那一夜,裕也问了妹妹聪子许多话。
“梦想?唔……我有很多啊!如果能够言现就好了,但是要具体的说一个嘛……我希望能够像哥哥一样有一颗金头脑,这样我就不会讨厌读书,也不会让妈妈对我绝望了。”
聪子是有梦的。
“我希望能够像姊姊和你一样,听妈妈的话好好的念书,但是现在好像太迟了。不过或许我可以像姊姊一样,照着妈妈的意思,当个律师。我的嘴挺巧的,或许蛮适合当律师的。至于其他的职业嘛……”
裕也心想妹妹也和他一样,还没有真正想过“自己想做什么?”
“哥,你呢,当外交官如何?既神气又可以出国。读理学系的话,可以到美国太空总署,或许可以登上宇宙。”
“我……还没有决定。”
裕也最近才开始思考这个问题,所以如此回答。听了裕也的回答后,聪子很没规矩的躺在床上接管说:
“你们脑筋好,做什么都没问题。现在我只希望自己是个优等生。”
“算了吧!”
裕也泼了妹妹。头冷水。
“当优等生很无聊的。”
聪子睁大了眼睛,可是却未发现裕也话中的苦涩滋味。裕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问。
没错,优等生算什么,充其量不过是个大白痴。
从无至有,称为“创作”。但是由人类思考产生的创造物中,却不是从无开始的。如果要说真的有,大概新生儿的降生可以勉强算是吧。
事实上,无论多么崭新的创造物,虽然是经由人类的脑力激荡而产生的,但是人类是从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