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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是她的狗想出这下三烂的招。此刻,我才真切感到帝王破釜沉舟的杀机已是势不可挡。看来我想躲也躲不掉了,说不准他明天晚上真的会把这房子付之一炬,然后再把大门堵上,我就活生生的成为一只烤狗,连和我决斗都省了。不行,我不能再像个懦夫似的畏畏缩缩,因为帝王不是懦夫,我必须清醒的认识到危机的严重性,迎接挑战便成了我没有选择的选择。
晚上两点,我和帝王约定好,还是在衡山电影院门口见面,做我们之间一切江湖恩怨了断的决斗。临行前,我忐忑不安,说真的,我并没有十足把握能战胜帝王,说得露骨点,我在他面前不堪一击。除去心理因素外就是体能的原因,帝王比我足足高两个头,坦克体型,据说还有很多绝招。其中一项就是美式拳击,出拳速度快如闪电,出拳力量重如火炮,倘若被他一拳打到腮帮子,只有满地找牙的份了。还有他的无影脚也不可小觑,我曾亲眼目睹他连续起脚击树,树干纹丝不动,而树叶却一片不留的落尽。这就是内功至深所致,中招者看似表面无恙,其实身体内部早已五脏具碎、筋骨具断。而我呢?一个乳臭未干的小狼而已,虽然也练了不少功夫,但都是花拳绣腿的娱人把戏,充其量不过强身健体。唯一能战胜帝王的高智商,却在身体直接对抗中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当我最终决定赴约和帝王决斗时,问题就变成了我有什么资格和他一争高下(恐怕这才是我回避决斗的真正原因)?事已至此,无可挽回,只有抱以一死的心。因为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屈服帝王,成为他的傀儡,做出任何不利于女主人的事情。
把死都想到了,我也释怀了,沉重的心豁然轻松起来。唯一要做的事情便是写遗书,交代身后事。遗书里这样写道:倘若在清晨看见我安静的躺在某个街角,就基本上可以确定我已死亡。我猜想定有很多长久以来支持我和热爱我的人为我悲哀,但我要让你们失望了,风光无限的明星狗只是我的一张华丽皮囊,死在这里的我其实是一只来自草原的孤独狼。是的,我是一只狼。只有死亡才能赋予我勇气面对真实的自我,这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情!我死了,不要去揣摩究竟发生了什么,这对我而言,不啻是个再完美不过的结局,我终于解脱了。我死而无憾。真的,不要让我死后都不得安宁。最后我要感谢我的女主人,是她给了我无限宠爱,不至于让我觉得戴着一副面具活着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有时候我甚至在想,倘若我忘了从前的所有记忆,兴许我果真是幸福的。好了,一切终于结束!我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对了,是归宿的问题,我希望你们能将我安葬在内蒙古大草原,不需要豪华的坟茔,只要头枕绿草、仰面蓝天即可。草原是我的家,生于斯,死于斯!
遗书写好后,我念了两遍,感觉尚可。但遗书藏在哪里呢?太隐蔽不行,万一百年后才被人发现,我魂归草原的愿望岂不落空,即使我的骨头还未完全腐烂,但那时又有谁还记得我呢。太暴露也不行,万一我毫发无损的回来,遗书又提早被人发现,那我岂不是自掘坟墓。随身携带也不行,万一午夜巡警搜身,岂不人脏俱获,不打自招。我深知,人类的同情只会给死去的我,对于活着的我,只有无情的批判。权衡再三后,我想出个绝妙主意,就是将遗书塞进信封写上我的名字投进邮筒,根据本市邮政速度,这封信最快也要两天后才能寄到我的手中。而两天后我到底是怎样一个结局也尘埃落定了,这封信的到来可谓恰当适宜。对!就这样办。我真是个天才,这辈子不出人头地都难。
临出门前,我去了趟厨房,别了两把菜刀在腰上,心里稍许有了些安全感。一脚踏入茫茫夜色后,悲壮顿时涌上心头。难以想像,我竟然要和一只狗为了荣华富贵争个生死。我找了个邮筒,将装载着遗书的信件投进去,随后,视死如归的走向决斗的地点。
衡山电影院依旧像个阴森的古墓,帝王早已等在那里,远远便能嗅到他冰寒的杀气。我顿了顿,深吸大口空气,然后从容不迫的走向他。
你终于还是来了。帝王冷笑道,果然有种,是个英雄!
我说,有永远的英雄吗?
他说,死能铸就永恒的英雄。
我说,你说对了,所以我来了。
他说,难道你这么快就放弃了?
我说,我还有选择吗?
他说,不是你没有选择,而是你不愿选择。
我说,你所谓的选择还不如不选择。
他说,由不得你选不选,没有谁能成为自己的主宰。
第十一章 决杀江湖(3)
我说,我即使成为不了自己的主宰,那也绝对不会是你。
他说,结论不要下得太早。
我说,废话少说,来吧!
他说,我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我和帝王相隔十米对峙在电影院的大院中央,落叶沙沙从耳畔飘零,纸屑仓皇逃窜,风是惟一不惧的观众,偶尔有汽车的灯光从我们身上一扫而过,夜色依旧是不解的茫茫。从遥远的空中看,城市才是我们的决斗沙场。
帝王一直未动,我当然不会主动出击,或许他是想用心理疲劳战术逼我就范,而我却在天真的愿望着——时间永远这样凝固着多好。
我说,你为什么还不出招?
他说,我在想,我们俩个从同一个小地方来到这个偌大的城市,目的就是相互撕杀吗?
我说,因为我们俩个走在同一条路上。
他说,不错。看似宽阔的道路其实很狭窄。
我说,你好像并不急于打败我?
他说,我要打败的是你的心而不是你的肉体。
我说,谈何容易!
他说,有办法。
我说,什么办法?
他说,就是折磨你的肉体,迫使你的肉体劝说你的心妥协。我深知,你拥有一颗狼的心,它才是我最大的对手。
我说,你不会得逞的!
他说,未必。只见他一个响指,一大群流浪狗像从地里冒出来似的,将我密不透风的包围,个个对我虎视眈眈,凶相毕露。顿时,杀气不再是一股强大的力量,而是一张铺天盖地的网,任凭我有再高强的武艺也无法逃遁。
我惊诧道,你这是干吗?不是说好一对一的决斗吗?
他冷笑道,已知的结局,我为何还要浪费时间,不如直接跳入下一个环节。你猜,当一群野狗羞辱一只狼时,那只狼会有何反应?哈哈……
我说,你真卑鄙!
他说,对付你这种硬骨头就得用卑鄙的法子。
我说,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羞辱的!说完,我拔出腰间的菜刀欲了结自己的性命,与此同时,两只流浪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束缚住我。我挣扎,可我无力!刀子哐当坠落在地。帝王悠然朝我走过来,捡起菜刀,贴着我的睫毛划过说,和你决斗的目的并不是想让你死,而是让你永远臣服我,效忠我,成为我鞍前马后的一只狗!
我朝他脸上淬了口唾沫说,呸,你不配和我决斗!
他仰天大笑道,所以我并没有出手啊!
你!你!……我咆哮道,你这个千刀万剐的狗东西!
他捏住我的嘴巴说,你凭什么跟我斗!你除了长着一张小白脸还有什么本事!而我不仅武艺超群,胆略过人,还拥有强大的黑道力量,灭你还不如灭只蚂蚁般简单。我看你是个狗才,所以才不忍心杀你,只要你归顺于我,我保你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倘若不然,生不如死!
我扭动头颅张狂笑道,你妄想!我连死都不怕,难道还怕皮肉之苦吗?
他狡黠的说,你以为不惧死亡就无所畏惧一切吗?就是终极的伟大吗?非也。忍受折磨比不惧死亡更加伟大,死亡在折磨面前不过是另一种苟且偷生的方式。你不要过高估计了自己对抗折磨的力量!
我一个寒噤,满身鸡皮疙瘩。的确,生不如死才是最大的苦难。选择死亡只是逃避无休止的折磨而已,相比之下,死亡就变成了一件简单的事情。但此时,我连死亡的权利都被剥夺,我再也无处逃避。剩下的选择就变得异常残酷起来,是归顺还是折磨?痛苦思量后我还是选择了折磨,因为对一只狼而言,归顺才是最大的羞辱与折磨。
我咬紧牙根大吼道,来吧,你们这些刽子手!
两只流浪狗给帝王搬来把红木太师椅,他坐稳后,手一挥,羞辱与折磨便正式开始了。首先是流浪狗依次走到我面前,把阳具对准我的脸,一泡泡浊尿横空出世,射在我的眼睛上,鼻子上,嘴上……酸臭的尿液腐蚀着我的尊严。我闭上眼睛,昂首长啸,来吧!再猛烈些,好一派畅快淋漓,就像洗温泉澡似的,惬意极了,哈哈……众狗一阵木然,被我的气势震住。帝王厉声喝道,让狗尿淹死他!一轮下来,足有一百多只狗为我提供了免费温泉。我用舌尖舔着滴滴答答的嘴唇说,好味道!然后乜斜着帝王说,不过如此,还有更厉害的吗?老子等不及了!
帝王阴笑道,笑佛伺候!
四只流浪狗把我的四肢按住,另外四只流浪狗手持羽毛不停的撩我手心、脚心。哈哈……我抑制不住的狂笑,笑声中夹杂着汩汩屈辱的泪水,这等折磨就是佛也忍受不了啊!帝王漠然问道,想清楚了吗,归顺我还是与佛同乐?我怒目于他,狂吼道,有种的就一刀杀了我!帝王摇摇头,叹口气,翘起二郎腿,继续麻木的看着我与佛同乐。这种笑就如同吃了过量的兴奋药,早已超过身体承受的极限,身体就像越绷越紧的发条,蓦地一下就断了。我惨叫一声,便在笑容中凝固。不知多久,一桶桶刺骨的寒水从我的脑袋上倾泄而下,我醒了。
帝王踱到面前说,你小子还真有骨气!
我说,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不然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他说,我就不相信驯服不了你!
我说,你应该知道驯服我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