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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过是想在妨害职业道德情况下,告诉你这个可能性而已。”邱倍德说。
“谢谢。”我告诉他:“我会再仔细想想。你给我本婉律的消息,我抱歉我的反应方式不太对。我现在知道,你比我想像中要精明得多。”
“谢谢你,我也自己认为如此。”邱信德说。他向我道晚安。
我走回街头,开始要坐进我的车子,自然地四处看一下以确定自己环境。
我车子的100 尺以内,另外还有两辆车停着。每辆车里有两个人。那是早些时跟在我后面的两辆车。
我坐进车去,把车开走。
两辆车没有一辆有一点要跟踪的样子。我从背后颈项以下开始凉起。这些人假如是跟踪我来到这里的,他们非得有通灵的千里眼才行。我看他们也不像很聪明的人,早先我也甩掉过他们,但是他们现在这里,就在邱倍德的办公室门外,等着我出来。
第十五章
我走进我们侦探社所在的大厦时,天已经黑了好久了。晚上要进大楼时是要签名的,签名簿保管在开电梯的人手里。我把名字签上簿子,才发现他脸上奇特的表情。
他用很低的声音对我说:“有人在等你,先生。”
我转身,看到一位男人自大门旁一个隐处走出来。他全身都是“便衣”味。他自我肩头凑过去看我在簿子上签的名字,他说:“喔!喔!”
“有什么问题吗?”我问。
“我们在找你。”
“逮捕吗?”
“怎么会想到是逮捕?”
我说:“你全身不论哪一点,都可以知道你是条子。”
这句话使他受窘了, 他可能自以为已经像是度假的老师或出差的总经理了。“聪明,嗯?”他讽刺地说。
“当然,我是在全国最好的幼稚园毕业的。毕业的时候我还代表全班同学致词呢。”
“喔,少来!”他厌烦地说:“警官要见你,我们走吧。”
“哪一位警官?”
“佛山。”
“他一定知道我办公室在哪里,否则他不会派你来的。”
“你来不来?”
“不一定。”
“必要时,我们可以把这件事公事化的。”
“发张逮捕状?”
“也许是一张通知出庭书。”
“为什么?”
“警官会对你说的。”
我说:“朋友,我不要别人说我不肯合作。但是我见过佛警官,该说的都说了。”
“这件事不同,你没有说过。”
在这位大个子,温怒,固执的脑袋里面,看得出脑子的纹路不多。
我说:“我不去,佛警官还能动粗不成?”
“他叫我来带你,只有两条路,跟我去,或是不肯去——我只知道这些。”
“那我们去。”我说。
“你肯坐我车去?”
“不行,我自己有车,我跟你后面。”
“为什么不跟我坐我车去?”他怀疑地问。
“我要回来的时候,可以用不到你们送我回来。”
他想了一下,他说:“好吧,我的车在对面。”
“我的车在公司停车位。”
我们经过大厅,便衣自停车处把车开到我们停车的停车场出口,把出口堵住。他等我把车开出来,他对我点一个头,开始在前开车,自后望镜中看我跟在后面。
我们自7街望西行,切过费格洛沙到威尔夏,自威尔夏大道开向好莱坞。
便衣并没有告诉我我们要走多远。他用固定的速度徐行着。看来像是要向海滩行去。不断地他故意慢行到前面正好变灯,使我可以跟近于他。他要确定不能在他通过后,交通信号正好变灯。他是个多疑,依规定办事的警察,他不冒任何不必要的险。
他突然给了一个左转的信号,我们就向南行了。前面这个区都是较古老的大房子,有院子的住宅,单是维持费每月都在十位薪水阶级薪水以上。
附近的人家散发的都是保守的繁荣——白灰墙房子、红砖瓦屋檐、棕榈树、草坪、阳台、车道连接至屋后的三车车库,车库上有驾驶的住处。
带的人把车靠向路旁。
我向前看就知道他要去哪里。一辆警车停在一个这种住宅的前面。
我也停向路边,把引擎熄火,把车灯关了。带我来的人再把车开前,到房子前面平排停在警车旁,他对在前面值勤的警察说几句话,坐在车里等候。
那警察进去,出来,向我的便衣说几句话,又去站在原地值勤。便衣把自己巨大身体自车中挤出来。走到我停车的地方,他说:“好了,我们进去。”
我们经过守卫的警察,走上通向前面门廊的宽大梯阶。大门打开。佛山警官自上面走下来接我们。他问:“知道这是什么人的家吗,赖?”
“我知道的。”
“怎么会知道?”
“从地址。夏合利给过我们这地址。”
“来过这里吗?”
“没有。”
“对夏合利,你知道些什么?”
“不太多。”
“知道他工作性质吗?”
“没什么有价值的。我记得你以前问过我的。”
“我知道。”他说:“从那次后事情变更得很多了。”
“夏合利出什么事了?”我问。
他没回答我,但是用锐利的眼光无声地看着我。
如此看了几秒钟后,他说:“你怎么知道他出事了?”
我生气地说:“你少给我来这一套了。一个便衣把我半路找到。我们老远开车来这里。一辆警车停在门口。大门外有警察守卫。你自屋里出来问我夏合利。我要还不知道夏合利出了事,我还能混饭吃!”
“夏合利曾经要你给他做保镖,是吗?”
“是的。”
“他在怕什么?”
“我不知道。”
“你认为他在怕什么?”
我说:“我半点也不知道。”
“当有人来雇你做保镖时,通常不都该问一问他在怕什么,为什么要保镖呢?”
“假如我接手这件工作,我当然要问。”
“你没接手这件工作吗?”
“看起来不像,是吗?”
“你为什么不接手?”
“你真的想知道原因?”
“是的。”
我说:“可能夏合利不是在怕。”
“什么意思?”
我说:“夏合利之要雇用我,也许是麦洛伯案中的一个线索。他到我们办公室,等候柯白莎,两个办公室女人都记得他在那里。我一提麦洛伯的名字,夏合利马上决定我们一起去看麦洛伯。我们到那里,发现麦洛伯被干掉了。”
佛山的眼睛现在在闪光,“这一点你以前没告诉过我。”
“正如你所说,”我告诉他:“情况改变了呀。”
“那么你认为是夏合利杀的麦洛伯,然后到你们的办公室来——”
我说:“别傻了。你问我为什么我不替他工作,我告诉你原因。”
“又如何?”
我说:“你且先假设,当我去到麦洛伯的地方时,我看到了什么,使我对夏合利起了怀疑。”
“看到什么?”他马上问我。
我厌倦地道:“你又来了。我自己在建立一个律师叫作忆测的案例。我可能什么也没见到,但是夏合利却认为我看到了。他可能认为我发现了什么我不该知道的事。所以他聘雇我做他的保镖。他向警方申诉,他可能会有危险。我24小时守着他。他到哪里我跟到哪里。假如他去一处森林无人之处,而我从此不再回来,如何?”
“谋杀?”
“不一定那么简单,有人对付我们,绑起来,带到什么地方。夏合利跑掉了。他带了警察回那个地方,找到了我的尸体——一个勇敢的私家侦探,因公殉职。”
“听起来像个大头梦。”佛山嗤之以鼻。
“对我倒是个梦魔一样的恶梦。”
“这是你不肯替他工作的原因?”
“我没有这样说。我在给你一个忆测案例。我在说,也许这是一个理由。”
“到底是不是?”
我看他直看到他的眼中。我说:“我不知道,警官。”
“去你的一下知道,一下不知道。”
“我有话直说,我真的不知道。夏合利叫我去替他工作,在我脑中,我有自史以来承大的、最简单的第六感觉,我不可以替这个人工作。我不知道为的是什么?”
“原来如此,第六感觉,嗯?”佛警官挪揄地说。
“信不信由你。”
“有没有人给你什么特别消息?”
“没有,我告诉过你,只是灵感。”
“真有意思,”他做了一个大大不以为然,厌恶我到极点的表情。他说:“你知道太多了,你知道我不会拖你去见大陪审团,为的是你对本案有第六感觉。我们也不能把你的灵感用包装纸包好介绍给法庭,做第一号物证。嘿!”
“这里出了什么事了?”我问。
他犹豫了一下,他说:“自己进来看。”
我们爬上水泥做的阶梯,经过门外的门廊,打开没有锁的大门,走进门厅。门厅地上本是最好的样木地板,地板三分之二面积铺着高级东方地毯,在吊得高高的水晶吊灯照亮之下,打蜡的地板闪闪发光。
佛警官带我走进一间在左面的房间,那是书房兼办公室。
房间里乱得一团糟。
两只椅子翻转又破裂,一只桌子倒向一侧,一只墨水瓶翻倒,墨水倒得一地。地毯弄皱了,有的地方拱起来,明显的是有人挣扎,用脚踢的。一只书架倒下来,就倒翻在地上,书架上移动的玻璃门破碎,散开。落下来的书本,因为有人在生死大战而更为弄乱。书架的间隔板翻成各各不同的角度,像是两列火车相撞后的现场。保险箱大开,箱中各格的档案纸张全部被拖出来,像是被人匆匆检查过又抛在地上。
“怎么样?”佛警官看我在观察现场的一切,他问道:“你认为怎么样?”
“我有权发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