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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
“怎么样?”佛警官看我在观察现场的一切,他问道:“你认为怎么样?”
“我有权发言吗?”我问。
他烦恼地皱皱眉。
“假如你问我意见的话,”我说:“我要指出来,在打斗之后,在夏合利被制服之后,保险箱才被打开的,这一点十分重要。你可以清楚地看到,当地毯和家具在打斗时踢来踢去,地毯踢皱,家具倒翻,但文件纸张显然是后来拖出保险箱,所以保持没有破皱的。”
“继续吧,我的福尔摩斯。”
“我们也可以看到,有一根断了的橡皮圈和一堆信封,显然有同一女人笔迹寄给——”我停下来,拿起其中一封信——“夏合利先生的,而在信左上角,我们看到发言人罗秀兰小姐,她的住址是——”
佛警官一下把信攫过去,说道:“你不可以动任何东西。”
“这些信封,看起来里面都是空的。”我继续说:“但是,一个人没有理由要把空的信封放在保险箱里。所以很明显的,这些信封自保险箱里拿出来之后,信封里本来有的信就被抽了出来。”
佛警官道:“我向你要的是事实,不是理论。”
“那一类事实?”
“什么人把夏合利绑走了?”
“你认为夏合利被人家绑走了?”我把眉毛抬起来。
“不是。”佛山讽刺地说:“他是自己决心离开这房间的,只是他手脚重一点而已。”
“我看,夏合利大概失踪了,是吗?”
“失踪了,没有错。”
“你是怎么得知的呢?”
“有一位佣人找夏合利吃晚饭。当他没出来时,她进来找他。她见到的就是这个样子。她认为应该报警。”
“于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问我问题?”
“没错。这个罗秀兰你认识吧?”
我一本正经自口袋中拿出一块手帕来,平铺在桌上。
“你这是干什么?”佛山问。
我自豪地指向手帕上腥红色的抹痕。我说:“见到吗?”
“见到。”
“这,”我说:“是罗秀兰的唇膏。”
佛山意外地看着我,勉强抑制怒火,他说:“怎么会?”
“她很冲动的。”我说:“她喜欢别人,要不就完全不喜欢。她是好朋友,恨敌人那一类的。当她见到我,她喜欢我。她很喜欢我。她喜欢的人她就非常合作。”
“喔!”佛山说:“真是一大堆!”
“唇膏?”
“不是,废话!”
“这些废话,本来也是别人告诉我的,”我说:“我只是重复一下而已。”
“什么人告诉你的?”
“罗秀兰。”
“看来,我得去看一次罗秀兰。”
“我也认为应该的。”
“在什么情况下,她对你有那一大堆的好感呢?”
“我自己都不能太确定。她要我替她做一些事。”
“什么事?”
“你可以问她。”
“你做了?”
“没有。”
佛山指着唇膏印:“在这个之后?”
“不是在这个之后。”
佛警官说:“赖,你给我听到。我们要有理性。夏合利显然是有地位的人。他住好房子,看来有钱,一定也有朋友。也和麦洛伯两个人一起有事业。麦洛伯死了。夏合利请警方保护,而——”
“向警方?”
“是的。”
“他要我做保镖。”
“我知道,警方对这件事没有太认真。他们告诉他,警方不能白天黑夜的派人保护他。这是私家侦探的事。”
我说:“如此说来,他是先去找警察的?”
“是的,那有什么好笑?”
“没有。我还一直以为他有理由要我和他在一起,其余的不过是做作而已。”
“不过,”佛山深思地说:“也有可能,他猜想得到,警方是不可能派一个保镖给他的。”
“他有没有告诉警方,他在怕什么?”
“含含糊糊。”
“是的,”我说:“一定如此的。假如他真的在怕什么,他不会告诉你怕什么的。”
“他像是想表明,杀麦洛伯的人,或是一帮人,很可能会来找到他。”
“他有没有说为什么?”
“没有。”
“也没有说动机一类的话?”
“没有。”
“你们的人也没有追问详情?”
“通常我们是要详详细细问,详细记录的,但是,这一次是我们没有答理他的请求。我们什么也没有帮助他。所以我们……”
“所以你们现在但愿当初曾经多问他一些?”
“正是,”佛警官道:“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要请你来。我们认为对这件事,你会知道较多的。”
“其实不见得。”
一个警察自门缝中伸进头来说:“另外一个也来了。”
“带她进来。”
过不半晌,我听到重重的脚步声,一个警察带了柯白莎走到门口,我看见柯白莎是被他推进门的。
“柯太太,请进。”佛警官说。
柯白莎向他生气地看一眼,把怒目转向我的方向。“这到底是什么一回事?”她说。
佛警官说:“我们要一些消息,柯太太。而且我们急着想知道。”
柯白莎用发亮的眼光环顾了一下弄得天翻地覆的房间。“这里又是怎么回事?”
佛警官说:“很明显的,夏合利被什么人袭击了。他似乎不见了。最后看到他的人说他在这房里。一位佣人在今天下午4 点送茶,送点心进来的时候,看到他坐在这办公桌后,在办一件文件,保险箱门是开着的。”
“这些事和我有什么关联。”白莎问。
“我们要知道的也是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联。”
白莎用头向我一斜,“问这位大亨先生呀。他是我们的万事通。我只知道大概。而唐诺是什么都见到,什么都听到,什么都不说出来。这位赖唐诺先生——我的合伙人——去他的合伙。”
“好吧,我们先听听你所知道的‘大概’。”佛山说。
白莎这一下谨慎了,在仔细选她的用辞。她说;“夏合利到我们的办公室来。他要我们替他做件事。我把赖唐诺请过来,自此之后由他接待。”
“在你们这件交易里,你主管什么?”
“我背书支票。”白莎说:“马上派专差送到楼下银行去交换进帐。”
“那一位专差?”
“卜爱茜,我的打字员。”
“我的机要秘书。”我加一句。
白莎恨得牙痒痒的。
“又怎么样?”
“于是夏合利就看上了唐诺。他说他要一个人日夜的伴着他。他要我们接受他的工作。”
“赖为什么不愿干这件事?”
“别问我,”白莎道:“也许这家伙有口臭、香港脚、刷牙会出血,再不然他不对唐诺胃口,他伤风感冒,会传染人。”
“我不是在问你这些没用的话。”佛山打断她说。
“你在问我我不知道的事。”白莎说:“我告诉你,我不知唐诺为什么不接这笔生意。”
佛山向房间扫视了一下,他问:“这里的一切,你一点也不知是为了什么吗?”
白莎看着佛山的双眼,不讲理,而非常坚决地说:“屁也不知道。”
佛山无奈地叹口气资“那也只好如此了。”
我们经过房门,进入门厅,佛山警官就站在房门口。然后他转身进房,把房门碰上。
白莎对我说:“本来可以不发生这种事的,假如你——”
“别乱讲,”我告诉她:“这是假装的。”
“你乱讲什么?”白莎指责道。
我扶着她带领她走出大门,又一直到我们进了我的公司车,我才回答她她问我的问题,我说:“里面根本没有什么打斗。”
“凭什么你会这样说?”
“有没有试过把一只分开八格的书架翻倒过?”我问她。
她生气地问我:“你说什么呀?”
“书架。”
“我又不是聋子。”
“那就别装聋。”
“别那样神秘兮兮。总有一天我一拳打在你下巴上。告诉我,好人,书架怎么啦?”
我说:“挑一天,试试看翻倒一只书架。”
“嘎!又来了,你去死!”白莎发脾气地说。
“我真的在说,不是假的。”
“没错,我知道。我应该去买一只八格的书架,再想办法把它翻倒。如此,你就可以不必回答我这个问题。我恨不得空手把你捏死!”
我说:“当有人把那么高的一只书架要翻倒时,书架最上部分在倒下时移动的速度最快。玻璃移动门会全被砸碎的,奇怪的是那一只书架,没有一块玻璃是破的。”
白莎抿上嘴唇想了一阵,她屏住呼吸道:“他奶奶的!”
我说:“再说,那一瓶墨水倒翻了。这当然是在挣扎打斗中发生的,假如真有打斗的话。但是没有一个脚印上是沾着墨水的。假如有人在房间打到椅子翻转,东西乱飞的话,墨水的脚印会到处都是的。”
“假如,打斗是在墨水打翻之前结束的?”白莎说。
“那么墨水又为什么打翻呢?”
“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到底怎么回事?”白莎问。
“假造的,白莎。你要知道,他们还小心到不弄出声音来。仔细看可以看出来,那椅子的被砸碎,是先把4 个腿的横档打断,然后把椅子脚一次一只拔出来的。所有的书,是一次几本自书架中取出,再把书架倒下来的。书架中的横隔是一块块谁离原位的。你仔细看看打过腊的地板,根本没有书架砸上去的印子。”
白莎倒抽一口气,她说:“你真混蛋,我恨死你了,但是不能否认,你有脑子。也许你的想法是对的,明天一早我就把隔壁那间办公室租下来。我立即请人来把它和我们打通,给你准备一个漂漂亮亮的私人办公室。家具也由你自己来选。我把爱茜送给你做你的私人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