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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步迈向珠宝店方向。我把车开向我可以清楚观察珠宝店入口的位置,我把车停妥,开始等待。
白莎进去了足足10分钟之后,一个男人进入店门。我一直在想应该是一个女人。但是这个男人几乎标明了就是我想像中的人。
几分钟后白莎出来了,她自皮包中拿出一块手绢擦了一下鼻子。
我把公司车引擎打着。
我又等了10分钟,我等候的那个男人才从店里出来。看样子他有不少发愁的事在心里。他想找辆计程车,但是没找到。他决定走路。他从来也没有想要回头望望。我跟了他来到他的办公室。他的名字叫邱倍德。办公室们上写着,他是个投资经纪人。
我站在走廊上等候。20分钟后,一位穿着很有钱的50岁左右男人进来,一看就知道在他那圈子里,他是知名之土。他全身散发着自信的味道。他离开的时候,我跟踪他到他的车旁。那是一辆大的蓝色别克车。牌照号4E4704。我本来可以跟踪他下去。我没有,我并不认为有此必要,更不必去冒这个险,我不相信他这种人会开偷来的车子。我回自己办公室,找熟人查汽车牌照。
汽车车主麦洛伯,格烈斯路2904号,这名字我听到过。他是侯珊瑚遗产两个信托人中,夏合利以外另一个信托人。
这件事自各方看来,都是个大骗局。
第三章
向法院一查,有关侯珊瑚遗嘱就清清楚楚了。遗嘱已经过认证,所以条文可以实施。夏合利和麦洛伯是指定的两个信托人。遗嘱有关信托部份的内容大致和夏合利所简述相同。唯独有一点夏合利并未述及,两位信托人虽有权作主在信托中止前全权处理,但是两位承继人如果在最小的一个满25足岁前都先后死亡,信托也就自然中止。
我一路开车回去,一路在脑中拼命的思索研究。
卜爱茜在我进门时停了一下打字,看我一下,向我笑一下。
“白莎在?”我问。一面用头向白莎的办公室方向指一下。
爱茜点点头。
“有人在里面吗?”
“那个新客户。”
“姓夏的?”
“是的。”
“他回来干什么?”我问。
“我怎么会知道。”她说:“他20分钟之前来的。白莎正好中午在外用饭,他等了一下。”
“他有要紧事?”
“也许。”
我说:“看来我自己过去好了。别忙坏身体了,爱茜。”
她大笑道:“自从上次你一定要给我加薪以后,白莎看到我出去上厕所都会两眼冒火。”
“别太在意她。”我告诉爱茜。“她那钢筋水泥的外壳里面,倒有一颗黄金的良心。”
我打开白莎的私人办公室门,走进去。
现在,白莎已经收过费用,所以她脸上没有笑容。她和夏合利的谈话既直爽,也一句中的。我可以看到她脸有些红。
我开门进去的时候,白莎停住在一句话的当中。
她说:“好了,他不是来了吗?你问他好了。”
“我当然要问他。”夏合利说。
我用脚跟把门踢上,我说:“问吧。”
“你向牛班明胡说了些什么?”夏合利指责道。
“又有什么不对了?”
“牛班明打电话给我,他非常不高兴。他问我有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他给我看的翡翠坠饰。”
“你怎么回他?”
“我告诉他,我绝对没有。”
“那不就结了。”我说。
“我认为是你做了什么鬼事,使他问出这问题来。”
我说:“我已经找出来,什么人把坠饰卖给他的了。”
夏合利看向我,他的额头皱成两条直的线条。“你找出什么?”
“找出什么人把坠饰卖给他的。”
“不可能的,在这一种店里,这是没有可能的——”
我说:“那个人的名字叫麦洛伯。”
“老天!你疯了?”
我说:“麦洛伯是经由二位投资经纪人办成的,那经纪人叫邱倍德。”
“天!你怎样得到这些的?”夏合利问道。
柯白莎干脆地说:“你以为我们怎样能得到的,坐办公室里聊聊天呀?”
夏合利道:“你们要知道,你们说的都不是这回事。首先,我是知道牛班明能力和名誉的。我知道他教条,知道他做事方法。他绝对不会背叛那位出售坠饰给他的人,而把他名字说出来的。当然,像牛班明那种一流的珠宝店,就像市内一流的典堂店一样,不能保密卖主的名字,将来怎能再做生意。第一,麦洛伯和我一样是个信托人。我和他私交极好有多年了。没有和我商量,我深知他不会做出这种事来的。第二,罗秀兰非常喜欢我,她什么事都会对我深信不疑。我就像她的亲戚。她叫我合利叔,即使我是她真叔叔,我们也不可能更亲近了。她对洛伯倒不见得怎么样——倒不是她不喜欢他,而是没有彼此了解和共鸣。假如秀兰要人帮忙,她当然会找我。”
我说:“你说你会把她介绍给我,什么时候办?”
“一定得让我先见了洛伯再说。我要向他摆牌——岂有此理,我要证明给你看,你错了。”
我说:“他的住址是格烈斯路2904号。你准备什么时候去?”
夏合利看看他的手表,把椅子向后一推。
“现在去。”他狞笑道。“假如像我想象的,你完全错了,我们捅了一窝虎头蜂,我绝对要止付这张给你们的支票。”
白莎想说什么,但自己止住了。我知道当初她一拿到支票,早已在签字变干以前,存进了我们楼下银行,交换过了。
我说;“夏先生,我也准备好了。”
第四章
在汽车里,我对夏合利道:“假如坠饰是罗秀兰的。我们直接去问罗秀兰,似乎要更好一点,会不会?”
他摇摇头道:“以后再问。”
我等候他解释,但是他没有。
我们无言地开着车。然后,突然夏合利道:“我完全不相信洛伯会做任何事而不先向我知会一下。”
我不吭声。
“秀兰是个好女孩。”夏合利道:“一个非常好的女孩。除非必要我不用打扰她的。至少,目前我不准备介入到她的隐私去。”
“我以为你想知道她为什么把坠饰拿来卖了。”
“是呀。”
“这不是介入了小姐的隐私了吗?”
“我不会,这是你的工作,这只不过叫你去做而已。”
“原来如此。”我冷冷地说。
“我自己感到像个混帐的偷窥狂!”他受刺激地自己叫出声来。
我等着不出声,在车子又开了几条街后,我说:“无论如何,假如是她去找的麦洛伯,麦洛伯也会好好照顾她的。”
“不见得。”他说:“问题是她不来找我,却去找他,一定是事情相当的不好,才会如此。和我相比,她对麦洛伯等于是陌生人。我真不懂,为什么不来找我,要找他。”
我又不开口,过了八九条街之久。然后我说:“在见到麦洛伯之前,还有什么我应该知道,而你尚没有告诉我的吗?”
“我希望你去只是当一个证人。由我来发言。”
“用这个方法,”我指出道:“万一把话说僵,他要攻击你起来。你没有了回转的余地。假如由我开口,你只要旁听。我说过火,也不会把你牵进去。”
“去你的这些客套。’他说:“客套不会有成效的。我要是已开始,我就契而不舍,不达目的不罢休。”
“假如能达到目的。”我说:“也希望你能。无论如何,我希望多知道一些那个麦洛伯。”
他说:“麦洛伯57岁。他在加拿大的克仑代克河有过开矿的经验。自己单独住在沙漠里,希望探到好的矿苗,一路探到过墨西哥东南的犹加敦半岛、危地马拉、洪都拉斯,直到哥伦比亚。他和侯珊瑚是在哥伦比亚西北部一个叫美塞颜城市见的面。你去过美塞颜吗?”
我说:“我是个侦探,不是个探险家。”
“好地方,”夏合利说:“气候好到你想象不到。白天、黑夜,一年四季温度差不到四五度,总是在华氏75度左右。当地的居民好客,和气,有教养,有智慧。他们环着庭院,喷水地而坐……”
“当时你也在那里?”我打断他话说。
“是的,我们都在那里。我们是在那里认识侯珊瑚的。严格讲来不在美塞颜,而是在河上的矿区。”
“罗秀兰呢,也在?”
“是的,就像是昨天,不过已经是——我看——已经是22年前的事了。珊瑚回美国来了一次。她的表亲在一次车祸中丧了生——就是秀兰的妈妈。秀兰的爸爸则先早几个月死于心脏病。珊瑚从未结过婚,是个老处女。她就把这无父无母、身在困境的小女婴,带在身边回到了哥伦比亚。她自己和矿工头太太两个人就不断照顾这婴儿。我们所有人都喜欢这小家伙。”
“所有人都在同一个矿里工作吧?”我问。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麦洛伯和我各有产业是相毗连的——那边用水力开产的矿是极大极大的——非常有趣的国家。”
“而侯珊瑚在把小孩带回来不久后就死亡了,是吗?”
“三四个月之后,是的。”
“于是你也停止流浪,停下来管矿?”
“不是立即。麦洛伯和我立即一起回来使遗嘱认定。足有一年未回南美。那时旅行没有现在方便。当我们知道了这笔遗产有多大之后,我们面临了难关了。这次的受托,使我们也吃了惊,大出意外。”
“我们两个人不过是一对年轻冒险家。珊瑚比我们任何一个都年长得多。老了,缩了,但是神智清楚,精明。她能干,不过含蓄。她从不谈自己的事。你知道,我有一段时间研究过这婴儿——现在说无所谓,但也极可能是她自己所生的。她爱她如已出——当然,现在讨论这件事无什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