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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沐羽理所当然地说:“两个人睡温暖嘛。”玄沐羽说着双手抱上玄澈的腰将他拉到了自己怀里。
“傻瓜沐羽!”
玄澈在爱人额头上落下一吻,调整了自己的姿势不让自己压到对方。
玄沐羽心满意足地笑了,将玄澈搂紧,乖乖闭上眼睛睡过去。
玄澈就这么静静侧躺在玄沐羽身边,目光流连在这张他深爱的面容上,忍不住抬手抚上。如果时光能停在这一刻就好了,永远这么看着爱人,眷恋他,抚摸他,没有家庭,没有国家,世界只剩下一个他……
当房间被春日镀金时,玄澈还是不得不起来去处理属于他的义务。
小心拉开玄沐羽抱住自己的手,为他盖好被子,又在爱人唇上轻点一吻,玄澈这才恋恋不舍地走了,走到门口还不忘回头看一眼,似乎是想确定玄沐羽有没有把被子踢掉,又或者是手脚有没有不小心露在了外面。
玄澈暗笑一声自己婆妈,轻轻合了门,回头却看见玄恪。
玄恪站在十步开外,黑色眼珠目不转睛地看着玄澈,安静的,不带感情。
玄澈脸上神情换了换,玄恪淡淡开口:“父皇,大臣们都在等您处理公务了。”说罢,他侧身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玄澈嘴唇颤颤,终究没有说出什么,只道了声:“走吧。”
下午的时候玄澈听德邻说玄沐羽睡熟了便没有去打扰,谁知到了晚上太医院却传来消息,玄沐羽突然发起了高烧,吃了药也不见好。
玄澈大急,赶到兴庆宫却被德邻拦在外面。德邻为难地说:“陛下,太上皇吩咐了,他不见您。”
玄澈怒道:“胡说八道!你给我让开!”
玄澈要硬闯,德邻哪里敢拦。玄澈冲动之下推开门,却看到内外室之间多除了一道屏风,让人无法看到床上情形。
听到玄澈闯入的声音,玄沐羽在内室里说:“澈,不要进来。”
玄沐羽的声音沙哑暗沉,竟有力竭之态。玄澈更加惊慌,步子不停,却又听玄沐羽厉喝一声:“站住!出去!”
玄澈脚下一顿,急道:“为什么?让我看看你啊!”
“出去。”玄沐羽缓了口气,喘息间藏不住的疲惫,“我没事的,你不要担心。”
“可是……”
玄澈还想分辩什么,却见张太医从里面出来。张太医压低了声音劝道:“陛下,您就先离开吧。太上皇并无大碍,陛下您请放心。”
玄澈对房内的玄沐羽说:“父皇,您这样叫我如何放心?!”
玄沐羽说:“我真的没事。”
玄澈看看张太医,又看看隔开了两个人屏风,说:“父皇,您总要给我个理由吧?风寒又不是瘟疫,难道我们还不能见面吗?”
玄沐羽没了声音,但很明显还是不愿意让玄澈进去。两个拗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玄澈妥协了,他无奈地对张太医吩咐道:“张太医,你要好好照顾好父皇,不可有半点差池!”
张太医忙道:“这是臣的本分,请陛下放心。”
玄澈点点头又看看那屏风,只得说:“父皇,您要听太医的话,好好休息,好好吃药,不可以耍小孩子脾气……”
玄沐羽失笑,又咳了两声,道:“澈,我又不是孩子!”
“父皇就是个任性的孩子!一点也不让人放心……”
玄澈说着有些哽咽,在别人发现他的悲伤之前连忙掩去了失态,又说:“那父皇您先休息,皇儿先回去了。”
玄沐羽说:“嗯,你也好好休息,别担心了。”
玄澈这才离去,却还是一步三回头,直到房门在身后合上再也看不到半分才叹气离去。
接下去的三天里,玄澈每每行到兴庆宫都被拦住,玄沐羽始终不肯见他,却又不说为什么。看不到玄沐羽玄澈只能从太医口中得知一二,就听太医说玄沐羽一生康健,这人到老年了抵抗力慢慢下降,病来如山倒,去病如抽丝,高烧反复,只怕从此身体就要衰败下去了。玄澈紧张得茶饭不思,却还是坚持处理朝政,每日一更睡三更起。那边玄沐羽病情还不知怎么样,这边玄澈已经瘦了一圈,眼看着玄沐羽还没好他就要病了。
然而面对这一切,玄恪始终是冷冷地看着。
到了第四天玄澈终于忍不住了,硬闯入卧房,又是在屏风之前被玄沐羽喝住,只是这次玄澈听出了玄沐羽话音比之上次更加无力,心一横,绕过了屏风。
房间里弥漫着苦涩的药味,缦帐间阳光一束束地穿梭,灰尘在光中飞舞,整个内室竟是一片昏暗沉重。又见床幔垂落,只能看见一个朦胧的人影。一声声压抑地咳嗽声闷闷传来,在房间里产生空洞的回响。
“沐羽!”
玄澈惊慌失措之下也顾不得还有旁人在场,什么身份称呼早已忘记,一个箭步冲到床前,撩开床帘,只见沉重锦被之下,玄沐羽俊美的面容被灰败的病气笼罩,眉宇微皱,双颊塌陷,双唇早已干涸得失去了光彩,似乎连鬓角也在几天之内全白了。
“沐羽……”
玄澈心痛欲碎,曾经那样光彩夺目的人怎么可以病得如此憔悴。
玄沐羽对立在一旁手足无措的张太医挥挥手,示意他出去,这才对玄澈露出一个苦笑,道:“叫你不要进来吧……你看你,咳,任性的孩子是你……咳咳……”
玄澈眼眶微红,哽咽道:“沐羽,你为什么不让我来看你……你都这样了却还要瞒着我,如果不是我硬闯进来,是不是永远都不要见我了?”
玄沐羽摸摸玄澈的头:“我病成这样,不想让你看到这样丑的我……”
“你这个混蛋!”玄澈大吼一声,抿着唇,泪水在眼角打转,“你怎么可以为这种荒诞的理由不让我见你!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你!我要这辈子爱你,下辈子爱你,我怎么会因为你变丑了就不爱你?你居然、居然这样不相信我……”
“对不起,澈,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傻瓜,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自己……我何德何能能获得你这样的爱……咳咳咳!”
玄沐羽说着道歉的话却笑得很欢快,引起了一阵剧烈的咳嗽。玄澈紧张地抱住他为他抚胸,又气又急:“你太过分了,竟然瞒我瞒到这个时候!三天,你可知我这三天怎样想你,担心你有没有好好吃药,担心你有没有好好睡觉,还要担心……担心……”玄澈哽咽得说不出话,以为自己不会流泪的人眼前竟然一片朦胧,几乎无法看清爱人的模样,“我担心……你是不是知道自己要走……故意不见我……”
玄沐羽伸手拭去玄澈眼角的泪光,笑道:“哎,我的澈,我要和你长相厮守的,我要和你生同衾死同椁的,我怎么会这么快就走了?不许你咒我。”
玄澈紧紧握住玄沐羽的手,慌乱道:“我不咒你,我不咒你!我们要在一起很久很久的,要一直到我都变成糟老头才准一起入椁……我不准你就这么丢下我一个人,你要这么快就走了,我就把你放到冰棺里,在里面你的样子永远都不会,然后我也躺进去,面对着你,永远永远都看着你……”
玄沐羽叹息道:“傻瓜,你还有国家,还有恪儿呢,怎么能天天看着我……”
玄澈将头埋在玄沐羽颈间连连摇头:“我不要了,我都不要了!我只要你……”
“……傻瓜!”
玄沐羽抱着玄澈,看着他无声地落泪,心中说不出是疼还是甜。澈为了他终究是愿意放弃了一切,曾经有过的二十年等待如今回想起来就像眨眼一样轻易甜蜜,为了今天,哪怕再等二十年,也不过是弹指一瞬。
玄澈推开了门窗,散去屋中浓重的药味,让阳光温暖阴暗的角落,每天亲自监督玄沐羽的吃药休息,连朝政也全部搬到了兴庆宫处理,半步都不肯离开。
玄澈吹凉了药,自己试了一点确定温度刚好,才送到玄沐羽嘴边细心喂他喝下。
虽然有心爱之人喂药的感觉很好,但玄沐羽还有点哭笑不得:“澈,你真把我当成没有半点自理能力的孩子了?”
玄澈在他唇上轻啄一下,笑道:“你是让人心疼的孩子。”
玄沐羽的病拖了一个月之后痊愈了,只是这个光鲜的男人现在终究是蒙上了一层暮态。玄澈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风寒会让玄沐羽改变这么多,心中有些慌乱,招来太医一问才知,这病情并非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那太医说,太上皇早年征战,落下不少暗伤,那时身子年轻没有显露,若是之后好生调养也不会有太大影响。只是后来太上皇就陷入争夺皇位的泥沼,无心调养,之后娶了皇后是安静了几年,但没想到皇后不到两年就去了。皇后走了之后太上皇先是夙夜难寐,思念成疾,后又纵情美色,败了身子,若不是太上皇功力深厚,只怕这病来得更早。可是这病来得迟了,爆发得也就更剧烈。再说玄氏一族的内功,那是从沙场上练出来的内功,说好了是霸气,说坏了就是煞气,这对身子本身就是一种破坏,但玄氏内功暗含一种采阴补阳的功效,皇宫中也不乏此类秘方,玄沐羽若是在女子身上纵情还能歪打正着养养身子,只是不知为何,皇后过世之后本来对男色没什么兴趣的太上皇突然不好女色了,这十几年来更是如此……
玄澈头脑一阵发晕,又听太医说,接下去太上皇的身子一定要好好保养,不然到了天气变冷又是一场考验,若是过不去,难保明年这时候就……
玄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让太医离开的,灾难来得太过突然,连一向镇定的他都手足无措了。
连十年都守不住吗?
玄澈紧了紧拳头。
活着无法相守,我们死后相拥可好?
束缚东宫 正文 第107-108章
107、前奏
玄澈开始格外小心玄沐羽的保养,每日嘘寒问暖,玄沐羽稍微有个手凉他都要紧张个半天。玄沐羽笑他是啰嗦的黄脸婆了,玄澈也只是嗔了一眼便没有回嘴。玄沐羽还真不适应如此“温顺”的玄澈,直到他从玄澈口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