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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种稀奇的蚱蜢-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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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就抢。螳螂一见到蝗虫立刻就会兴奋起来,于是战争就不可避免地开始了。螳螂立刻就扑向蝗虫,但是蝗虫也不示弱,两者你争我斗,蝗虫用利齿欲扑向螳螂,但螳螂用它尖利的双夹给蝗虫以有力的反扑。你争我斗的场面,十分精彩。 
  但是,节食的恩布沙,是个和平的使者,它从不和邻居们争斗,也从不用做鬼的形状,去恐吓外来者。它也从不像螳螂那样,和邻居们争夺地盘。它从不突然张开翅膀,也不像毒蛇那样作喷气、吐舌状。它从来也不吃掉自己的兄弟姐妹。更不像螳螂那样,吞食自己的丈夫。这种惨无人道的事情,它是从来不做的。 
  这两种昆虫的器官,是完全一样的。所以这种性格上的不同,与身体的形状无关,与其外表也无关。或许可以说是由于食物的差异而造成的。 
  无论是人还是动物,淳朴的生活总可以使性格变得温和一些,随和一些。这些都可以营造一个和平共处的好环境。但是,自奉太厚了,就要开始残忍起来。贪食者吃肉又饮酒——这是野性勃发的普遍原因——从不能像自制的隐士一样温和平静。它是吃些面包,在牛奶里浸浸,这样简单的生活。它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昆虫,它是平和、温柔、和善的。而螳螂则是十足的贪食者。 
  虽然我的解释已经很清楚明白了,但是还有人可能会提出更深一层的问题。 
  这两种昆虫有完全相同的形状,想来一定也有同样的生活需要,而为什么,一种如此的贪食,而另一种又如此有节制呢?它们在态度方面,如同别的昆虫已经告诉我们的一样,嗜好和习性并不完全取决于自身的形状,以及身体结构,而是在决定物质的定律方面,还有决定本能的定律存在。 


二、白面孔螽斯

  在我所居住的区域里的螽斯是白面孔的。无论在其善于歌唱,还是在其庄严的丰彩上,它都可以算得上是蚱蜢类中的首领。它生有灰色的身体,一对强有力的大腮,以及宽阔的象牙色的面孔。 
  如果要想捕捉它,这并不是什么难做到的事,也并不烦人。在夏天最炎热的时候,我们常可以见到它在长长的草上来回跳跃。特别是在岩石下面,那里有松树生长着。 
  希腊字Dectikog(即白面孔螽斯、Decticns的语源)的意义是咬,喜欢咬。白面孔螽斯因此取了这个名字。 
  它确实是善于咬的昆虫。假如有一种强壮的蚱蜢抓住了你的指头,你可是要当心一点儿,它会把你的指头咬出血来,咬得你生疼,甚至有时疼痛难忍。它那强有力的颚仿佛是凶猛的武器。当我要捕捉它时,我必须非常小心提防它,否则随时都有被它咬伤的危险和被它咬破的可能。它那两颊突出的大型肌肉,显然是用来切碎它捕捉的、硬皮的捕获物时用的。 
  把白面孔螽斯关在我的笼子里,我发现蝗虫蚱蜢等任何新鲜的肉食,都符合它们的需要。特别是那种长着兰色翅膀的蝗虫,尤其适合它的嗜好。 
  当把食物放进笼子里时,常常会引起一阵骚动。特别是在它们饿极了的时候,它们一步一步的很笨重地向前突进。因为受长颈的阻碍,它不能很敏捷地行动。有些蝗虫立刻就被捉住,有的乱飞,乱蹦,乱跳,有的急了跳到笼子的顶上,逃出这螽斯所能捉捕到的范围之外。因为它的身体很笨重,不能爬得那么高。不过蝗虫也只能是延长它们自己的生命而已,最终也无法逃脱被白面螽斯蚕食的恶运。它们或因疲倦、或因被下面的绿色食物所引诱,纷纷从上面跑下来,于是立刻就会被螽斯所捕获,成为其口中之美食。 
  这种螽斯,虽然智力很低下,然而却会用一种科学的杀戳方法。如同我们在别的地方见到的一样,它常常先刺捕猎物的颈部,然后再咬住主宰它运动的神经,使它立刻失去抵抗的能力。和其他肉食动物一样如哺乳动物虎、猎豹等等,它们都是先将所捕捉的猎物的喉头管咬住,使其停止呼吸,丧失反抗力后,再一点点地享用它的肉体。 
  这是一种很聪明的方法,因为蝗虫是很难杀死的。有时虽然蝗虫的头已经掉下来了,但它的躯体依然还能够跳动不已。我曾经见过几只蝗虫,已经被吃掉一半了,还不断地乱跳,居然被它逃走了。 
  因它嗜好蝗虫,以及有些对于未成熟的谷类有害的种族,所以这类螽斯多一些,对于农业也许有相当的益处。 
  不过现在它对于土地上保存果实的帮助,是非常薄弱的。它带给我们的主要的兴趣,事实上是那些远古遗留下来的纪念物。它留给我们一些现今已经不用了的习性。 
  我应该谢谢白面孔螽斯,使我再次知道了关于幼小螽斯的一两件事情。 
  它产下的卵,并不和蝗虫,螳螂一样,把它们装在硬沫做成的桶里,它也不像蝉那样,将它们产在树枝的洞穴里。 
  这种螽斯将卵像植物种子一般,种植在土壤里。母的白面螽斯身体的尾部有一种器官,可以帮助它在土面上掘下一个小小的洞穴。在这个洞穴内,产下若干个卵,将洞穴四周的土弄松一些,用这种器具,将土推入洞中,就像我们用手杖将土填入洞穴一样。用这样一种方法,它将这个小土井盖好,再将上面的土弄平整。 
  然后,它到附近的地方散一会儿步,以作消遣和放松。用不了多长时间,它就会回到先前产卵的那个地方,靠近原来的地点——这是它记得很清楚的——又重新开始工作。 
  如果我们注意观察它一个小时,就可以看到这种全部的动作,不下五次以上,连附近的散步也包括在内。它产卵的地点,常是靠得很近的。 
  各种工作都已经完成以后,我察看这种小穴。只有卵放在那里,没有小室或壳来保护它们。通常约有六十个,颜色大部分是紫灰色的,形状如同棱一样。 
  我开始观察螽斯的工作,就想看看它的卵子孵化的情形,于是在八月底的时候,我取来很多的卵,放在一个里面铺有一层沙土的玻璃瓶子中。它们在里面度过八个月的时间,感受不到气候变化带来的痛苦:没有风暴,没有大雨,没有大雪,也没有它们在户外必须经受到的、过度炎热的光照和日晒。 
  六月来临时,瓶中的卵,还没有表现出开始孵化的征兆。和九个月以前,我刚把它们取来的时候一样,即不发皱,也不变色,反而表现出极其健康的外观。在六月里,小螽斯在原野里经常可以遇到了,有的,甚至已发育的很大了。因此我很怀疑,究竟是什么理由使它迟延下来的。 
  于是,就产生了一种意见,这种螽斯的卵,如同植物一样,被种在土地里,是毫无保护地暴露在雨雪之中的。 
  在我瓶子里的卵,在比较干燥的状况下,度过了一年的三分之二的时间。因为它们本来是像植物种子一样散播着的。它的孵化大概也需要潮,需要适合它的一切孵化条件,如同种子发芽时需要潮湿一样。这时,我开始决定要试一试。 
  我将从前取来的卵,分出一部分,放在我的玻璃管里,在它们上面,薄薄的加上一层细细的潮湿的沙子。然后把玻璃管用湿棉花塞好,以保持里面的湿度。无论谁看见我的试验,都会以为我是那种在试验种子的植物学家。 
  我的希望可以实现了。在温暖的,潮湿的环境之下,卵不久就表示出要孵化的迹象,它们渐渐的,一点点地涨大,壳显然就要分裂开了。我花费了两个星期的功夫,每个小时我都很认真仔细、不知疲倦地守候着它,想看看小螽斯跑出卵来的情形,以解决遗留在我心中很长时间的疑问。 
  那个疑问是这样的。这种螽斯,按照惯例,是埋在土下边约一寸深的地方,现在这个新生的小螽斯,夏初时在草地上跳跃,发育得完全一样,长有一对很长的触须,细得如同发丝一般;并且身后生有两条十分异常的腿——像两条跳跃用的支撑杆,对于走路是很不方便的障碍。 
  我很想知道,这个柔弱的小动物,携带着这样笨重的行李,当它到地面上来时,其间所有的工作,是怎样进行的呢?它用什么东西从土中开出一条小道路来呢?它有遇到一粒小沙就会折断的触角,少许的力量就会断脱的长腿,这个小动物是显然不可能从土坑中解放出来的。 
  我已经告诉过你们:蝉和螳螂,一个从它的枝头、一个从它的巢出来时,穿有一种保护物,就像一件大衣一样。 
  我想,这个小螽斯,从沙土里钻出来的时候,一定也有比出生以后,在草间跳跃时所穿的还要简单而且又紧又窄的衣服,作为一种保护。 
  我的估计并没有错。这时候,白面孔螽斯,和别的昆虫一样,的确穿有一件保护外衣。这个细小的,肉白色的,小动物,已经长在一个鞘里了,六个足平置胸前,向后伸直。 
  为了让出来时比较容易一些,它的大腿绑在身旁;另一半不太方便的器官——触须——一动也不动地压在包袋里面。 
  它的颈弯向胸部。大的黑点——是它的眼睛,那毫无生气而且十分肿大的面孔,使人以为那是盔帽。颈部则因头弯曲的关系,十分开阔。它的筋脉同时微微地跳动着,时张时合,因为有了这种突出的、可以跳动的筋脉,新生的螽斯的头部才能自由转动。依赖颈部推动潮湿的沙土,挖掘出一个小洞穴。于是筋脉张开,成为球状,紧塞在洞里,在它的幼虫移动它的背,并推土时,可以有足够的力量。 
  如此,进一步的步骤已经成功了,球泡的每一次涨起,对于小螽斯在洞中的爬动,都是很有帮助的。 
  看到这个柔软的小动物,身上还是没有什么颜色,移动着它那膨胀的颈部,攒掘土壁,真是可怜。 
  它的肌肉还没有达到强健的时候,这真无益于与硬石的斗争啊!不过经过不懈的奋斗它却居然获得了最终的成功。 
  一天早晨,这块地方,已经做成了小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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