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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厚的黄土层 周国春著-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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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毛的男人在山遇到了土匪,土匪头竟看上了他的好身手,里
  要挟他人了伙。两年以后,他冒死逃回了家,又沿途打工挣吃找到了这里。
  一家三口人团聚了,要回家过年去。
  临走时,婆姨汉汉双双跪在林二的脚下,狗剩抱着林二的腰掉眼泪。
  “走吧,走吧!”林二送他们上了路。
  好像是梦,梦酣,梦甜,毕竟是梦。只是,这梦醒来,林二又多了一个爱物,贴身穿的红兜兜。
  狼毛走了,林二的院子冷清了下来。黑狗跟狗剩走了,家禽能吃的吃了,能送人的送了人,家的模样又没有了。
  以后呢,一年一年过来了,林二年纪也有一把了,只好光棍汉一个,撑船到底了。自从有了合作社的牲口棚,林二干脆离开了那个曾经有过家的模样,然而终究没有成为家的院子。也许,要和那些不会说人话,却通人性的牲口过下去?这是命?不能吧。他没有认下这个命,看来是对的。这不,儿子不就来了嘛。林二抱着这个小家伙,回到了那个曾经热闹过的院子。
  他烧起火,熬上了小米汤,他要喂娃娃。
  家的热气加香味,在这冷落了许久的院子里飘了起来。
  “林干大,我婆姨又养下娃了,她要我来抱你的儿,给娃娃吃上口奶。”来人叫梁仰富,立在地里像铜钟,嗓门粗粗大大,顶得窑掌嗡嗡嗡地放着声响。
  林二笑了。这个小他一半的人,心眼好哩。
  “你给娃起了什么名字?”林二对他儿子的这个小伙伴来了兴趣。
  “叫个梁兴旺。小学校的先生说,人丁兴旺,多子多福,吉庆。
  我和他妈盼他好活,给他起个小号,叫个茅缸。”梁仰富说着话,把林昊揣在了怀里。
  小小的林昊在这五尺大汉的怀里,像个猫崽子。
  “林干大,我富强哥才在后沟抱回个小小子,比你这娃胖,他窑里有奶羊,他叫我捎话给你。”梁仰富边说边走他的路,话说罢,已出了院子。
  “林二,你慢点儿。”是大干妈在喊。这七十岁的老人,是如今狐皮沟年龄最大的人。她挪着小脚,林二忙迎上前。老人抱着小娃娃穿的棉衣棉裤。
  “拿好,我就不进窑了。”老人的瘦脸皱成了核桃皮,笑起来,只有嘴是桃红色的,格外显眼。
  是的,林二这老光棍一旦不做光棍了,众乡邻都喜都乐都帮哩。林二自己,也使出浑身的解数帮着自己。
  三十多年一个人混,时事逼他学会了窑里的各路活。从擀杂面,捞黄米饭,蒸小米饭,做黄煎,摊饼子,闷玉米仁饭,到炸油馍馍,烤月饼,几乎没有他做不了的饭。洗洗涮涮,缝缝补补,捻线线,织个羊毛袜羊毛褂的,他也拿得起来放得下。自打拾了个儿子,他又喂了个小奶羊。人说,他林二又是大大的,又是爷爷的,又是娘的,又是奶奶的,要多能有多能。白天,他背着娃去拦牲口,娃娃饿了,小奶羊牵过来,小嘴叼着羊奶头喝个够。要是还饿,不用愁没人奶娃,茅缸娘的奶,娃几乎可以天天去吃。狐皮沟是个人家,那窑里的羊奶、米汤,只要娃去,就有娃的份儿。这娃吃百家饭,没有缺过嘴,断过顿;穿百家衣,没有少过穿戴。小林昊会翻了,会坐了,会爬了。在太阳地里,扑着自己的影子爬,扑着虫虫爬;在炕头上,扑着林二爬,扑着灯影子爬。终于有一天,屁股顶着院墙站立起来,抓着林二的手指头,迈开了步子。他在黄土地上歪三倒四地走,跌倒了,趴在地上,屁股顶天,歇一歇,爬上一爬,起来再走。在茅缸家的炕头上,喝着人家娘的奶,扒着人家娘的肩膀头站起来时,他咧开了嘴,露出几颗小门牙,那是高兴呀。他扑腾着和茅缸搂抱,俩娃顶着牛,亲着、啃着,咯咯笑着。
  林昊一天天长大,只是个子不高,比同龄娃娃都矮。但是他圆头圆脑,敦敦实实的。他很少哭,总是笑咪咪的。人说这娃是生就的笑眉眼。
  在林昊三岁那年,从北边山沟里传出一个故事:河南一个大地主逃避乡里人的斗争,带着婆姨,钻到这陕北大山的梢林子里一躲就是三年。但是,他们躲得了今天,躲不了明天,这不,前不久,被河南来的公家人给押回去了。据说,这婆姨汉两个人来时曾带着个才满了月的碎娃娃,为给这娃娃讨条活路,扔在了进山的路上。
  狐皮沟则是去往北山的必经之路。就此,人们在猜:林昊八成就是那河南老地主扔掉的那颗儿?大家伙神秘地眨着眼,指指点点。唾沫星子溅到林二的耳朵眼里,那老光棍气得一蹦三尺高,一头闯进狮子的窑里,脚未立稳就直起嗓子吼开了:
  “狮子你听着,我儿是拾的不假,他跟了我,就随我是贫农。
  他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与那个河南地主不相干!谁要作践我儿,我,我饶不了他?和他拼了?”饶不了谁?和谁去拼?都是乡里相亲,人家谁又怎么你了?他的话说不下去了,不知咋样去说,才能让狮子看到他那颗扑扑跳动的心。
  “林二兄弟,你一把年纪的人了,也听信磨道碾盘里的闲言碎语?”狮子蹲在炕角旮旯里,不慌不忙地摆弄着他的烟袋锅。林二抱着头靠墙根蹲了下去。
  “我咋能信那些。”狮子一句话,林二的气就撒了一大半。
  “那就对了。昊儿是你的儿子,别人再说啥是没用的。”狮子像儿时和林二在耍,晃着脑袋笑哩。他把烟袋锅衔进口里,又接碴说:
  “这村里谁都知道兄弟你不易,谁会来作践你这颗儿呢?”
  林二不说话了,眉头舒展开了,眼睛弯起来,眯眯着。半晌,他又记起了什么,他说,你那村里的花名册,得登林昊的大名。
  “把娃好好乖哄上,他是咱狐皮沟的村民,大号早上了咱的花名册了。”林二踏实了。
  这一年,林昊八岁了,个子还没有一个五岁的娃娃高,却聪明懂事。人说,他的灵性是生就的。村子里的人,无论谁给块馍馍,给个糕饼,他一定要让林二先啃了,自己才肯吃。他仰起小脸对林二笑,脸蛋上那天真的酒窝令人醉。在他小小的心田里,林二仿佛是一棵刺槐,能为他遮挡人世间的风风雨雨;林二又仿佛是一架山,他正是在这山脚下,才长出了直溜溜的脊梁骨。他依偎着林二,和林二脸磕脸时,人都说那眼窝,那脑门子,那张嘴,长得跟林二一模一样。久而久之,似乎谁也不肯去想他是林二拾来的儿。
  林二正盘算着送昊儿去念书,小学校的老先生却逝去了。
  林二领着昊儿到那坟前烧了纸。
  “儿啊,你要记下,是老先生给你起的名字。”
  “大,先生一个人过,他没有娘,没有大,没有儿孙?没有婆姨?”林昊眼睛瞪得溜圆。
  “没有。”林二知道,老先生是个孤儿,当年,参加了红军,来到了陕北。因为年老体衰,不能跟着队伍走了,就在狐皮沟当了小学校的先生,又在前庄讨了个婆姨,安下了家。可是,人命不济呀,他婆姨那年染上病,撒手去了,留下一个五岁的娃娃,不久也跌进沟里,摔死了。他告诉昊儿,老先生有过娘也有过大,有过婆姨也有过儿,现在没有了,他们都死了。
  林二说着,也寻思着,娃娃不大,知道打问别人的身世,接下来,他要问了,大,我怎么没有娘?他弯下腰来慈爱地望着昊儿,等着他问下去。
  “大,先生没有人上坟,我们以后每年都来上,带上白馍馍,带上油馍馍,带上你做的米酒,还带上糖果。”
  “没有了?”
  “还有,我还要叫上先生的学生,小学校里有那么多学生。还要叫上茅缸,叫上虎娃。大呀,虎娃腿有病,腿伸不直,他娘给他揉,怎么揉也揉不展。”师富强当年因为没有娃,从后沟抱来的这颗儿,不料却是个拐拐腿。谁又想,自打抱来了这颗儿,富强的婆姨桂花就神了,几乎是一年一个,养下了两个小子一个女子。桂花有了自己的娃,对于这抱来的娃,却更是爱不够。富强为这娃起名叫师虎民,婆姨汉俩叫他虎娃。昊儿仰起脸,望着林二,好像在问,大呀,你能揉得展虎娃的腿吗?
  也许,昊儿就没有想过,别的娃有娘,他怎么没有?也许,他认为,林二又是大又是娘,就应该是这样。他林昊,只有大,没有娘,没有就没有呗。

  第二章将门之后

  1950年。
  深秋。
  北方燕城。
  东方已发白,北固医院那座白楼渐渐从夜色中裸露出。
  二楼手术室门前,一个男人来回踱着步子,一秒钟一步,显出十分的焦躁和不安。他宽宽的肩背像一堵墙,在那十米长的楼道里移动过来,又移动过去。
  终于,一个声音响起来:“啊,啊,啊”断断续续,没有连贯。这是婴儿在哭,但是,乍一听上去,却更像树上的乌鸦在啼。声音响亮得很,却令人感到哀婉。男人仰起头,迎着开启的门。
  “是个男孩。”步出门的女医生边说边摘下了口罩,与那人面对面站稳。她的眼角已聚起了细细的鱼尾纹,一脸的倦容。
  “孩子的母亲怎么样了?”男人追问下去。他的声音低沉,音域很宽,像庙宇里的暮鼓被人击响。
  “您说过的,要保住孩子。”下面的话不说自明,女医生不想再说什么。她打量着面前这个人。是的,当濒临死亡的孕妇被推进手术室时,她是不会有这个闲情逸致的。这是个很有风度的人。他的眉粗而黑,像用浓墨勾画过。一双眼睛很长,眼球是浑浊的,像是人世间的尘埃在那里搅拌过。鼻梁骨高高隆起,为这张脸增添了一道风景。一缕灰白的头发挺挺地搭拉在眉宇间,刻画出男人的刚毅。这人看上去怕有六十多岁了,仍然那样魁梧,立在那里像粗壮的梧桐,似有统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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