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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厚的黄土层 周国春著-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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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不说话?”丁胜在逼她。姑娘还是不说啥。然而有时候,你不说话,却比你疯狂喊叫还要厉害。问题是明白的,他还是想听你说,你不说,就刺激了他。“你知道了还要问,一切都怪你!”他就要跳,就要吵。
  “如果你是为了我,我不需要,不需要!”丁胜在吼。李北却如同一尊美丽的雕像,那样无动于衷,不改容颜。像是一颗铁砂掷进了玻璃器皿之中,却听不到任何声响。器皿无声的破碎了?丁胜陡然安静下来。少女仰起脸,深情地凝视着对方的脸,她无怨无悔,她不怒。她喜欢那张脸,那里有两条细长的黑眉毛,下面是一双深褐色的眼睛。那眼球圆圆的,鼓鼓的,是水晶体的镜子。从那里,她能看到自己,一个小小的北北,她在丁胜的眼窝里。她的两只手臂轻轻扬起,软软地搭在了丁胜的双肩上。丁胜怔了,他的心头一阵酸楚,这是怎么了。他闭起了眼睛,用男人那厚实的唇触及着少女那扁平的额头。他把他的北北紧紧地拥揽在自己的胸口,生出一种恐惧。他害怕,害怕会失去了她。他十分清楚地感觉到了,他的北北似乎屏住了呼吸,但仍然有股股热气呼出,弱弱的,甜甜的,还是那股他所熟悉的奶香,搅得他一阵阵发晕。忽然,像是电击了他,他抖了一下,一把推开了北北:
  “不行不行,这不行,你走你走,你去上学。我不能这样自私,不能!”
  “我不愿意和你分开,不愿意!”终于,李北有些急了,眼睛也瞪圆了。
  “不愿意也得愿意!我不喜欢你,不喜欢你这样!”他在喊。
  “我喜欢你,我喜欢和你在一起,这有什么不对吗?”李北哭了起来。
  “你为什么不听我的!你知道嘛,你在折磨我,我受不了了!
  受不了了!”他在叫,发狠地叫,歇斯底里。他的眼前发黑,他的头在发胀。他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冲进了夜色中。不是吗?那个过百天的李树槐,曾抱着一本厚厚的书,喜得流着口水。不是吗?
  那个行伍出身的爷爷,盼着孙儿披挂博士盔甲。可是今天,爷爷,你知道吗?你的孙儿不能上大学,因为他的爸爸是国民党的反动军官。梁支书说了,上边要贫下中农推荐出身好、表现好的农村青年和插队知青去上大学。他是不能被推荐的,不能。也有可教子女的名额,那太少了,轮不上他。这已经足以令他感伤,令他痛楚,令他沮丧,令他潦倒了。然而,更甚的是,因为他,是的,因为他,还要害一个爱他的姑娘不能去上大学。这怎么行!他昏昏沉沉的。
  他累了,他太累了,他一个二十多岁的人怎么竟活得这么累。
  以后的几天,他不理睬李北,甚至吃饭的时候不回去。也许,他铁石一般的冷硬会使姑娘改变主意,会把姑娘激怒,离他而去。
  他后悔,为什么当初不跟了莲花妈妈一走了之。
  我不离开他。为了他,做一辈子农民值得。窗外的月儿又要圆了,还缺一块,缺一块。皎皎的月光,探望着姑娘满是泪痕的脸。
  艳丽的朝阳从山窝里跃起,林昊被推荐上大学。他在望花公社当干部,但是他的粮户还在狐皮沟。这叫以农代干。那个年代,人们对许多事都是见怪不怪的。生产大队推荐,公社讨论通过,将他的材料送到县招生办公室,大学派出的工作组再审核材料,与被推荐的人见面谈话。从手续上没有什么问题了,就可以等候大学发出的录取通知书了。一切竟然是那样的简单。但是这样的机遇只属于那人群中万分之几的幸运儿。
  “祝贺你呀。”江小南由衷地说。她从桃树沟出山,去望花公社集中汇报工作,特意多走了五里山路,到狐皮沟去歇歇脚。那里毕竟是家。见了林昊,为他上大学的消息感到高兴的同时,心里也生出一丝丝的醋意。
  “还没有接到正式的录取通知书。”林昊有些不好意思。这几天里,这八字才有了一撇,狐皮沟的人们已经奔走相告,煞有介事似的要为这学子送行了。这土山窝里,新中国诞生二十多年,还没有送过一个大学生。
  “没问题,公社不是让你等在家里,这事能成。”小南很有把握地说。林昊在姑娘面前笑一笑,挠挠后脑勺,见了小南,他总是那样的不自在。
  “可惜,我不能去上学,要是我也能去,那该多好。”
  “是啊,是啊。如果,多好,要是那样。”林昊有些语无伦次。
  他在想,能和小南一起去上大学,那该有多么的快活。
  在李北和丁胜那里,小南却另是一番滋味在心头。两个人的事她听梁支书说了。李北为丁胜作出的牺牲太大了。小南从来没有劝说过,这是一对情人自己的事。她佩服李北,也十分理解丁胜。风暴刚刚过去了,两个人又和好如初了。听说是张鼎诚劝了他们,这命是要认哩。你俩真心相好,就要互相帮扶着。张干大和霜花的恩恩爱爱,青年人都晓得的。丁胜和李北听劝了。比起他们俩儿,小南还能说什么!
  “徐末末给我们俩来了封信,他如今在军区打篮球。当然,球打完了还是要回到边防哨所去的。信上代问你好。”李北把一封信塞给了小南。
  “黄源源最近也给我来过一封信。他一到部队就当了上司,管部队战士灶的采买,还学会了蒸包子,擀面条。现在不是做给七个人吃,而是做给上百人吃。部队拉出去,中午一个钟头的时间,得做熟了让他们吃饱了。那些炊事兵,是天底下最辛苦的人。没有亲眼看到,有些事都不能让人相信。只不过,我没有把他的信带在身边,不然给你们看一看。”话是这么说,但是,就是这信此时揣在兜里,她也是不会掏出来的。那封信有不少句子写得太缠绵,不是能在光天化日下让众人去读的。读过些中外名著的小南自然懂得,黄源源那颗心在试着去爱。对于男女相爱相恋,小南虽说开化得太迟了些,她还不会对岳皖热辣辣的爱动心思,不会在读了黄源源麻酥酥的语句就脸红,心跳。但是,那毕竟是一个纯情的男子给恋人的情书,是只能锁在自己的内心深处的。
  “他现在不是当上了通信班的班长了吗?徐末末在信里提到了。
  你看嘛。”李北在指点着小南看那封信。
  “是吗?”小南凑了过去。这次,她是在撒谎了。她岂能不知道这些。她喜欢读黄源源的信,也按时回他的信。因为,他们互相讲述自己的故事,那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但是,小南越来越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和黄源源的通信,每当读信时又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激动。尽管她给黄源源的回信没有男女私情,什么人都可以去读。但是黄源源的信一次比一次读来让人感到有滋有味。他说小南的信写得很美,就像是一首散文体的长诗,他要读许多遍才能回过味来。这使他的爱更加奔放。
  “高小龙也才来过信了。他钉鞋钉得乏味了,但是,不钉鞋,拿什么养家糊口呢。”丁胜低调的说道之后,三个人都没有了说话的兴趣。高小龙,他与好运似乎没有缘分。
  “对了,吴欢欢在谈恋爱。”小南又开出一个话头。
  “这我知道。男的叫路亚雄,妈妈是欢欢他们厂的政工干部,爸爸是军分区的政委。欢欢一进厂,就被路亚雄的妈妈看中了。她生病住医院,组织上就派欢欢照顾,一来二去,路亚雄也喜欢上欢欢了。”李北一说,丁胜和小南都笑了,尽管这点儿事他们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前不久去地区送一篇稿件,到钢厂找她,她已经调到地区税务局去了。我几经周折,还是见到了她。她比以前显得成熟,见了我别提多高兴了。路亚雄是地委组织部的干部,听说要去一个县当县委副书记。她说,他们准备‘五一’结婚了,到时候一定把咱们接去热闹一番。”
  “不满二十二岁,太小了点儿。”李北笑了笑。
  “还真有意思。咱们七个人,有一个将嫁给七品芝麻官了。”丁胜笑了。在当时,虽然人们还并不认为,嫁了当官的和鸡犬升天有什么必然联系,但毕竟这不是一件可以小觑的事体。
  小南正要走,林昊来了,他说去公社还有事要办。两人同行,却一路无话。说什么呢?一个要上大学了,一个不能去,一个不想伤人的心,一个也不想再被伤一次。
  他们赶到望花公社已经天黑了。公社正在设宴招待蹲点干部。
  实际上说白了,是要招待高副书记(县委成立以后,高主任做了县委的副书记)。公社要在路边盖一个公共厕所,需要县里在资金用料等方面晓以方便。说是宴,夸张了些。摆了两桌,都是山里的野味,什么黄羊肉、野兔肉、野鸭肉、野猪肉、野鸡肉、獾子肉、狼肉。小南吃过野味,但是一顿嚼那么全乎的野味,还是头一遭。人们吃着说着,还喝着西凤酒。
  “一点红,还是乡里好吧。老郝和你谈过了,你就安心干吧。
  这也是扎根,把根扎在咱们川坪县。不去上大学也是能干出名堂来的。”高副书记的脸黑里透红。逢年过节,人们坐在一起吃个饭,他总会想办法坐在小南的身边,他喜欢和这个姑娘在一起,他对人说,这个姑娘体内有一种诱人的活力,和她在一起,不会感到寂寞,有忧愁,也会很快化解的。
  “当然,我是必须服从组织的。”小南正在啃一个野鸡头。
  “呦喝,不简单嘛,还懂得服从组织了。”他笑了起来,也许他在笑小南的吃相,也许他在笑小南的假正统。人家为他敬酒,他又为小南敬酒。小南连干五小盅白酒,引得人们喝起彩来。最后,人们把高副书记灌醉了,他虽然很能喝,也经不起人们的折腾。关于那个盖公共厕所的事,他也应承到了人们满足的份上了。已经是半夜了,吃喝该散了。忽然,公社一个值班的干部跑来找小南:
  “江小南,县里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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