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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看着已经比自己高了大半个头的儿子,叹了口气,“本来还想,再过个七八年,能抱个孙子或孙女哄呢,哪成想你……唉,你好自为之吧,别坑了人家孩子。”
“妈,你不反对?”楚信然不由得瞪大了双眼,本已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没想到母亲竟然……竟然默许了!
闻言,女人叹了口气,“我反对有用吗?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心里想着什么,我能不清楚?我这身子一年不如一年了,跟你耗不起呀……唉,谁叫你是我儿子呢,只要你觉得好,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了,不就是以后有个男儿媳吗,反正都是大活人……”女人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嘤嘤的抽泣起来。
楚信然不知该如何安慰母亲,只能抱住母亲,不住的道歉……
六十
虽然默许了楚信然的选择,但楚母到底是个传统女性,不论怎么安慰自己,心里都不痛快,茶饭不思之下,胃病又重新找上门来,每次发作,都疼得她死去活来。
眼看母亲被病痛折磨的短短几天就瘦了一大圈,楚信然愈加后悔当初的冲动,如果不急着摊牌,母亲也不会犯病,然而,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事到如今,他只能小心翼翼的守着母亲,端茶递水的照顾着,只盼母亲能快些好起来。
听说“未来婆婆”病了,易涵也有些坐立不安,他虽不是始作俑者,但这件事和他脱不开关系,踌躇再三,他决定去探望楚母。
上一次与楚母见面,已经是半年多前的事了,那时,她身体状况不错,脸色还很红润,与现在的苍白枯瘦,简直判若两人。楚信然摊牌,两人的关系自然也曝光了,易涵感到,楚母看他的眼神,与之前有了很大不同,只不过,那眼中没有厌恶或是烦感,更多的是深深的歉意。
楚母一直觉得,是自己儿子把乖巧的易涵带坏了,一直握着他的手叹气。
然而,楚母的举动,被易涵理解成了另一层意思,看着她双眉紧蹙,欲言又止的样子,他觉得,她大概是想让自己离开楚信然,毕竟没有谁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子走上背德之路,就连父亲,最初也是希望自己能和大多数人一样,以后结婚生子,安享天伦。
尽管希望能得到幸福,但易涵做人的原则,就是从不会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如果发生利害冲突,他永远是主动让步的一方。这一次,看着楚母苍白的脸,易涵有些动摇。
“阿姨……”易涵思量再三,终于开口道:“您别怪他,是我,是我勾引他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恬不知耻……您放心,我,我以后,不会再缠着他了。”忍痛说出违心的话,易涵几乎把头垂到了胸口。
“你胡说什么!”楚信然不由得皱了皱眉,这家伙,怎么把错都揽在自己头上了,还有最后那一句……难道他真想放弃不成?
易涵依然不敢抬头,盯着自己的鞋尖,闷声道:“信然哥……我们,我们还是不要在一起了,我不希望阿姨不开心……”
“算了,你有这份心就行了。”楚母叹了口气,拍了拍易涵的手背,“你们还小,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了,你们好自为之吧。我累了……”说着,楚母把被子稍稍拉高了一些,见到这么明显的逐客动作,易涵只好起身告辞。
最后,本打算享受一番的长假,谁都没有过好,回学校的路上,楚信然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眼光,一直紧握着易涵的手,弄得易涵浑身不自在,只好闭上眼假寐。
下车后,意外的发现,前来接站的人中,竟然有许久未见的张雨佳,当然,更让两人意外的,是她的打扮。
张雨佳原本黑亮垂顺的秀发,变成了金黄迷人的大波浪,脸上的画着很艳的妆,以至于刚刚两人差点没认出她来。看到她的一身行头,易涵几不可察的皱了一下眉,白色的镂花低领毛线衫,领子低的能看到些许乳 沟,看到这,他忙低下头,视线移到了张雨佳黑色的皮裙上,但看到皮裙勾引出的优美弧线,他还是觉得不妥,只好转头盯着赵雅婻。
看到大变样的张雨佳,楚信然也不由得皱了皱眉,白衣黑裙算是经典搭配了,但很少有人能穿出味道,虽然张雨佳这样穿很好看,很有味道,但他还是觉得不伦不类,看着不舒服。
楚信然和易涵还在纠结于张雨佳别扭的装束,赵雅婻便已经迫不及待的开了口,把五一发生的大事都说了一通。
原来,张雨佳的“公司”要装修,这些天给员工放了假,她就趁着假期,来看望赵雅婻了。
女人工作后就会变成这样吗?易涵打量着张雨佳,不住的幻想,如果赵雅婻也那样打扮,会是什么样子,正想着,忽见她打开了小巧的乳白色手提包,取出一个漂亮的金属盒,从里面捻出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点燃了,一口一口的吞吐着烟雾。易涵不禁愣了一下,以为是自己看错了,要知道,张雨佳可是最讨厌人吸烟的。
看着眼前的张雨佳,易涵忽然感到陌生,这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真的就是那个笑容甜美的雨佳姐吗?
“小涵,人是会变的。”张雨佳拍了拍易涵的肩膀,伸过来的手,指甲上涂着肉粉色的指甲油,挥手的同时,带来一股混杂着廉价香水和烟油气味的风,激的易涵鼻子发痒,直想打喷嚏。
“可是,我不希望雨佳姐变成现在这样。”易涵揉了揉鼻子,声音有些发闷,张雨佳在南方打工,这自己早就知道了,只是还不清楚她打的是什么工,不过,看那衣着打扮,她十有九八是……
“路是自己选的,我不后悔。”张雨佳无所谓的耸耸肩,一手勾住赵雅婻的肩道:“好啦,回学校,在这儿傻站着干嘛。”说完,不等楚信然和易涵的所反应,便抬脚朝前走。易涵与楚信然对视一眼,一起摇了摇头,他们宁愿相信眼前的一切是幻影。
回到宿舍,留守的四人正凑在一起讨论,四人讨论的内容很抽象——自恋的最高境界。原本心情不是很好的两人,被这抽象的论题吸引住,也加入了进去。
论题抽象,每个人的答案也很抽象。别人还在琢磨时,陆铭已经想好了,举手示意了一下,便清了清嗓子,开了腔,“猪八戒有我帅吗,黑山老妖有我俊吗?我觉得这种阿Q式自恋,境界就已经蛮高了。”
闻言,其他人纷纷点头,的确是蛮高的,杜司宇边点头还边问,“二师兄,你平日里就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吧?”话一出口,其他立刻哄笑起来。
陆铭闹了个大红脸,忙不迭的否认,“怎么可能,我……小三,你再乱说,信不信我把你抠了脚丫不洗手,就赴小珍珍约会的事告诉她?”
“成,成,我怕你了,行了吧。”杜司宇撇了撇嘴,那天不过是脚被不知哪里来的毛刺扎了一下,有些痒,便抓了一下,根本不是抠脚丫,这死胖子的嘴真是……
“我想好了。”朱成军轻咳了一声,众人马上安静下来,想看看书呆子同志的答案。“一直想追求一个女生,却一直没有成功,因为她说,我不是最帅的男生,于是,我在雷雨天发起诅咒,诅咒最帅的男生会被雷劈,不曾想,被劈的竟然是我自己。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这个了,我不太擅长这种讨论。”
“也不错啊。”杜司宇拍了拍手,开口说出他想到的,“我小的时候,还什么都不懂,看到什么都稀奇,那天,我在家里看到一张画,画上那小子,他竟然穿着和我一样的衣服,而且,那小脸蛋长的,漂亮的我都忍不住想亲一口,后来长大一些才明白,原来我那天看到的,是自己的照片!”
“甘拜下风,我想的和你差不多,我就不说了。”高鹏拍了拍手,随后,楚信然也表示自己想不出其它的了,这种讨论,都是后发言的人吃亏。
一时间,宿舍内没发言也没弃权的,只剩下易涵了,只见他又稍微想了一下,便开口道:“一直觉得,人在流泪的时候最美,所以每当想要哭泣时,就会躲进浴室,对着镜子默默流泪,然后,深深的吻镜中的自己……”
易涵话一出口,宿舍内的其他人纷纷愣住,这……与之前的相比,这才是自恋的最高境界啊!而且,相比之下,之前那些,似乎都有些跑题……
回过神来后,杜司宇用力拍了易涵一下,“没想到啊,你小子竟然是闷骚!”
“嗯,还是闷的很严实的闷骚。”其他人也纷纷点头,一起逗弄起易涵来。
“我才不是……”易涵被逗的羞红了脸,身子缩成一团,细声细气的反驳,但效果却不令人满意,最后,一群人闹了小半天,才住了口,而那时,易涵已经恨不得要挖坑把自己埋了。
事后,易涵把讨论自恋最高境界的事,和林锦乾说了。林锦乾倒是没有笑易涵闷骚,反而还不住的道谢,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他最近灵感枯竭,而那一番话,让他一下子又有了灵感。
匆匆与易涵告别后,林锦乾一溜烟跑到画室,趁着脑中的画面还鲜活,提起笔在画布上飞速起稿。虽然草稿都还没有打好,但画的名字,他都已经想好了,就叫《触不到的恋人》,画面中,一个双眼含泪的少年,伸手轻触身前的镜子,镜中,少年的倒影伸手,想要握住镜外的手,但玻璃的阻隔让他们只能望着彼此,继续流泪。
这幅画,林锦乾不眠不休的,整整画了三天,后来,画中人被同学取名为恋镜,对此,他轻嗤一声,“嘁,起名无能。”
但凡看过那幅的人,都觉得画中人有些眼熟,像是身边人,但仔细辨认,却又找不出原型是谁,见仍同学锲而不舍的找画中人原型,林锦乾不由得抿唇偷笑,画中人的脸,是混合体,只是看着相似,绝找不到原型,而画中人的眼睛,用的是张小林的眼睛。
想到张小林,林锦乾又开始头疼,这段孽缘,也该找个时候了结了……
六十一
五一长假一过,天气一下子热了起来,像是暖气的阀门被打开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