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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挺闲的,没事儿就上上网,要不就和哥们儿出去玩。”
“上网有什么劲呀,少上!我说,你是不是打算跟那上边搞个小姑娘呀?”
“也许吧。”
“什么也许吧,肯定是。找着没有呀?啊……肯定是没找着,要不然情人节会耍单儿?”
“行,你说对了,我的好姐姐。我总想着找一个比我大点儿的,可是人家又总嫌我小;比我小的吧,难得有懂事儿。真的好难啊!”
“难就别找啦,你还怕以后没人要啊,才刚二十就有过多少个女孩儿啦!哎,我问你,你整天这么穷晃悠,我叫你干的事儿你干了没有?”
我记不得大姐大曾经交待过要我干什么事。愣了一下,才回答说我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你他妈就是记着吃了,好好想想……算了,估计你想不起来了。我三番五次地说,叫你把你的经历写出来,临走时还特意嘱咐你!忘啦?”
我恍然记起还是在白雲离开我那阵子,大姐大就叫我把以前的事写出来,她说了确实不止一遍。第一次说的时候,我还为这个认真地构思了好几天,不过不知该怎么下笔。以后她再提起,我的反应也就淡了。其实说过这话的还有我上大一时同窗的大四学长,他说我的经历要是写出来再拍成电影一定能火。而我,始终没有提笔的动力。
看我这边没了话,大姐大不停地数落着。说这并不是为别人,写出来我自己看看也是好的,省得忘记了或是说是为了忘记。万一有机会出版,也是给自己闯条出路。她说的话我不是不明白,可是该怎么写呢?
“就用第一人称呗,嗐,我也说不清。你看的书挺多,写故事也不该太难吧,只要事情都记得就好了。哎,你还记得咱们俩是怎么认识的吧。”
记的!我就算忘了白雲和艾嫒,也很难忘记第一次见到的那个她。与大姐大的相识可以说是我人生中最奇特的故事了。后来我与朋友初次提起她时,总是要扯上我第一次见到她的经历,总是能把人逗笑,而我一想起来,也总是忍不住发笑。
那还是我刚跟三哥干不久的时候,有天中午我和一个小混子去街里的游戏厅,那时风靡“斩红郎无双剑”。我们玩到两点,兜里剩的币已不多了。那小混子一个人玩,我则站一边看着,如果他不行我就上去帮一把。快打到Boss时 从门口走进来个女的,身高和我差不多吧,穿着那时还不怎么有人敢穿的超短裙,双腿特别长,很漂亮。从小腿上的那种线条看得出力度。上身也是一样,很结实但并不臃肿,尤其是她的二头肌很有型儿。不超过二十五岁的样子,涂了淡妆的脸带些傲气。我的第一印象是她的不凡的气质。我看不出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从事着何种职业。她根本没看我这儿,径直走到那小混子旁边,弯下腰投了个币,接着就使人用副把和他对打。那时候又有几个男的凑过来,一眼能看得出不是和那女人一快儿的,只不过是“闻香”而来罢了。我想没有事会发生,眼睛只盯着游戏机的屏幕。和我同来的家伙玩得也不俗,但想赢那漂亮姐儿却很难。连输了两局。他对我摇摇头,败下阵来。那时候三哥总对我说要少在外面惹事,只是到了被人欺负时才出手。我不是忘了他的嘱咐,只是那女的魅力太大了,好奇心驱使我想知道她是个怎样的人,我决定玩一盘儿试试。我礼貌性地冲她笑笑,她仍是不理睬我。这多少使得我心里有点儿不舒服。我使出自己最拿手的连招,看来她不适应我的打法,她连输几局,她又投了第三个币。我越打越上手,第三局的上半打出了“完胜”(就是没有费自己的血),下一局一开始,我又是一套“中斩+刚破+跑中+刚破……”,却意外地发现身边的她根本没有动摇杆。我很茫然地停下来转身看着她。盯着我是一种看不懂的眼神。我甚至来不及看到她愤怒的表情或是她根本就没有不高兴。眼前的只是手臂的一闪。她出拳太快,我向后仰的时候,一股液体冲出鼻孔。脸上的痛感还没有传到神经,她的第二下就到了,那是真正有力量的一腿,正蹬在我肚子上。把我胃里的东西压迫着往上蹿,差点儿吐出来。我很庆幸那时她穿的鞋跟不太尖,但已经够受了。那一脚调动了我的知觉,也促使我本来后仰的身子一下变成弓形,头低了下去,腰向后拱。她顺势拽住我的头发,用右膝狠狠地磕我面门。她给我造成的疼痛证明了我先前由她小腿肚的微隆的肌肉而判断出她的有力是正确的。但是我怎么也想不到她会莫名地向我攻击。意识清醒过来时她已是磕到第三下,大概那会儿我脸上已是粘乎乎地一片了。我的右拳从她腿的侧面勾向上,我记得她的身高,那一拳打在她下巴上。她一惊,我想是她大概没想到我能在这个位置头也不抬就还手。她挨那一拳时手还抓着我头发,我明显地感到她一怔,借这个机会把她推开。我站直身子,抹了一把脸,问她是谁找来的,为什么找我的麻烦。她似乎没有听见,但也不像之前的毫无表情,她眼里闪放着一种兴奋——好像是一种在战斗中遇到对手的快感。她再次向我攻来,我努力地躲闪。当我发现她凶狠的腿击已完全把我排到了我的身体之外后,我开始尽可能地贴近她。在生扛过她几次腿击之后,我双手抓住她踢向我腰眼的左腿。“打架必须加上腰劲。”我想着三哥的话,以脚跟作轴,快速右旋身体,把她甩了出去。现在看来如果那时不是在游戏厅而是一个空白场地的话,我的方法也很难奏效。但在游戏厅里,被我奋力抛出的她重重摔在游戏机上。她咧开嘴疼得没站起来。我走过去,她冲我伸出手,我犹豫一下竟也伸出手把她拉起来。她一只手扶着腰,我知道那一下磕得很疼,她脸上勉强地露出笑容。那是我第一次见她笑,很天真,像个十五、六岁未谙世事的女孩儿。我质问她为什么要动手。“不是我先动手,是你先打我的!”她一本正经地说。我?!我哪里有打她?她接下来的解释是我在游戏中打赢了她,而且还有一次竟然“perfect”,难道还不算是我先打了她吗。这种说法让我又好气又好笑,我一时语塞无以应答。她说请我去喝咖啡算是赔罪,又递给我纸巾让我擦净脸。我很惊讶于她的变化,但还是跟着她去了。她又说又笑的倒也扫除了之前的那份不愉快,我自己也仿佛被她的灿烂而感动,开始和她攀谈。两个人很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现在大姐大重又提起此事,一方面让我感到世事难料,另一方面又让我体会时光荏苒,从那时到现在,已有六年的时光了,却像是一转眼。
我叫她放心,告诉她自己当然清清楚楚地记得。她在那边传来爽朗的笑声。虽然我看不见她的脸,但我能想像出她的表情。这些年,所有的人里,只有我在不停地变,她的变化很小,要说有的话也只是随着我对她了解的加深而慢慢看到了以前我不曾见过的那个她。我想起我们相识的那个中午,在咖啡厅里她递给我一串钥匙,然后又画了一张图给我。“这是我家地址、楼层,”她说,“这是门钥匙,有空的话你可以来我这儿玩。”玩?!我对她的举动很吃惊。我有很多好朋友,都很好,可从没好到谁会把自己家钥匙给别人!我表示这大可不必,她的回答是她经常不在家,要是我白跑了那可不好。她说完了,就付帐走了,说她还有事,留下我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呆。拿到钥匙后的一个月,我才鼓起勇气去她的家。说不清当时是怎么想的。我一方面盼着她能在家,一方面又想如果不在家的话可以试试钥匙。她在想些什么我无法估计,她的行动也没人能预测。我不知她出于什么目的把钥匙交给我,她还根本不了解我呀!站在她的门口,我听见里面乱哄哄地,人声嘈杂。我犹豫一下,还是敲了门,可是没有人开门。我用钥匙捅了捅,门真的开了。一股烟气扑面而来,我皱着眉走进去,看见一群男女挤成一堆喝着酒,抽着烟!我一个也不认识,同样他们也不认识我,但他们却似乎并不介意我这个外人进来。我找到里面最像个人的家伙,问他知不知道萧睿在哪儿,他摇头。对于男女之事,我初三开学不久才知道,所以看到他们正在看的片子禁不住脸红,我坐在大屋的一个角落抽起烟。夜里两三点的时候,他们一对对地走进卧室,我注意到房子很大,有四居吧。
那时候,多余出来的那个女孩儿走过来,坐在我腿上。我猜想如果她把脸上画的东西洗去的话,走在街上我根本不能认出她来。她叫我和她进那间还空着的卧室。我是个男人,不过好在还懂得控制自己;我不是不想,但没兴趣和一个根本就不认识的女人上床。我干脆地推开她,她就骂骂咧咧地走进一间已经有两个人的房间玩去了。我猜她刚才一定是说我没胆儿或孬种之类的话。我坐在沙发上靠了一宿,六点的时候,我听见开门声而醒来,看见萧睿走进来,又是穿着裙子,她就不怕冷吗? “噢,是你呀!”她看见我后含糊地打招呼,然后一屁股坐在我边上,问我为什么没到屋里睡。我闻到她嘴里扑鼻的酒气,她又说要是我没人陪的话,她可以陪我。我想那时我是生气了,站起来,准备走。回头却看见她还是那样的笑。我一拳打在她脸上,她捂着鼻子的手挡不住血顺着嘴角往下流。我作好了准备可能会再和她再打一架,但是我已经不觉得她有什么了不起了。可她只是愣愣地站着,手捂着打疼的脸,一语不发。也许是我的拳头让她醒了一点,她想起了那天和慝打架的我。看着她哭了出来,我不自觉地为她擦干了泪。我说我希望她放弃那样的迷乱生活,她默默地点点头。
这就是我们的第二次见面,我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