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本书的名字叫‘如果没有太早遇见’。内容描述的是一对从小就相识的青梅竹马,彼此都有好感,长大后他们失去联络,后来再重逢时女主角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了,偏偏在最后一页的最后一段,她在睹物思人时透露出原来始终牵挂着男主角的心情。
因为最后一页的最后一段,那是个悲剧,而我向来不看悲剧,尤其是跟青梅竹马有关的悲剧,稍早明明我心情还挺不错的。
情绪的大起大落变得无法管控,在爱情面前,我是疯疯的吧?
0725egg2004…09…07; 20:23
开学后,我和高至平讲过三四通电话,可惜聊的大部份都是学校的话题,我不禁有些着急,当然不是希望我们可以谈谈有意义的内容(政治和人生的课题还不适合我们),而是希望…希望能让我发掘到多一些他也喜欢我的证据,就算只有蛛丝马迹也好。
高至平依然一本他木头的作风,重点讲到了,就可以挂电话了,因此,和他聊天,我既高兴,又感到无力。对着被摘下一片片花瓣的小雏菊,我跟着垂头丧气,不敢再把‘喜欢、不喜欢’的占卜念下去。
很想很想他,并不打紧,我觉得最可悲的是他不晓得我那么拼命地在思念他。
大一新生的活动多,我们没机会见面,不过,我知道他一直没交女朋友,他也知道我一直没交男朋友,我们却没有在一起。
我潜在的忧郁就在星期三那天被打乱,像是有一道北风扑卷而来,吹散了深秋落叶的飘零秩序,我开始在意高至平以外的男生。
那天有堂通识课是国文,我带着‘如果没有太早遇见’的网路小说,准备还给小芸,她今天要再把书推荐给另一个同学,我们下堂课就会见面。
上课前一分钟,我挑个位置坐下,没多久老师也来了,他约莫快六十岁,长得很老学究,点完名后便用他平板的音调念起课文,过了二十分钟时间,教室后门走进一位男学生,他不是偷偷摸摸地溜进来,而是大摇大摆走到我前面的座位,瞥了桌椅一眼,才把书本摆在桌上,顺势坐下,当时我很想打瞌睡,没留意到他戴了一顶好看的帽子。
‘怎么这么晚才进来?’老师中断课程,质问他的来历:‘你叫什么名字?’
‘林以翰。’他很快就回答。
他的声音真好听,而且‘林以翰’这名字我已经耳熟能详了,开学已经快三个礼拜,每次点名都点不到这个人。我眨眨眼,想看看这位同学,他戴着黑蓝色类似棒球帽的帽子坐在我前面,帽檐拉到左边,几乎挡住我大半视线,而黑板上的笔记却是我考试拿分的救星。
‘嘿!’我用笔轻戳他的背。
他回头,我登时吓一大跳,林以翰也愣住,我们同时认出对方了!他就是在百货公司跟我抢同一条围巾的家伙!
我们认出彼此之后,气氛一度冻结,他顿顿,又转过头去。
于是我再次用笔戳他,这回戳得有点用力,他侧个头,不太耐烦的样子。
‘你是不是把帽子脱掉比较好?’
‘……我觉得没必要。’
他不屑一顾地回答,二度把脸转回去,这个人的个性怎么那么偏差呀?新仇加旧恨,我咬牙切齿地怒瞪他自在的背影。你害我看不到黑板,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许恩佩,正值十八岁花样年华,决定放弃当淑女的权利。我翘起二郎腿,开始摆动脚尖,我的鞋子便会以固定的节奏踢到他椅子,一会儿,他自动回身面向我,我正交叉双臂,锐利地回瞪他,他低下眼瞧瞧椅子,然后抬起头:
‘你能不能别踢了?’
‘我觉得办不到。’
林以翰明白我在挑衅,不再多说地坐好,那一瞬间我以为我赢了,哪知他的背突然使劲朝我桌缘靠过来,我的桌子被他撞得高仰了一下又落地,发出可怕的撞击声。
国文老师推推老花眼镜,很不高兴往我们这个方向看,我则眼睁睁望着留在桌面上的最后一枝笔也掉下去。
高至平常说我凶,这次我总算有自知之明。顾不得那散了一地的笔,我扬起脚,用力朝他椅子狠狠踢过去,附近同学开始对我们投以异样的眼光。
我跟林以翰都是拗脾气的人,对自己的原则有所坚持,所以一旦杠上便没空再管现在是上课中或幼稚不幼稚的问题,我猛踹他椅子,他直撞我的桌子,就这么来来往往之中,始终沉默是金的老师终于把我们两个叫起来,他的声音听起来依旧像在念一首哀凄的绝句:
‘你们,出去罚站。下课钟一敲,我要看到你们都还乖乖站在外面,不然期中考没分数。’
就这样,我和林以翰成了走廊上最受瞩目的焦点,虽是上课时间,可在教室外游荡的学生也不少,路过总免不了要一番指点。我懊恼地注视天花板,不敢相信老师竟然会把这种过时的处罚方式用在我们身上,我不是第一次被罚站,但上一次是在小学二年级,还不太懂得丢脸的定义。
我红着脸暗暗生气,不去看隔壁的林以翰,他在离我三公尺以外的地方安静站着,手插裤袋,压低的帽檐斜斜遮住他无动于衷的脸,一副天塌下来也无所谓的模样更叫我不甘心。
下课钟一响,等老师确认过我们真的老老实实站在外面后,我和林以翰双双走进教室收拾东西,才发现原来不只桌上的东西都掉在地上,我原本搁在椅背的包包也躺在椅脚旁边,捡到那本网路小说的时候,头顶蓦地传来林以翰的声音:
‘你看过那本书?’
我暂时打住,充满敌意和不解地盯住他,他已经收拾好了,正要离开的样子。
‘你喜欢那本书吗?’他又轻轻问。
显然他没有任何要较劲的意思,而且还和我谈起书,坦白说,我的好奇心大于防御。
‘还满喜欢的。’我站起来,那本书正在我的手中:‘你也看过啊?’
他兀自牵动一缕愤世嫉俗的苦笑:‘这毕竟只是小说,如果是真人真事,是不是就不会轻易地说喜欢这悲剧故事了?’
说完,他把背包负在身后迳自离开了,等林以翰一踏出教室门口,我不以为然地努努嘴,将那本书放进包包,怪人,听不懂他在讲什么。
把‘如果没有太早遇见’还给小芸之前,我特地把封面看清楚,作者的笔名就是他在网路上使用的ID,‘alone’。
我自言自语地把那个单字念一遍,舌尖没来由化开一丝孤单的滋味,校园中学生们三五成群从我身边经过,我也感染不到他们说说笑笑的活泼气力,大概是因为………
是因为和我斗嘴的人不是高至平吧!回头望望系馆后方晴朗的蓝天,说我们正生活在同一个天空底下,也安慰不了两颗贴不近的心。
当我刚刚萌生一丁点放弃的念头,那个日子毫无预警地来临了。
0725egg2004…09…07; 20:23
10月1日,天气晴,我把它称作‘101平佩建交’。
我和小芸是共用一支室内电话的,九月的最后一天晚上,小芸拿着无线电话到房间要给我。
‘恩佩,电话喔!’
最近有个学伴老要约我出去,站在女孩子的立场,我不喜欢那种屡败屡战的作法,所以用唇语反问小芸那是谁,小芸神秘兮兮地扯了嘴角:
‘你接就知道。’
我只好硬着头皮把电话接过来:‘喂?’
‘喂,是我,你的手机没开对不对?’
是高至平!我的精神为之一振,赶紧摸出不争气的手机,原来没电了。
小芸见到我又惊又喜的模样,笑嘻嘻朝我挥挥手,离开的时候顺手帮我把门带上。
高至平说他推掉一堆活动,还把路线研究清楚,他问我明天能不能去阳明山。
挂了电话之后,我兴奋地在床上跳两下,跳得好高好高,几乎能碰到天花板。然后开始取消明天的所有计划,包括和小芸去喝下午茶。
‘去去去,翅膀长硬了嘛!’
小芸摆出母亲大人的架势朝我摆摆手,我靠近她,撒娇起来:
‘我还是很爱你的啦!下次我请客。’
‘不用啦!’她笑着推开我:‘你要加油,快点让他向你告白,我都快替你急死了。’
‘你考倒我了,这种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加油……’
‘嗯……’小芸偏头想了想,颇有同感:‘说的也是,要让自己跟异性的关系变得更好,好像真的很难耶!’
因为小芸看起来真的挺烦恼的,我不由得认真观察她如痴如醉的神情。
‘小芸,你有喜欢的人了?对吧?’
她吃一惊,小芸藏不住秘密的,我尖叫着抱住她,为她感到快乐:
‘太好了!有人陪我了!对方是谁?我认识吗?上次说要送你去车站的那个?’
‘不是啦!那个人你不认识,没有那么严重,我只是对他感觉还不错,更何况,我连他名字、是哪个学校的都不知道。’
‘咦?你们该不会是萍水相逢的那种吧!’
小芸说,这一切要从她的机车没油说起。粗心的她在到超市途中把车子骑到没油了,她一个人可怜兮兮牵着摩托车找加油站,好不容易看到一家,那里的工读生发现她的窘境,就跑过来帮她牵车子。
‘他的眼睛好利,我还在很远的地方他就看见我了,帮我牵了好长一段路,我觉得他长得挺帅的,不过那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很好心。’
有关那个男生的话匣子一开,小芸就停不了,我听着她不断重覆他们相遇的经过以及她对那男生的印象,她说以后没事也要把机车骑到没油,然后再去光顾那家加油站。
我偎靠躺椅,从热烈讨论到静静聆听,深深觉得恋爱可以和傻气划上等号,而且傻气有理!傻气无罪!
我已经有所觉悟自己注定是要陷入这种傻里傻气的恋爱法则里,不过,高至平呢?他会不会?如果他肯为我做一两件傻事,我一定很开心,而且绝对不会笑他。
10月1日,天知道早上九点钟以前我花了多少心思在装扮上。
我上了淡妆,后来把口红颜色换成比较浅的粉红,因为怕被他笑是大花脸;我还从一床上的衣服挑出一件穿起来身材比例最好的长裙,不过也被我换掉了,因为想起他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