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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的赶走好几个学生,包括有意走近向他打探消息的新闻社社员。
听见邡圣攸的话,葛朝平不由自主地蹙起眉。
芭乐啊!讨厌的麻烦事,好像又一件件跑出来。
不在意所听到的事,殷问*直直盯着乍然出现的邡圣攸好一会。
“你长得……好清秀。”怕说漂亮会得罪眼前的大男生,殷问*琢磨着用字。不过这个娃娃脸的大男孩,说实在的就是长得很漂亮,让人忍不住会多看两眼。
“谢谢,大家都说我是学生会之花。”憋着笑,邡圣攸用谦虚的口吻说道。
从来不曾特别介意,他早已习惯人家夸他漂亮,清秀自然是可以接受的用词。当然啦!他是男的学生会之花,女的学生会之花毫无疑问是项惠紫,他无意扮女装抢她锋头。
“名副其实。”殷问*微笑。
“殷教授夸奖了。”难得能如此自谦,邡圣攸倒是很佩服自己。
平常的休息时间,殷问*总是被女生团团包围,他又没兴趣和人凑热闹,此刻逮到机会,他忍不住想靠近殷问*。
看看风靡校园的天才教授,到底是什么天才长相嘛!
“圣攸,别靠近他!”葛朝平突然喝止,毫不犹豫挡在两人中间当分水岭。
骤然止步,邡圣攸一手捧球在腰际,一手抚平心跳后,失笑问道:“亲爱的朝平,你可要把话说清楚喔!是我不可以……还是殷教授有传染病?”
答案他自己知道,不过若是前者,他会宰了口中亲爱的朝平。
他绝不认为,自己会不配接近殷问*。
06“嘿,我当然没有传染病。”
殷问*隔空喊话,谦和的嗓音中显露出对邡圣攸的兴趣。
听见他对圣攸说的话,葛朝平整张脸青绿起来,脑海中闪过——这个芭乐臭教授,该不会又一见钟情,对圣攸感到兴趣,想要对圣攸出手?由于圣攸出众的外貌,对圣攸感兴趣的男男女女有如过江之鲫,他有理由相信殷问*也会动心。
邡圣攸本来就是男女通杀的典型。
“我身上也没带传染病哇。”邡圣攸站在葛朝平面前埋怨。
“别见不得别人要好,你这杵在别人中间吃醋的家伙,我们应该可以和平共处吧?”无视某人的存在,殷问*探头对邡圣攸微笑。
有种像弟弟的亲切感,他很喜欢邡圣攸身上散发的随和轻松气息。
“当然可以,只要没有这尊庞然大物杵在我们中间。”回以一笑,邡圣攸突然将手中的篮球直接塞进哑口无言的葛朝平怀中,然后双手将他往右一推。
“嗨,同学。”终于面对面,殷问*向邡圣攸打招呼。
瞥见葛朝平铁青的脸色,他费了好大的劲才忍住笑意,将注意力放在邡圣攸身上。
“嗨,殷教授,庐山真面目可真不容易见到。”害他花了不少力气。
“失望吗?”
“依教授的条件,好像没什么必要失望。”邡圣攸漾着笑容,就事论事。斯文优雅、成熟气度无一不缺,莫怪A大的女学生被迷得晕头转向,不少人都想跟着他转读平大。
“是吗?我不知道有你这朵学生会之花,否则一定去学生会逛逛。”邡圣攸运动后微泛汗水的皮肤,看来又更加白净细致,让殷问*赞叹不已。
任人评量,邡圣攸笑道:“现在知道也不迟,教授可以常来学生会玩。”
脑中的警钟响起,葛朝平冷不防地打个冷颤,没来由的罪恶感从四肢百骸扩散开来。不好了,无知的圣攸已快落入芭乐教授的陷阱,他竟然还杵在一旁发着呆。
圣攸出事,黎*肯定会砍了他这笨芭乐!
“我当然会。”眸光诡谲一闪,殷问*笑容满面地允诺。
适应环境后,他也该进一步攻城掠地。
“等等!我不同意——”
仓促之间,葛朝平想要阻止他们的约定,却仍是慢了一步。
悠哉地转头,其他两人只丢给他一句话——“没你不同意的份。”
***晚上,葛朝平不发一语坐在客厅等着殷问*。
被圣攸打岔之后,他领悟到在学校没有适合摊牌、完全不被打扰的场所所以才决定一切等到回家再说。偏偏,今天殷问*还特别晚回家,害他心情有够不悦。
田雅娟看儿子像黑面煞一样坐在客厅里,吓得佣人都不太敢走近,偏偏她问了半天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按照计划出门参加晚宴去。反正孩子大了,她也管不动。总之,这个Z世代横行的年代,儿子没出门做坏事也就够了。
***一见到殷问*回家,葛朝平直接将他拖进房间甩向墙上。
“你有没有对圣攸怎样?”瞪着双目,葛朝平怒气腾腾问着。
回家前,他听说有人看见邡圣攸上了他的车,之后他就一直忐忑不安。邡圣攸那个没有防备心的呆子,万一真被殷问*“吃”了……芭乐啊!黎*一定会将他碎尸万段。
“我还以为你将我拉进你房里,是迫不及待欢迎我回家,原来不是呀?”习惯了葛朝平粗暴的行为举止,殷问*的态度仍然很从容,完全不介意被他粗鲁地拖着走。
背部撞上墙,他没喊半声痛,眉头也都没皱一下。
“当然不是!快告诉我你有没有把圣攸怎样?”葛朝平无心哈拉。
他的心跳快得如擂鼓般,仿佛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从喉咙蹦出来,还伴随着一股令他倒胃的酸液。三个小时!天知道三个小时能做多少事。
几分钟前,他打电话到邡家,圣攸一直都还没有回家。
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又不能像无头苍蝇般在街上乱窜,所以他只能干坐在家里枯等,好不容易等到殷问*回家,他自然要把话问个一清二楚。
他怕黎*待会就杀到葛家来了。
“你的消息怎么这么灵通?真是令人佩服。”殷问*微挑起眉,是真的有点佩服。他和邡圣攸是凑巧在校门口遇上的,聊没两句就开车一起离开,看到的人应该不多。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别故意转移话题。”
“认识第一天而已,你以为我会那么猴急吗?”嫌他不懂情调的口气,殷问*投给他一抹暧昧的眼神。“许多计划在实践之前,得先慢慢培养出气氛才行……”
不等他说完,葛朝平已揪住他领口警告,冷不防地咆哮:“我不准你对圣攸下手!”
还好没事,否则就算黎*不宰了他,他也会感到自责不已。若不是没有确切的证据,他早将殷问*的罪状上呈,让他无法继续在平大任教。
“不准我对惠紫下手,又不准我对圣攸下手,你不准的范围会不会太宽广了些?”老是被他揪着领口,多次下来,殷问*真的怀疑自己威严何在。
扯上感情,不管男女老少的立场,都应是对立平等的哪!
“他们都不是你该碰的人!”这个芭乐教授,敢情从没想过自己的身份?身为传道授业解惑的夫子,他至少不该对学生产生不良念头。
“别忘了,你并没有不准的权利。”
“你别太过分了!”他真以为他不敢告发他的不良行径吗?葛朝平怒吼,心底明白他在暗示什么,却怎么也不甘愿,导致他下不了决心。
“决定权可是在于你。”殷问*浅笑,仍是不受动摇。
思前想后,要让这芭乐教授安分下来的方法,只有先答应他再说。
深呼吸、抱着壮士断腕的决心,葛朝平咬着牙道:“好,我答应你的条件!但是我要你答应我,在获得我的同意之前,你不可以对我做太‘超过’的事。”
没办法,他只能先把事情扛下来再想办法解决。
“噢,那当然不是问题。”他并不急着霸王硬上弓。没想到他真的会答应,殷问*愕然之余,整颗心也雀跃起来。
事情进行得太顺利了。
祷告果然有点用,神还是没忘记偶尔也该眷顾他一下。
高兴之余,他的感觉也有点涩涩然。
他会咬牙答应,亦代表他有多重视项惠紫和他的朋友,不是吗?
“殷教授,你可别忘记自己承诺过的事。”葛朝平不太信任他。像他这种人,多半信用不好,他不再三确定怎么可能放心。
不置可否地一笑,殷问*只是道:“叫我就*好。”
“呃?”
“名字,叫我*,别叫我殷教授了。”殷问*勾起他的下巴,再度重复着他的要求。
本来想挥开他的手,但葛朝平还是咬紧牙关,十分勉强忍下冲动。虽然感觉很芭乐,但既然答应了他,有些小事就必须容忍,这些他心里有数。
“不试试看吗?”殷问*温和地催促,很想听见他喊自己的名字。
发现他进入了状况,没有对他的碰触产生过大的排斥感,他才真正松了一口气。只要有了开始,他相信未来可以期待,许多事一定会渐入佳境。
啧,费了那么多心机计较,总算换来一个开始的机会。
单方面的一厢情愿,许多事便无法进展。
几番挣扎,僵硬的葛朝平才挤出单音:“*……”
再不愿,他仍必须取信于殷问*。
脑袋一片空白,他怀疑自己怎么会走入这般绝境。牺牲小我,完成大我的滋味,是不是感觉都如此芭乐?有一瞬间,他真希望自己可以自私一点。
问题是,他总觉得殷问*这个衰神似乎是他引进平大的。
基于引狼入室的自责心理,他才无法任凭私心作祟。
“很好听。”殷问*笑着,指尖滑过葛朝平抿紧的薄唇,引来他的一阵战栗。
纵使有些不舒服,葛朝平还是忍住了拒绝的冲动。
用手探寻着他的反应,殷问*又靠近了些问:“我可以吻你吗?”
“你答应过我,在获得我的同意之前,不可以对我做太超过的事。”大概是没想到他会问得如此直接,葛朝平不免有些震惊,意识到承诺的用处实在不大。
没几分钟前答应的事,他该不会马上忘了。
可恶,就知道他不值得信赖!
“吻你会是太超过吗?”若是的话,两人的认知就有不小的差异。
“我讨厌太性急毛躁的人。”不动声色躲开又抚来的手,葛朝平慢慢踱向窗边,小心翼翼地道:“在我有心理准备之前,你想任何举动都太超过。”
一旦松懈这第一道防线,他怕殷问*会更得寸进尺。
“这不在我们的约定之内吧?”看穿他紧张的动作,殷问*失笑在心底。
“怎么不算?”
“照你的话说,我们之间根本没有任何的进展;既然你没有进一步的决心,我又何必坚守我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