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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恐惧。
难怪她一再坚持要订下那个可笑的契约;难怪他的财富,权力,她都不屑一顾;难怪她面对林书桐,江子枫的追求都不动摇——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源于,她心有所属!
半年,是一对情人分离的极限吧?下意识地翻出那张契约纸,一天天地数着日子,慌乱地发现——如果她执意要走,他竟没有办法挽留她!
难道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他,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不,他做不到力他也绝不充许!
他发誓,必要的时候,他会把她禁锢起来,就算是锁也要锁住她!
可是,自由对于小雪的重要性,他太清楚了。失去的自由的小雪,还会快乐吗?一个整日愁云惨雾的小雪,还是他爱的那个小雪吗?
身体可以禁锢。可是,心呢?他要怎么禁锢她?
他心烦意乱,焦躁不安,满腹疑虑,患得患失,情绪极度恶劣。
而她却恰恰相反。
不知是不是因为临近自由的缘故,他怎么看怎么觉得她眉梢含情,唇角带笑。就算他有时故意板着脸整晚不说话,她也会怡然自得,丝毫也不受他的低气压影响。
他忍不住孩子气地想试探她。所以,他故意不理她,躲避她,冷落她,时常无理取闹找她的碴。他希望。。。。。。唉,他究竟希望可以看到什么反应?愤怒,反击,嘲笑,撒娇。。。。。。他心中一片茫然。
但是,不论什么反应都绝不应该象现在这样——全无反应。
她每天照样睡她的懒觉,去她的学校,看她的书。平静地任日子一天一天的滑过。
而且,她很沉得住气!
他的刻意躲避和冷落,原本以她的性子,应该会在第一时间冲来找他理论——毕竟他一言未发,突然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谁都会莫明其妙吧?
可是,他估错了。她竟然一忍就是一个月!
萧佑礼兵败被俘,朝中一片大乱。他达到了预期的目的,却没有得到预期中的满足感。他懊恼地发现,他的心思已经被那个女人完全占据了。
“君默言,你站住!”她的娇喝,令他的情绪紧绷——来了,她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只是这一回,她要谈的是什么?
他不发一语,停步、回头、挑眉,静静地等待她的宣判。
“给我五分钟,我们谈一谈。”这一回,她显得比以前冷静,竟是有备而来,他不禁微微有些慌乱——她,要摊牌了吗?
不想泄露了心中的情绪,他装做漫不经心地瞧着云卷云舒,冷淡地道:“有什么事,说吧。”
“我们之间的那个半年的协议,你没有忘记吧?”她脸上带着防备,几乎是急切地提醒着他。
尖锐的痛楚瞬间剌入心脏,他蓦然回首,目光中充满了狠戾——她,就这样迫不及待的要离开他?连半个月都不能等?
那一瞬,天地都变了颜色!他绝望到想毁灭一切!看到她害怕的眼神,她紧张得发白的小脸,他更是失望到极点——不管他怎么做,在她的心里,他依旧是一个冷酷噬血,残忍无情的马贼吧?所以,她以为他会打她?
“还有十七天,不急。”他不想再从她的小嘴里听到让他伤心欲绝的话,所以,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掉转身形,大踏步地离开。
天知道,他到底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当场抓狂。晚上,大家大肆庆祝,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他的霸业,兴致高昂地规划着远景蓝图,甚至还帮他想到了三宫六院,排出了大小座次。皇权于他,已是唾手可得。
他却意兴阑珊——原来,没有了小雪,这一切都变得那么索然无味,所有的成功都是虚幻。
众人散后,他独立密室,心中想着的却不是他的宏伟霸业,而是那个明朗的女孩。
他无力地发现,他有能力摧毁一个国家,却无法抓住这个精灵般的女子那颗玲珑剔透的心!她的心思太难懂——她好象什么也不需要,存在得那么自然,好象她天生就拥有了一切。
她气定神闲,他完全插不上手,帮不上忙。他对她完全没有任何影响。既控制不了她,又摆脱不掉她。
为什么?她会那么特别?特别到他想忘也忘不了,想放又放不掉?就象是中了一种剧毒,今生除了她的柔情,再无解药?
“默言。。。。。。”从屏风后传出她低低的娇吟。
他一惊,三步并两步地跨过去,发现她竟然躺在软榻上,睡得极不安稳,一颗晶莹的泪滑下她雪白的香腮。
“小雪,醒一醒。”他伸手轻推她,心中惊疑不定——糟糕!她到底来多久了?有没有听到无香假扮剌客,他假装晕迷的事情?还有,云涛说那些关于后宫,关于梦影和若水的设想时,他因为心不在焉都没有反驳,不知道她会不会当真?
他完全乱了方寸——他们实在是太大意了,这么一个大活人躲在这里,居然谁也没有发现?
在这一刻,他想到的最可怕的结果竟是她会勃然大怒,绝然离去。却丝毫也没有想过一旦他谋反的事实被她公布于众,会带给他大的麻烦?
就在他患得患失,紧张万分的时候,她张开眼睛,可怜兮兮地扑到他的怀里,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带给他巨大的意外与惊喜。
“默言,别离开我!”
他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耳朵——就在他完全绝望,以为肯定会失去她时,她竟然会主动投怀送抱?他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可是,手底下拥着的娇躯是如此真实。她,就在他的怀里,含泪诉说着她的情意:“早上说的是气话,我不是真心的,我不要离开你!我也不要休书!我只要你!”
她在他怀中低泣,他却热血沸腾,喜不自胜——老天,原来他一直在自寻烦恼!小雪其实跟他一样,患得患失,强装镇定。是吗?是吗?
从没有哪一次,她的眼泪在他的眼里会那么美丽和可爱。那红通通的鼻子,湿漉漉的颊,看在他的眼里都性感万分,媚态十足。
是的,她哭泣,他却快乐。
明知道不应该,明知道他应该安抚她,可是笑容止不住地跃上眉梢,唇角象是被人牵了一根线,不由自主地往上翘。
他真的好开心。那种感觉,比得到天下更令人兴奋,更让他有成就感——他,征服了她。
“默言,你喜欢我吗?”她含情脉脉地凝望着他,固执地想要得到答案。
“喜欢!”他幽幽低叹,这一刻,终于不想再隐瞒他时她的感情。
而这两个字说出口的那一瞬间,他才发觉,原来,对着心爱的人说喜欢,是那么痛快,那么愉悦,那么轻松,那么惬意的一件事情!
只因为有她走在身边,世界就特别的美,她象颗宝石,照亮了他的夜空和人生!这样的女人,教他如何放手?
他真傻!幸福原来那么简单。他却总是为了可笑的自尊,为了可笑的面子,把它搞得好复杂!
她微微一怔,显然也被他的话感动震憾了。他看到,那双晶莹的美目中慢慢地漾起了泪雾。
他知道,那是喜悦的泪,那是幸福的泪。所以,他微笑,他动容,他低叹,他的心变得好软好软,软得快要化成一滩水。柔情迅速地转化成激情。
他为了她,巳经忍了太久。她是他的妻,他的爱,他的一切。他想带给她极致的幸福,想给她更多的快乐,想在她的身上打下他的烙印,想让她再也逃不走,离不开,舍不下。。。。。。
“乖,闭上眼睛。”他炯炯的目光变得黯沉,紧紧地逼视着她,用他强壮的身体压制着她,色色的,坏坏的引诱她。
他不想再吓坏她,他不想让她害怕,不想让她对自己失望。他要尽他最大的力量,带给她最大的欢愉,要在她的面前展现他最完美的一面,要让她的初夜成为她一辈子最美好的回忆,而不是一个痛苦的记忆。他按捺住急切的心情,低柔地耐心地亲吻着她,温热的大掌在柔美的身体曲线上游走,象个虔诚的教徒,膜拜着她的身体。小心地,一寸一寸地挑起她的情欲,让她随着他的节奏舞动。让她在他的身下沉沦,娇吟,放纵。。。。。。
她的轻颤是世上最强的催情药,她的低吟是世上最美的音乐。他的汗水滑了下来,滴在她的身上。
他尝到了她的泪水,知道这是喜悦的泪水,忍不住宠溺地低语:“傻瓜!”
他试图再进一步,她却羞怯地拒绝了他:“别,默言。”
“雪儿,别怕。交给我,我等这一天已等了太久。。。。。。他固执地想要攻破她最后的防线,温柔地诉说着情话。
“我不方便。“说这话时,她目光闪烁,不敢直视他。他清楚地看到,她的眼里有惶恐,有慌乱,有心虚。。。。。。
“嘎?“他微微失望,笑容僵在脸上——她,好象还没有准备好。所以,用了一个如此拙劣的借。来逃避即将面对的亲密。
老天!他已被她撩拨得欲罢不能,她却蛮不讲理的说停就停?他真想不顾一切地压倒她,要了她,戳穿她的谎言。。。。。。
“对不起。“她尴尬地垂下头,俏脸涌上难堪的红晕
算了,她只是太害羞了。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在一起,以后多的是机会,慢慢调教她。
于是,他又心软了,不忍了。所以,他顺着她的谎话,苦涩地接下去:“是不是上次的余毒未清?要不要我帮你把把脉?”
“不必了,我不舒服会找无名。“她慌张地拒绝。
“不行,别的病可以找他,只有这个不行!“认真地凝望着她的明眸,他霸道地宣称他的决定。
是的,她是他的!他的占有欲,他的霸道,他的独裁在她的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只要是关于她的事,他都不喜欢别人插手。如此私密的事情,怎么可以跟别的男人说?
自从上次她中毒之后,他每次看到无名都不舒服,很想在那张老脸上揍上一拳——尤其是他不分场合,当着无香他们讨论小雪的病情的时候。他真的连杀他的心都有了!
从那以后,他下定决心要攻读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