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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绮罗见他不肯说,料定也不会是什麽好话,打定了主意不开口。苏七越是想让他来问,他就越是不问,倒把苏七给憋得难受,想要一吐为快又不甘心。
酒过三巡,筵上更是热闹,大家都是江湖中人,酒一喝多,不免就有些有失清明。有人闹著要找乐子,就有一桌划酒拳,赢到最後的人可以当场做任何一件事。
赢的人是个彪莽大汉,他赢虽是赢了,但已醉得东倒西歪,酒嗝不断。他跌跌撞撞地往前走,也不知是在寻找些什麽,待看见凤绮罗,面上一喜,整个人就〃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小侯爷的面前,喘著粗气道,〃小美人,你亲大爷一下吧,大爷我看见你心里直痒痒呢。〃
凤绮罗天生貌美,对他有觊觎之心的人从来都不再少数,但是被人用这般污秽之言调戏还是头一次,当场就恨得眼发红。
杨箫已把凤绮罗挡在身後,冷言道,〃这位兄台过火了。〃他言语极淡也极冷,但已是动了怒。
那大汉怔了怔,到底是不算醉得太胡涂,就迟疑了下。这期间已有人来劝,大家都是来吃酒贺寿的,也不愿闹得不愉快。
苏七闷哼了两声,低笑道,〃我都那麽放话了,居然还有人这麽有胆色。〃
凤绮罗实在是忍不住了,忿忿地瞪他一眼,〃你又乱说了些什麽,平白惹些事故。〃
苏七嘿嘿一笑,扬声道,〃我说啊,敢惹咱们小侯爷的男人,可是会被割了当太监的哦。〃
一语即出,满座皆静,接著就是哄笑一片,倒也化去了不少尴尬。那大汉捂著下体,神色也有些慌张和羞恼。
座中有人趁机起哄道,〃左原,快点回来吧,没有美人会喜欢你的。〃
被唤做左原的大汉猛地回头喝道,〃臭小子胡说些什麽,我就不信我金刀左原没有美人会喜欢。〃他扭头又朝小侯爷这边望了望,视线最终是落在秋素商的身上。〃就是你了,也挺美的,来亲大爷一下吧。〃
凤绮罗一听著实是著恼了,他既答应凤霖阳要照顾好秋素商,就是铁了心的不许任何人欺负秋素商。
他飞快地从杨箫身後窜出来,一脚踹到左原的肚子上。〃做你的春秋大梦去,敢调戏他,小心我真叫人把你给阉了。〃
这新仇夹著旧恨的一脚,显然是十分用力,左原连连向後跌去,一连撞翻了好几桌。场面一时大乱,这酒筵是再也吃不下去了。
不过宋老爷子倒是至始至终都面带笑意,似乎这场闹剧从未发生过一样,但稍微懂点眼色的人都看得出来,宋老爷子绝对是偏心小侯爷的,不然也不会在左原被踢倒时笑得尤其愉悦。
9。
在忠义堂一住就是七八日。凤绮罗原也没打算住上这麽久,只是一连下了几天的阴雨,把天空洗刷的澄青,也把小侯爷的去意给洗刷没了。
他不走,杨箫等人自然也得全跟著留下。好在忠义堂中都是好客地豪爽之人,与这些人相处,远比与官府中人打交道要轻松自在的多。只是饭不能白蹭,这客也不是白做的。
宋老爷子舞刀弄枪一辈子,唯一的雅好就是下下围棋,而且一下往往就是一整日,输赢不计,直到尽兴为止。但堂中弟子多是粗人,会下棋的没几个,仅有的几个又棋艺不精,难以令老爷子满意。
得知凤绮罗会下棋,宋老爷子大喜,拉著他连番战了一天一夜。不料到了第二日,坐在凤绮罗原本坐的那个位置上的人就已经换成了杨箫。
原来小侯爷虽精通棋艺,但不耐久坐,下了不到半日便心生倦意。杨箫看在眼里,也不愿他熬夜伤身,便自愿替了他。而这之後日日陪宋老爷子下棋的都成了杨箫,後来得知秋素商会下盲棋,就又多了个作陪的人。
只是凤绮罗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再来了,他做事素来多凭喜好又缺乏定性,要他老僧入定似的一坐一整日无疑是一种折磨。但闲著也是无趣,好在堂中琐事诸多,只要他有兴致,也不愁无处解乏。
忠义堂开门立事,首要一条便是本忠义之心行仗义之事,要辨他人之疾苦,管他人之闲事。有时衙门里解决不了的案子,也会转托给他们来做,而且忠义堂所接之事,从未有过办不了的,因而六沛省的老百姓都管他们叫活菩萨。
但菩萨也是人,就是再艺高胆大,也难免会有不为人知的弱点。就拿北门主林远来说,他的一手九龙双刀可是江湖上有名的阎王索命刀,替阎王索去了不少亡徒之命,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在刀口上讨生活的人,居然最怕鬼。
说来也巧,那晚林远闹肚子,半夜起来上茅厕,回来时路过偏院听见里面有人声,但进去一看既不见人也未闻声。他只当是自己多心了,堂中一向警戒森严,照理是不会有哪个蟊贼敢上这来讨打的。可走了两步,忽见一团白影从廊中飘过,他追过去一看,却只在拐角处发现了一件堂中弟子习武时常穿的白衫。
隔日林远便将这事告诉了其他几位门主,尽管他私下认定了是有鬼作祟,但也不能排除是有人擅闯了忠义堂。不料就在第二日晚,庄中又有几名弟子看到了同样的白影,追去一看也只发现了一件白衫,只是这次的白衫上被干涸地血迹染得斑驳陆离。
此後接连几日晚,都有人在不同的地方看到了白影,也都只找到了一件白衫,唯一的不同之处只在於那件白衫上有时是染了血迹,有时是染了灯油或煤灰。而厨房杂铺和洗衣坊也有被人侵入的痕迹,但负责警戒的弟子皆表示一整晚他们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动,更不用提是有人出入了。
难道是庄中有人恶作剧,亦或是这个〃鬼〃就在庄中?但是庄中他们已来回搜查了许多遍,也没能查出什麽线索。这下林远就更认定了是有鬼作祟,甚至叫嚷著要请道士来驱鬼,平日里威武地模样完全荡然无存。
其他三位门主在一无所获之後也拿不定主意,宋老爷子听後倒是一笑置之。他说这鬼既然无害人之心,那就任他留在庄中吧,兴许哪日厌倦了,会自己离去也说不定。
老堂主发了话,其他人自是没有异议,这事本就离奇古怪,既然是突兀地出现,哪日会突兀地消失也是极有可能的。唯有林远一人心有不甘,他被这无形的鬼给折磨的寝食难安,一怒之下更是发了誓要把这鬼给找出来。
凤绮罗觉得有趣,便主动提出帮忙,苏七也跟著凑了一脚。其余的人只是抱著观望的态度,看著他们信誓旦旦地在庄中捉鬼,偶尔也热心地帮帮忙。
到底是众志成城,这鬼还真叫他们给捉到了。不过元凶既不是鬼,也不是人,而是一只黑猫,一只本应该被好端端地供养在小侯爷府上的黑猫。
凤绮罗当时就恼了,〃是哪个把猫带出府的?带上了也不说一声,是想私藏著自己玩麽。〃
沧海和碧莲面面相觑,他们也不知情,而且小侯爷生气的理由实在是有些奇怪。
一直默不作声地秋素商此时忽然道,〃小侯爷,猫是我带出来的。我上车时它就在了,我因为太喜欢,就没把它放回去,也没敢告诉你,我怕你会说。。。。。。〃
〃怕我会说把猫送回去是麽?〃凤绮罗放缓了语气,揽过他的肩头道,〃我是嫌在路上养著麻烦才不带上的,你要是喜欢,就送给你好了。〃
秋素商闻言一喜,情不自禁地追问道,〃真的麽?你真的愿意把它送给我?〃他知道凤绮罗对这只猫向来也是疼爱有加,绝没想到竟会这般轻易地就送给了自己。
〃当然是真的,不过别再让它出来装鬼吓人了。〃凤绮罗瞥了眼正在和黑猫大眼瞪小眼的林远,哧哧笑道,〃不然万一遇上怕鬼的人,让对方受了惊,这可不好。〃
秋素商面上一红,嗫嗫道,〃我也不知是怎麽回事,只是这几日我喂它进食,它都不吃。〃
〃它当然不吃,晚上都偷吃饱了麽。〃苏七拎了那只黑猫扔进秋素商的怀里,毫不留情地大笑道,〃这都要怪小绮罗府上的规矩多,一只猫也知道饭後要讲干净,拿著人家的练功服当抹布使了。〃
林远先是恍然,接著又不解道,〃这猫就是叼著衣服走,也不该是一个人影啊。〃
凤绮罗道,〃猫都喜欢攀高,如果有屋檐可走,那必是走屋檐了。〃他自己养的猫,自然是他最熟悉。
这个闹鬼事件就此不了了之,猫是小侯爷的,林远当然不可能拿来出气,他平白受了几天的惊吓,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不过凤绮罗倒是以此为借口,抓到猫的当天就离开了忠义堂,而回府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命碧莲去查那两个服侍秋素商的侍从。果不其然,这两人在一天前就失踪了。
至於这两人究竟是什麽时候被调的包,又是谁派来的,凤绮罗心里只有一半的底,但也不想再追究。宋老爷子遣了人来说要帮他查秋家的案子,也被他婉拒了。
〃你觉得秋家的案子只是一个幌子?〃杨箫含笑看著半趴在桌子上陷入沈思的人。对於凤绮罗被历练出的敏锐直觉,他感到十分欣慰,这至少证明凤绮罗已渐渐拥有独当一面的能力。
〃比起幌子,应该说是一个诱饵更为合适吧。〃凤绮罗烦恼地撑著头,千头万绪中,他现在只牵出了一根线。〃我想知道的是,他们放我出京究竟是想做什麽?明明是留下我做人质远比留下二哥要有效,真不知这两人又在盘算些什麽。〃
杨箫递了一封刚刚收到的加急书信到他手上,安抚他道,〃不必担心,你很快就会知道的,因为有人比你更沈不住气。〃
10。
信是从邵阳送来的,而邵阳正是秋家所在之处。
信上说那里突然死了几名船主。死的几人原本都是秋蒙船队中的大佬,在秋蒙死後各带一队人马另立门户,却於五日前各自暴毙。据当地忤怍检视,死因是中了剧毒,但尚未查明所中的是何种毒,尸体就全腐化成了水,无从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