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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不是我。。。。。。〃凤绮罗的嘴唇都咬的发白,却仍是倔强的昂起头,固执的逼迫自己迎向杨箫森冷的目光。〃若我当真要杀他,一开始便不会用罔相思这种有解的毒。〃
这是凤绮罗第二次清晰的感觉到杨箫对他动了杀心。
第一次是在杨箫得知他对楼秋歌下了罔相思时,那种令人全身发寒、血脉僵硬的强烈怒意,他至今仍心有余悸。
但这一次的杀意竟比那一次更甚,难道在杨箫的眼中,他就这麽不堪入目,不值得信任麽。
凤绮罗无法克制住心中不断升腾起的惧意,他想後退,想逃跑,甚至想大声呼救。但他不可以在杨箫面前示弱,不可以对杨箫服输,绝不可以。。。。。。
〃你不是想杀我麽,倒是动手啊。〃他委屈的瞪著杨箫,心里凉透了,难受的要命。〃只可惜,你就是杀了我,也没有第二个碧华梦能救楼秋歌。〃
他把脖梗一扬,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赌气的说道,〃来啊,你杀啊,反正有楼秋歌给我陪葬,我也不觉得有何遗憾。倒是你,还羡慕不来呢。〃
杨箫被凤绮罗一逼再逼,一时被怒意蒙蔽的思绪反倒是清晰了,稍加推断,他便知确实是自己错怪了人。
他和凤绮罗一路同去,并不见凤绮罗有动过手脚的痕迹,而且碧华梦拿去时颜芷是验过药性的,此後又未再经过凤绮罗的手。他乍闻噩耗就断定是凤绮罗所为,倒是自己一时情急,太过武断了。
但他现在一心记挂著楼秋歌的生死,也无心向这个一贯难缠的小侯爷赔罪,又怕凤绮罗使起性子来又是一发不可收拾,便只草草的说了声〃恕罪〃,就冲出门去。转瞬已能听见马的嘶鸣声,渐渐远去。
凤绮罗死死的盯著门外,双拳紧攥,一口怨气硬是没提上来,呕的他怒火中烧。
该死的杨箫,混帐杨箫,一颗心全被臭狗屎糊住了的杨箫。。。。。。多向他赔礼几句会死啊,跑的那麽快,别人又不领情,做给谁看啊。
他在心里将杨箫骂了个狗血淋头,尤觉不解恨,眼神向四处一瞟,便是要寻撒气的东西。
〃来人啊,把这个家夥给我拖出去抽上五十鞭。〃哼,要不是这个混帐东西来报什麽丧气的信,他也不至於受这份窝囊气。
他一瞥见那个还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报信人,就把对方当成杨箫的化身,恨不得将之大卸八块,已消心头之恨。
报信人哀嚎著被人拖了下去。那些护卫见主子是动了大怒,手下也不敢留情,没一会儿,院中便传来阵阵惨叫声,声声不绝人耳。
沧海面露不忍之色,偷偷的捂住了耳朵。月明也是有心想劝,但也不敢在此时横加劝阻,唯恐火上浇油,反触了小侯爷的戾气。
反倒是凤绮罗自己越听越心烦,不耐的喝止道,〃行了行了,叫的跟杀猪似的,真闹心,把人给扔出去吧。你们也都下去,别在这碍眼。〃
所有的人同时松了一口气,三两下都散了个干净,只剩沧海和月明留在屋内收拾满桌尚未动筷的饭菜。
月明见凤绮罗一脸的不痛快,但眉宇间的怒意多少已有所缓和,便瞅了个机会道,〃侯爷是否也去探望下楼公子?月明已叫人将马车备好了。〃
凤绮罗一听这话就又恼了,手一挥,就将月明刚刚奉上的一杯新茶给扫落在地。〃不去不去,我干嘛要去啊。有人心疼他还来不及呢,我去凑什麽热闹,不去。〃
他说的是挺坚决,但想想又觉後悔。
杨箫现在可是他明媒正娶的侯爷夫人,要是再叫人瞧见杨箫与楼秋歌眉来眼去的,那岂不是让人笑话。这可不成,他即便是不去,也得叫人去看著。
〃月明,你替我去一趟吧。〃
〃侯爷是要月明去哪?〃月明故作不知,沧海偷著闷笑。
〃别给我装傻。〃凤绮罗咬牙切齿。但对於这两个从小服侍他长大的丫鬟,他倒是一向颇为纵容她们的放肆。
〃你去,把府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药也都带去,可别真让楼秋歌死了。〃他不但要保楼秋歌的命,还要查个清楚,看看是哪个胆子这麽大,胆敢陷害他。
其实打从一开始,他就没真想害死楼秋歌,纯粹是因了杨箫的缘故,他才对楼秋歌下手。他会挑中罔相思,也正是因为碧华梦在他手上,不怕人真的死了。否则他当初随便换一种毒药,楼秋歌早就死的连尸骨都不剩了。
偏偏杨箫这个混蛋居然一再的怀疑他,分明就是存心跟他过不去。
沧海和月明一见她们的主子又开始无意识的磨牙,一副要痛宰人的模样,识趣的视而不见,各做各的去了。
只剩凤绮罗一人在那足足坐了一整个下午,思来想去也只在盘算一个问题,他究竟是要怎麽做才能好生的教训下杨箫,而不是每次最终受气的人都是自己。
6。
杨箫赶至时,颜芷正在为楼秋歌行针。
蒋澄面容惨淡的守在床边寸步不离,双手紧紧的握著楼秋歌的右手,唯恐下一刻就什麽也抓不住了。
见他来,蒋澄只轻叹一声,〃你来了。〃便再无他话。
杨箫心里陡然一沈。笑面阎罗向来豪情满志,意气勃发,握屠刀仰天击节歌,笑沧桑生死无所惧,是条铁铮铮的硬汉子。但这般消沈颓然的模样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几乎是有种了无生趣的绝望。
难道秋歌的病,真的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麽?不,这绝无可能。
他抢上前一步,扳过蒋澄的肩头,笃定的说道,〃秋歌不会死的。他什麽都闯过了,绝不会死在这的。〃
但蒋澄依然毫无所觉,只眼中一瞬不瞬的盯著楼秋歌。
杨箫心里著恼,又急又恨,一拳挥到蒋澄的脸上,怒斥道,〃你在鬼门关打转时,秋歌哪次不是咬紧牙挺过来的。如今他还还活著,你却这副死气沈沈的模样,怎对得起他。早知如此,当初我就不该把他交给你。〃
杨箫的这一拳可没控制力道,蒋澄猝不及防,整个人都被击飞了出去,後背狠狠的撞到墙上,滑落倒地。
蒋澄的半边脸都肿了,他猛咳了几声,擦掉唇边的血迹,脑中还嗡嗡作响,但人总算是有了生气。
是了,他和秋歌什麽苦没吃过,什麽关没闯过,就是这鬼门关,也不知路过多少次了。秋歌这次也绝不会有事的,他只要再等等,再等等就好了。
秋歌,秋歌。。。。。。以往他重伤在身几度徘徊在生死边缘时,秋歌也是这般抱持著这唯一的信念一直等下去吧,等他醒来,等著对他说,〃你回来了。〃
他重新跪坐在床头,仍是捧著秋歌的手不肯松开,但眼中清明,已无绝望的空洞。只是心里痛楚,竟险些流下泪来。
杨箫见蒋澄已恢复常态,倒也放心了,只是他心中的苦楚,绝不比蒋澄少半分,甚至还多了一分涩然。
蒋澄尚且还可名正言顺的守在秋歌的身边,而他又当以何自处。
〃大哥,秋歌对不起你。此生此世,大哥的这份情,秋歌注定要枉负。〃曾经心意昭然时,换来得只是这样歉意的答复。
秋歌,秋歌。。。。。。他虽被秋歌一再的婉拒,可终究是放心不下。
此生此世,注定了他都只能是秋歌结拜的大哥,再无法跃雷池一步。但能以大哥的名义守护著秋歌,他也当满足了。
颜芷收了针,擦把冷汗,长吁一口气,总算是成了。
秋歌这次发病,来得十分凶险,但到底是被他给救了回来。不过跟阎王爷抢人这种事,要再多来几次,怕是还不等救人,他就先因心里憔悴而倒下了。
〃行了,秋歌的命暂且是保住了。〃
杨箫和蒋澄先是各自松了一口气,但同时又皱起了眉,异口同声的质问道,〃暂且?!什麽意思?〃
瞧见两人紧张的模样,颜芷不由得暗叹,交友不慎啊,怎麽就没人先关心下他呢。但想归想,他仍是正色道,〃秋歌这次发病,是因为犯了蛊。〃
杨箫不解,〃蛊?秋歌怎会中蛊?〃
颜芷早就猜到会遭此问,因为他为秋歌诊病多次,从未发现过秋歌的体内有蛊。而且这蛊虽来势汹汹,却又极为诡诘怪异。饶是他有华佗再世的盛名,但面对此蛊,也是疑惑重重。
蒋澄却意外的陷入沈思,良久才道,〃不,秋歌是中过蛊。早年他曾提过一次,说是在他幼时,他母亲曾在他身上种下一蛊,说是为他保命的。但他从未因此而犯过蛊,渐渐也就忘了,只当没这回事。〃
〃保命的蛊?!这可真奇了。天下蛊毒之多,不下百十来种,但皆不出三类。一类是让人死,一类是让人生不如死,一类是让人生而受制於人。能救人的蛊,我倒是从未听说过。秋歌可曾提过,这蛊叫什麽,长什麽样,如何使,有何用?〃
颜芷这人虽医术过人,但是个药痴,只要是他所不知、所不能解的,他都会怀著极大的兴趣钻研一番,而且是不看场合、不分时辰、不计代价。
蒋澄愕然道,〃秋歌那时不过四岁,早已记不清了。但你也不清楚麽?〃
颜芷比他更为愕然,〃我可不善解蛊,你难道忘了麽?再说这蛊我闻所未闻,能暂且保住他一命,已是极限。〃言罢他又笑道,〃不过无妨,前些日子我已与师父联络上,已请他老人家过来了。〃
颜芷的师父邪医冷崖,当年号称能活死人、肉白骨,手下救人无数,也死人无数,是个正邪难料的人。冷崖平生只收过颜芷一个徒弟,待颜芷能出师後,便继续浪迹天涯,常年不见其踪。
颜芷找这个闲云野鹤般的师父,也不是一两年的事了。但只要有邪医在,就没有救不了的人。
蒋澄几乎是惊喜过望,嘴里不住的念叨,〃太好了,太好了,秋歌不会死的,秋歌有救了。〃
杨箫心里大石落地,庆幸之余,另一疑惑又浮上心头。〃这蛊既然从未犯过,如今又为何突然会发作?〃
颜芷略显不安,沈吟片刻道,〃是碧华梦的缘故。〃
〃怎会?!他说过不是他啊。〃
〃你说什麽?什麽不是他?〃
杨箫似吃了一惊,猛的收口。其实颜芷并未听清他说什麽,只是瞧著古怪,毕竟能让杨箫脸色丕变的人可真不多。
蒋澄则忿然啐道,〃果然那小魔头没安好心,八成给的是个假的碧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