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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裴家回京,青袖越发得宠,桐君日日压著烦闷堆笑继续往谢公子心里挤,我正跟柳公子粗略背完一遍神农本草经开始习伤寒杂病论。
本与往日无甚不同,只是正好回到来时被蛇吓的虞城。
那日夜间,我浸在热水里闭目养神,正全身舒畅,突地胸前一阵灼痛难忍;猛然睁眼,吓得失声惊叫。一条指大的青绿小蛇,正延著浴桶边缘爬进来。
柳公子闻声而入,问我:“怎麽回事?”
我身体僵在浴桶里,一分也不敢动,只死死盯著水里,声音发抖:“蛇……”
柳公子眼睛看进来,一皱眉,立马挽起袖子将那小蛇捞出水砸到地上,尚要逃窜,又顺手一个茶杯砸将上去,便叫它脑浆四溅。
我看得发楞,没想到看似清雅柔弱的柳公子有如此强悍的时候。
他再朝我一笑,伸手来想架我起身,道:“没事了。”
我刚缓过神,顺著他手上力道微微站起。
有人破门而入,我以为会是谢公子,却居然是桐君公子带的侍卫。那孩子脆生生的声音道:“快!我刚才听到千绿惊叫了!”
外头像是进来了好些个侍卫,好几个压低了声音这这那那犹豫不决,桐君一跺脚,有些气恼的哼了一声。有人抽刀,影子映在屏风上:“当务之急该先除了这些毒虫,千绿公子还劳桐君公子了!”说罢砍杀声起,我惊慌,把眼角余光扫到地上,满屋吐著芯子的毒蛇正往这里挤,不下百十条!
最近的一条至浴桶外壁攀援而上,立著半边身子正对著柳公子俯下来的脖颈!
桐君的鹅黄袍子快速窜了进来,问:“咬到了?”
“柳公子!”我大叫,想推开他,却突的头晕,又极为发困,身子也不由得下沈,全身力气都似被什麽抽离,至胸口开始。
柳公子疑惑的看我,没有发觉。
手臂像被灌了铅,我咬牙,就著扶在他肩上的地方使劲推去。力道不大,刚刚能让他松开我。
我刚要放心闭眼,却听得柳公子一声轻呼,撑开眼皮,正见他恰恰把肩膀,撞进那毒虫口里。登时间千万沈的瞌睡都吓掉,银环毒虫!
之後的事情已然模糊,只隐约记得谢公子终於赶到,我却并未放下心来。柳公子,柳公子,他怎麽办?
醒来时躺在床上,柳公子身侧,与近来每每醒来时一样。
柳公子青白著脸,眼死死的闭著。这都是怪我。没顾及著主子与小侯爷都在场,就把眼泪全淌了出来。
桐君又讲我与柳公子的伤,都是主子吸的毒,现下他正在一边喝茶漱口,不时把眼往这边瞟。看的都是还昏著的柳公子。
柳公子躺了七天,也不知主子怎麽想法,竟一次也没来过。
我自是日日夜夜守在床榻,青袖桐君他们轮流过来看顾。小侯爷十分气愤,跑出跑进的要彻查此事,可他再忙再累,每日也必会来看一会情况,他来时谁也近不得。
原来如此,他这一路刁难,竟是为著柳公子,不是谢公子。
我果然愚笨。谢公子不是我的,柳公子也不会是。
小保说昨日与谢公子去寺里给柳公子烧香,我就该想到,谢公子如今必定也是混乱不已了。
小侯爷与谢公子,柳公子有他们爱他们护,不像我得要他劳心劳力。哪一个都比我好,哪一个我都惹不起。我只好好守在柳公子身侧,有人来,便乖乖让开才是。
到了第七天,柳公子睁了下眼,马上又闭了。当时只有小侯爷在,立马叫了大夫,却说祸福难料。
晚上小侯爷心血来潮要亲自去取药,我只好带路,回来正听到谢公子讲:“那难道你喜欢千绿?”柳公子讲:“也不是……”
小侯爷不出声,我也静静站在一边不出声。
直到谢公子握了柳公子手心,都明白柳公子已选了人,小侯爷落寞的走了。
他们在屋内订三年之约,我在屋外悄无声息的收拾残局。早知道这两人谁也不会是我的,只是没想到这麽快就都没了。
幸好,我还能跟在柳公子身边。反正,我贪恋的,也只是柳公子能给的那些许温暖而已。
时间还有三年,谢公子也不敢太过嚣张,青袖便能继续专宠。说到这个,谢公子宠人也是厉害,竟然不声不息的给青袖找回了家人,又一手领著他认了亲。
过了许久,我才知道谢公子不是没为我和桐君找,只是我的已经找不到。
不过当日,眼见著青袖一家哭哭笑笑的高兴,心里自然不会多好受。
小桐君更是被狠狠打击了。青袖有了谢公子,他没有;青袖有了家人,他也没有;可青袖的家人甚至还对他当了主子的男宠不满。桐君怎能不气闷?
从离开京城到回到京城整整三月,这一路上他不断努力,却没得到一丝回应,再怎麽能冲能耐的人,也该心死了罢?
果然不出所料。柳公子知我心里不好受,暗里安慰我;桐君独自坐在刚才硬挤过去的谢公子与青袖那一桌,如今却连安慰他的人都没有。可谁也没想到,他突然对那边一群还在上演感人戏的讲:“你们这群人真是够怪!现在他不是好得很吗,哭个什麽哭啊?!难道你们觉得他跟了我们王爷是折辱了?!”口气十分不好,说罢谁也没看,直接离了那到我旁边的空围坐了。
谢公子自然听得懂,可听懂又如何?还不是装作不知道,继续与青袖家人纠缠。
桐君自这天後,再没奢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