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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客,怠慢不得。”
“言儿为何不说,攻人重在攻心?”唐青宣笑言。
苏言淡淡撇向他,眨眼道:“我为何要攻那些茶农?不过是不忍见他们受寒又挨饿。”
“娘子说的是。”唐青宣盯着苏言,继续笑。
苏言却因唐青宣久违的那声“娘子”,心中微微一颤,似被何物撞击一般,整个人立于原地,思绪不知飘向何处。
“此事尚且不需娘子出手,不过,为夫还要感谢娘子的提点,若非娘子这招攻心之计,为夫一时间还真想不出更妙的法子。”
唐青宣行至苏言身侧,抱拳做了个揖,起身之际,神色带笑,莫名欣喜:“为表谢意,为夫甘愿将自己献上——”
“别——”苏言抬手止住唐青宣之言,却只见唐青宣嘴角大扬,继而听他缓缓道:“为夫甘愿将自己献上,陪娘子醉香楼一行,用那定好的冰糖肘子酬谢娘子。”
苏言不做声,眼下防止为唐青宣所“算计”的最佳方法,便是保持沉默。苏言很是知道这一点,却也不想吃亏错过冰糖肘子,只在唐青宣拉着她走的时候,顺从跟上。
两人单独外出机会并不多,因此,坐在醉香楼雅座内的苏言,看着偌大厢房之内只她与唐青宣二人,稍稍有些许的不自在。
淡定捧起小二倒的茶,抿一口后,苏言率先挑起话题:“那九人为何站在与你对立立场?你可是得罪了他们几人?”
“不过是意见分歧,同盟议事时常便有的事情。”唐青宣今日的眼神似生了磁,只紧盯着苏言不放。
苏言垂眸,转着手中茶杯,继续道:“唐府的厨子,是你差人换的吧?”
“本就该换了,娘子可还吃得习惯?”
苏言颔首:“手艺好过以前在苏府的厨子,只不过比起屏姨的,稍稍欠缺一些。”
“恩,自是没法比的。日后若是有机会,将屏姨接到府上,为其安享天伦,亦非不可。”
苏言摇首,垂了眼帘,“她怕是不会随我来,棋棋那丫头,在屏姨眼里就跟亲闺女一般,屏姨不会舍下她的。。。。。。棋棋,也不会舍下屏姨的。。。。。。”
唐青宣静静听着苏言说完,看着她神情倔强逞强,眼中却不自然流露出最深处的哀伤。他终是没忍住将她拥进胸前。
脸颊抵着她耳廓,唐青宣沉沉道:“自你我拜堂那日起,你我便是紧密相连的一部分。甚至,会有一日,比至亲还要更亲上几分。你我必须不离不弃,便是到了阎王殿,我唐青宣也会跟着自家娘子。”
“暖丫头确实过分了些,虽不能原谅,却也该理解,谁人不期盼着和心心念念之人相守?”
又是一番循循教导外加“表露心意”,唐青宣知道,自家娘子在某些方面,向来缺根筋,若是不来个人将事情挑明,她永远也通透不了。唐青宣还知道,苏言这般自认为“无心”的性子,皆处于她过于“有心”了。而这一切的造就着,不过是归因于一位从不将丝毫关爱分给儿女的母亲。
唐青宣紧拥着苏言,“不管如何,你要记着,任谁人将你抛开,眼中无视你,也终有一人会陪着你,守着你,护着你。那人便是你的夫君。月老之责,本就是将两个同被丢弃之人捆绑在一起,一生不离,一世相伴。”
于是,这一顿饭,苏言便是在唐青宣的注视下,看似淡定剥着冰糖肘子内心却哄乱一团的情形下结束的。
二人再次回到茶会场地之时,茶农们已经被安排着吃这顿迟来的午饭了。
“还是唐当家的会办事,乡亲们,你们说是不是?”
“啧啧,王某私以为,这整个茶会主办人中,唐当家的最为可靠明礼了。”
“王老长,你莫不是忘了,从昨夜此时,大伙儿这都快等整一日了,是为何?又是何人坚持不让你我进入会场内的?”
“唉唉?你怎么这样说话啊,事情最起码要分开而论,哪能混淆啊?茶会是茶会,可如今午饭也是午饭。虽说着实晚了一些,不过好歹唐当家的惦记着咱这些农民,这饭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
听着几人的争论,苏言、唐青宣相视而笑,果然有些许效果。大部分吵嚷着要参加茶会的茶农,如今已开始不自觉为唐青宣说话了。
苏言拽了拽唐青宣衣袖,“从侧门入会场罢,这会儿才刚开始。”
这所谓的“刚开始”的后一个举动,苏言与唐青宣便同时想到了一处,那便是:送下午茶和晚饭,到了夜间,唐青宣更是派人为每位守在茶会之外的茶农分了厚实毯子,亲自嘱咐其在争取与会资格的同时,一定记得要将身体顾好,切莫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于是,这一日下来,原本僵持着的茶农,脸上神色有了松懈,已然不似先前一般执拗。甚至有人自发组织起了临时谈判团,差人要求亲自见一眼唐青宣。
唐青宣感慨着紧握了苏言的手,“如此简单之法,为何不能早些想到呢。”
“旁观者清。”苏言答道,转而又问:“小杂役来报了两次了,为何次次回绝?你可是不愿与之相商?”
“想来还是为夫比娘子想得周全些。这茶农闹了我一日,我摆摆架子摆不得?更何况,为夫等的就是这些人。若是在他们初次要求协商之时便答应,占上风的就永远是闹事的茶农们。而若等到第三次,这时便不是你我心急,怕该是茶农心中最急罢。这样一来,和平协调的有力局势,便在我们这边了。”
苏言拂额,“这些手段本就是你们奸商在行些,至于后续如何,也轮不到我这女流之辈来管,我只关心一个,两日后的茶会,可有我的上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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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自苏言离开后,唐青宣正式与几位茶农代表相商了一夜,也不知他是用何种法子将几人说服,总之,那日后至今,茶农便未有再次出现在茶会会场门口闹事,直至茶会开始之日,淮安城都如往常一般平和。
这一日,便是四月初九,淮安城乃至全国大小茶商皆可相聚之日。
早在前一日的夜里,唐青宣便将贵宾上座的请帖交至苏言手中。苏言问之,她这贵宾理由为何,唐青宣只笑着作答:“以智谋,劝退茶农。”
在苏言踏进茶会场地之时,尚还在因唐青宣之言觉着好笑。
据说场地是几位同盟中的一位将别院奉献出的。后来稍加改造,将大半住房拆了去,改建为桃园,以增场地文雅之气。如今的场地,便是露天布置在桃园之内。矮几、青草、桃花、清茶,凡是参加过茶会之人,皆难以挑出这与自然浑然融合为一体的会场,有何不足之处。
因暖儿已随了卓远进卓府,苏言一时间又不知带谁人出来,便索性将唐青宣五位徒儿中最小的镶草拉了出来。因镶草曾“受恩”与苏言,心里即便是再不愿,也只能乖乖跟着苏言。
桃林处的布置,文雅而又不露俗套。毕竟是生意人的场所。除却文雅的摆设,每章案几上,还备有乌珠算盘一把。苏言这是第二次来茶会,自是知道算盘的用处。
“雅致似文人,算珠又不失生意场的独特气场,妙哉。”
声音有些熟悉,苏言回首,便见一人手握折扇,指点着会场布置。紫袍黑纹,正是那日在苏家别院外遇到的男子,马儿如风的主人。
男子恰也将视线投过,与苏言的视线对上,他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唇角大大扬起,迈开步子朝苏言走来。
苏言皱皱眉,想退开却已来不及,男子已行至苏言身前。
“再遇姑娘,真是有缘。”
“淮安城说小不小,说大却也不大,能两次遇上同一人,也并非只靠缘分。”苏言不以为意,淡淡答道。
男子不介意苏言冰冷态度,笑着继续道:“在下秦真,姑娘可介意告知秦真姑娘芳名?”
“苏言。”苏言也不吝啬,爽快报上姓名。同时将头一扭,手指探上落雪后的桃花上,
秦真打量着周身来往之人,最后又将注意力放在苏言身上,“秦某对淮安城的茶会有所耳闻,茶会只接受经营茶叶生意的商人与会。由此看来,姑娘定是经营茶叶之人。”
苏言摇首,“不是。”
“那姑娘便是茶会创始之人”
“也不是”
“那姑娘。。。。。。”
“不必再多猜,我不过是有幸被邀来此,做一参观的。”
镶草见自家师娘“背着”师傅与陌生男子相谈“甚欢”,气嘟起了嘴,恨恨推开秦真,拉了苏言转身便走,嘴里嘀咕,“师娘,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苏言回首抱歉一笑,松一口气也随着镶草离开。她有种直觉,秦真此人,靠近不得。
转身离开的两人不知,秦真在耳闻“师娘”二字时,丹凤双眼已然眯起,浑身散发出一种势在必得的王者之气,恰被秦真身后的唐青宣所察。
唐青宣本是从议事厅出门寻苏言的,如今却盯着那个背影,眉头紧锁,努力搜寻脑海记忆中身着紫袍黑纹之人。答案隐隐而现之际,那位踪迹消失,声称自己睡觉补精力的人,趁其不备突得降落他身前。
“青宣,可依言将本少的位置排好?”唐青宣从袖袋中取出贵宾函,随手丢给华其谦,“上座。”想了想,他又补了句:“这一回,你小子沾的可是你嫂夫人的光。”
华其谦嬉笑道:“只要能入座,沾谁的光不是沾?
见唐青宣视线落在秦真背影,华其谦收敛了神色,严肃道:“那男子,青宣要留意着一些,切莫得罪了他,若是真因意外之事将其得罪,我便是倾尽整个华将军府也护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