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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煜伸手拿过她手中的鬼面,饶有兴趣地把玩着踱步进了书房,坐在窗下一张圈椅上。一旁的如雪上前奉茶,“你觉得这个做得如何?”,高煜扬了扬手中的鬼面问道。
霄碧刚想回答,冷不防从旁边冲出个人来,一把拉住自己,口中道,“你让我好找啊,快随我去,我逮了只大蛐蛐,叫得可响了,包你喜欢。”却是高烯。
“哎,哎,六哥……”不待霄碧多说,高烯就生拉硬拽着拖了霄碧跑出了屋子,也不管如雨等人在后面的叫唤,一转眼就跑出了院门。
如雨等人无法,一边取了件斗篷命个小太监追上去,一边到里间来向高煜陪笑着道,“六皇子素来就是这样莽撞的,从不看情形做事,我们郡主也是拿他无法。为着他的冒失,我们郡主也没少劝他,不过也是左耳进右耳出的。”
高煜知道这是众人怕自己生气怪罪,当下也不说话,只端起茶来呷了一口,回味了一番,“嗯,此季喝铁观音倒也是应时的。只是这茶要第二道才能出味道”如雨等人摸不透他的心思,只好接着话茬说,“我们郡主说饮食一道须顺天时地理以养人气,故而这茶上是春喝绿茶、夏饮花茶、秋冬便品红茶。”
“嗯,”高煜点点头,“这六弟也是奇了。人好好地待在自己屋子里,怎么还说‘让人好找’呢?你们郡主素日替他圆谎时,没好生教他嘛?”他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听得众人心中皆是一惊,懦懦地不敢开口。的69
高煜见状又转而一笑,“呵呵,六弟自来就是这样顽劣的。才刚听说什么蛐蛐?你们郡主很喜欢斗蛐蛐嘛?”
“倒不是喜欢斗蛐蛐”如雨赶紧陪笑解释,“旧年六皇子送了个蛐蛐放在这儿竟是一次也没有拿出去斗过,郡主就是喜欢听个叫声,养着好玩罢了。这不不久前不慎给弄丢了,想是今儿六皇子找到更好的了,这才急急忙忙叫了郡主去的。”
“哦,一个小虫子叫有什么好听的?”
“殿下说得是,奴婢们听着也觉得就是这样,不过声音脆些,前头那只倒也不大叫。不过郡主说,听见这个声音就想起从前在府上的光景,夏天在凉亭里乘凉,蛙鸣虫叫,琴声清越,很是写意呢。”如雨一边说一边看着高煜的脸色,见他此刻脸色稍霁,似有所思,当下才放下心来。
高煜将茶喝到了第三遍霄碧还没有回来,去追的人也没有消息,如雨等人看着高煜的脸色开始着急了。正在这时,却看见毓庆宫的小桂子一路寻过来,高煜唤住他。小桂子一见急忙回奏道,“太子妃娘娘命奴才来找殿下,说是代王世子有要事求见,太子妃娘娘正陪着毓庆宫说话呢”。高煜一听,立刻起身离开。
高煜刚才怀疑高烯是故意的倒是一点没错。霄碧刚被拉出门外,叫了声,“六哥,等等。”就听见高烯说,“别说话,快跑。”霄碧心里虽然不解,但也随他一路跑下去。出了院门,跑了一段,高烯见四下无人方才停下,再看霄碧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六、六哥,你,你这是做什么?”霄碧好不容易喘匀了气,“你可知道方才殿下在屋里……”
“我知道”,不待霄碧说完,高烯满不在乎的打断了。
“那你就这么冒冒失失的进来又出去,咱么这样可是君前失仪。快随我回去赔个不是吧。”
“没——事。我要不这样做,怎么能把你救出来?”高烯见霄碧不明白接着说,“刚才我去找你,一进院门就听见你们屋里笑声,就知道你们在乐呢,一抬头就看见太子掀了个帘子站在门外光看也不进去。我一想坏了,一准又要来教训你了,我就轻手轻脚地走到你屋子门口,果然看见太子慢条斯理地坐下来品茶,你想想这一拉开了架势教训起你来可不就没完没了啦?于是我就……”说着嘿嘿两声得意地笑起来了。
霄碧忍不住噗哧笑了,瞧着高烯的模样斜了他一眼,“偏你有这么多鬼主意,看给殿下知道?只是眼下咱们该怎么办呢?”
“回去是肯定不行的,找个地方躲一会子,等太子走了再回去。到我那儿去吧。”
“嗯,不去。到皇后娘娘那儿去吧。”
“哎,不行不行。”
两人正说着,就看见霄碧那儿的小太监拿着衣服追过来了。这才发现才刚出来得太急,霄碧只穿着家常的小袄襦裙,没穿大耄。此刻是数九寒天,冰雪封地,刚才一路跑着倒不觉得,这会停下来在雪地里站了会倒渗出寒意来了。霄碧赶紧把衣服披上。高烯又命那个小太监,“去,随便到哪儿玩去吧,不到一个时辰不许回来,听见没有?”那个小太监乐得开溜。
最后两人商量决定去高炬那儿,估计一时半刻的太子不会去那边。两人向坤宁宫的正殿方向走去,高炬和歆乐、霄碧她们的屋子不通,需得穿过皇后的住处才行。刚到了坤宁宫正殿,不妨迎面碰上一人,“你,你……”霄碧看清来人,竟是傻了。
那人也是一愣,旋即笑着说,“妹妹,我什么呀?”来人正是让霄碧近日左思右想、心情烦闷的代王世子逊炜。
“你怎么会来了?”霄碧不知怎么就急急地吼了一句。
“哎,奇了,我怎么就不能来呢?”逊炜见霄碧着急越发兹油淡定的,含笑反问了一句。
“你,你”霄碧说不出话来,多少日来想着见面后问他的话此刻都在心里翻腾,脑子里闪过了许多念头,却不知道说哪一句好。此刻心中就觉得酸楚,那股委屈劲儿竟是什么也顾不得了,跺了跺脚,当即就呜呜地哭起来,“你是不是已经和锦绣姐姐成亲了?”
“哎,哎”见她哭了,逊炜这才慌起来,“好妹妹,别哭别哭。那都是没有的事,你别听人瞎说。”
霄碧立时破涕为笑,“真的?”
“我对天起誓,如若我有一句欺骗妹妹……”
“不用了,不用了,我信你。”
逊炜看着霄碧一派灿烂自足的笑容,脸上犹自挂着泪水,不禁伸手过去抚摸她的脸颊,替她拭去泪痕,“又哭又笑,小猫上吊。看,都成花脸了。”一番话说得霄碧羞低下头,然而心中却是甜滋滋的。
“你们两个别站在这儿说了,走,一起到五哥那里去吧。”
路上霄碧才知道逊炜此次是一人进京,走得匆忙竟没来得及请旨。进京后就求见太子,奈何太子不在,便先到皇后处来请罪。才刚出来准备到霄碧那里去,不想在门口就碰上了。
“三哥,亏得是碰上了,不然你就找不到我们了,至于太子嘛,你就别着急见了。”高烯乐呵呵地说。
“三哥,你为何事来的这般匆忙,无旨进京可大可小哦。”霄碧甚为担心这个。
“我只是绕道来京城一下,就是想见见你——们,片刻就走。”
“啊?”霄碧心中有些失望。还想再问,见逊炜不想多说也就罢了。
三人一路走到高炬的屋子——煦萱堂。高烯没进门就先嚷嚷起来,“五哥,快把上好的茶来出来,看看谁来了。”的ad
一旁早有奴才打起帘子,高炬拿着卷书踱步出来笑着说,“若是你,那好茶就免了,没得糟……”突然看见霄碧,下面的话竟说不出来了。自中秋之后,两人除了晨昏定省打个照面外,其他均没见面,高炬以着学业忙不再和高烯去清妍室,霄碧也是从不到皇子们的住所来的。此刻乍见,高炬心中惊喜,刚想迎上前去,却看见了霄碧身后的人,一颗心不禁又凉下来了。
“五皇子,打扰了。”逊炜微一施礼。
“哪里,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世子是人中俊杰,炬神仪久矣,今日有幸,能蒙世子大驾光临,不胜荣幸,岂有打扰之说。”高炬片刻即恢复了镇定,又开始一如既往温文尔雅的谈吐。
“五哥,都是自己人,别拽文了。”高烯最不耐烦他这样。霄碧上前施礼,“五哥,我和六哥原准备来找你的,不妨碰见了三哥,就叫他一起来了。你若是有事不方便,我们便改日再来。”
“哦,没有没有,里面坐吧。”高炬听见霄碧这么说,赶忙让座众人,因想着霄碧刚才的话,便问道,“妹妹是来找我的,有事嘛?”
霄碧面上一红,高烯见状抢过话,“没事就不能来了?”一句话又把高炬顶回去了。
逊炜四处打量了高炬的书房一番,看看案头上的书,笑着问,“五皇子也喜爱太白先生的诗文?”
“世子见笑,高炬的确是仰慕青莲居士,胸怀大志,豪放洒脱,不拘小节,快意人生,其诗文雄奇绚烂,有驰骋千里之势,真是吾辈望尘莫及啊,怎么世子也有同感嘛?”
“岂止有同感,逊炜正欲效仿之。任侠纵横,仗剑远游,我打算沿着太白先生的足迹去游遍大江南北,去见识见识那‘蜀道难,难于上青天’是何等模样。”逊炜此言一出,语惊四座。
“三哥,怎么你一人嘛?王爷和姨妈可应允了嘛?”霄碧甚是为他的安危担心。
“原先不知,现在想是已经知道了。”逊炜诡秘一笑,“昨夜我留书一封,悄悄溜的,如果给他们事先知道,哪里还能同意。”这话更是震惊了大家。
“三哥,我佩服你!你是真英雄大丈夫,改明儿我也要学你的样。”高烯第一个表示赞叹。
见高炬有些不解,逊炜正色道,“想我等自生来便是天皇贵胄,生于倚罗,长于富贵,行动有人跟着,凡事有人护着,禁不得一点风霜雨雪,长此下去哪一点象血性男儿?圈于高墙大院之内又如何了解民生疾苦?如此膏粱纨绔即使为一藩之王也是昏庸无能的,是一方百姓之苦,是朝廷社稷之悲。故而我想趁着年轻去闯荡一番,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一番话说得众人皆动容,高炬由衷地赞叹了一句,“壮哉,快哉。今日我等何其有幸能为世子饯行,来人,上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