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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怎么总是在亲事上拖着,屡看不中呢?如今你也要分府了,府内没有个人主持不像样子,太子,你是兄长,此事要多费心一些。”
“是,父皇说得是”高煜随声附和,“儿臣也为五弟介绍过几位,皆是朝中大臣的千金,想是这些女子与五弟福缘不够,五弟均不中意。”
“福缘?这是什么话,老五,朕知道你眼界高,选元妃原也是要认真的,挑剔一些无可厚非。不过选不了元妃也不影响你纳妾啊,那些女子就一无是处了?再不济也是大家闺秀,做楚王的侧妃还是绰绰有余的。你现如今莫说子嗣了,连一房妾室都没有,传出去真是笑话。”永逸想到这个就很光火。
“父皇息怒,是儿臣不孝。”高炬自进来便一言不发,低头垂目,面色苍白如纸。此刻猛然抬头回奏道,“儿臣府上的事情还交由儿臣现在的奴婢们打理,断不会有差错的,父皇放心。至于选妃之事,儿臣”,高炬说着看了永逸身旁的霄碧一眼,深深地吸了口气道,“儿臣已经有了心仪女子,只是现在机缘未成,儿臣不便请旨,恳请父皇看在儿臣一片深情的份上,答应儿臣暂缓纳妃。”说着便一撩衫子直挺挺的跪下了。“求父皇成全。”
此言一出,永逸也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个平日温和无争的儿子也有这么执拗倔强的时候。霄碧刚才看到高炬的目光,心中紧张,早已低下头去不敢出声;高煜不住打量着二人的神态,心中很是不快但面上却呵呵笑道,“父皇,不想五弟还有这么一段情缘,也是佳话一桩,就成全他吧,不过父皇说得是,这元妃不成,侧妃总是可以迎娶的,不然这堂堂的楚王府连个正经当家人都没有,诸事也不好办啊。”
不待永逸回答,高炬抢着说,“多谢殿下周全,不过便是侧妃也不成。”转而又直视永逸说,“父皇,侧妃之选需儿臣以后的元妃选定,儿臣已经应诺了那名女子,君子一诺千金,当守抱柱之信。恳请父皇成全。”说着就磕头跪伏在地。
“荒唐、胡闹,这都是说得什么话?”永逸这下真的火了,大骂高炬。高煜在旁瞧着并不解劝。高炬一言不发,跪伏在地上就是不肯让步。霄碧终于忍不住,轻轻地拉着永逸温柔地说,“父皇,您且消一消气,听儿臣说一句可好?”
永逸嗬嗬地喘着粗气,示意霄碧继续。
“父皇,五哥并不是要认真违逆父皇的意思,只是说要缓一缓,反正现在离就藩还有一段时日呢,让五哥慢慢考虑一下,许是豁然开朗也不一定呢。父皇何必急在这一刻呢?本来是件好事,父皇一片慈爱之心,却给这么一骂,生生地把意思给弄拧了不是?”
永逸听她娓娓道来,婉转有理,也觉得为了这个事让父子失和不值得。当下面色稍和,但是又不便就此饶了高炬,故而重又板起脸来。
霄碧看得明白,当下摇着永逸的胳膊,撒娇起来,“父——皇”
“好,好”永逸趁势下了台阶,“老五,今日之事全看在你妹妹的份上,你好自为之。下去吧。”
高炬谢恩随着高煜一起退下。
霄碧到中午离开琅琊小筑的时候,却看见高炬站在池边柳荫下,见她出来便迎了上来,揖了一礼,“方才多谢妹妹。”
“五哥”霄碧看了看他,别过头来狠下决心说,“世上好女子成千上万,五哥莫要再蹉跎时光,误己误人!”
“千千万嘛?嘿嘿”高炬似笑还哭模样,“碧儿,你告诉我,世上如侬有几人?”
霄碧不忍再听下去,闪身过去匆匆离开,只留下高炬在池边兀自发呆。
没多久,高炬就搬去楚王府了,高烯和歆乐来找她一起去为他饯行,霄碧推说身子不适没有同往。等到看到高烯和歆乐失望而回,一问才知道高炬昨夜和皇后娘娘辞行后便提前出宫了,谁也没有惊动。霄碧心中有些难过,终觉得是自己欠了他一般,如今这样,不知道以后可如何再见面了。
霄碧抽空去毓庆宫看了锦绣,送了贺礼。小澹月满了百露,十分的伶俐可爱,霄碧瞧着好生喜欢,然而看锦绣却不似那般疼爱。姐妹俩便聊起来,霄碧听来,左不过就是嫌着不是个皇子,没有争到面子,而那边李氏新封了贵人,另外似乎这一年来殿下对她比较平淡,太子妃又抬举了惠贵人,“风光都被西院的那个占去了”,锦绣心中有些不平,“可怜我生了孩子却看着别人受荣封。妹妹,你好歹要帮着我点儿。”说着便呜呜哭起来。
霄碧却是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短短两年功夫不到,怎么燕尔情深、姐妹同心都不记得了嘛?当年你也是这么过来的,怎都忘了呢?原来再亲厚和睦的情谊也不一定抵得过时间的磨砺,自己当年所想未必皆是孩子气吧。当下只得苦笑笑,泛泛地劝了两句也就出来了。后来有一阵子霄碧不再到毓庆宫去了,害怕看见美好的愿景落空的模样,不愿淌入那些姐姐妹妹的纠纷中去。
九月中,如雨出宫了。一干姐妹送了她,原是替她庆贺的,临了一个个哭得和泪人一般,如雨明白说是舍不得她,其实一个个都是哭得自个儿,哭现在愁将来。如雨挨个劝了番,最后拉着霄碧说,“郡主,奴婢这就走了。您多保重。今天恕奴婢斗胆说句心里话,您的心性太过良善,不合待在这宫里,眼下有皇上皇后疼您倒也没什么,只是将来……奴婢斗胆劝郡主一句,若有机会能离了这宫廷便趁早离去,奴婢知道你心里挂念着谁,不过那也是说不准的事情,能在眼前求个恩典最好。”
霄碧听她如此说,抱着如雨呜呜地痛哭起来。
“郡主,这几个丫头里面我冷眼看来却是如霜最好。我是看着长大的,可怜从小没了父母,求郡主格外照拂她一些。您别看她素日不言不语,却是心思最为缜密、言谈行事皆妥当的一个,对郡主也是一片忠心,将来定能给郡主派上用场的。”
霄碧此时不住点头,再看她却已是泣不成声,不能自己了。
如雨走后带走了清妍室的一片温馨,众人只觉得仿佛少了很多东西,连带着这个冬天都比平时冷一些。素日温柔的如雨俨然是众人的一个主心骨,猛地抽掉了,大家一时都不习惯。霄碧有时看书写字时还忍不住唤一声“如雨姐姐”,待回过神来才想起如雨已经出宫两月有余了。皇后原说要添个人过来,霄碧觉得陡然来个陌生人诸事都不习惯,便谢绝了。
转眼就过了年,永逸的风痹之症越发沉重了,对于江南之行却是更加执着。这一日霄碧正在陪着永逸说话,高煜带着奏折来向永逸一一奏报,霄碧在旁边漫不经心地听着,突然就听见高煜说,“代王请旨:恳请皇上恩准其阖府进京问安,儿臣考虑此次即免。父皇以为如何?”
霄碧手中茶碗一颤,不妨泼出些热茶在衣裙上,有些温热。奴婢们连忙上前给她收拾,引得屋内众人皆转首看向她这里,她也顾不得那许多,一双眼睛焦虑地盯着永逸……
深宫如海 卷二:缘错 欲寻陈迹怅人非
章节字数:5157 更新时间:07…10…26 02:01
“也好,这一向朕倦怠得很,请安也就是个意思,朕不想要这些个繁文缛节的,年前原就免了。”永逸细看了折子,“真正难为了这个十一弟,一直惦记着朕的安康,进贡了这些个东西,太子,你替朕好生抚慰一下,把朕的初衷说明白……”
霄碧自听到“也好”二字,便觉得是当头一棒,心中好似酷暑天里玩了冷水,些微凉意后便是令人难受的烦闷热躁,当下脱口便叫了声“父皇”,甫一出口,才感到自己莽撞,竟不知道下面说些什么好。
永逸和高煜两人都看着她,霄碧左右看看不得不说,“父皇恕罪,儿臣失仪。方才儿臣是想到了江南,父皇说想去,不知道何时成行?儿臣想母后是江南女子,这思念故土亲人之心必定也是有的。”
“晤。”永逸沉思,看向高煜等人,“江南朕是必要去的,这个你们也不必再劝了。朕和皇后再商量一下,嗯,代王的折子留下,他与朕情份不同,元妃又是皇后的亲妹妹,朕再斟酌一下。”
高煜只得将此事放下,继续说朝政。霄碧方松了口气,微微觉得又看到了一丝希望。
永逸将代王请旨的事情说与皇后听,皇后当即表示:一则姐妹几年未见甚为思念,二则永逸年前已经免了众王请安,此时不可一再驳了下头藩王的面子,知道的是说皇帝体恤兄弟子侄,不知道的以为藩王失宠,徒惹议论。再者万一有居心叵测的小人造谣,以为圣躬不豫已不能见藩王,更是动摇国本的大事。故而皇后的劝谏此次要召见代王,还要公开嘉奖一下代王的忠爱之心,以示目前圣躬康泰,上下内外一心。的fa
永逸听了正中下怀,便也以此情由再提江南之事,原来皇后也是反对江南之行的谏臣之一。这一来她倒不好以“龙体欠安,宜静勿动”为由再说什么了,默思片刻低声道,“臣妾知道不让您去瞧一瞧,您是不会甘心的,只是瞧了又如何呢?终究已经是尘归尘,土归土了,徒惹伤悲而已。”
“太祖高皇帝、皇后是朕的父母,毅文太子是朕的长兄,朕挂念的紧。”
“臣妾已经和您做了三十多年的结发夫妻了。您的心臣妾都明白。”皇后似乎没有听见永逸说得话,长叹了一口气幽幽道,“二十多年了,皇上的心始终如一日,她若是能知道这一切,必定也会感动的。只不知道臣妾百年之后,会不会有这个福气呢?”
“朕亏欠了她,是朕对不起她。”永逸黯然,转身离开。瞧着永逸扶杖艰难行走的背影,皇后眼中泛起了泪水,嘴角弯弯咽下了一声苦笑,喃喃自语道,“妹妹,我真不知道这一切于你究竟是幸事抑或不幸呢?可姐姐却羡慕了你二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