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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什么最重要我算是明白了。”
“世上还有比权位更好的东西。真心,真情,才是难得可贵的。”
“算了吧,这话你就哄哄旁人吧。”锦绣不禁奚落她,“我把他另娶的消息透给你,你不是也立刻投入皇上的怀抱嘛?那么清高的你也会邀宠求怜,确是我看走眼了。”
“此番你就是为了报复这些?你怎么找到钱兆勇的,怎么模仿的我的笔迹?”
锦绣媚笑,“那些与我无干,是你犯了众怒了,呵呵,不过不牵扯到他,姑姑和表哥怎能扶正呢?”
深宫如海 尾声 独自莫凭阑
章节字数:6574 更新时间:07…11…12 23:05
宁妃去复了皇命,见她吞吞吐吐说不出话的样子,高煜就明白了。他无奈地躺在榻上,传了贤妃季氏。下午,琅琊来了几人,照例霄碧又摒退了众人,贤妃接了这个棘手的差使也觉得尴尬,留下心腹让随从也全部退下。其实两方对质也说不出什么,都是极隐秘的事情,知道的人本就少,各执一端,霄碧又没有旁证,自然是没有结果。贤妃瞧着正头疼,霄碧突然说道,“贤妃姐姐,我有个不情之请。”
“妹妹请讲。”
“此事全在皇上乾纲独断,姐姐只要尽了心便可。故而我想请姐姐行个方便,让我与这两个奴才单独谈谈。”
贤妃颇有些犹豫,苦主、原告私下会面,这还是闻所未闻的事情。如果逼供改口,这可如何是好呢?霄碧看出她的顾虑,当下便叹道,“我已向皇上说明白了,不会更改,这两个奴才若是改了口供,必是我指使的,我在这儿把话都说明了,大家都可放心。再说孰是孰非谁说了都不算,唯有皇上。”
贤妃想想这话也是。皇上若是要护着她,向着她,几个奴才兴不了风浪,这事还不知道什么结果,她没看过信,也不清楚那些细节,只是奉命押人来问一问,听来听去,觉得也是得看皇上,此刻自己还是别枉做小人了。当下就应允了。
“我先问问小珠。”贤妃带着钱兆勇出去。
“你素有胆气,心思巧密,做这事为得是什么?”霄碧打量着她,见她沉默不禁笑道,“你为着哪一个主子,我不想问。你只告诉我,你是恨着我,还是为了忠心,抑或为了利益?”
小珠还是戒备得看着她,霄碧微叹,“没见过我这样问话的是嘛?呵呵,我只是想求个明白,人各有志,你若是为了恩义,也算赤诚忠勇的人,我不怪你。我还记得当年遇见你的时候,你替六哥送消息,多么有勇有谋。”
“我是为了给姐姐报仇。”小珠终于开口,霄碧讶异,“你的姐姐?不是歆乐身边的小陶嘛?她怎么了?”
“我不说是小陶的妹妹,你怎么会轻易信我?”小珠冷笑道,“我的姐姐当年就是谢贵人身边的近侍,因着你的声名,被无端处死了。我无亲无故在宫中日日煎熬,便是等着这天,如今我也要用你的声名、性命替她报仇。”
霄碧顿时想起了初进宫的那次流言,先帝和皇后杀鸡儆猴,杀了一干宫妃的近侍,没想到当日因爱种下的因报在今日的恨果上。当下苦笑一声道,“她们还真找得到人,能知道十年前这段故事的人可不太多,我明白了。小珠,你说因果报应,我应了,可是那被你牵连的一干人是多么无辜,你欠了他们的如何来还呢?”
小珠没料到她如此平静得说这些,正在发愣,就听见霄碧轻声道,“你走吧。多保重。”
贤妃瞧着不大的功夫,小珠就出来了,面无表情,也没有什么事情,便换了钱兆勇进去,好半响功夫没有动静,贤妃等得有些不耐烦,只听见里头一声高呼,“奴才以死谢罪。”紧接着“砰”得一声闷响,一声惊呼传来。贤妃等人慌忙冲进去,一看竟吓得目瞪口呆,墙上地上流了一摊血,钱兆勇倒在旁边,想是触壁自尽了。
啊——胆小的宫人吓得尖叫起来,有几个还跳到了外面,小珠也是惊惶失措。“这……”贤妃腿脚一软险些瘫倒在地上,靠在身边宫人身上心乱如麻。再看霄碧,扶着榻上的方桌是面如纸白,冷汗涔涔。“妹妹,这,这是怎么回事?”
霄碧木愣愣得看着这一切,茫然微语,“都是我的命,我的罪孽。”
高煜听了贤妃的禀报颇为震惊,“什么,自尽了,为什么?”
“臣妾不知道。”
“你怎么能允许他们单独说话?那小珠呢,她们说了什么?”
“小珠说,柔妹妹骂了她几句,其他没什么。”
“退下,退下”高煜气得挥退了几人,以手加额想着心思。与贤妃说话总是这样,都是些平平的话,意料之中全无新意,自然也就没有惊喜熨贴的感觉。究竟他们说了什么呢?他要自尽?有什么隐情是朕不知道的嘛?一日一夜的疲乏、变故让他实在理不出头绪来。
就在此刻海公公来报,静安侯阖家欲离京,已给江蹙义拦下,特来请旨。高煜猛地一醒,当即喝命,“不许让他走,给朕圈起来。”
宁妃见状,笑劝道,“皇上,人证都没了,此事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妹妹是个聪明人,知道好歹。”
高煜愣了一愣,旋即咬牙切齿道,“以为这样就可以替他脱去干系嘛?休想!传旨,宣静安侯明晚进宫赴宴。”稍停了停,又道,“再传——”这次说话很是犹豫,海公公躬身候命了一阵不见下文,忍不住偷瞧了一眼,高煜不知在想什么,眉宇间拧了个“川”字,眼中似要喷出火来,眼睑处的经脉不易察觉地跳了一下,从口中迸出了三个字,“太医院”
黄昏时分,阳光寸寸褪去,寒气渐次笼上。天色沉暗,灰蒙蒙罩上这四方院落。霄碧已在廊下伫立了许久,眼望着前殿三宫方向。
“主子,求太后给您作主吧。”如霜陪站在身后,轻声进言。
霄碧回过头来细细地打量着她,“为何?”
“奴婢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瞧着必定是大事。放肆说一句,您若肯求皇上,皇上原该是最能护持您的一人,您若不愿,也就只能求太后了。”
霄碧缓缓地摇了摇头,如霜急道,“依奴婢拙见。皇上虽禁了咱们出去,可未必就真个绝情,咱们就说您身体不适,传召太医,谅这些侍卫也不敢怠慢。到时候递话给李嬷嬷,总能有法子的。”
一丝苦笑泛上嘴角,霄碧轻喟了一句,“你不明白,唉,也无需明白。”见如霜还要劝谏,抬手止住,“让我一个人想想,你们去吧。”
霄碧似乎要把琅琊里每一寸地方都走一遍,庭园、游廊、曲径阑干……顺着阑干她又走到了听风亭,此亭盘踞一角,四下无遮,本是为抚琴而设,让琴音借着风潇水吟,显得越发得清越幽远。亭旁一处平堤,贴近湖面,既可做舟子停泊的渡头,也可为歌舞升平的瑶台。原是个风雅所在,只可惜空留了这些年无人理会。
如霜命一干宫人掌着灯在四周远远候着。眼见得天越来越黑,寒意袭人,霄碧还站在空荡荡的堤岸上,如霜深恐她浸了寒凉,取了件衣服准备劝她回来。才走了几步,就见霄碧身形一矮,好似站立不住,整个人颇为奇怪得向前扑去,立时就跌到初冻不久的湖面上,紧接着就听见“哆嘎嘎”几声,霄碧随着破冰一起沉到寒彻入骨的湖水中……
如霜大惊失色,慌忙高呼救命,自己跌跌撞撞跑到湖边,大声地唤着主子。泛着银光的冰面上只留下一个墨色的大洞,湖水微澜,却不见有其他反映。如霜心急如焚,喊话的声音都带了哭腔,后头赶来的宫人、侍卫知道后也慌了手脚,寒冬腊月,滴水成冰,这个时节坠湖可不是要人性命了?如霜听见谁这么一说,急得立时就要跳下去寻人,被一旁的宫人给死死拉住。大家都是六神无主,只一条心里都明白——若是娘娘的性命堪虞,他们一干人也逃不了干系。当下两个侍卫跳入湖中,余者呼喊的,寻了竹竿子来打捞的,凿冰的……忙成一团,就是不见霄碧的回应,“娘娘您可千万不能想不开啊!”不知道谁扯了这一嗓子,众人心中一凉,有几个奴才竟然放声大哭起来,直到湖内的侍卫救出霄碧,喊了句“还活着”才略微止住这混乱的场面。
众人七手八脚将霄碧用毛毡毯子裹好抬进屋内。一时间传太医的、烧炭盆的、煨姜汤的、送热水的,还有帮着揉胸拍背、磨搓手脚的,个个是忙得团团转。好容易看见霄碧有了反映,哇得一声吐出好些水来,人又渐渐醒转,众人悬着的心才稍许落下。
“主子——”如霜如风两个已经面无人色,此刻方才惊魂甫定,
霄碧挤出一丝微笑,嘴角动了动,如霜见状,俯身过来,就听见极细的声音说道,“傻丫头,你怎能跟着我去?”那声音象是浮在半空中,轻飘飘地没有一点分量。如霜鼻子一酸,眼泪几欲落下,“奴婢这一辈子只跟着您,今儿倘若您有个什么,奴婢……”
话犹未完,外间通传御医来了。如霜抹去泪,放下帐子准备。霄碧想抬手止住,却无力为之。只觉得头昏昏沉沉,两颊火烫,身上却是一阵哆嗦一阵虚汗,嘴里支吾了一句什么,便晕了过去。
一阵阵尖锐的刺痛让霄碧的意识逐渐清醒,冷!比刚才坠入湖中还要冷,浑身上下似乎聚不起一点热气来,一阵阵的寒战,不可抑制的颤抖,偏偏额上还靠在一个冰一样的东西上,连带着脸都僵了,嘴唇打着哆嗦,“如霜,冷……冷……”
“醒了,醒了。”耳畔传来了嘈嘈人声,霄碧勉力张开眼睛,身旁好似围了不少人,一人坐在床侧,扬手一提,从臂上传来的刺痛顿时消失,那人躬身一礼,“娘娘万安,六脉平和。”听声音霄碧知道这是张翁全。的36
“我们主子已经醒了,那个,那个便不打紧了吧?”如霜声音有些发颤,霄碧不明所以,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