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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给你们家当保姆,用工钱向你们还债。”我说。
“我们不需要保姆。”牛威对我说,“你们再想想吧。咱们暂定赔偿一万九千元,包括住
院的费用。在她住院期间,由你照顾她。”
我点点头,我将曲斌拉到一边,我说:“你先回家吧,别急。车到山前必有路。我留在
这儿照顾她。晚上你给曲航做饭。”
曲斌茫然地看着我,他喃喃地说:“欧阳,我真笨。”
“别这么说,你没受伤,比什么都强。”我说。
“还不如我受伤呢!”他说。
曲斌走后没多久,葛英就打着石膏回病房了,我鞍前马后伺候她。我希望我的服务能减
少我们对她的赔偿。
葛英的同事赶集般来看她,他们对她的伤情大惊小怪,七嘴八舌地说可不能便宜了肇事
的人,还说两万元索赔金额太仁义了,对于这种无照经营的人,就是要罚他个倾家荡产。
我在走廊里听着这些话,心脏像被很多人轮流用大头针戳。
晚上七点时,我问葛英我是留在这过夜还是明天早晨再来,她要我留在医院,她说怕晚
上她有事。
我一天没吃东西,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我问葛英床头柜上的剩饭她还吃不吃了,她说
不吃了你拿去倒掉吧。我端着残羹剩饭,佯装去厕所倒掉,泔水桶在厕所。我躲进一个没人
使用的马桶间,锁上门,三口两口吃完葛英的剩饭。
晚上八点时,曲斌来给我送了几个包子。我说我吃过了,你拿回去给曲航吃吧。
我在葛英的病床边坐了一个通宵。她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要小便,我没闲着。
第二天上午,医生查房时,我们这些陪床的人都到走廊里站着。我看到葛英隔壁的病床
上有一张证券报,我向那患者借了到走廊看。
我在股市行情版习惯性地找到了蟾蜍股份昨天的行情,我觉得这个数据有点儿眼熟,我
想起了昨天上午我的左手大拇指指甲盖上显示的曲线,我伸手摸我的兜,昨天那张纸片还在
我的兜里。
我掏出纸片,昨天我纪录的蟾蜍股份曲线和今天报纸上显示的蟾蜍股份一模一样!我再
看泥沙实业和长城猪业,也是如出一辙!这怎么可能?我将我的左手大拇指指甲盖压在报纸
上的不同股票名称上,指甲盖上出现了不同的曲线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