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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当然特别,我和他相交快三十年了,凭这份交情,能不特别吗?”她阵笑一声。
“难道你没想过他会爱上你?”他直逼重点。
“爱上我?”她瞪大眼睛,猛地哈哈大笑。“怎么可能?我们早就说好要当一辈子的朋友了。”
“是吗?那你对他没动过心了?”阳定邦松了一口气,只要耿沁没爱上上官浚,他的胜算就大多了。
“我……当然没有。”说完,耿沁拿起酒杯啜了一口,突然觉得有点闷。
爱上阿浚?这种事她从未想过,阿浚也不可能往这方面想吧?他们是死党,是无话不谈的朋友,他们之间只要友谊,不需要爱情。
“那就好。既然你和上官浚之间没什么,那安琪和上官浚在一起你也不会反对了?”
阳定邦故意阻断她和上官浚之间的任何可能。
“阿浚要和谁在一起是他的事,我没权利干涉。”她脱口表态,可是话一出口,心就像绑了颗大石般直往深处坠落。
上回方天艾的事她反应过度,这次她不能再重蹈覆辙。如果阿浚和阳安琪谈得来,她应该恭喜他才对。
但想归想,她的心口却莫名地有点酸……
“我喜欢你这个答案。安琪喜欢上官浚,而我则对你有好感,你不觉得我们四人的发展很令人期待吗?”他将椅子拉近,举杯碰了碰她的酒杯,在她耳边低笑。
“他们的发展如何我不敢说,但我们的发展就到此为止。阳定邦,我和你之间永远不可能。”耿沁用力吸了一口气,泼他冷水。
“我最喜欢挑战不可能。反正还有九天,我会追到你点头为止的。”他依然坚持。
“我劝你别浪费时间了,还是把注意力放在公事上吧!”她站起身,走进小舞池,随着音乐摆动着高佻的身躯,让自己暂时放松心情。
阳定邦坐在原位看着她,他的心在鼓动,不曾有过的狂热席卷他全身;他一定要得到她,这趟到新加坡的计划非成功不可!
第三章
翌日,耿沁一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就看见满屋子的玫瑰,和透过落地窗的阳光相辉映成一片灿烂的艳红。
“这是……”她在门口怔住了。
“这是阳定邦谢谢你昨晚热情的‘招待’。”上官浚低沉的声音倏地出现在她身后。
她一转头,就看见他拉长了脸,脸色和屋内的明亮正好成强烈对比。
“阳定邦?”她无力地揉着太阳|穴。那家伙真的开始行动了?天!
“昨晚你很晚才回家,你们去了哪里?”上官浚的眼里有着血丝。半夜三点,耿沁的住处依然没人接电话,他的胃从那时就纠结到现在。
“只是去酒吧喝个酒,跳跳舞而已。”她走进只保留只一点空间的办公室内,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她不必吃早餐了,闻这些花香就闻饱了!她在心里嘀咕。
跳舞会跳到半夜三点?“上宫浚跟着她入内,口气不似平常的温和。
“怎么了,你在查我的勤啊?我都没问你和阳安琪玩到几点了,你倒先管起我来?”
只睡了四个小时,她的火气也不小。
昨晚她十二点就送阳定邦回饭店,可是心情一直发闷,于是到海边她的个人游艇上坐着发呆,直到快三点才动身回家。
“我十点就送走她了。”他坐在沙发上揉着眉心。一晚末合眼已够累人了,偏偏一早到公司就看见了阳定邦的“殷勤”,简直如同火上加油。
他不知道自己的自制力是否变差了,以前得知耿沁交男朋友他不会这般毛躁,但这一次;阳定邦当着他的面追求耿沁却让他受不了。
看来他真的濒临临界点了!
“这么早送人家回饭店,不是白白浪费好时光吗?”她挖苦地瞪着他。
“看夜景不用花太多时间,而且,今天还有会要开,我从不会让小事干扰我的作息。
他们这次来的重点是谈公事,你最好别公私不分。“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说出来的话一点也不平静。
“我几时公私不分了?奇怪,你今天是吃错药啦?我昨晚就算和阳定邦混到半夜也不关你的事吧?”她气得绕出桌子来到他面前,对他一早就一副问罪的态度非常反感。
上官浚站起身,冷冷地道:“日阳财团最近有许多传言,阳定邦在这时来访总是值得揣测。他的人品我不愿多提,但他若别有居心,我就不会轻饶他。你最好也小心点,免得到时牵扯不清。”
“我不是笨蛋,这点我还分得清楚。该小心的人是你,瞎子都看得出阳安琪拼命在接近你,你才得小心别让私人感情牵扯上公事。”耿沁憋了一夜的烦闷正好利用这时发作,谁要上官浚没事来踩地雷?
“我和阳安琪没什么,起码,我还知道要保持距离。”
停止!别再说了!上官浚的理智在警告他,可是他仍克制不了发泄的冲动。
“你的意思是我不懂和男人保持距离了?”她真要气炸了,长发一甩,拿起一把玫瑰往一旁丢去,大吼:“好啊,那我告诉你,我昨天就陪阳定邦上床了!这样可以了吧?”
上官浚脸色大变,上前扣住她的手,将她拉向自己,低喝:“你说什么?”
“这不就是你想知道的?拐弯抹角的要问我有没有胡来?”她俏脸结霜,漂亮的双瞳蒙上一层阴影。
“你……”他的心痛得几乎要死去,耿沁和阳定邦真的一整夜在一起?不会的!
清楚看见他眼中的痛楚,耿沁蓦地一怔,心跳没来由地加快了节奏。
她和上官浚在干什么啊?两人一见面就没头没脑地吵了起来,阳氏兄妹何德何能,竟能让他们两个好朋友闹成这样?
“好了,不和你乱吵了,我根本搞不懂你在气什么!”她挣开他的手,到处找烟。
上官浚一口气仍提着,搭上她的肩,将她扳回来,追问:“你刚才说的是真是假?”
“骗你的啦!”她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忽然发现他看起来有点疲惫。
怎么了?平日精神奕奕的上官浚为何一脸倦容?他真的这么担心她吗?
“这种事怎能随便乱说?”他心脏差点无力,忍不住斥责。
“是你的口气让我生气啊!也不想想你刚才那种臭脸,就好像在质问老婆是否红杏出墙一样……”她抬头用食指指着他的鼻尖,双眼正好与他深邃又慑人的眼瞳相接。刹那间,她的声音消失在喉咙,一股从未有过的悸动以胸口为圆心,向四肢不住地扩散。
她这个比喻原本只是玩笑,可是,为何上官浚看来如此认真?
“别忘了你十八岁时我们的承诺。我答应当你一辈子的朋友,而你答应我除非遇上真正喜欢的人,你不会随便糟蹋自己的清白。”他反握住她的手,把刺痛又退回心海。
他不知道她有没有被人碰过,也不愿知道,因为光是想到她在别的男人怀里他就会疯掉。他宁愿什么都不问,眼不见,耳不听,心才不会乱……
“我没忘!你放心,我虽然交往过不少男人,但我从没有让他们占了便宜。女人的身体代表自尊,我不会轻易出卖自己的灵魂。”她的气消了大半,伸手拍拍他的脸颊,笑道:“别担心,我耿沁还能清清白白地嫁人哩!”
上官浚紧绷的线条慢慢放松,方才的震惊耗去他太多体力;耿沁的一个玩笑就差点让他发狂,他这条命早晚会断送在她手里。
“以后别乱说话吓人。”轻拢开她两鬓的发丝,他轻敲她的额头一下,以示薄逞。
“你会这么容易被吓倒?”她挪揄地笑了。
“会。只要是你的事。我都很容易受惊吓。”他轻声地道。
耿沁有几秒钟的呆愕,两人就这么对望着,空气中除了浓郁的花香,还有某种醉人的分子在逐渐扩散……
秘书在这时进来告知阳定邦已到达,上官浚收回温柔的凝视,脸色一正,转身走出耿沁的办公室,吩咐秘书准备和阳定邦开会的事宜。
耿沁立在原地咀嚼上官浚这句话,总觉得这已超出了朋友之间的对话,心中顿时不太能适应,可是又感到暖暖的,说不出的受用。
“经理,该去开会了。”秘书将一份资料递给她,顺便提醒。
“哦!”耿沁回过神,将一头长发夹住,再深深吸—口气,走进会议室。
正事重要,她得打起精神来才是!
一到会议室内,阳定邦和阳安琪已然就座。她走到他们对面,在上官浚的身边坐下。
“耿经理,花你还喜欢吗?”阳定邦笑容满面地问。
“很喜欢,谢谢。”恢复财务经理的身份,她就懒得再陪他闲扯嘻笑了。
“女孩子都喜欢花,没有人会讨厌。”阳安琪说着,瞄了低头看传真资料的上官浚一眼。
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