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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逸风顿时脸比包公还黑,没好气地跳出去举起钵大的拳头朝哼哼叽叽在地上装死的人揍。
“喂喂喂,咱兄弟不是说好了有福同享的吗?你可是有个指腹为婚的相好,眼下这么好的艳福你一个人独占,太不够意思了吧?”
段于成倒也机灵,一见他从窗口跳出来马上就闪得比兔子还快,手下也没闲着跟他拆招,一边探头探脑朝李逸风的厢房看——原来李逸风带到丐帮后,实在不知怎生安置他才好,看哪都觉得肮脏、生怕脏了这荷花一样高洁的人儿,没奈何只好把全分舵最好的房间,也就是他李舵主的卧室让了出去,晓是如此,还心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落的。
“去!他是个男的!你别给我找事!”
眼见得段于成惊鸿一瞥之下立刻呆成木鸡,只差没流出口水来表示自己的惊艳一遇了,短短几天内挡驾挡成习惯李逸风臭着脸在他耳旁揭晓蛊底,断绝他的私心杂念。
“男的?男的?他奶奶的,男人长成这样,女人还活着干吗?”
段于成一呆之下,惊天动地地怒吼起来,毫无例外捧着一颗受伤的心返回到众弟子中寻求安慰去了。
对啊,这才是别人知晓了那美人儿身为男子后的正常反应嘛!
可是为什么他不是这样?
李逸风郁闷地蹲在门口抱头叹气,那一口郁卒的长气还没出完,就又有一个丐帮弟子神色难看地冲上前来。
“舵主,大事不好了!”
“说,这次又是哪个兄弟头痛脑热发痢疾?看我李大舵主出马一个个给他们根治!”
没好气地抬起脸,李逸风咬牙切齿地搓着双手,这帮小兔崽子们实在是被他纵得无法无天了!这回他不出手治一两个重的,看他们还敢没病装病,谎报伤情?
“门……门口送来了一顶轿子,轿……轿子里有个死人!”
然而,那弟子几乎是慌得连话都说不囫囵了,被他揪着衣领才不至于软倒在地——这人只是丐帮中的普通弟子,见到死人自然是会害怕的。
“什么?”听到他报来的事可不是闹着玩的,李逸风一惊之下松开了手,赶紧抢出门去一看真假。
出得门来,只见洒了一地槐影的巷口果真停着一顶蓝顶小轿。
那轿子是刚刚才被两个轿夫送到的,正在轮值的弟子盘问之际,突然自半空中射来一支小箭撩开了轿帘,惊现出轿中内容。
竟赫然是一个面色靛蓝的死人,这一下把在场的人都吓得不轻。
抬轿来的两个轿夫说是明明是轿中人自己坐上轿子的,不知道怎么突然就爆毙了。
那只钉在轿帷的小箭上却串了一封信,写着“丐帮李舵主亲启”。
轿帘已被高高掀起,李逸风一窥轿中人面貌,不由得为之恻然,来人竟是一月前不肯伙同别人拦截自己的“霸王枪”传人王小兵。
他说一月之后必将上门造访,哪知竟是被人把他的尸体抬上门来了。
出了这么人命关天的一件大事,早有好事的旁观者飞一般跑去报官,那两个轿夫也早已被丐帮弟子拿下了,牢牢捆在一边。
李逸风的眼眯了起来,严肃与冷酷掩去了他一向的温和笑意后,山一般沉重的气压叫与他笑闹惯了的弟子心中都打了个突。
知道这一回李长老是真的生气了,他虽然是执法长老的弟子,但远不若执法长老般严厉。然而,等他一旦被激怒,那种铁面无情的气势却是比他师傅有过之而无不及。
驱魂使!又是你的挑战送上门了吗?
很好,我李逸风发誓不管上天入地,都要把你这个玩弄别人生命及灵魂的魔鬼揪出来绳之以法!
看一眼还在逼问两个轿夫的段于成,李逸风小心翼翼地去取那箭上的信,想从中找出更多的线索来。
蓦地眼前黄影一闪,却是何晚亭拦在他面前,低声道:“别去碰那东西,上面有毒。”
他这一突然显形,千百道目光全都集中到他身上来,半明半暗的光线似乎也只照在他脸上似的,人人大气不敢出一声地看着这美丽得已经接近神魔的青年,这时候,那被惊吓到一直发不了声说不出话的轿夫却颤抖着指向他道:“是他,就是那位公子叫我们把人送到这里来的,他……他……”
话未说完,那两个面有惧色的轿夫突然身子一阵抽搐,双双口吐白沫,顷刻间倒地身亡。
短短时间连丧三条人命。
众人大哗,对刚刚被指认的何晚亭心生惧意,转眼他身边方圆五尺内无人敢接近。
飞赶而至的衙役见这情形,手上铁索一抖,不问青红皂白就向何晚亭颈上套去。
面上怒意闪现的何晚亭也不答话,手一扬,不知用什么手法点倒了两个首当其冲的衙役,蝴蝶穿花似地指掌并用,将围攻自己的衙役一一打倒。
缠斗间,又有几名衙役抬了一顶官轿,施施然走了过来。伺立在轿边一名师爷样的男子看了一会儿这边的打斗,突然扇子一收,躬身向轿内人请示道:“大人,这恶人拒捕,如何处置?”
“拿下!若再拒捕,生死无论。”
冷酷而缓慢的声音自轿中传出,周围的人听得清清楚楚,倒是不由得心中一凛。
随着这一声令下,又数十个衙役扑身而来。这次上来的居然武功都不错,尤其是两个面目僵板的高个子衙役,举手投足间竟是顶尖一流高手的风范,何晚亭只是冷笑应敌,却不肯求救。
勉力支撑得一时半刻后,倒是不由得左支右绌。
李逸风却于此时电光火石间想起在何晚亭掉落山崖时,也是有这么一顶官轿,诡异地出现在密林小道上。
心念一动间,隐隐觉得这一顶官轿与何晚亭之事大有关系,万万不可睁只眼闭只眼,做何晚亭被捕后再行打点救人的法子,大喝一声冲了出去,挡在已经被连连逼退的何晚亭面前。
“哼!是不是要看到我死了你才肯冲出来啊!?”
因为他的适时救助终于得以缓过一口气,何晚亭大兴问罪之师,轻嗔薄怒间别有一种动人风致。
李逸风一怔,陡然间热血上涌,似乎觉得就算为此而牺牲也当在所不惜。
见他游斗众人招数精奇,内力却是不济,伸出手去握住他一只手,缓缓地将一股内力经由他手上的少商|穴传了过去,助他平定内息。
“反了,反了!敢阻挠官府办案,好大的胆子!一并拿了!”
那官老爷仍是不肯出轿,怒喝声连连传来,李逸风有心要上前把轿帘揭了,却一时半会也攻不到轿前。
“逸风,你干什么?”
就在他使计一连绕过两名衙役,直扑轿门,手也堪堪碰到布帷的时候,一声极具威严的大喝自身后传来,语意间带着不可违抗的严厉。
李逸风一呆,手下一慢,早有一个绿衣少女抢上前去把他拉了回来,低声埋怨:“师弟,你怎么这么鲁莽?民不与官斗!”
李逸风一见她,面上神色变了两变,回过头去时已经换了一副毕恭毕敬的面容,看到赶来的人群中果然有一位面色黝黑如铁、发须皆张、不怒自威的老者时,心下暗暗叫苦。偏生是在最糟的情况下,师傅赶到了。
他也知道在一般情况下,江湖械斗最好是不要惹上官府。就算忍一时之气让那些官老爷们大庭广众下占上风也没什么,大不了日后再私下里干劫贪官的勾当争回这口气,但……万万不可公然与官府正面冲突(而且还是在自家的地盘上)。有道是普天之下莫非皇土,江湖流寇与官府作对,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所以任何武林帮派要在一个地方上安身立命的法则,都是力求不在自己的地盘上出事,与公门里的官儿相安无事才好。
这是李逸风十岁起就知道的戒律,今天却犯戒了。
他不怕官府的法令,却很怕师傅的责罚。
也许,是从小养成的,就如老鼠见到了猫后天生的畏惧。
“此事与他人无关,把犯上作乱的两名乱党拿下!”
那做官的倒是十分阴隼,知道对方有了更能主事之人来了,口头上卖别人一个面子,但实际上把自己要做的事仍是做到一件不落,还用语言挤兑得别人不好开口为他们求情。
“师傅……”
他可以束手就擒,可是何晚亭看起来却绝不肯妥协的样子,李逸风左右为难,不再反抗官府,却一再闪避着也不肯叫他们拿下。
“官爷,小孩子不懂事,有什么不是的地方,多多包涵。”
传功长老笑嘻嘻地上前,挑了个外人看不到的角度把一叠银票塞到轿旁的师爷手里,打算先打点好眼前一切再说。
“哼,包庇杀人凶犯,还敢当众贿赂,罪加一等。来呀,给我把这叫花子窝端了!回去再仔仔细细地审这些乱民。”
却不料这一举竟是适得其反,这官爷显是有备而来,一声呼喝下,巷口又涌来数百名衙役,竟是个个手持弓箭,更有几个高手,面目僵板,但身手矫健,一下子把才刚刚下马的丐帮帮主、执法、传功两位长老劫下了。弓箭手待机而上,将洛阳丐帮分舵包围得水泄不通。
在这紧要的当口,李逸风心念一动,看那些个武功高强的衙役们的举动,隐约想起了什么,却又记不真切,情急之下只能全力回护帮里几个武功低微的弟兄们退回房里,再抢出去时门外早已是恶斗盈天。
“你做的好事!”
一来到就被卷入了一场莫名其妙的恶斗,执法长老对自己引以为傲的弟子恨铁不成钢。
反手逼开了抢招攻向自己的一名衙役,另一手就向引起这一切事端的何晚亭抓去。
“师傅,他不是凶手。”
李逸风大惊,情急之下竟是跟自己师傅对上了一招,各自震开半步,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