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奉珠转过脸看向湖面,道:“锦画,你回头跟宝庆说一声吧。”
“好,奴婢记得了。”
“娘子,吃橘子吧。”绿琴把剥好的橘子装在白瓷盘里端给奉珠。
“嗯。”奉珠捡了一瓣来吃,低声道:“最后一次了,往后便是我问,你们也说不知道,记得了没?”
几个丫头点头称是。
“王妃,王爷出来了。”锦画提醒道。
“珠娘,咱们回去吧。”李姬阳步上亭子,牵起奉珠的手道。
“生意都谈妥了?”奉珠笑问。
“妥当了。这桩生意早该谈妥的,谁知,我当初去了信给他,让他来长安找我,他倒好,半途遇上个女子,被那女子做的豆腐花给拖住了脚步。”李姬阳摇摇头,不置可否。
“究竟那豆腐花有多好吃呢?”奉珠咽咽口水,眨巴眨巴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李姬阳道:“我想吃。”
李姬阳一笑,道:“这好办,那女子已经被他绑在了身边,我回头就让他给你送一碗过来。”
“哈,你那个朋友可真霸道,那女子也倒霉,怎么就遇上他了呢。”
李姬阳没说话,把奉珠抱上了马车,自己坐上去才道:“他看得上才会下手。”
“我才不管别人如何,我就想吃豆腐花,今天晚上就吃行吗?”奉珠撒娇道。
“如何不行,家里人现在可都拿你当个宝贝待着呢。”
“唉……还不是看在我肚子里小宝贝的份上。”奉珠假装叹气道。
“是吗?”李姬阳低头笑问,奉珠也正好抬头,两目焦灼,四瓣唇便不自觉的贴在了一起。
一吻方毕,奉珠眸光潋滟,靠在李姬阳怀里喘息。
车里流淌着静静的温馨,此时无声胜有声。
此时,奔跑起来的马车却突然停了,若非李姬阳抱得紧,奉珠就要一头栽下去了。
李姬阳怒喝,道:“何事惊慌!”
“主子,是、是忽然从暗巷子里窜出一个人来,奴这、这才失了手,求主子责罚。”车夫跪在地上道。
“九郎,看看撞着人没有。”奉珠掀了帘子,露出头来,看向外头道。
便见一个披头散发,周身褴褛的乞丐婆正倒在街道中间。
听着奉珠的声音,这乞丐婆抱着被撞伤的腿儿却忽然挣扎站起来要跑。
“九郎,我瞧着把人是撞伤了的,要不咱们先带她去医馆看看吧。”
“好。”李姬阳解下身上挂着的钱袋,对车夫道:“把这些钱给她,你带她去看病。”
车夫接了,三两步就追上那乞丐婆子,这乞丐婆子却啊啊啊尖叫着使劲挣扎,引来许多围观的人。
“她还是个哑巴吗?”奉珠看着那乞丐婆,疑惑道。
李姬阳眯了眯眼睛,瞅着那乞丐婆子,道:“你看她像不像一个人。”
“像……遗珠……”奉珠连忙从车里钻出来。
“把她带过来。”奉珠急切道。
车夫领命,他身强力壮的,一把拽住乞丐婆的破烂袖子就给拎了过来。
“你扒开她的头发我看看。”奉珠由李姬阳搀扶着下了马车。
而这乞丐婆当发现自己挣脱不开车夫的时候,看见大着肚子的奉珠,竟然就恶狠狠的撞了过来。
此番动作,却让奉珠肯定,这乞丐婆子是遗珠无疑。
李姬阳一脚把这乞丐婆子踢出去老远,道:“带她回去。”
“啊啊啊——放——放开——我——”遗珠好像被剪短了舌头似的,说话困难。
“珠娘,回家再说。”
“好。”
奉珠心里百味杂陈,重新做回车上,便道:“她竟是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却依然死性难改。”李姬阳恼怒道。
奉珠靠向李姬阳的肩膀道:“交给阿爹吧,阿爹虽嘴上不说,我知道他心里还是惦念她的。我把遗珠找到交给阿爹,也省了阿爹的担忧。”
“我便是如此想的。”
此番揭过不提。
回到家,等到房公下朝,奉珠便把遇见遗珠的事情大体说了一下。
此时,遗珠正被关在她以前住的小院子里。
透过门缝,卢氏往里头看了看,见遗珠正扒地上的蚂蚁吃,恨声道了句“活该!”
同房公道:“韩王到底没有休妻,这遗珠还得给他送回去为好。”
房公沉着脸没有说话,过了半响对随在身后的郝总管道:“开门。”
卢氏定了定身,道:“你进去吧,我在外头等着你,另外,我已经让人去庄子上接她生母了,她现在这样半疯半癫的模样,还是得亲娘照顾才真心。”
“多谢夫人。”房公拱手作揖。
“老夫老妻了,我也没那么多心思计较,这回,你若是有心留下江氏,我也不拦着你。”卢氏清淡道。
房公顿了顿,叹息一声道:“就那样吧,还把她送回庄子上去。”
奉珠站在父母身后,静静的感受着此时的气氛,江氏和遗珠已经不是阿娘心里的刺了,人生到了阿娘这个阶段,身上的棱角被磨平,只剩下对生活的妥协。
奉珠瞧着房公进了小院,听着里头遗珠的啊啊声,奉珠喊了一声阿娘。
卢氏拍拍奉珠的手,道:“能一起走到人生尽头的夫妻不容易,而我,也想着,等我白发苍苍的时候,我的身边还能看见你阿爹,若是你爹应了我的话,接江氏回来,那也不过是多了个人一起过日子,我还是他的妻子,她还是没名没分,没什么区别了。”
“嗯。”
过了一会儿,房公出来,道:“咱们回花厅再商量吧。”
“阿郝,你拿了我的名帖去请韩王来府上一趟。”
“是。”
“阿爹也同意把遗珠送还回去?”
“这是她自己要求的。”房公道。
“她不是不能说话吗?阿爹如何知道的。”
“如何不能?”
卢氏轻挑眉,道:“看来,她还没疯,更没傻。你这个女儿啊,她是处处提防着我们母女对她使坏啊。”
一家人到了花厅,那里李姬阳正坐在榻上,见岳丈、岳母进来,起身相迎。
“九郎,可查清楚了吗?”奉珠问道。
“清楚了。”
“说说吧。”房公饮一口茶道。
原来,遗珠是被魏老二给弄出了长安,逃亡去了个偏远的地方。这个魏老二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开始没钱花用的时候就想让遗珠做私娼为他赚钱,遗珠死活不愿,咬舌自尽没成,最终还是妥协,做起了皮肉生意。
后来,遗珠也狠,有一次趁着魏老二喝醉了酒,就拿刀把他给剁了,再到后来,遗珠四处乞讨,常被男乞丐欺辱,有一次被一伙乞丐给扣押了下来,做了一阵子乞丐头的女人,说是乞丐头的女人,只要下面的人给够钱粮,遗珠就会被舍下去,想是她受够了那样的生活,费尽心思从乞丐窝里逃出来,这才一路乞讨着回到长安。
那日他们坐的马车是有徽记的,奉珠看向李姬阳,那么,撞上自己的马车就不是偶然了。
李姬阳点点头,印证了奉珠的想法。
“阿爹,如此……韩王只怕不会再要她了吧,如果我们把她送回去,韩王会不会秘密处置了她。”
“这是她自己要求的。”房公平静的道。
奉珠猜不透遗珠的想法,便沉默了下来。
随着太上皇的去世,宇文太妃的病故,韩王的境况已经大不如前,听说他现在已经开始偷卖府上的金银器皿了,落魄至此,也不知是真是假。
“若是韩王来了,你就让他领走遗珠,若是韩王不来,就把她锁在那小院子里吧,我养着她就是。”房公说罢,起身,道:“我去书房处理些公务,韩王来,就不用领来见我了。”
“你不想见,我就更不想见了。我昨儿见幼安身上起了红点,也不知是怎么弄的,我得看看去。”
说罢,卢氏到先走了,房公也不管那些,他也走了。
“哎?”奉珠哭笑不得。
和李姬阳道:“要不咱们也走?”
“你就不想见见他?”李姬阳望着奉珠道。
奉珠笑着回望,道:“怎么,至今,你还吃醋呢。”
挺了挺肚子,道:“有了小宝贝们,我总不会离开你了。”
李姬阳摇摇头,道:“你该看看他此时的模样,这个让你曾经着迷的男人也不过如此。”
奉珠呵呵笑起来,她总算想明白了,捧着李姬阳的脸道:“九郎,你不老,也好看,比他好看多了,嗯嗯,我说的都是真话哦。”
李姬阳摸摸自己的脸,不自信道:“真的?”
“真的,你要相信我,我的九郎是越活越年轻的。”
李姬阳没有说话,但看他愉悦的表情便知,奉珠的甜言蜜语哄的他心花怒放。
过了一会儿,韩王到了,这比奉珠想的要快上许多,她还以为,他要犹豫很久才会出现,又或者不出现,当遗珠还如他放出去的话一样,缠绵病榻。
这个早生华发的男人真的是那个曾经风度翩翩迷倒长安众贵女的韩王吗?
韩王见到奉珠诧异的目光,他神色躲闪了一下,便清了清嗓子,道:“我来接遗珠回去。”
“哦。”奉珠和李姬阳对视一眼,道:“她在她原来住的那个院子里,你接了她走就是。”
韩王拱了拱手,便随着郝叔离去。
“其实,我挺想知道,他和遗珠到底是怎么遇见的。”说罢,奉珠便一笑,道:“但是,当我看见他真的来接遗珠的时候,那些好奇便都不重要了,他是爱遗珠的吧。”
“与我们无关。”李姬阳抱起奉珠,望了望外面的天色,道:“你该回去午休了。”
奉珠很是给面子的打了个哈欠,道:“困了。”
“大娘子,这是二娘子给您的花笺。”郝总管拦了去路,把纸片呈上。
奉珠接过,看着。
像韩王静悄悄的来,接走遗珠的时候,也是静悄悄的走。
在小院里也不知他们说了什么,出了国公府,他们并没有回韩王府,而是去了慈恩寺后山,牡丹亭。
收拾干净,穿着未出嫁时候的衣裙,坐在断崖边上,遗珠靠在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