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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柳妈妈不甘心,若是她就这样被赶回去了。她相信陈妈妈说的话,一切都不可能兑现了。
想到这些,柳妈妈赶紧跪了下来,跟在她身后的三个小丫鬟也连忙跟着跪在了地上。
“小姐,老奴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柳妈妈再也不敢反驳,急忙的认了错。
柳妈妈想,夏阮的脾气好,性子又软,若是好好说的话,没准夏阮就会将这个事情忘记了。
夏阮这次没有说话,她今日会当着母亲的面苛责柳妈妈,无非就是想让母亲知道,有些下人永远是下人,觉得不能用的时候,便可以丢的远远的。母亲性子太过于软弱,如今翠柳又不在身边,若是被这些下人欺负,且不是笑话了。
而且,夏阮觉得柳妈妈是一个受不起诱惑的人,不能重用。
她想了想才道:“你说你错了?那么你告诉我你错在哪里,你要记得,我只给你这一次辩解的机会。”
柳妈妈抬起头看着夏阮,只见面目纯善的小姐,唇畔上依旧是挂着一丝浅浅的笑,只是这一丝笑容,却让柳妈妈觉得比屋外的大雪还要寒冷。
她明白,夏阮这次不是在说笑。
可是她又该从何说起?
说她想将白术送到清河公主的身边?说她希望来日松音可以做李安的姨娘?若是将这一切都说出来的话,那么就算她不回李家,也是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柳妈妈心里越想越乱,夏阮这些日子一直说身子不适,也没有到影竹苑走动。
于是柳妈妈便让松音几个跟着她去李家走动走动,只是柳妈妈怎么也没想到,夏阮会突然来了。
莫非是昨夜的事情?
柳妈妈越想越害怕,她怕夏阮会发现昨夜的事情。
“老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柳妈妈一口咬定自己没有做错事情。
夏阮闻言喝叱道:“你没有做错什么?昨日夜里丁香去哪里了?你们就是这样照顾孩子的?若是我不发现,是不是你们还要骑到少爷的头上来?”
乳娘是夏阮亲自挑选的,这个人自然比丁香可靠。
所以昨日夜里,夏瑞高烧不退,乳娘找不到丁香,又不敢惊动李氏,便急忙的来找夏阮。
夏阮因为月事,便不喜动,却未曾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若是乳娘不来告诉她,那么夏瑞出了事情她还不知道。
这一世她不止要母亲和弟弟活的安好,更是要他们活的舒心。
可柳妈妈做的事情,却一件件都不能入她的眼。
她自问从未亏待过这些人,月例银子不会比她们在李家的时候少,可是这些人却是贪得无厌。
李氏一听夏瑞出了事情,脸色渐渐惨白起来:“瑞儿怎么样了?”
“母亲放心,弟弟没事。”夏阮安慰母亲,不过她会在母亲面前将这个事情说出来,无非就是希望母亲明白,母亲若是太懦弱的话,受欺负的不是母亲一个人。有可能是她,也有可能是夏瑞。从前她不愿意说,是因为母亲性子软弱太久,可如今再不说,来日她在外做生意,这家里又要怎么办。
李氏掀开了棉被,想要从床上起来,夏阮赶紧拉住李氏:“娘亲,弟弟没事,我昨夜已经让杜若去看过了,他没事。”
李氏气的红了眼,她看着柳妈妈的时候,忍不住吼了一声:“你这个老刁奴,平日里小事我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算了。可是瑞儿是我的孩子,你居然敢这样……你真当夏家不敢处置你这个狗东西。”
作为一个母亲,李氏自然是护子心切。
她平日从不会如此大声的喝叱谁,可如今一听夏瑞出了事情,便再也忍不住了。
柳妈妈看着李氏,反驳道:“老奴不知少爷会出事,老奴不知啊。”
“哼,你不知?好好好。”李氏一连说了三个好,对着身边的杜兰道,“去将宅子里所有的下人喊来,今日我就要让他们看看,狗东西的下场是怎么回事。”
对于李氏的话,夏阮有些错愕。
她从未想到母亲会愤怒成这个样子。
李氏执意要从榻上起身,夏阮怎么劝也没有办法,只好让杜若伺候李氏穿衣。
杜兰的动作很快,不到一盏茶时间便将人喊齐了,只见二十来个下人站在影竹苑。
柳妈妈此时也是吓坏了,她从未想到平日软绵绵没有脾气的夫人,会有这么大的火气。
她跪在地上哭泣也没有用,六子抓住她丢在了地上,然后李氏对着宅子里的下人道:“你们来夏家也有几个月了,但是有些人的心里却是恨不得早点离开这里。我不拦着你们,想要走可以,活契的拿银子来赎身,死契的我就将你们卖出去,让你们远远离开夏家。”
说完,李氏看了一眼柳妈妈道:“若是不想离开,又做了对不起夏家的事情,那么柳妈妈就是你们的来日。”
李氏吩咐了几个人按住了柳妈妈,然后让她躺在了凳子上,两个小厮拿着板子打了下去。
见小厮不敢用力,李氏气的喊了一声,“你们不用力,我就连你们一起打。”
小厮们一听哪里还敢手下留情,对着柳妈妈就狠狠地打了下去,影竹苑外都能听到柳妈妈的惨叫声。
夏阮站在李氏的身后,看着柳妈妈被打的浑身是血,心里又喜又忧。
喜的是母亲终于愿意变的强硬,忧的是怎么处置白术和松音。
从她知道的消息里看,白术似乎已经和清河公主见过了。
虽然白术地位卑微,但是她却长了一张不错的容颜,即便不及墨殇,却也可以称的上清秀动人。
这个事情,夏阮不打算告诉母亲。
因为,她不想母亲为了这些事情忧心。
一切,有她便好。
正文 149:收留
艾叶和白芷去了李氏身边,夏阮身边多了一个叫茴香的小丫鬟。
说起茴香,杜兰多少有些自豪。
她出去买药的时候,瞧见了冻的快要死掉的茴香蜷缩成一团,蹲在墙角。
当时杜兰走近了一看,才发现茴香的瘦小的身子内抱了一个几个月大的婴儿。
她给了茴香一两银子,却不想茴香却跟着她走到到了夏府,最后晕阙在了府外。
夏阮知道了之后,便让人将茴香带了回来。
茴香淮燕人,今年淮燕收成不好,饿死了太多人,一批又一批的流民只想着逃亡来到京都之内。
可惜太多的人饿死在了路途中——
茴香的父母到了京都之后便去了,丢下她和几个月大的妹妹。昨日夜里妹妹高烧不退,她急的找到了医馆,可是那些大夫却嫌她是个乞儿,给不起诊金,便拒绝给她妹妹看病。茴香没有办法,只能在医馆外坐着,却不想遇见了杜若。
只是夏阮在看到茴香怀里孩子的时候,露出一丝不为人察觉的诧异。
这个孩子……太像她见过的一个人了……
“这孩子有名字吗?”夏阮想了想才对茴香道。
茴香点了点头:“回小姐话,奴婢的妹妹叫狗剩。”
夏阮听了却露出一丝讽刺的笑,转瞬即逝:“那么以后就叫白藤吧。”
这次站在一边的杜若皱了皱眉,却没有说话。
白藤是种草药,书上说:苦微咸;热;有毒。
杜若想了想夏阮最近看的书籍,便没有继续放在心上。
茴香很乖巧又很勤快,很多时候根本都不需要杜若教规矩,便知道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她也没有做的太出格,每日也就看一次妹妹,忙的时候连一次也不会去看。杜若有些欣慰,觉得她来日就算成亲了,茴香也可以替了她的位子。
毕竟。乖巧的孩子真的太难找了。
不过夏阮对茴香倒是不怎么上心,杜若有一次趁着茴香不在,便轻声问夏阮:“小姐,您不喜欢茴香吗?”
“还好。”夏阮想都没想,又继续做手上的针线活,“不算讨厌。”
杜若听了一时语塞,夏阮不会无缘无故讨厌一个人,可是夏阮对茴香的却是不太喜欢。杜若见夏阮这样说,便也不再多问。
过了一会杜若又道:“萧九公子他……”
这次夏阮停了手上的动作,看着杜若:“嗯?他怎么了。”
杜若有些迟疑。想了想才说了出来:“前几日我听六子说。说萧九公子最近和世子来往甚密。而且……”
夏阮明白杜若是在担心什么了,她慢悠悠解释:“他不会有事的,我三舅不会随意的看中一个人。”
杜若和杜兰将萧九昔日的恩情记在心上,她们会害怕萧九出事。也是人之常情。
但是夏阮知道,萧九根本不会出事。
那个人,总是喜欢将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她原本以为萧九入京了之后会上门拜访,可是这几个月都过去了,这个人丝毫没有反应。她都有些纳闷了,难道萧九从前送的茶花是白送了?
有的时候,夏阮经常会想到前世,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总是会在她身边听着她说话的日子。那个时候她不是平阳侯夫人。他也不过是个三品的官员,两个人之间有很多话可以说。即使是重活一世,夏阮也没有能找到一个可以陪她说话的人。
不过让夏阮唯一惊讶的便是南亭。
南亭送的东西越来越贵重,夏阮看的咂舌。
她不是没有看过更好的,只是从未看过有人将这些贵重的金银首饰当做小玩意送人的。
南亭当时还说了一句。足已让夏阮无语的话。
南亭说:“不值钱的小东西,博三小姐一乐,感谢救命之恩。”
夏阮当时嘴角抽搐的厉害,南亭不愧是西域人,总是会将话说错。
她何时对他有救命之恩了?
不过夏阮和南亭又做了一笔交易,若是这笔交易成了,来日清河公主的事情,她也算能知道个彻底。
她一直都在怀疑墨殇的身份,可是她这边又抽不出人手来查这一切。于是夏阮将这个事情说给南亭听,当时南亭就表示天下没有不赚钱的买卖,他自然可以帮夏阮查墨殇的事情,但是夏阮也要帮他一个事情。
南亭的条件对她来说有些困难,但是目前还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