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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到。这样的话,或许我可以不追究她私下做的那些事情。”
东生点了点头:“属下知道了。”
院子内,一时气氛有些压抑。
朱砂没有开口。东生便不敢从地上起来,他此时只能跪在地上,等待朱砂说话。只是东生却一直没有等到朱砂说话,反而是等来一声叹息。
“你出去吧,小八的骨灰,一定要带回来。”朱砂揉了揉眉心,眼里全是疲惫。
东生站起之后,便缓缓地退了出去。
等东生走了之后,朱砂才若有所思的看着院子盛开的木槿花。虽快已过花期。却依旧挂在枝头。
他闭目想到了小的时候……
水元目刁蛮任性。总是会跟在他的身后,然后每次还会训斥他不懂事。她那双如海水一般的眼眸,清澈极了。
她在他的生命里逗留了很长的时间。长到朱砂都觉得,如今她死了。他的心里也有些难受。
只是,朱砂也知道,他不能喜欢一个人,因为那个人会成为他的软肋。
而水元目,或许来日会变成他的软肋。
他已经快要忘记了,小八其实不叫水元目。
从他踏入这场棋局开始,他身边的人便会成为他手里的棋子,如今能逃过他控制的人,便只有他的哥哥。朱砂想到这些,面上挂着几分无奈,他不能输在这里。
一切都如同他料想的一般,当年母亲本以为可以控制李家,李长月的出逃便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他从母亲的手里接过这个秘密之后,便将母亲的那份不甘心一起带在了身上。
他本应该和南亭是一个位子上的人,都是一个父亲所出,为何他就必须低人一等。
他已经不想再和从前一样,卑微的过着委屈自己的生活。从他离开家的那一天起,他便知道有朝一日,他想要的东西,都会尽入他的囊中。
谁也不能阻挡他的脚步。
朱砂捏紧了双手,蓦地睁开了眼,对着外面道:“北生,进来。”
很快,便从外面走进来一个约摸十九的少年,他的脸上带着被剑所伤的疤痕,显得格格不入。
“主上。”北生跪在地上。
朱砂皱眉,低声道:“前几日我让你去庄子上办的事情可办好了?”
“回主上话,属下已经将她带回来了。”北生嗓音沙哑,“不出三日,马车便可以到达京城。”
朱砂笑了笑:“直接送到夏家去。”
这次他准备送夏阮一份大礼。
……
夏家宅子里,夏家坐在软榻上,打了一个喷嚏。
杜兰赶紧将手帕递了过去:“小姐?”
“没事。”夏阮笑了笑,从杜兰手里接过手帕,又看了一眼窗外,“小瑞那边最近怎么样?”
杜兰没想到夏阮会问小少爷的事情,她想了想才道:“小少爷很好,这几日姐姐会抽空过去给小少爷扶脉。只是小姐……你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
杜兰没有明白,小姐为何会装病。
夏阮听了之后,露出一丝浅笑,她这也是不得已。
如今宫中的情形,她是不适合再进宫了。虽然安贵妃这次是无意,但是的却给她带来了不少的麻烦。她不想又给自己找麻烦,这次帮安贵妃,也算是还了安贵妃帮她从南家拿下那些财产的的情分。而且,夏清荷如今已经是贵人,又有了身孕,她若进宫不是给夏清荷机会来对付她吗?
夏阮自然不想给夏清荷这个机会。
“还要等些日子。”夏阮倒是不避讳这些,“外面皆传我这是一场大病,我当然要做足了样子,只是瞒着母亲……这事还得继续瞒着,我看再过些日子,我就是真病,也要逃不过那些事情了。”
杜兰没有听懂夏阮话中的意思,疑惑道:“难道小姐病成这样,安贵妃娘娘还会邀你入宫?”
夏阮摇头,淡淡地道:“安贵妃娘娘自然不会邀我入宫,但是宁贵人怕是会急着要我入宫。所以,外面若是传我病入膏肓,你也不用去辩解,只当是笑话听着便好。”
杜兰听了点了点头。
曾贵妃和安贵妃落水一事,建广帝只将水贵人处死,并没有责怪曾贵妃。其实,当时所有的宫女都可以作证,这事是曾贵妃想要陷害安贵妃。建广帝若有心,自然能将这些查的清清楚楚,但是这个时候建广帝却按捺了性子,选择了不动声色。
大皇子这些日子在朝堂上也算是春风得意,四皇子自小身子不好,自小养在宫中。前几年,建广帝又赐了一座宅子给他,四皇子搬了出去,只是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六皇子虽然有能力和大皇子一博,只是如今的六皇子还在等待时机,并不会主动出击。
大皇子只要不出事,曾贵妃依旧会在她的位子上坐的稳稳的。
夏阮知道,这件事情已经让建广帝对大皇子有些忌讳了。
六皇子在等建广帝对大皇子动怒的那一日,只是这两位皇子怎么也没想到一直是病秧子的四皇子,居然会是笑到最后的人。
现在最麻烦的事情,其实已经摆在她的眼前。
水贵人就算是死了,也没有放过这些人。
水元目其实从进宫便早已打算不再回去了吧?所以她才敢在身上用葵落这种香料。朱砂这次倒是找了一个厉害的角色。
再过一个月便是皇后的寿辰,她知道这次对于宁贵人来说,是一个好机会。她如今装病也不过是能躲一些日子,但是在江皇后寿辰的那一日,无论是江皇后也好,是宁贵人也罢,都会在那天想尽办法让她入宫,然后给她致命的一击。
夏阮揉了揉眉心,开始思索要如何躲避这即将面对的问题。
“小姐,用药了。”杜兰从门外将汤药端了进来,然后搁在了夏阮的身前,“真的还要吃吗?”
夏阮端起药碗,一口将汤药喝了下去,然后才拿起手帕拭了一下嘴角:“你姐姐不是说,这药吃下后只会乱了脉象,其他并无大碍吗?”
杜兰有些不甘,一张小脸崩的紧紧的:“是药三分毒。”
夏阮笑了笑,并不作答。
她自然知道这个道理。
可是她必须拖延住时间,江家那边这几日已经开始在朝堂上有小动作了,若是她此时再出事,那么三舅就会分心。
而且,夏阮觉得这样病着,也是有好处的。
起码,她不用每日担心宫中又有人传她进宫。
“我知道。”夏阮想了想又道,“今日母亲说有人要来拜访,现在来了吗?”
杜若想了想,摇头:“奴婢去瞧瞧。”
这个时候门外却传来了茴香的声音:“小……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夏阮没有微微一蹙:“进来。”
茴香这些日子虽然一直都在夏阮身边伺候,但是更多的时候,都是杜兰在夏阮的身边。这次茴香把握了机会,提前将这个消息告诉夏阮,那么对于她以后来说,便能有更多的好处。
毕竟,夏阮是讨厌这个人的。
茴香跪在了地上,“外面来了一辆马车,说是从东阳县来的。”
夏阮神色不改:“是谁?问清楚了吗?”
“问清楚了,马车上的人说是四小姐。”茴香露出惊恐的神色,“夫人已经去接四小姐了,而且……夫人说,先要瞒着小姐,因为四小姐受伤了,怕你担心。”
夏雯?
她不是在庄子上吗?这个时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夏阮多少有些疑惑,这到底又是谁的主意?
正文 203:花招
无论时间过去多久,夏雯给她带来的那些疼痛,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少。
再次从下人嘴里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夏阮竟觉这个名字再她脑海里,从未消失过。
一别经年。
夏阮却不料,夏雯会在此时出现。
“小姐?”茴香压低了嗓音,“要去瞧四小姐吗?”
夏阮淡淡一笑,摇头道:“不用了。”
茴香微微一怔,并没有说话。
从东阳县的庄子上到京城,少说也有几日的路程,夏雯如今尚未及笄,又哪里来的本事到京城来呢?
很显然,有人在背后帮了夏雯一把。
若是三叔和三婶有这样一个够义气的朋友,那么前世夏雯也不会冒着饿死的危险随她入京。因为她总被人说克夫,命相不好,所以多少也影响了夏雯的姻缘。她对夏雯一直多有愧疚,后来她嫁给唐景轩之后,便一心想要给夏雯找一个好婆家,哪怕是多出一些嫁妆,也是无所谓的。
只是,夏雯总是不满意她选的那些人。
夏阮当时以为夏雯是不想离开她,所以总是在很多时候劝慰夏雯,就算夏雯成亲了,还是可以见面的。她以为一心对夏雯好,这个人便会知道她的苦心。可夏阮从未想过,夏雯看上的人,居然是她的丈夫——唐景轩。
在知道这个事实的时候,她的心像是瞬间被撕裂了一般。
原来,用真心换来的不一定是真心,有可能是狼心狗肺。
夏阮敛了心神。对着杜兰道:“去将我隔壁的若雅馆收拾一下,让四小姐搬进去住,若是母亲问起,便说是我的意思。晚点。你去请大夫来给四小姐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阮有些疑惑夏雯身上的伤,这些或许都是蒙蔽母亲的障眼法。
母亲和三婶向来交好,如今若是夏雯有了重伤。那么她也不能违背母亲的意思,将夏雯再送去庄子上。而且她如今还不清楚,夏雯上京来寻他们,到底是为何。
只是,只是将夏雯留在身边,她总是会觉得不安。
夏雯从来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奴婢知道了,奴婢马上就去办。”杜兰听了之后,急忙退了下去,留下茴香有些不知所措。
夏阮瞥了一眼茴香。在心里暗自笑了笑。
茴香这段日子过的并不好。许妈妈向来记仇。只是在背后说茴香的不是。如今许妈妈在外院,很多时候和茴香也是碰不见的,夏阮前几日让许妈妈的丈夫做了买办之后。茴香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对于茴香,夏阮一直都在提防。
只是……
蒋拓那夜和夏阮讲了不少洛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