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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阮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并不是希望她能改过是非。
夏阮想的,无非就是让她忏悔,这一辈子都不得安宁。
不得不说。夏阮太明白她是怎么样得一个女人,而夏阮做的,也的确让她连呼吸都是疼痛的。
林姨太太将手里的纸条握紧,觉得浑身乏力的厉害。
她知道,自己没有多久了,没有多久的生命了。
……
夏阮从院子里出来后。只觉得阳光有些刺眼。
杜若见夏阮出来后,才赶紧迎了上去:“夫人。刚才薛管事来过了,说府里的下人,已经在前厅等着了。”
夏阮点了点头,便同杜若朝着前院走去。
路上,夏阮没有说话,杜若也没有开口。
杜若不知道夏阮在想什么,只是夏阮的脸色,略微有些怪异。
这种怪异,杜若说不出来。
快走到前厅的时候,夏阮突然慢下脚步,问杜若:“杜若,你相信改邪归正吗?”
“改邪归正?”杜若没想到夏阮居然会问这个问题,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夫人你的意思是?”
夏阮想了想,才摇头,“希望我这次,赌对了。”
杜若没明白夏阮的意思,但是看着夏阮的神色,杜若也不知该怎么出口安慰。
这几日夏阮总是问重黎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很多问题重黎也回答不上来,只好派出人去调查。而且,今日一早重黎说的那些话,似乎让夏阮很放在心上。
杜若摇了摇头,希望自己想的这一切是错觉。
夏阮刚走到前厅,便瞧着薛管事走了上来,“夫人,老奴已经让他们才外面候着了。”
夏阮点了点头道,“薛管事辛苦了。”
“不辛苦,这是老奴应该做的。”薛管事昨日从儿子的嘴里听到了吕妈妈的事情,他当时特别震惊吕妈妈居然会如此的做。但是与此同时更担心的是自己的地位,他花了多少年才爬到了现在这个位子上,若让他从新再来,他肯定是宁可去死的。所以此时,薛管事手心里冒着冷汗,生怕自己说错一句话。
夏阮笑了笑,和善的面目依旧如从前一样,看不出半分戾气。
若是从前,薛管事还不会如此的紧张。可是他在夏阮身边伺候久了,才知道夏阮和萧九有些地方其实很相似,两人从不喜欢将心里的想法露在表面上。
萧九看来英俊儒雅,而夏阮看起来和善美丽,不熟悉的人,一定会被他们的外表所欺骗。
接触久了,才知道他们的心思,永远是最难以揣摩的。
薛管事总算明白了,萧九当初为何执意要娶夏阮,而不去看其他比夏阮好上千倍万倍的女子。
萧九敢在前面杀人,夏阮便会随在后面放火。两个人还会做的滴水不漏,让人找不错半分破绽。
林家老人倚老卖老,以为这位年轻的夫人不敢做什么,可是结果呢……林姨太太如今被软禁,而吕妈妈也不在人世。
这些事情,没有一件是夏阮出手办的,她没有亲自动手,这些人便没了。
薛管事将头垂低一些,然后将额头上的冷汗拭掉。
他有些庆幸自己当初站队站的更迅速,还好他相信这位年轻的夫人,不然他估计会和外面的那群林家老人一样,等会还不知道落得个什么下场。
夏阮没有注意到薛管事的神色,而是坐在了正厅的椅子上。
前厅里站着的丫环小厮们在看到夏阮来了之后,便全部跪在地上,异口同声的道,“奴婢,小的见过夫人。”
夏阮坐稳了身子,却没有喊这些人起来。
她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过了一会才对六子挥了挥手。
六子站了出来,先对周围的人道,“玄英的事,夫人已经请了仵作来查明。玄英并非上吊自尽,而是有人在她用的香料里下了毒药,让她失去了理智。玄英临死之前见过那些人,夫人早已查明。这些人,若是尽早自己站出来,那么,夫人还会网开一面。”
六子话音刚落,跪在地上的人都瞪圆了双眼。
玄英不是上吊自尽?
但是府衙的仵作都说话了,就算玄英是真的上吊自尽,他们也不敢反驳什么。
尤其是现在,他们不少人被夏阮抓着把柄。
跪着的人没有说话,谁也不愿意和死去的玄英扯上半点关系。
六子往前走了几步,从袖口里拿出一个信封,然后对着周围的人又说,“这件事情,暂且不论。咱们就说说昨夜的事情,我想昨夜的事情想必大家也知道了,那些人坏了规矩,心里想必也有数。这些人的名单也在我手中,胆敢去拦侯爷的马车?你们难道真的以为侯爷,不会将你们送到官府去吗?”
跪在下面的人,有几个颤抖的厉害,年岁稍大的,更是不敢抬起头来。
他们亲眼看着吕妈妈死在他们面前,而萧九自始至终都没有挑起过帘子看他们一眼。直到那时他们才明白,他们将自己看的太高,以至于最后变成现在的惨状。
“你们是要自己说出来,还是我要我念出你们的名字?若是自己站出来的人,可以自己拿了月例银子离开侯府回林家,若是不自己站出来……”六子顿了顿,将信封放在身后,笑着说,“我会亲自送你们去府衙。”
薛管事忍不住将手心里的汗在衣袂上蹭了蹭。
送去府衙?
会生不如死。
如今京城里的府尹,又有谁敢得罪萧九?侯府上送去的人,估计进的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随便一个名目,便可以让这些人再也看不见天日。
大厅里安静极了,跪再地上的人,有些人已经吓的面如纸色。
但是依旧没有一个人主动站了出来,他们其实也都抱着侥幸的心理。
昨夜的雨下的那么大,阿合怎么可能看的出来,他们谁是谁呢?
离开长安侯府回林家?现在的林家可不是昔日的林家,这段时间萧九的动作虽小,但是林家却受了不小的影响。尤其是林老爷,现在都还被关在京郊的庄子上,又怎么可能帮到他们。
所以,他们相比之下,还是愿意继续留在侯府上,继续伺候夏阮和萧九。
六子见这些人不说话,便将身后的信封又拿了出来,当着这些人的面拆开。
“最后一次问你们,杀害玄英和拦住侯爷马车的人,你们真的不站出来吗?”六子的眼神带着一些不耐烦,“这可是给你们机会了,你们自己不要,若是来日凄惨,可不要怪夫人和侯爷,不给你们最后一丝余地。”
☆、418:招招致命
总有那么一些人,太过于自以为是。
等他们年岁大了,便喜欢倚老卖老。
其实很多事情,想清楚了也就那么一回事。
没有人没有谁,便不能生存。
如今的萧九不再是从前的萧九,而如今的夏阮也不再是昔日的夏阮。
他们无需看别人的脸色,来过日子。
夏阮手中的钱财,不会比南家少。
而且南家,也快败落了……
南家最新的家主南剑春,再也阻止不了他的姐姐南若了。
因为唐景轩在几日后,便要迎娶南若进门做继室。
外面的人皆说,南若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才能嫁给唐景轩这样英俊的侯爷。可是实际上,夏阮却有些同情南若。
爱情,真的可以让一个人奋不顾身,失去所有的理智。
昔日的她,便是这样走人这个陷阱,而现在的南若也不例外。
南剑春对南若没有任何办法,重黎跟她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还取笑南剑春,“若我是南少爷,我宁愿打断她的腿,也绝对不会让她嫁去唐家。现在,朝廷的局势,若是南若小姐嫁入唐家,会毁了南家。”
重黎说这些话的时候,十分的冷静。
但是夏阮却觉得,重黎没有说错。
若是南若嫁入唐家,除非南家放弃这个女儿,不再和南若来往。不然。南家就会成为六皇子暗中的棋子。
六皇子是一个聪明的人,他想要帝位已经等了多年,万事早已筹谋好。现在唯一欠缺的就是银子。
他需要很多很多的银子来满足他的计划,这段时间东萧的人也在变卖东西,这像极了前世的情形。
萧九最近为朝堂上的时间忙的脚不沾地,夏阮也不想再逃避宅子里的事情。
当断则断,不断则乱。
她从前是想给林姨太太留一丝余地,现在看起来,她不用再给这些人半分颜面了。
夏阮想了想。便笑了起来。
林姨太太就坐在离她不远的内室里,能听到这外面说什么话。
有些事情。她说了其实林姨太太还会怀疑。而同样的事情,让别人来说,或许林姨太太便能真的死心。
夏阮不会对林姨太太仁慈,哪怕林姨太太是丈夫的母亲。
因为。她得保护好丈夫和孩子。
夏阮想到这里,忍不住露出一丝苦笑,她如今避免不了要做一个恶毒的媳妇。
可是这个世道就是这样,有些事情她不先做,那么别人就会做。
如今孩子已经顺利生下,她也不用想着,再为肚子里的孩子积福。
就算手里沾满了鲜血,也是无碍的。
六子看到夏阮的神色,便念出了第一个名字:“雪儿。”
六子话音刚落。周围的人就朝着跪在离夏阮不远处的左侧看去。
今日雪儿躲的远远的,她害怕夏阮会认出她,一直将头垂的很低。
可是无论她怎么躲藏。依旧被人发现了她的存在。
从吕妈妈西去的消息传开,雪儿便吓的腿软。从前她能在侯府里张狂,也是因为吕妈妈的关系。毕竟,吕妈妈是林姨太太身边最受宠的人,周围的人就算再怎么厌恶她,也要看再吕妈妈的面子上。不敢对她说什么过分的话语。
现在,吕妈妈没了。
她的地位。也会大不如从前。
雪儿赶紧跪着走到夏阮身边,哭着喊道,“夫人,求你明察。奴婢昨夜没有去拦侯爷的马车,奴婢真的没有去……奴婢虽是吕妈妈一手养大的,但是奴婢绝对不敢做出这样忘主的事情。”
雪儿哭的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