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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什么?让我再看看嘛,他看上去好瘦,好矮哦,顾师傅说,中州有好多好吃的,那他为什么还这么瘦啊?”
喂!就算你是孩子,也不能这样欠扁吧!尹天翊的额头青筋直冒,攥着拳头,这小孩也太没教养了,可恶啊!
“娜仁,你说父汗喜欢他什么呀?”男孩回头大声问道。
尹天翊的脑袋轰了一下,父汗?他在叫谁呢?
“好了,太子,我们快出去吧,这里可是可汗的新房啊。”娜仁慌慌张张,拉着小祖宗的手,把他往外拖,“就算奴婢求您了,咱们快走吧。”
-太子?
尹天翊征住了,这种称号可不是随便能叫的,在大苑,只有一个人的孩子能……
犹如晴天霹雳!尹天翊的心一下没了底,头微微晕眩着,不……一定是哪里弄错了,一定是……
“你等等!”尹天翊突然大喝出声,吓得男孩和侍女瞪大了眼睛!
尹天翊大步走上前,气势慑人,吓坏了的侍女赶紧将太子藏在身后,一个劲地道歉,“殿下,是奴婢的错!奴婢立该就带太子出去。”
尹天翊却不依不饶,拉开她,低头看着那个张扬跋扈的男孩,草原的孩子,长得都十分结实,尹天翊细细看他的脸,那浓浓的眉毛,乌亮的大眼睛,坚毅的嘴角,这孩子的五官轮廓……像极铁穆尔。
尹天翊突然觉得胸口痛得紧,血色褪尽,直愣愣地看着男孩,他竟然是铁穆尔的儿子?
尹天翊的样子就像遭受了巨大的打击,失魂落魄又怒不可遏。男孩有点怕了,挣扎着,求助的目光投向一边的娜仁,娜仁既怕太子受伤,又不敢贸然拉开金阈王爷,正僵持时,铁穆尔如浴春风般走了进来。
“那海?天翊?”铁穆尔看见面带怒容的尹天翊,紧紧地攥着他宝贝儿子的肩膀,脸色当即黯了下来,“天翊,你这是做什么?快放手!”
“父汗!”
尹天翊放手后,那海像受了好大的委屈,扑到铁穆尔的怀里,叽哩呱啦地说个不停。
“别闹了,这不是你能进来的地方,娜仁,你怎么让太子闯到这里来!快带他出去。”铁穆尔一声令下,吓得面色灰白的侍女,赶紧带太子出去。
尹天翊拧着眉头,冷然地看着铁穆尔,这种质疑的,轻蔑的,愤然的目光,像针扎一般,让铁穆尔十分不快,“你这是什么眼神?”
“你没说过你有孩子。”尹天翊酸涩地说:“先是一个其其格,现在又来一个太子?!等一下会不会再来一个公主?!”
尹天翊难受极了,好像整颗心都泡在了醋缸里,深呼吸着,“你到底有几个妻子?”
“我不知道你在气什么!”铁穆尔冷颜以对,“我三十岁了,又是可汗,有孩子是很奇怪的事情吗?那海是我和前王妃塔娜生的孩子,所以封为太子,我之前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觉得这是情理中的,我十六岁就有了妻子,正常的男人当然会有孩子。”
尹天翊一时无语。
“至於其其格,她是塔娜的妹妹,我只把她当亲人看待,我不觉得我哪里有做错,如果说太子的事情,天翊,你要知道,”铁穆尔严肃地说:“大苑是必须要有继承人的。”
心被伤害后,又被人狠狠踩了两脚,尹天翊的脸色简直可以说凄惨,十分苍白。
“可是你不该骗我,你不知道我有多吃惊?突然出现一个孩子叫你父汗……”尹天翊的声音像蚊子般细弱,好像已经没有力气争吵。
“我没有骗你,只是没有告诉你,”铁穆尔想起以前尹天翊是怎么耍弄他的了,更加不悦,“你的皇兄,青龙帝,后宫有多少妃子?你怎么不去指责他,而且要说骗人,你就没有骗过我吗?”
尹天翊说不出话来,是啊!他在气什么呢?他有什么资格生气?
一开始是他千方百计地要逃婚,说穿了,他也不过是两国和亲的道具,他是不可能……生孩子的。
他拿什么去和别人争呢?
可是尹天翊又很不甘心,咬着牙不说话,沮丧极了。
铁穆尔见了,觉得自己说重了,伸手去抱他,“天翊,我不想和你吵架,我是真的喜欢你,但我也是皇帝,你要明白,很多事情由不得自己。”
“你说得没错……”尹天翊任由他抱着,颓废的声音,“生在帝王家,很多事情不由自己,如果不是为了母亲,我也不会来这里。”
这话就像骆驼刺,突然地扎伤了铁穆尔,留下了深深的伤口。原来尹天翊是那么“勉为其难”地接受他,他的一片真情,原来尹天翊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说不出是心痛多一些,还是愤怒多一些,铁穆尔全身僵硬,推开了尹天翊。
“晚上有宴会,各部落的酋长都想见见你,那海也会正式拜见你,我有很多事要做,你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叫乌力吉。”不冷不热地说完,铁穆尔便转身出去了,他迫切需要一个人冷静一下。
尹天翊见他头也不回地离开,心情也低落得很,一到草原,似乎很多事情都变了。
迎接金阈王爷的盛宴,办得隆重极了。
巨大的篝火映红了半边天空,百名舞者围着篝火跳安代舞,彩带飞舞,锣鼓阵阵,高亢喜庆的歌声穿透夜空,热闹非凡!
盛装的酋长们,那颜们,大臣们,勇士们,贤者们……都依照礼节拜见了铁穆尔和尹天翊,还送上许多珍稀的结婚贺礼,有玉帛、鹿茸、裘衣等,出手大方,十分热情。
一杯又一杯马奶酒被递到尹天翊面前,尹天翊毫不推托,双手接过就饮,男人们拍手叫好!
“赛努!赛努!好样的!”
在纥尔沁,如果客人将敬上的酒一饮而尽,那就表示他对敬酒人的尊重与亲密,尹天翊现在就是这样做,接过酒,毫不犹豫地喝得一乾二净,“新娘”那样豪爽,很快吸引了一大堆人!
坐在旁边的铁穆尔手持着银杯,却一口都喝不下,神情复杂地注视着尹天翊,眉宇间有怒意。
喝个四、五杯就吐上一整夜的人,逞什么能?!脸都红成那样了!还喝!
想着上次尹天翊喝醉时,那掏心掏肺难受的模样,铁穆尔就高兴不起来,他冷眼瞪着那些拼命向尹天翊敬酒的男人,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明白,眼见尹天翊继续嘻嘻哈哈,开怀豪钦,铁穆尔忍无可忍,伸手夺下他的杯子。
“够了,他已经醉了。”毫不客气地训斥,闪烁着怒火的眼睛,男人们一个个呆若木鸡。
就在这时,像巫术一般,宴会中央的巨大篝火突然冲出一股金色的火花,像焰火般炫目,众人大吃了一惊,热闹的歌舞也停了下来,铁穆尔不由得看向篝火后边。
一个蒙着紫色面纱,头戴红珊瑚额箍,身穿金色华丽长袍的少女,像蝴蝶一样,翩然出现在大家面前。
她晶莹的眼睛就像天上的星星,迷人而煽情,头上和手臂上都顶着一盏油灯,她跳的是灯舞。
尹天翊在皇宫里也见过这种异族舞蹈,那些舞女们是婀娜多姿,飘然若仙。
而面前这个神秘的少女,又比她们中任何一个人都跳得出色,柔韧的腰肢一会儿前俯,一会儿后仰,火苗攒动,那金色的灯盏却稳如泰山。
如此高超的技艺,尹天翊傻住了,铁穆尔也被她吸引,呆呆地忘记自己想说什么了。
一曲毕,这步履轻盈的少女,行至铁穆尔面前,深深地跪了了下去。
想都没想,铁穆尔就站起来,弯腰握住她柔软白皙的手,扶她起来,少女含情脉脉地抬起头来。
“其其格?”铁穆尔不禁愕然。
格尔查部落的酋长阿勒坦,一个阔脸,高颧骨,稀松胡须的老人,这时也站起来道:“可汗,这是格尔查部落,所能献给可汗的最珍贵的,也是最真挚的礼物。”
“你说什么?”铁穆尔像是没有听懂,一脸茫然。
“中州有句话,叫做好事成双,在这吉祥的日子,我们献上其其格作为您的第二妃子,愿其其格能为您诞下第二位子嗣,这不仅是我和其其格的心愿,也是在座所有酋长的心愿!请可汗笑纳吧!”
铁穆尔心中一沉,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冷言道:“这是岳父大人和各位酋长的决定?”
“是。”就算铁穆尔冷着脸,阿勒坦仍然昂首挺胸,毫无怯意。
“你们的好意本王心领了,但是本王一向视其其格为至亲,从来没有儿女之情,而且为了逝去的塔娜,本王也不会收下。”
“那么可汗的意思是,宁可让一个‘男人’来做王妃?也不要一直钟情於您的其其格吗?”料到铁穆尔会拒绝,阿勒坦乾脆倚老卖老,搬出长者的威严来,宴会火一样的热闹气氛就像被浇了一盆水,瞬间熄灭了。
空气也像凝结起来似地,令人难以呼吸,众人面面相觑,惶惑之下都有些难以置信。
阿勒坦却毫不动摇,他在铁穆尔身边一直安插有亲信,对铁穆尔的一举一动了若指掌,这男人和亲本就荒唐,不过是金阈王朝想出来的缓兵之计!可铁穆尔竟然当真了,还想封这金阈人为“后”?!
这可是关乎大苑生死存亡的大事,就算砍掉脑袋,他也要让小女儿其其格坐上王妃的位子,若让这金阈人得逞,太子那海的地位就会有危险,铁穆尔无其它后人,若有什么万一,大苑岂不是落在金阈人手里?
更重要的是,由於手中握有太子,格尔查部落的势力才越来越强大,他们教养着大苑未来的皇帝,前景光明,怎么能被这来路不明的金阈人毁掉一切?
阿勒坦一直怀疑尹天翊的身分,泱泱大国金阈,向来自视甚高,怎么会让王爷屈就居无定所的草原?
恐怕和亲是假,阴谋是真,铁穆尔打了几场胜仗,就狂妄轻敌了!
数十位酋长指责疑问的目光,纷纷投向脸色甚是难看的铁穆尔,希望他能说个明白。
铁穆尔很反感阿勒坦仗着人多势众,强迫他点头,正动怒时,尹天翊突然站了起来,摇摇晃晃,醉醺醺的。
阿勒坦瞪着尹天翊,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