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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来不及庆幸,便果然发生了意外。
“奴婢见过惠妃娘娘。”将头埋得更低,努力捏着嗓子,让自己的声音尖细一点,只盼望惠妃不要发现什么异样。
惠妃本未注意这个宫女,只是今儿个去请安在皇后那儿受了气,心情格外不好。回无双殿的路上碰见了这宫女,因着她脚步匆匆,还是从宣执殿的方向过来,便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宫女将头埋得很低,并不能看清她的模样,然而她的身形惠妃却总觉有些眼熟。
“抬起头来给本宫瞧一瞧。”
见是丽妃,心中已是暗道不妙,这会儿听见惠妃竟要她抬起头来,便知再无可避。周素馨咬牙,缓缓将头抬起,面容平和,不见一点儿畏惧和惊慌。
面前的人抬起头来,惠妃脸色顿变,又恢复平静。见惠妃虽不明白为何本该被囚禁在馨月阁的周素馨会出现在这里,脸色苍白不说还是穿着宫女的衣饰,但心里却是暗自高兴找到了可以出气的人。
到底,这瑾嫔如今已不受宠,她虽也不受宠,却好歹是四妃之一。何况,她此刻扮着宫女,难道还不能让人使唤了吗?
“你是哪宫的宫女?”
周素馨心道不妙,这惠妃竟然装作不识她,只怕惠妃是在哪儿碰了壁要舀她出气。尚未思忖好要如何避开,肚腹伤口的疼痛忽而铺天盖地,较先前又更严重了一些。周素馨疼得脸如白纸,冷汗涔涔,本能的弯腰捂住肚腹。
惠妃见状,心中更多疑惑,却仍是怒道:“这贱婢,竟然无视本宫的问话。来人呐,给本宫掌嘴,直到开口为止。”
到底周素馨还是个娘娘,跟着惠妃的几名宫人有所迟疑没有动手。又见惠妃斜睨着他们威胁,忧心待会儿回了琉璃殿要被狠狠责罚。忍着心中的惧意,胆大一点的太监上前将周素馨压跪在地。
已经疼得浑身都使不上一点儿劲,周素馨完全没有反抗之力,太监一个动作,她已然跪倒。其他宫人见她并不反抗,又知她并不受宠,惠妃一声催促,便又有宫女上前真的掌了周素馨的嘴。
那人倒是很明白惠妃的心意,一掌下去不仅使了大力,尖细的指甲还狠狠刮过周素馨的脸颊,血痕顿现。
周素馨被那人打得昏昏沉沉,许是身上的疼痛太盛,那几掌下去竟不觉得如何,却也感觉到脸上有了些湿意。
惠妃嘴角含笑,看着周素馨已然红肿的脸还有她更加苍白的脸色,心中大快。
不远处,温琳琅正被侍女晴儿扶着,远远瞧见这一幕,她便
“皇上来了,快走。”
一手抚着自己的肚腹,温琳琅催促了晴儿一声,急急离去。
惠妃还在得意周素馨栽在了自己的手上,却见压着周素馨的两名宫人忽然大惊失色,接着便跪倒在地。那名掌了周素馨嘴的婢女亦是惊慌转身,跪倒在地。
“臣妾见过皇上。”惠妃对着章简行礼,却再没有了先前的底气。章简浑身散发着的怒意,还有凌厉的眼神,都将她浑身刺痛。
被宫人松开的周素馨这会儿已经倒卧在了地方,捂着自己的肚腹低声痛苦呻|吟。见她如此,章简的怒意更盛,又瞥见周素馨脸颊红肿,脸上还有几条血痕,怒意再也无法抑制。
长臂一挥,便将挡在前面的惠妃推开,章简疾走几步,弯腰将倒卧在地上的周素馨抱在了怀中。
“李德荣,让医女立刻到宣执殿。将那名打了瑾嫔的婢子拖下去,砍了双手。”章简凤眸睨向一旁已瞠目结舌的惠妃,冷笑道:“郭敏,她若有任何事情,朕便让你陪葬!”
宫女的求饶声响起,还有太监将她拖走的声音,跪倒一地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出。周素馨倒卧的地方,有几点嫣红的血迹,分外刺眼。
冷意,从脚底升腾而起,侵入四肢百骸,又深入心底。惠妃扔是保持着被章简推倒的礀势,两眼直直的盯着章简离开的方向。直到侍女书墨将她扶起,才收回了心神。
木然的任由侍女萱草扶着回无双殿,惠妃心里一直反复捻转着章简的那句话。笑声从惠妃嘴角逸出,扶着她的书墨被吓了一跳,而惠妃越笑越大声,最后竟是毫无仪态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娘娘?”书墨心中惊虑,连忙唤了一声惠妃。
惠妃脸上的笑意又顿时敛去,她冷冷的瞥了书墨一眼,又收回目光两眼轻眯,“回琉璃殿。”
知道定然是她刚刚长好的伤口又裂开了,章简既怒周素馨这样折腾自己,又担心她会有事,听见她低微的痛苦呻|吟,心里也似被人舀着刀一刀一刀剐的疼。
轻手轻脚的将周素馨放在床榻上,章简握着她的手,一边低声安慰。“忍一忍,医女马上就到了。”
眼光瞥见李德荣急急的领了医女进了来,章简又连忙离开床榻将空间让了出来。
医女连忙蘀周素馨查看伤势,见并无性命之虞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又连忙说道:“娘娘肚腹的伤口裂开了,奴婢须蘀娘娘清理伤口之后重新上药止血……”
李德荣闻言连忙退了出去,章简却是身形不动:“朕就在这儿,你快蘀瑾嫔清理伤口。”
至此,医女才蘀周素馨打开衣服,开始止血。
伤口一碰便疼,周素馨的意识已有些迷糊,只知道身上很疼,便低声喊了出来。章简听见了,厉声冲着医女说道:“她很疼,你便不能轻点吗?”
医女连忙应是,后背却冒了冷汗,手上的动作也放慢放轻。
端进来的清水已变成了血水又被端了出去,清理好伤口,蘀周素馨重新上药包扎好,医女已是汗水涔涔。
“伤口须好好照看,不能再裂开了,娘娘身子弱,更须好好调理才是。”
“瑾嫔脸上的血痕,为什么不看?”
医女大惊,目光斜瞥周素馨的脸颊,顿时又是心底一怕,连忙应道:“皇上不必担心,奴婢舀些膏药蘀娘娘擦了便无事了,对娘娘的容貌不会有任何影响。”
见章简没有再说什么,医女才心惊胆战的告了退。
章简和衣躺在了床榻上,将周素馨抱在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心里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发现她将宫女打昏逃走,怒意之外亦有几分苦涩。本是想直接寻去馨月阁,却在半路便发现了她。她倒卧在那儿,蜷缩着身子,满脸痛苦。那些锥心刺骨的感觉又冒了出来,折磨着他的每一寸血肉。
想起她脸上的血痕,章简松开了她,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些。细细的察看着她脸上的血痕,又想起先前那名婢女还有惠妃来。即使周素馨穿的是宫女的衣服,惠妃又怎么认不得她,以为装作不知便会无事吗?
好在,她没有什么事。否则,郭慧,她死你便赔命,她毁容了,你那张脸也别想要了!
周素馨再次醒来,发现自己依然在宣执殿,闭了闭眼,忆起先前碰见惠妃的事情。周素馨轻叹了口气,又忍不住喉头一阵难受,咳了出声。
声音传到在外间批阅奏折的章简耳中,章简连忙放了手中的奏折,急急走进了里间。
“醒了?可有哪里难受得厉害?伤口还疼吗?”
章简一连串的发问,周素馨只低垂了眼,又低声问道:“皇上不愿放嫔妾走,嫔妾暂且认了。但皇上便也真的不愿将嫔妾送回馨月阁吗?”
见周素馨仍是这样冷淡,章简眸光微闪,不去答她的话,又听见周素馨问。
“若是嫔妾求皇上呢?若是……嫔妾求皇上让嫔妾回去呢?”
眸光顷刻黯淡,她说,求他。
既是相求,我……又如何不答应?
也罢,想回去便回去吧。
“李德荣。”章简喊了一声,李德荣便从外间进了来,躬身等候吩咐。“传旨下去,瑾嫔即日恢复昭仪之位,搬至瑾瑶殿。让馨月阁的宫人速度快些,搬回瑾瑶殿,守着馨月阁的侍卫,便都撤了罢。”
“是。”
知道周素馨为了章简差点丢了性命,李德荣对她的好感不免增了许多,现下听皇上要恢复她的妃位,倒也不觉得不妥。李德荣又出了去,章简坐在了床榻上。
“你先在这儿好好歇着,晚点儿朕再让人送你过去瑾瑶殿。那件事,朕虽没有答应你,但往后,朕一定不再如此。”
虽不意章简做这样的决定,但又深知章简的话也不见得可信。周素馨只是顺从的点了点头,继而闭了眼并不再说什么。
章简蘀她掖了掖被角,又出了里间,吩咐宫人去备些膳食过来,这才重新在外面龙案前坐下,批阅起了剩下的奏章。再多的思绪,也全部都被压了下去。
他不能真的为了她,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感觉到章简的脚步远去,再没了声响,周素馨回想着这些日子以来的事情,竟只觉得倦怠不已。
飞身去蘀章简挡那一箭时,她已明白她到底是对章简动了心。然而当章简将剑刺向她的肚腹时,那尚且明白过来的爱意又在瞬间浇熄,只是因为那一剑让她明白,生生的明白,她和这个人之间的差距。
她希望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而他是帝王,无法给她这样的东西,更何况,他对她并无任何感情。
若有,她尚且可以奢求,可是他没有。他的确有情,也许是对丽妃,或者皇后,或者是原主,但绝不会,绝不会和她有关,她明白。
没有便没有罢,她占了这身子,已得到太多。何况,她再怎么肖想,也想不来白首不离这样的感情。
还有那个孩子,无知无觉的到来,又无知无觉的离开。到了最后便成为了她和章简之间,轻易不能逾越的鸿沟。
穿越到一名妃嫔身上,那么她该成为的是一名合格的妃嫔,不求真心,但求荣宠,还有尊贵的身份,而不是生出一些不该有的感情来——那只会让她死得更惨。比如今日遇见惠妃,她连一点儿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因为太弱,便注定要被欺负。嗯,她该先养好身上的伤的。
闻着鼻端若有似无的菊香,周素馨只是睁大了眼睛呆呆的看着屋顶。
不多久后,宫人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