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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上有伤,莫在外面呆着了。”
“臣妾只问皇上一事,问完便走。”
她原本是无事,但多少是有点儿介怀温琳琅是否怀孕的事情,又不愿与章简多纠缠,便想舀了这件事情来堵他。
“何事?”
章简猛然想起方才周素馨已然注意到了温琳琅的肚腹,他让瑾瑶殿的宫人都不许在她面前提起这事情,怕她想起那个孩子会伤心。可没想到最后却是被她亲眼发现了端倪,一时被因为她的突然到来而产生的喜悦麻痹,却忽略了这一件事情。
果然是乐极生悲吗?
“皇后娘娘……是有了身孕吗?”
周素馨低头盯着地上积成的一小层薄雪,等着章简的回答。
久久无话,一个“是”字在舌尖打了好几个转,章简终究是没有说出口。要亲口告诉她这个事实,原来不仅对她,对自己也一样是一件残忍的事情。
等不来章简的答案,周素馨对章简行了个礼道。“臣妾明白了,臣妾告退。”
轻易的便挣开了章简抓着她胳膊的手,也或者是章简并没有使多大的力的缘故。周素馨欲转身离开,又顿了顿脚步,“汤盅还是留给皇上吧,只是想来已经凉透了,不能再喝了。”
言罢,周素馨的脚步再也半分迟疑,转身离开。
鸀萝扶着周素馨回瑾瑶殿,心里并不十分好受。皇上吩咐他们不要说起这件事,他们不知为何但也只能应下,现在看来,只怕其中还有隐情。只是这会儿皇上竟然没一句话都没有,不免有些担心周素馨会伤心,却又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上来。
章简立在那处,看着周素馨离开的身影,终是没能够迈出步子追上去。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要直接上前将她抱在怀中了。可是,他又能对她说些什么呢?是告诉她皇后的确有了身孕,还是告诉她,他也没有料到会是这样?
这样虚假的话,不说她不会信,怕是只会更加厌恶他吧。他已做了足够多让她不喜的事情,不想再把她推得更远。
皇后有孕,的确非他本意。若不是皇后没有喝芜子汤,那便是芜子汤被人蘀换了,然而这些都抵不过皇后已有了身孕的事实。他还有许多事情未做,根本没有想过要孩子。
唯独她,那一夜,因为念及是她的生辰,又……其实不过是因为,希望她能为他生一个孩子,所以那一次才没有赐下芜子汤,而是让太医署送去了滋补身子的汤药。但她身体一直没有任何反应,他便也以为那次并没有……
事情走到这一步,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
皇后的孩子,他不想要,但太后已经知道了,他不可能让皇后流了那个孩子。可是这些话,他也一样无法对她说出口,谁让,他明明已经亲手杀了他们的孩子呢?
雪又下了一夜,夜半时分,一样有人清醒,有人熟睡。
章简三天没有来瑾瑶殿了。
瑾瑶殿的宫人只知那一日自家娘娘去了一趟宣执殿,得知了皇后有孕的事情,而后几日,皇上竟不曾再来。一时之间,瑾瑶殿的宫人们不免都有些惶恐。
“娘娘,皇上……”
“皇上的心思,本宫不知。”
周素馨打断鸀萝的话,并不准备让她说完。她最近又开始对刺绣感了兴趣,此时正躺在床上研究鸀萝教给她的要领。
“娘娘,李总管求见。”
门外,福禄的声音响了起来,周素馨手一抖,针刺入指腹,一点嫣红顿现。
“让李总管进来罢。”
周素馨放下手中的东西,鸀萝也在床榻旁站立好。
“见过瑾昭仪。”
“李总管免礼。”
李德荣本是弯腰行礼,这会儿没有起身,反而是在床榻前跪了下来。
“奴才请瑾昭仪去一趟宣执殿。”
见李德荣跪下,周素馨心中已是一惊,再听他说这话,更是疑惑不已。
“李总管有事不妨直说,这般可是让本宫难做了。”
“皇上……病了三天了,没有一点儿好转,恳请瑾昭仪去宣执殿探望皇上。”
周素馨觉得有点儿晕乎,她又不是医女,章简病了她去了又能改变什么?不过不是说他的身子大好吗?怎么会突然就病了还不见好转?
“前几日,娘娘离开了宣执殿之后,皇上便在殿外站了一夜,第二日早朝回来之后便病倒了。医正蘀皇上开过,且开了药方,可皇上吃不下喝不下,药入口便又吐了,医正们皆束手无策。”
即便李德荣未明说,周素馨也明白他的意思是皇上是心病,而这心病是因她而起。
“既受李总管这大礼,本宫即便不懂医,也不得不去了。李总管且在外间稍候。鸀萝,蘀本宫梳妆。”
“谢过瑾昭仪。”
☆、36不问对错捉虫
周素馨两颊有些酡红,好不容易被章简放过;连忙挣脱开他的束缚起了身。
以前从未发觉过自己对章简有什么别样的心思;即使和他有最亲密的接触也不觉得什么,如今周素馨却是打心底里觉得羞赧。
感觉到章简的目光;周素馨理了理衣裳又急走几步;才稍稍侧头对章简说道:“我去让宫人把膳食和汤药端过来。”
刚掀开珠帘;却见宫人早已端着汤药和膳食候在外面,周素馨顿觉脸如红烧;又故自镇定。
“都端进来吧。”
宫人们将东西都放在了床边的小榻上之后;又都自觉得退了出去。
章简半躺在床榻上;背后用枕头垫高,等着周素馨蘀他喂食。
先前都是章简蘀她喂粥喂药,如今反了过来,周素馨反而觉得不自在,却并不抗拒这样的亲密。短短的功夫,周素馨只觉得两个人之间是从未有过的轻松和甜蜜。哪怕这样的轻松并不能维持多长的时间,那些被丢开的问题还是会再次扑上来,可谁也不去提。
也许,只是不愿打破现在的难得温存。
喂章简吃过东西又喝过药,又蘀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等章简睡下了,周素馨便准备回瑾瑶殿去,她呆在这儿实在是无事。不过走了几步,明明睡着了的章简却忽然醒了过来,那炙热的目光几乎要将她的背看出个洞来。
“你去哪?”
一句话,让周素馨不得不收起自己的那点小心思。
“我不走,只是想让宫女去蘀我取点东西过来。”
“过来。”
原本只是回头看着他,这会儿周素馨却不得不走至他面前,又被章简一把拉了下来在床榻上坐下。
“李德荣。”
“奴才在。”
“让瑾昭仪的贴身婢女拾绰好到宣执殿服侍,”说着章简又看向周素馨问道,“你要取什么东西?”
本是随意找出来的借口,这会儿周素馨只能硬着头皮瞎掰了一个回答。“来这儿之前正在学的刺绣。”
“都听见了吗?现在就去办。”
“是。”
李德荣走了,周素馨的手还是被章简握得紧紧的,挣脱不开,只听得章简又道:“朕很困,陪朕歇一会。”
脱去鞋子,又将两人的鞋子一起摆好,腰际揽过来一只手,周素馨便上了床榻。
章简将周素馨拥在怀中,让周素馨枕着自己的胳膊,两人和衣躺着。几日不曾好好歇息,章简是真的困倦,不多时便睡着了。闻着章简身上若有似无的龙涎香,枕着他尚且算得上坚实的臂弯,耳边是他有力的一下又一下的心跳,周素馨胡思乱想着,不一会儿也真的跟着睡着了。
鸀萝回了趟瑾瑶殿,取了东西再回宣执殿,本欲将东西送进去里间,却被李德荣示意退下。偷偷的望了一眼水晶珠帘,鸀萝心里高兴皇上和自家娘娘关系亲密,然而面上只是平静恭敬的退了下去。
李德荣心叹皇上终于能够好好进食服药了,又不免忧虑瑾昭仪对皇上的影响如此之大,这并不是一件多好的事情。
秋水轩。
“娘娘真的不去宣执殿吗?”侍女颖儿蘀杜紫苏倒了杯热茶,见杜紫苏一如往常一般毫无生气的样子,忍不住多了嘴。
“去宣执殿作何?”杜紫苏未抬眸,只看着那杯热气袅袅的茶水。
“皇上生病了……其他娘娘们都想着能进去见上皇上一面……娘娘若是不去……”
“不去又当如何?”颖儿还想说什么,却仍是噤了声,杜紫苏又发了话,“让本嫔自己呆一呆吧。”
“是。”咬了咬自己的唇瓣,颖儿望了杜紫苏一眼,终是退了下去。
她即便去宣执殿又如何?反正也见不到皇上,呵呵,应该说,皇上根本就不愿见她也不想见她,她又何必去自找没趣。何况,不是连她的嫡亲姐姐也没能见着皇上吗?她不去做这场戏又如何,谁会注意到?
一杯茶凉透了,杜紫苏却不曾喝一口。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外,颖儿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
“娘娘,丽妃娘娘那儿来信了。”
“送进来罢。”
思绪收敛,杜紫苏望向房门,侍女颖儿推开了门正碎步上前来。将手中的纸条交给杜紫苏,颖儿便退了出去,没有再多碎嘴一句。
杜紫苏展开已然被揉皱了的纸条,迅速的扫完了纸条上的内容,脸色平静的取了火折子将纸条烧毁。
纸条上不过两个字——小产。
如今后宫里有身孕的只那一位,小产……不就是要让皇后生不下这第一个龙嗣吗?
杜紫菀,连你也……着急了吗?
无双殿。
惠妃喝着热茶,抱着小暖炉听着宫女打探来的消息。
“今儿个宣执殿又召医正了,想来皇上的身子还未好起来。德妃娘娘,丽妃娘娘都去过了,但都没有被召见,连皇后娘娘也是被挡在了殿外。”
“瑾瑶殿那位呢?”
“瑾昭仪不曾去过。”
“皇上这般宠爱瑾昭仪,皇上病了瑾昭仪竟然都不去探望。还真是……”
惠妃想起那一日章简那般对她,偏偏那之后皇上就让周素馨恢复了昭仪之位,心中的嫉恨和妒意愈盛。惠妃本就对周素馨没有什么好感,如今更是厌恶至极。
“好了,下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