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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兰湘刚被扶起来又跪下去了,“求主子救救奴婢的弟弟……”
“起来说,慢慢说。”
“主子,奴婢前两日接到家里的来信,说是家弟病情危急,家里却请不起郎中了。奴婢家里爹爹早逝,只母亲一人含辛茹苦的养大姐弟二人,如今到了奴婢报效养育之恩的时候了。可内务府克扣咱们府里的月钱,奴婢上个月的还没拿到啊,求主子救救奴婢弟弟……”
这事儿朱樱该负起责任的,她想了想:“百合,去取十两银子给兰湘。”
“主子,不需这么多,二两银子已经足够了。”兰湘诚惶诚恐,她今日去翊坤宫并未遮掩,想必主子已经知晓,却还如此仁心。
“你母亲抚育你与弟弟已属不易,而你作为长姐须多为家里筹谋,每月月钱是二两银子,这十两就当我额外给你五个月的奖励,所以你未来五个月要更忠心更仔细的当值了。”朱樱亲自将银子交到她手里,“今日宫门已经下了钥,明日一早让百合陪你去交给采办的太监,定能赶得及的。”
刚刚止住了哭声的兰湘眼泪再次夺眶而出:“主子救命之恩,奴婢没齿难忘。”
“好了,时候不早了,明日还要早起,别再担心了,早点休息吧。”她终于起了些困意,挥了挥手,让她们休息去了。
大抵是真的为了报答她举手之劳的搭救之恩,兰湘近来殷勤了许多,并不像之前那样三五时的看不到影子。
朱樱一边享受着兰湘那比绿萝更精进的按摩手法,一边交代着百合:“内务府的月钱你再去催催,如果他们仍然敷衍着就先拿我的月例银子发给大家吧,总不能让大伙儿白白伺候我。”
“主子,要不您去求求淑妃娘娘。不瞒您说,奴婢之前在翊坤宫当值,淑妃娘娘特意让奴婢来伺候小主的,其实娘娘对小主还是寄予厚望的。”兰湘试探着开口。
朱樱微眯着眼睛看着她,半晌叹了口气:“兰湘,如果你想调回翊坤宫,我是不会阻拦的。”
内务府克扣兰心堂的用度,淑妃岂会不知,既然她选择不闻不问,就是已经表态了。即便是自己去求她,最后还是得通过淑妃所谓的忠诚考验,而那考验是去残害一个跟她无冤无仇的人命,朱樱承认,自己做不来。即便是要跟后宫的女人斗法,她的原则也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至于淑妃的提携之恩,她想,总会有别的方式报答的。
兰湘忙跪下来:“主子,奴婢不是那个意思,无论怎么样,奴婢会一直伺候小主的,求小主不要赶我走。”
“好了,我不过是吓你一吓。”朱樱伸手扶起她,“既是跟了我,便是要跟着我同甘共苦的,你须管束着外面的宫人,如果找到了更有前途的下家,也不必回我,直接去百合那领了抱被一声就成。”
到第二天的时候,果然眼皮子底下少了晃悠的人。朱樱早几日已经让人在院子里搭了个秋千,今日太阳正暖和着,秋千正好完工,她便叫绿萝准备了些茶点,想在秋千上玩会儿了。
绳索并没有多精致,寻常打井水的那种粗绳,倒也结实,朱樱试了试,心里还是有些害怕。安清平主动请缨的坐了上去,荡了好几个来回都平安无事她才坐上去的。
边吃点心边听着她们八卦各宫的近况。
“长春宫偏殿的梅贵人最近可风光了呢,听说皇上半个月里去过三回了,就连张贵妃和皇后娘娘那里都只去了两次。”
“哦?”朱樱倒是也挺好奇的,第一次给皇后请安的时候她并未细看,想来也是位有手段有姿色的。
“梅贵人得势之后极为嚣张,就连手底下的奴才都狗仗人势,上回奴婢去御药房取药材时,被梅贵人身边的宫女狠狠撞了下,胳膊肘到现在还是青的呢。”绿萝嘟着嘴委屈道。
“老话说,吃亏是福,咱们不跟她一般见识,回头让百合拿点药膏给你祛瘀,三两日便好了。”朱樱安慰她。
“谢主子,梅贵人再风光也比不上咱们主子体恤咱们。”
“就你嘴巴甜,又上哪偷吃了桂花糖了吧?”她打趣道,“兰湘,再推高点。”
“主子,这马上要到万寿节了,皇上的生辰,您可有想过准备什么礼物?”兰湘在后面推着秋千问道,她虽然决定以后就跟着这位主子了,但依旧想不通她怎么对这事儿反应这么平淡,似乎完全不在乎皇上的恩宠。
朱樱想了想:“我心里有数,你们不必为我操心了。”
皇帝的生辰自然是要隆重的办一场盛大宴会的,后宫的二十几位必然也会卯足了功夫的献上自己花心思准备的礼物的。张贵妃擅舞,据说舞姿堪比飞燕合德;琦贵嫔歌喉赛过天籁,直教昆山玉碎;新进宫的安若萱安采女琴艺出众;一直低调示人的贤妃画艺精湛。如果想在这场宴会上胜出,可能性不大不说,更何况才艺展示她就是属于那种什么都会一点但什么都不精的,还不如作罢。
……
没过几日便传来太后祈福回宫的消息,次日各宫妃嫔需要去寿康宫给她老人家请安的。朱樱觉得礼佛之人大多喜欢低调沉稳的风格,头一日便选好了饰物与宫装。
“明日去给太后请安,皇上必然会到,小主为何不打扮得显眼一些?”
“明天的请安,太后比皇上重要。”她只淡淡的交代了点,“伺候我沐浴更衣吧,多撒点玫瑰花瓣。”
“小主,内务府那边说宫里很久没有玫瑰花瓣了。”百合迟疑的开口,“要不,小主换玫瑰凝露试试?那是进宫支出各宫小主一小盒的。”
“算了,我之前瞧着咱们兰心堂里的玉兰花开的极好,明日你让安清平兰清她们替我摘些回来,洗干净了留点泡澡,其余的晒干了存着,冬日里用来泡茶是再好不过的了。”
“这法子倒是新鲜,奴婢从未听过,小主是如何知晓的?”绿萝有些好奇。
“自是从书上看来的。”朱樱插科打诨着,玉兰花茶能润喉祛痰,上辈子都喝够了有木有?!
翌日朱樱卯时便神清气爽的起床了,安清平行动挺快,洗脸的时候就闻到盆里有玉兰的香气了。梳洗完毕之后想着上回饿肚子的教训,又吃了好几块点心填肚子才带着兰湘百合出了兰心堂。
借着养病的缘故,有大半个月未曾踏出兰心堂一步了,她对还未见面报以十足的感激,要不是她老人家,自己还真没出来的机会了。
倒不是被禁足了,只是她看多了宫斗,本能的觉得爱往外跑的都是爱找事儿的,她位分低,找事儿就等于找死,还不如安生待在兰心堂里。
寿康宫并不在东西十二宫的地界,所以有些远,索性朱樱出发得早,到的时候却在门口遇上了最近风头大盛的梅贵人。一身璎珞红底金线绣梅花纹的宫装显得她极为艳丽,宛若雪中红梅,冷艳逼人。
“给给梅贵人请安。”
朱樱规规矩矩的福了身请安,刚直起身子就听得清脆中略带冷意的嗓音响起:“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兰心堂的宝林妹妹啊,自那日向皇后请安之后就再没见到妹妹了,姐姐我可真是想念的紧呐。”
“承蒙贵人姐姐挂念,妹妹深感荣幸。”朱樱微低着头,十分知进退。
梅贵人没处挑刺,只得道:“妹妹同姐姐一齐进去吧,可别耽误了给太后请安。”
朱樱没法推脱:“贵人姐姐先请。”
太后是个和善的老人,两人请安后就笑眯眯的喊着平身:“这次选秀选出来的倒都是些可人儿,哀家不在宫里,皇后是费心了。”
“皇额娘哪里的话,能为皇上分忧,本就是臣妾的分内之事。”
“那就好,皇帝每日操心国事,后宫之事就得由中宫多加提点了。以后不许再发生琦贵嫔类似的悲剧了,皇上子嗣单薄,也是中宫之失。”太后看似温和,却字字冲着皇后而来,看来,这太后却有不满了。
皇后早些年育有一子,还有一个亲生母亲已亡故的二皇子养在贤妃膝下和刚出世的三皇子了,再就是张贵妃膝下有一公主了。跟历朝历代比起来,嘉元帝的皇嗣是真的少得可怜。
一盏茶的功夫,各宫的妃嫔都来了,就连怀孕后久不出现的淑妃朱柚,也款款的福身给太后请安了。
“云锦,快扶淑妃起来,有身子的人了,福气可大着呢,还大老远来给哀家这个老太婆请安。”
“臣妾巴不得天天给您老人家请安呐,那才是臣妾的福分。”淑妃笑着道。
“哀家知道就你嘴甜。”太后笑得畅怀,看了眼云锦,云锦立马会意:“奴婢在此恭喜淑妃娘娘了,太后虽然在外礼佛,心里却惦记着您,特地给您和贵妃娘娘一人带了一串七宝佛珠,由紫金,白银,琉璃,水晶,砗磲,珊瑚,琥珀穿缀而成,请大师开过光,寓意吉祥和合。”
淑妃接过佛珠时极为高兴,又作势要福身谢恩,却被太后制止了。
殿内谈笑正欢的时候外面就传来“皇上驾到”了。
事实上,一起的还有艳光四射的张贵妃。一个着明黄绣金线双龙吐珠纹样的朝服,一个穿魏紫绣牡丹纹样的宫装,一进殿自然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儿臣给皇额娘请安。”嘉元帝正正经经请了大安,随即满殿妃嫔再给皇帝行礼。
“皇帝怎么眼看着又瘦了,国事总也忙不完的,保重龙体也是顶要紧的啊。”太后抓着皇帝的手,细细的打量着。
“皇额娘挂心儿臣才会觉得瘦削了,儿臣倒觉得皇额娘这几个月清减了不少。”
“就会跟哀家斗嘴。”太后看着满殿的姹紫千红,“这新进宫的几位都很不错,哀家看着也中意,皇帝像你父皇一样,懂得识人。”
嘉元帝顺着也看了过去,因为太后并不讨厌宫妃着艳装,所以宫里的老人都知道了,多多少少略打扮了些,个个宛如晨曦的玫瑰,倒是新进宫的人里好几个都穿得素雅得很。视线停留在右下首的一个女子身上,乖巧的微垂着脑袋,莹白的裙衫搭配玉兰簪子,忽的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