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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出来了?不都是进入了不出来的么?”拉着他坐在我的身边,强硬的喂了他一口茶,让他安静,不惹人注目。
“你能有办法出去么?”昭君有些慌乱,拉着我的手生痛。
“做什么?你被非礼了?”
“不是。”压低了声音。“想办法把这个给我们客站的姐妹兄弟们。”
都走光了,给什么?“为什么?”
“不晓得,我也是。。。唉,总之一定要送到老板手里,拜托拜托了。事情紧急。”说着,翩然而去。
老板就是我。我就是老板。 还真是巧了。
漫漫的打开那张纸条。
一棵梅迎风而立。梅的根部被削成了尖,刺向了一个面具似的脸。
“啪”得一声,我合上了纸条。身上的冷汗再度浮现。
趁着没有人注意的时候,将纸条默默地吞了。
画这幅画的不管是谁,都是为了警告我,梅,冬梅,已经叛变。
而我的面具,我的伪装,不晓得还可以维持多久的欺骗。
也对,连吉吉都能一眼看出来我平时的伪装,何况是以画人物出名的昭君。
不过昭君乖巧文静,看出来也不会多想,更不会说什么。
倒是江湖出身的冬梅心思一向比别人细。
不甘心一向比别人强烈,想要得到的也一向比别人多。
不管她目前来说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认出了什么,
我都会准备。
带刺的梅枝,比玫瑰可怕。
可惜,我连荆棘都能折服,何况是你这小小的一根易折的梅?
当务之急,是通知福来。计划有变。
双手伸向那塞满毒气的胸部。
却在刹那间,被一只毫不留情的飞镖射中了手腕。
众多美人惊呼出声,此起彼伏,尚未安定。就看见图鹞领着人前来。
唉,说过了,我不会武,何苦如此兴师动众?
那带刺的冬梅,跟在最后,看见我似乎有些诧异,不过还是往后躲了躲。
然后有人闯进来。只见图鹞顿了顿,听报信的说完,急忙掉头。
紧接着迎接我的就是又一次地牢狱之灾。
看来我这个月和地牢很有缘。
不同于上回的情形,我被关在了一匹狼的牢房间。
那绿油油的眼睛在黑暗中像是蛇一样盯着我看。
我和他对瞪了一刻钟。
“喂!”
“嘶。”真的是蛇?他移动,带动了烂草。
“你到底是想要我的命,还是想要我的手腕上的飞镖。”
“表。。。”模糊的声音表达了他的意思。
“麻烦。”动手使劲拽下了深入骨的飞镖。扔给他。
他看了看地上闪着寒光的镖,看了看我的手背白骨。没有动。
“没有毒。”
“。。。写?”
我没有流血,心头一阵痛动,感觉到了肉体生长的神速,夹杂着骨头缝合的狰狞。
“我体质特殊。”这幅身体,好着呢。
百毒不侵,包括春药。
刀枪可入,但是不会流血。
皮肉骨头都会自动复合。
虽然没有无聊到砍断自己的一根指头,看看会不会长出新的来。
不过,只要不是致命的伤,都无伤大雅。
甚至。
感觉不到疼痛。
他沉默了一下,迅速的捡去,舔了舔上边的血迹。
还挺聪明的,知道血液中含了大量的铁,钙。我恶劣的想。
隔了半天的时间,我被提到用刑室。
图鹞高高在左,周围倒是一方往常的没有什么人影。
“莫老板,你把我骗的好找。” 图鹞有些狰狞。
慢慢的起身,
“不过你那个美人倒是滋味不错。”
伸出了带茧子的手。
“其实你手下的美人都不错,一个迷倒了图尔,一个迷倒了我。”f163
“迷倒?”我冷笑。“就冬梅那个样子,怕还是比不上你们潜流皇太后的滋味吧。”
两根细长的手指卡住了我的脖子。无法呼吸,说话。
“你有什么目的?潜入皇宫?说。”
手指稍微放松,我只能喘半口气。
“。。。”不语,你早已经下了定论不是么?
手指卡住我的咽喉,仿佛在一用力,就会拧下我的头颅。
一字一句,如果鬼魅般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已经灭国的京国十三王爷…鬼愁王—莫月剑。”
第 25 章
篇外 记得当时
得到昭君这个名字的时候,有一瞬间,我有落泪的冲动。
我以前的名字里边也有一个郡字,却不是君。
记得当时年幼时,
娘念,
郡,郡,郡
我咒你一生不得平安。
那时候娘已经疯了。
每天没日没夜的做草娃娃扎针,不会管我。
那时候,爹爹早就离开了家。
留给我的除了一个不吉利的单名外,就剩下了娘和不喜欢我的奶奶。
记得当时年少时,
最后一次看见爹,
他正和奶奶吵得不可开交。
两个人嘴里边都是围绕着那个郡字。
奶奶不停的咒骂,
爹爹不停地冷笑。
爹爹最后只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踢开了发疯的扑上去的娘,说。
我只喜欢带把的。
直到多年后我入了香楼,才明白了爹娘间的恩怨。
奶奶让娘入了门,让娘怀了我,爹失去了他最爱的郡,从此不入家门,浪迹天下只为寻回爱人。
娘疯了,奶奶也气急败坏。
而我,就成了可有可无的附带品。
记得当时年少,
我只喜欢看书绘画。不喜欢耍枪论剑。
直到堂弟的出生,我搬去了别园。
竟然不知,那一别,是最后一次看见我那疯子娘和奶奶。
再之后,家道破落,别园里边的仆人走的走,散的散。
写信给奶奶,换来一句。自寻生路去,从此不入门。
因为我男生女相,注定是个妖孽。注定成为像郡一样的祸水。
去教书,被抢,被当成女人献给强盗头子,撕开衣服后发现是个男子后。不喜欢带把的强盗头子高价卖给了忘情楼。
忘情楼。。。
常有人说,
一入香楼愁似海
一入香楼苦连连。
其实,我不讨厌忘情楼。
忘情楼在我的一生中算是一个开始。
并不坏的开始。
“哪里来的?”他瞟了有些狼狈的我一眼。
“强盗抢来,发现是个男的,又想高价卖进来。”
后来才知道那长得有些可怕的女的是我们的老鸨,其实面恶心善,对我们都很照顾。我们都叫她翠花娘。
“扑哧,”他嗤笑。“男女不分的强盗?”“现在人呢?”扇子晃动两下,合起来。
“等着领钱。在外边。”翠花娘有些紧张。
“处理掉。浪费那个钱干嘛?”撇撇嘴,捋了捋胡子。最后瞟了我一眼,转身,没有回头。
“是。”翠花娘松了口气。
我对忘情楼老板的第一印象,似乎掌握者翠花娘的生死大权。
后来听我的客人们偶尔谈起来,才知道那个强盗窝在贵州郊外很有名,猖狂了几年,却一夕之间莫名其妙地被消灭了。
整个山寨被一把火烧的一干二净。
包括老人小孩女人,连身强力壮的强盗都没有一个能逃出来。
正巧发生在我入忘情楼的第一个夜晚。
有些好奇,不想帮我付卖身费竟然到了需要挑掉一个强盗寨子的地步。
“其实,老爷人很好的。”
问翠花娘时 ,她这么说。
“消灭强盗寨子。。。并不是因为不舍得付你的卖身费。而是。。。那是我们老爷的兴趣爱好。唉,我们这些下人。。。能说什么。”翠花娘叹口气,接着帮我梳妆打扮。
真是奇怪的爱好。莫非他是衙门的人么?
“昭君,你是好命。”
“因为我可以只卖艺不卖身么?”没有想到我的画技可以成为我保得清白的筹码。
“不是。像你这样的长相,做什么都。。。到了忘情楼,这里就是老爷的地盘。老爷脾气很怪,也很爱护短。见不得外人欺负他手下的人。你平时忍气吞声一下就算了。不过关键时刻,只有我们老爷这样的人可以保得你周全。你明白么?”
“明白。”确实,这里的生活比我以往当少爷的时候还好很多。绫罗绸缎,山珍海味。而且我的客人大都是客客气气文文雅雅的公子哥,谈吐之间都是书画诗词多一些。让我有一种不是在香楼,而是在书院的感觉。
比上那些楼下一层卖笑卖肉的小官,已经好太多。
郡,我咒你一生不得平安。
偶尔还想起那句话,
试问:是不是用昭君这个名字,我就能祈求一声平安了呢?
得到平安后,可不可以祈求更多?
记得小时候奶奶曾经不经意地训斥过,
郡,郡,郡,
没有期望,也就不会有失望。
你这个样子,最好一生都不要期望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