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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书此时割了一篮猪草回来,见哥哥与妹妹打架,便上前去拉架,却不想被莫大江狠揍了几下,他也恼了,与哥哥一起揍莫大江。
“都给我住手!”莫阿兰一磕烟袋,大声吼道,“老娘还没死呢,你们乱什么!莫竹莫书滚回屋去,居然打妹妹,你们是怎么做哥哥的?午饭和晚饭不要吃了!”
莫竹和莫书红了眼眶,扭头跑回房内,莫大江一边整理被扯乱的衣裙和发丝,一边骂道:“一对泼夫,难怪嫁不出去!”
莫阿兰瞪了莫大江一眼,莫大江息了声,只在心底里小声咒骂。
相较于莫阿兰家的混乱,莫阿春家不遑多让。莫大海倒是娶了邻村董氏二兄弟为夫,也是因为当初他们答应给董氏三两银的聘礼。此时,莫大海正与董氏二兄弟吵架,吵得吉凶,已经动上家伙。
董氏二兄弟虽然看起来柔弱,但二兄弟一条心,莫大海占不到便宜。莫阿春一见女儿被打,登时觉得董氏二兄弟是反了天了,拿起擀面杖便朝二兄弟身上擂。二兄弟禁不起莫阿春的暴力,没几下便昏死过去。
莫大海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用脚踢了踢董氏二兄弟骂道:“贱人,死了也活该!”
莫阿春粗着脖子骂道:“男人不听话就得狠狠教训,一旦姑息,他们便会爬到咱们头上拉屎!”
莫阿春只顾着向着自己的女儿,根本不在意他们为何会打架,原因其实怪莫大海,她居然将董氏二兄弟唯一的银镯子拿去当了去赌博,结果输了个精光。今早董氏二兄弟问起时,莫大海非但不知愧疚还啪啪扇了二兄弟几巴掌,骂道:“你们是我娶回来的,你们就是我的东西,我就是把你们卖了,也没人敢说什么!”
二兄弟气不过,于是便动起手来。
莫大海理了理衣裙刚想出门去遛弯,有一中年男子来报信说莫浩莫瀚和莫然三兄弟在回镇上的途中被车撞死了,白巧玲伤心欲绝,正在为三兄弟操办丧事,让莫阿春一家人及其亲戚都要去参加葬礼。
莫阿春愣了愣,自从三个儿子嫁出去后她一直都不怎么待见他们,但不待见归不待见,他们终归是她的儿子,一听到他们死了,她的心里还是有些难过。
说什么被车撞死了,莫阿春才不信,定然是被白巧玲打死的,但事到如今她还能怎么办?白巧玲虽然现下有些落魄,但终归与武家沾亲带故,她根本就拿白巧玲没办法。
莫阿春蹲下身,双手抱着脑袋,眼里涩涩的。当初白巧玲来向莫浩三兄弟提亲时,她高兴坏了,以为儿子们找到了良人,却不想嫁过去日日遭毒打,过得苦不堪言。那时她才听说白巧玲其实一直对莫无云情有独钟,莫浩三兄弟不过是莫无云三兄弟的替身罢了。
想至此,莫阿春又开始恨莫无云,认为儿子之所以被打死说到底是赖莫无云。想到莫无云就想到死去的莫大溪,再来就是莫大溪的妹妹莫黛,是了,最可恨的是莫黛,是她在自己脸上划了两道伤疤,使得自己出门在外总招人嫌恶和嘲笑,女儿莫大海也没有娶到好相公,这一切都是莫黛造成的!
莫阿春双眸赤红,所有的仇恨和怒火都冲着莫黛来了。
莫大海听说兄弟们死了,除了有些惊讶外,并无太多情绪反应,她与兄弟们之间的情分早就烟消云散了。
莫阿春的四个相公午时从田里回来后听说儿子们死了,立时跌坐在地哭天抢地。
莫黛与一家人吃罢午饭,正要与许韶林一起去云姆山砍竹子,却见莫阿春一身黑衫,腰间扎着白布条出现在家门口。
莫黛不理莫阿春,而莫阿春也没打算理莫黛,直接冲拿着斧头的许韶林说道:“二妹夫,我儿莫浩莫瀚和莫然没了,我特意来通知你们去镇上白家参加葬礼!”莫阿春的表情很沉重,似是对儿子的死感到悲痛万分。
许韶林有些惊讶,没想到莫浩三兄弟年纪轻轻的居然就没了。不过当初大溪遭难之时,他们家便已与莫阿春和莫阿兰家再无瓜葛,他实在不明白莫阿春怎么有脸再来通知他去参加她儿子的葬礼。而且莫黛定然不愿去,他不想因为外人而伤了女儿的心。
“抱歉,我很忙,去不了!”许韶林冷淡地说道。
他一说完,莫黛便抱住他的胳膊,许韶林伸手拍了拍莫黛的手,投给她一抹安慰的笑。莫黛此刻甚想抱着许韶林的脸亲一口,大叫一声:“爹,做得好,你太帅了!”
莫阿春怎么也没料到许韶林会是这种态度,猛地握紧拳头,怒瞪向他,若是依着她以前的脾气一准会蹿上去揍他,可今时不比往日,她没有底气,也没有立场。
“哼,我真没想到你会变成这种冷漠无情之人,自己亲侄子的葬礼都不愿参加,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莫阿春冷笑着骂道,“我二妹真是娶错人了!”
莫黛听了直想发笑,莫阿春此时倒是觉得他们不顾亲情狼心狗肺了,也不想想当初她和莫阿兰是怎么对待莫大溪的。
“你说的是你自己吧,我女儿莫大溪是怎么死的难道你忘了吗?”许韶林冷脸与莫阿春对视,手指着村东的方向,“滚!别再让我看见你,否则我砍死你!”许韶林扬起斧头吼道。
莫阿春吓得身体一缩,急忙后退了两步,嘴里骂骂咧咧地走了。
莫阿春一走,许韶林忽然泪流满面,莫黛吓坏了,急忙将许韶林揽在怀里安慰:“爹,怎么了?咱不与她一般见识,爹是什么样的人,娘最清楚了不是吗?”
许韶林哭了良久才收住眼泪,红着眼泡对莫黛道:“爹不是因为受不住她那几句才哭,爹是觉得对不住你啊,孩子!爹当初但凡强硬一些,厉害一些,也不会让你遭受那种痛苦啊!”
莫黛听许韶林这么一说,也不禁红了眼眶:“爹,瞧你说的,那不是你的错,坏人处心积虑要害我们,我们是防不胜防。都过去了,爹也该放下心里的负担为自己而活了!”
“又瞎说了,爹有你们就知足了,好了,咱们去砍竹子!”许韶林嗔怪地瞅了莫黛一眼。
莫黛笑了笑,跟在许韶林的后头朝云姆山走去。
萧笙、莫无云、莫无风和莫无轻搬着小板凳坐在院内做针线活儿,他们都在缝制孩子的小衣服。石墨不会针线活儿,但也陪坐在一旁,一边看书一边听萧笙他们闲聊。沐千澈进山采药去了,穹清则负责带莫小满。
石墨瞧着萧笙和莫无云三兄弟手里的小衣服,不由地赞叹他们的手艺好,说自己肚子里未出世孩子的衣服也拜托他们了。
萧笙打趣道:“石墨哥,你不学针线活,将来孩子的衣服破了,你都不能替他们补!”
石墨不甚在意:“凭他爹我的本事,我怎会让他们穿破衣服?”
莫无风抿唇笑着,莫无云则说道:“这倒是,石墨哥当初还让妻主将他送的银票拿出去扔着玩呢!”
石墨一撩胸前垂下的发丝,邪魅一笑:“正是如此,本公子别的不多,就是钱多!”
莫无轻啐了一口:“得瑟!不要脸!”
“无轻少年你这是在嫉妒我!”石墨不甚在意。
“呸!谁会嫉妒你!万一哪日我们一家人隐居山中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我看你还能不能拿钱说事!”
“啧,你说的是万一,不会发生的!”
“啊!”莫无云忽然低叫了一声,“孩子在踢我!”
石墨摸摸自己的肚皮:“怎么我肚子里的小家伙如此安静?”
莫无轻戏谑道:“这是要看人的,你这个当爹的太聒噪,孩子受不了,发誓做个文静的乖孩子!”
石墨挑眉:“无轻少年,我看你今日话挺多!”莫无轻哼一声别开脸。
“要给孩子胎教哦!”莫无风忽然插话道。
“抬轿?”石墨诧异。
“是胎教!就是在孩子还未出生时便对孩子进行教导,像哼曲儿给孩子听,或是说故事给孩子听都可以!”
“哟呵,无风,你懂得还挺多!”
“是妻主说过的,你们都没注意听!”
石墨摸了摸鼻子,印象里好像有听莫黛提过,当时他也确实没在意。
石墨说道:“那你们谁来哼个曲儿吧!”
萧笙和莫无云三兄弟纷纷表示自己不行,这时穹清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本书,莫小满睡了,他才得空出来。
“啊,殿下说个故事给我们的孩子们听,胎教胎教!”石墨唤道。
穹清笑着走过来,也搬了个小板凳坐下,翻开手中的书册:“那我就读个故事给你们听吧,是西游传说。”
穹清读着读着,萧笙忽然道:“啊,这是妻主当初说的故事!”
穹清诧异,这书册上的作者写着史岚,莫非莫黛早前看过这本书?
萧笙继续道:“我也是从我姐那里听说的,那时妻主很拼命地在赚钱,每日里写出话本子让说书先生说,妻主写的话本子甚是有趣,我姐还将其中几个故事说给我听过。清哥刚才读到男儿国的情形,我便想起来了!”
“如此说来,这本书事实上是妻主所写?”穹清问道,“那为何标着史岚的名号?”
“史岚是妻主的结拜姐妹,详情我们也不甚清楚。”莫无云说道。
石墨啪地将手中的书册扔在地上,冷笑道:“想来是那史岚盗了妻主写的书用来赚钱!啧,真是无耻!”
几人面面相觑,原本活跃的气氛因这事而冷了场。
待莫黛和许韶林拖着两捆竹子回来时,几人便向莫黛确认了此事,然后了解真相的他们再次义愤填膺地将史岚骂了一通。穹清甚至想将手中的书扔掉,莫黛急忙阻拦,那可是花了她二两银呢,作者名号不是自己又怎样,左右西游记也不是她所创,史岚盗的是吴承恩,并非她。
翌日清晨,吃罢早饭,莫黛驾车去镇上买被褥,穹清也跟着去了。
马车路过白家杂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