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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的文章虽然有毛病,但是比解放初期的文章总是大大的不同了,思想观念不同了。你们不要怕批评,有批评才能进步。”
(上海档案馆提供的刘大杰生前回忆文章《一次不平常的会见》)
刘大杰生前叙述,毛泽东此时讲了一段非常风趣的话,他说,你又不是党员,又不怕开除党籍,批评一下有什么可怕?我们党内斗争比对你们的批评严格得多、厉害得多。过去历史上有一个时期,我们党内还搞过“残酷斗争、无情打击”,陈独秀说我是“左倾机会主义”,王明又说我是“右倾机会主义”,我在井冈山还被传说开除了党籍,书记当不成了,当师长,我又不会打枪,也不摸枪,处境比你们现在要尴尬得多,也难得多。现在不同了,我们不搞那一套“残酷斗争”了,我们现在搞的是团结—批评—团结,这还有什么可怕呢?
周谷城此时赶到。6月16日是星期天,他早上不知毛泽东约谈,出门散心去了。上海市委和复旦大学费了一点儿周折才找到他。周谷城坐下刚喝了一口水,毛泽东开门见山对他说,不是我们叫人家来批评你,而是群众性讨论所发表的不同意见。目前你暂时且慢写文章,等他们不再“骂”你了,你再把他们的文章拿来好好地看一看,做一些研究,他们讲得对的地方,你应接受,做些自我批评。有些地方如果你觉得可以辩论,你还可以再写文章同他们辩论。
毛泽东又对周谷老说:“在逻辑问题的争论中,我同意你所主张的要把辩证法和形式逻辑分开来的意见,我倒不同意把两者混淆起来的论点。”毛泽东认为群众性批评“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可以帮助作者提高,批评并不等于打倒。这也是毛泽东本人在“文化大革命”中,对待高级知识分子和绝大多数领导干部的一个重要观点。
关于学术讨论,主席说:只要方向不错,可以允许不同的学派存在。他问了谈家桢近况。意味深长地说,摩尔根学派可以研究,米丘林、李森科学派也可以研究,为什么只许搞一派?
毛泽东对谈家桢摩尔根研究一直非常关心和重视。谈家桢是中国唯一的摩尔根“入室弟子”。建国初期,苏联李森科派提出否定摩尔根,被我国各界接受,各大学停止教授摩尔根遗传学,谈家桢被迫“检查”。1956年,青岛“遗传学座谈会”上,谈家桢大胆发表了自己的不同看法,总理知道后汇报给毛泽东。1957年3月,谈家桢被邀请作为党外代表出席中央宣传工作会议。毛泽东指名约见谈家桢等人。毛泽东握着谈家桢的手说:“过去我们学苏联有些地方不对头,应该让大家来搞嘛!”1958年1月6日深夜,毛泽东在杭州还派专机到上海,专程邀请谈家帧、周谷城和赵超构去杭州,在刘庄共进晚餐,一起商讨科学赶超大计,诚恳谈到:“一定要把遗传学搞上去,有困难,我们一起来解决嘛!”1961年的五一节前夕,毛泽东第四次接见谈家桢。同年年底,复旦大学成立了遗传学研究所,1965年多项研究成果接近和达到当时国际先进水平。
毛泽东对自然科学鼓励不同学派都要研究,对社会科学研究,那一天也提出重要的哲学观点。刘大杰生前回忆:
这天,周谷老又对主席讲他的“无差别境界”。他说:“我讲‘无差别境界’原来还以为是照主席的话说的,矛盾是可以解决的,否则我们还革命干什么?”主席当时就指出说:“当然矛盾是可以解决的,但是旧的矛盾解决,新的矛盾又产生。”
毛泽东说,做学问一定要找对立面。唯心主义的东西不要怕碰,不研究唯心主义的东西,唯物主义怎么能发展啊!研究过去的唯心主义著作,把它当做对立面,才有助于今天的学术研究,古今中外都应该研究,都要找对立面,有对立有斗争才有发展。
(上海档案馆提供的刘大杰生前回忆文章《一次不平常的会见》)
毛泽东对上海正在演出的京剧现代戏是比较关注的,问两位教授最近看了戏没有?说《红灯记》、《沙家浜》不错,其中有些小地方可能还要斟酌,再把它提高一步。《红灯记》赴宴斗鸠山一场中,鸠山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李玉和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他觉得不妥,特别是后两句。但是,四句话都是佛经很难改。从这次漫谈中,江青知道了毛泽东对这几句台词的看法,曾专门找人多次修改,都没有改动。
在谈京戏改革中,毛泽东展现了一个有关上层建筑改革的初步思路。毛泽东说,京剧改革的事要搞下去,目前先搞几个好的剧目出来,到处去唱。唱来唱去逐渐使他们成为传统剧目,逐渐使现代剧占领舞台。关于教育改革,主席很关心,强调少而精和启发式的教育。
刘大杰的女儿刘念如近年接受笔者电话采访时回忆,1965年6月,父亲确实被毛泽东接见交谈。当时父亲不知道毛泽东刚刚重上井冈山,毛泽东也没有特别提示。
可见,在1965年6月,毛泽东从井冈山下来,对上层建筑一些他认为不适宜社会主义经济基础的领域,希望以一种井冈山精神贯穿的群众性批评批判—教育—提高,群众监督方式的政治民主模式,推动上层建筑领域各条战线改革。它与取消军衔制、订计划的原则、选拔无产阶级接班人五个条件、“二十三条”初步整合为毛泽东希望以井冈山精神不断推进解决党内、军内及社会各种矛盾(包括干部体制问题)的第一种思路,抑或是毛泽东准备发动上层建筑领域革命、防止修正主义的第一个版本。
随后,毛泽东对卫生战线的严厉批评也基本体现了这种初衷和思想框架。
毛泽东与周谷城、刘大杰漫谈的第二天,1965年6月21日,华东区京剧现代戏观摩演出结束了最后第六轮的汇报演出。其间北京京剧团特地到上海演出《沙家浜》,宣传革命优良传统。毛主席重上井冈山也是希望在全国进行革命传统教育,京剧现代戏在这方面做了一些有益的尝试。6月25日上午,华东区京剧现代戏观摩演出在上海举行了隆重的闭幕式。
呼吁医疗卫生的重点放到农村
1965年6月下旬,上海卫生战线召开了一次巡回医疗队报告会。20世纪60年代,毛泽东对我国上层建筑整体状况忧心忡忡,对医疗卫生不为工农兵服务,只为少数人服务的干部保健制度多次提出批评,对农村缺医少药的现状非常担心。在这种背景下,有些省以及上海市委派出巡回医疗队到基层和农村,为工人和贫下中农送医送药。上海第一医学院附属中山医院、第六人民医院当年派出了以各科科主任和副主任为主要成员的巡回医疗队,上海第六医院妇产科主任胡志远在农村巡回医疗队中,还发明了一种比较简便的方法治疗农村妇女多发病,受到当地好评,也成为上海巡回医疗报告会的主要内容。毛泽东了解这些情况后,可能联想到上个月重上井冈山及红军医院在建设根据地斗争中的作用。最初红军医院设在茅坪,后来搬到小井,一直坚持免费为老百姓看病。那时候,药比较少,一点儿阿司匹林都是宝贝。有药,只要老百姓需要,首先为他们治病;其次,才是战士、党员;最后是党的干部。战士们死不同意,要把药留给干部,相互谦让,那种场面让人流泪。现在,共产党掌权了,怎么能把老百姓忘了,把工人、农民忘了,怎能把井冈山的传统忘了?不能忘。6月26日,毛泽东有感而发,说了下面这段话——
“告诉卫生部,卫生部的工作只给全国人口的15%工作,而且这15%中主要还是老爷。广大农民得不到医疗,一无医院,二无药。卫生部不是人民的卫生部,改成城市卫生部,或老爷卫生部,或城市老爷卫生部好了。
“医学教育要改革,根本用不着读那么多书。华佗读的是几年制?明朝李时珍读的是几年制?医学教育用不着收什么高中生、初中生,高小毕业生学三年就够了。主要在实践中学习提高。这样的医生放到农村去,就算本事不大,总比骗人的巫医要好,而且农村也养得起。书读得越多越蠢。现在医院那套检查治疗方法根本不符合农村培养医生的方法,也是为了城市。可是中国有五亿多人是农民。
“脱离群众。把大量的人力、物力放在研究高、深、难的疾病上,所谓尖端。对于一些常见病、多发病、普遍存在的病,怎样预防?怎样改进治疗?不管或放的力量很小。尖端问题不是不要,只是应该放少量的人力、物力,大量的人力、物力应该放在群众最需要解决的问题上去。
“城市里的医院应该留下一些毕业一两年本事不大的医生,其余的都到农村去。“四清”到××年就扫尾,基本结束了。可是“四清”结束,农村的医疗卫生工作是没有结束的,把医疗卫生的重点放到农村去嘛!”
这段话一年后被称为光辉的“六二六指示”。
在毛泽东这次讲话前一个月,1965年5月27日,刘少奇在北京同卫生部负责人崔义田、史书翰、计苏华等人谈话,说:现在的医药卫生工作只是面向一亿左右的城市人口,全国70%的医务人员集中在城市,占五亿多人口的农村中医务人员和药品都很少,为了解决卫生工作面向农村,药品供应要研究,如何把供应点深入农村。①
据毛泽东身边工作人员回忆,1965年前后,主席身边的医务人员都轮流下放到农村工作了一段时间,送医送药到贫下中农家里,包括当时的医生李志绥和护士长吴旭君。
1965年5月毛泽东重上井冈山,随后在杭州、上海等地放了上层建筑各个领域需要变革,需要革命的三把火。6月27日离开上海路过南京,毛泽东在专列上接见了江渭清等江苏省主要负责人。6月28日深夜回到北京。
1965年6月29日下午,毛泽东在北京接见了坦桑尼亚第二副总统卡瓦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