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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野微笑道:「解药呢?」
烛鼓之头上青筋爆起,犄角胀大了近寸,碧眼凶光闪动,哈哈狂笑道:「你迷倒了姑射仙子,却来向我讨解药,真是笑话……」拓拔野二话不说,青光一闪,将他右手小指闪电斩落。
鲜血激射。烛鼓之惨叫一声,惊疑、狂怒、恐惧、不可置信地盯著拓拔野。他仗著自己是烛龙之子,素来跋扈凶狂,横行霸道,从没人敢假以颜色,更莫说赐以皮肉之苦了。孰料这少年竟胆大若此,敢残伤其肢体!
拓拔野性子温和,颇为心软仁慈,若在平素,他断断不会下此辣手。但他奉姑射仙子为不可亵渎之神明,爱慕膜拜,眼见烛鼓之等人竟用如此卑劣手段妄图污其清白,登时怒不可遏;又听闻这烛鼓之乃是老贼烛龙之子,更加鄙夷厌佾。新恨旧怒一齐涌上心头,哪里还能手下留情?
拓拔野扬眉笑道:「我的耐心可没这般好。你的指头也没这么多吧?」
烛鼓之剧痛攻心,汗珠涔涔滚落,咬牙狞声道:「小子,你斩我一根手指,我就斩你一只手臂……啊!」惨叫声中,又被拓拔野剁去一根无名指。
拓拔野笑道:「咦?我只有两只手臂,岂不是大大吃亏?是了,只需将你十指尽数剁了,你叉能拿什么来砍我手臂?」断剑在烛鼓之右手中指上稍稍比划,微笑道:「解药呢?」
烛鼓之痛得几欲晕去,狂吼道:「操你奶奶的乌龟海胆!没解药!」拓拔野剑光一闪,又将他中指齐根斩落。鲜血喷射,白厘牛地毯上尽是斑斑红点,宛如雪地寒梅。
不想那烛鼓之虽然卑劣淫邪,却极是倔强傲慢,被砍去三根手指,犹自大骂不绝,倒令拓拔野颇为诧异:心下不由起了些微佩服之意,也不愿继续折辱毫无反抗之力之人。心中一软,便想带著姑射仙子离开。但低头望见姑射仙子双颊似火,眼波如醉,心下一凛:「事关仙女姐姐清誉,决计不能对这淫魔留情。」当下剑锋一转,在他胯间摇摆比画,笑道:「他奶奶的紫菜鱼皮,手指太多,毫不吝惜么?那我将这孽根剁了如何?」
烛鼓之面色大变,连汗水也彷佛瞬间凝结。森寒剑气迫在两腿之间,一股冷冷杀气直贯脑顶。他知道这少年虽然满脸亲切微笑,但下手却极是狠辣,言出必践。关系子孙大事,快乐之源,任他凶狂倔强,也不由惧意横生。
拓拔野微笑道:「解药呢?」断剑一送,立时将他裤裆撕裂。烛鼓之大骇,登时崩溃,叫道:「没解药!西海鹿女的九九极乐丹无药可解!」
拓拔野厉声暍道:「无药可解?天下哪有不解之药!」剑锋一撩,「嗤」地一声,烛鼓之腿上血丝横流。
烛鼓之惊惧欲狂,大吼道:「只有男女交合,才能清除春毒!否则二十四时辰之後,必定经脉寸断、热血进爆而死!」拓拔野见他惊怖恐惧,满头大汗,知道他此时必下敢说谎:心下失望,怒意登生,暍道:「畜生!」一脚飞踢在他下颔上。
烛鼓之闷哼一声,险些将自己舌头咬断,直板板冲天飞起,撞在洞顶,鲜血四溅,重重摔落在地,昏迷不醒。
拓拔野怀抱姑射仙子,提剑而立,心中茫然,忖道:「难道当真要以交合之法,才能解救仙女姐姐吗?」心中狂跳,面红耳赤。看见姑射仙子玉臂上鲜红的守宫砂,登时大为羞惭,又想:「他奶奶的紫菜鱼皮,我在胡思乱想什么?仙女姐姐乃是木族圣女,冰清玉洁之躯,断断不可玷辱。倘若我如此作来,岂不是与这淫魔一样吗?」旋即又想:「但若不如此,岂不是眼睁睁地看著仙女姐姐登仙吗?」心下混乱,踌躇不决。
当是时,突听背後「嗤」地一声轻响,两道凌厉杀气闪电冲来!
拓拔野此时心乱如麻,丝毫没有防备。体内真气被杀意所激,蓦地破体而出,倏地化为碧翠光弧,绕体飞舞。却听「嗤嗤」连声,似有无数锐气破入护体真气之中。
拓拔野大吃一惊,紧抱姑射仙子拔身前冲,断剑急电般回身飞舞,但为时晚矣,背心微痛,酥麻难当,似是瞬息之间中了数十剧毒暗器。心下大骇,大暍一声,念力积聚,定海神珠霍霍飞舞,真气四冲。
「嗖嗖」之声大作,无数黑芒被激得缤纷乱舞,急速没入四壁之中。刺入背部的数十毒器也被瞬间激弹射出。
只听一个女子脆笑道:「哎呀!好俊的小子,好俊的身手。」
又一个尖利的声音冷笑道:「俊个屁!中了我「寒蛛冰涎」,不消半个时辰就变成毛茸茸的黑蜘蛛了。」
赫然竟是先前洞外的西海鹿女与什么童子。拓拔野大惊,不知这二人从何处进入。旋身落定,凝神望去,只见三丈开外,一男一女并肩而立。那女子黑发似漆,身材高挑,雪白丰腴·笑吟吟的桃形俏脸上,彩眉弯弯,媚眼如丝,春意盎然。身著鹿皮大衣,衣襟半启,露出高耸的雪球。脚蹬鹿皮长靴,莹白的大腿上纹绣了一朵海棠,娇艳夺目。腰间悬挂了一只小巧的鹿皮鼓,右手上横持鹿角七星管,当是大荒十大妖女之一的西海鹿女。
那男子乃是一个身高不过五尺的侏儒,眉清目秀,微有鸡胸驼背,仿佛一个稚嫩童子。但眼神凶狠凌厉,满脸暴戾神色。右手正握著一柄九色丝绸伞,急速旋转。两人浑身上下,逸散出凶厉怪异的真气,强占先机,气势凌人。
「寒蛛冰涎?」拓拔野心中一凛,突然想起(百草注》上曾提到此毒,乃西海寒蛛的剧毒冰涎,一旦见血,则昏厥不醒,半个时辰内皮黑肉烂,长出无数黑毛,犹如蜘蛛一般,长则一日,短则两个时辰,必定殡命。唯有以棘丝草混合南海朵萨叠花,吞服外敷方能解之。拓拔野心中微起惧意,念力四扫,但除了背部微有酥麻刺痛之外,别无他感。惊诧疑惑,那寒蛛冰涎一旦入体,则浑身搔痒剧痛,却会殊无感觉。难道这侏儒是在恫吓自己吗?
西海鹿女眯起双眼,上上下下打量著拓拔野,啧啧有声,媚声道:「这般俊俏的小子,若是真成了黑蜘蛛那就可惜啦!」
拓拔野哈哈笑道:「就这么几根黄蜂似的小针,一丁点寒蛛冰涎,也能奈何我么?一思绪飞转,寻思如何乘隙冲出,再以真气追出奇毒。
侏儒冷笑道:「臭小于不知死活。你当我九毒童子的逍遥伞是挡雨遮阳的么?他奶奶的,中了我四十八种奇毒,还敢口放狂言。」拓拔野心中又是一凛,九毒童子?这名字倒像是在哪里听过一般。是了!似乎也是西海九真之一,乃是西荒第一用毒高手。因豢养西海寒蛛、极冻银蛇,千足蜈蚣、五彩虫、镣甲蚨,珊瑚蝎子、杀鲸蜂、西海毒蜮、泪粉蛾九种西荒至毒恶虫,提其毒,制百药,故称九毒童子。手中逍遥伞中藏匿万千毒器,杀人於无形之中。
拓拔野心中寒意更盛,但念力四扫,始终没有发现体内有何异状,惊疑不定,咐道:「怪了,难道他的奇毒如此特异,中毒之後也察辨不出吗?」
九毒童子见他眼中闪过困惑惊异之色,尖声冷笑道:「臭小子毒已攻心,逼不出来了。我数三声,你必倒地!」逍遥伞手中飞转,森然道:「一——二——三!」
话音未落,拓拔野面色果然骤变青紫,大叫一声,仰身跌倒,抽搐不已。银光飞闪,数十道寒蛛冰丝从逍遥伞中离心飞舞,将拓拔野连同姑射仙子紧紧缠住。
九毒童子尖声笑道:「他奶奶的,都说拓拔小子厉害,原来也不过如此。想不到阴差阳错,竟让咱俩抓住了。」极是得意。
西海鹿女腰肢扭摆,到拓拔野身前,俯身下望。彩眉一挑,笑吟吟道:「小哥儿,姐姐真想好好疼疼你哩!可惜你砍了七郎三根手指,眼下便是神仙也保不住你啦!」
侏儒尖声怒道:「骚婆娘!罗里罗嗦什么?还不去救醒七郎?」
西海鹿女依依不舍地瞟了拓拔野一眼,走到烛鼓之身旁,柔荑疾点,将他经脉解开,腻声道:「七郎,七郎,你没事吧?」吃吃笑道:「我们昨日偷偷掘了这甬道,想看看你和姑射仙子颠鸾倒凤的模样,想不到竟派上了大用场,抓住了这厮。」
原来拓拔野无意间由山顶冲落这山洞的甬道,竟是西海鹿女与九毒童子为了偷窥烛鼓之迷奸姑射仙子而挖掘出的密道。适才两人等到烛鼓之进入洞内之後,立即赶往山顶,沿洞滑下,想要窥视春光,不料却恰好瞧见拓拔野制住烛鼓之的场景。
当下乘著拓拔野背对甬道,怔怔出神之机,齐齐出手,以逍遥伞和鹿角七星管发出诸多毒器,暗算成功。
烛鼓之大吼一声,猛地跳将起来,暍道:「操你奶奶的乌龟海胆!老子剁了你!」他被拓拔野这番折辱,狂怒已极,身形电冲,左手一闪,挥舞弯刀朝著拓拔野怒斩而下。
突然青光爆舞,蛛丝飞扬。拓拔野哈哈大笑,一跃而起。「轰啷」地一声亘响,烛鼓之大吼一声,高高飞起,再次撞在洞顶坚壁,喷出一大口鲜血。手中弯刀突然断为两半。
拓拔野故意装作毒发倒地,等到烛鼓之毫无戒备,欺身进入时,猛地以断剑斩断寒蛛丝,闪电反击,登时将烛鼓之打成重伤。一击得手,大笑声中,气如潮汐,断剑似电,滔滔不绝朝著烛鼓之进攻而去。
西海鹿女与九毒童子大吃一惊,蓦地抢身冲上,鹿角七星管呜呜激响,逍遥伞旋起绚丽金光,万千毒芒密雨激射。拓拔野一声清啸,剑气如惊涛狂雷,碧光纵横进爆,山洞内碎石四射飞舞。
「轰」地一声,三人齐齐後退。烛鼓之惨叫一声,跌落在地。九毒童子二人发出的毒针暗器被拓拔野断剑气芒搭挡,纷纷反弹,下少竟射入烛鼓之体内。
拓拔野哈哈大笑道:「你们连烛龙之子也敢谋弑,敢情是不想活了!」九毒童子、西海鹿女又惊又怒,倘若烛鼓之当真因此而死,他们确实罪责难逃。
突然「蓬」地一声亘响,山洞石门崩炸开来,平空一声惊雷爆吼。拓拔野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