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愕脑鼓心Q!�
“云蔚,别气啦,我是因为实在太高兴了,才让你陪我的啊。”周宣移近前来,又不由自主地开始哄他。以前他也曾下决心要管教一下这妖精的任性脾气,然一见了他的嗔、他的怒、他的怨和泪,所有的决心就都马上灰飞烟灭了。
“只因你高兴就要不顾我的意愿强迫我吗?”傅云蔚噘起嘴,怒瞪周宣。
“好好好,不喝就不喝,但你总该给我斟斟酒什么的。”周宣让步,但又讨价还价。
“我干嘛要给你斟酒啊。”傅云蔚口里咕哝,但手上却已拿起酒壶,给周宣斟满,笑眯眯的自己先喝了一口,凑近周宣,周宣喜不自胜,张口接住了这口酒。
“这是贿赂,以后不许逼我喝酒。”傅云蔚又斟了一杯酒,递到周宣手中,周宣一饮而尽,不一会,一壶酒便已磬尽。
饭后周宣兴奋难当,迫不及待地拉了傅云蔚上床。
“云蔚,我爱你,超过朱枫和裴震一百倍,我会永远爱你的,这是真的,过几天便娶你,让你名正言顺做我的人。”深深埋在傅云蔚体内,周宣带着醉意喃喃不已:“我会让你永远快乐的,根本想不起那个什么朱枫是谁,云蔚,你是我最爱的宝贝。”
傅云蔚闭上眼睛,久久不语,半晌才柔声道:“我知道了,现在你不是已得到我了吗?我就在你怀里,快抱我啊。”
“是啊,你已是我的人罗。”周宣一个挺进,开始了亘古不变的激烈律动,傅云蔚纵情呻吟,迎合他的动作,二人缠绵至半夜方睡去。
腊月二十九,一大早,周宣便令人牵马过来。准备入宫当值。
“云蔚,等我回来,若是闷了,就叫王成林陪你出去逛逛。”周宣恋恋不舍出了门,又叮嘱只披了一件外袍的傅云蔚快点进屋,不要着凉了,上了马,忽觉眼前一黑,头目森森的有些晕眩,当下也不在意,想是这两天纵欲过度了吧,那个狐狸精,真的会吸干男人的精血的。
街上车水马龙,傅云蔚懒懒地晃着,提不起兴致,小福子必竟少年心性,不住地在旁边吱吱喳喳。
“云少爷,那边新开的一家糖果点心铺,好象不错耶,咱们也买些回去好不好?”
“就知道吃,要买你自己去买,我可不跟你去丢人。”
“这叫什么丢人嘛,而且我买回来你还不是照样吃。”小福子嘟起嘴,真是的,云少爷总在他面前摆出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可每次他买回来好吃的好玩的,如果他动作不快一点,就差不多全让云少爷给享受了,世上怎么会有这样表里不一的人啊。
“徐—玉—福,你又欠扁了不是?”傅云蔚慢悠悠地唤着小福子的大名,端的是又轻柔又甜蜜。小福子嘻嘻一笑,抱着脑袋躲过傅云蔚突如其来的爆凿,被云少爷突然袭击的次数太多了,自然练就了一身快速腾挪闪跃的躲避功夫,如果可以,他真想大声昭告世人,千万不要给狐狸精的美貌所迷,他笑得越甜越要小心,虽然这么说自己的主子有点不敬,可云少爷就是这样的人,外表看真是又美又俏又温文,实际上是个蛇蝎美人,吃人不吐骨头,象他就不知被骗了多少次。
“想些什么呐?徐玉福。”傅云蔚叉腰凑近小福子,语调甜甜,脸上却是凶神恶煞。
“没想什么,哈哈,云少爷,我去买糕点啦。”小福子打了个激灵,拉了王成林冲进点心铺。傅云蔚哼哼一笑,死小子,他那点心思一看就透,想跟他斗,还早八百年哩。
“美人儿,我们又见面啦,真是有缘呐。”身旁有人磔磔地笑,象一阵阴风掠过,这粗嘎难听的声音,是那臭小鬼!
“喂,美人儿,就算我长得很好看,你也不至于呆住嘛。”死小鬼居然绕到他正面,一脸狂妄灿烂地对着他笑。
“小鬼,难道你家大人没有告诉过你,对长辈要有礼貌?”傅云蔚很快恢复正常,抱着手臂,半是调笑、半是教训的朝他凉凉一笑,满意地看着小鬼的笑容变成怒容,心情没来由地大好特好。
“我不是小鬼,你也不算是什么长辈,而且,我将来可是要纳你做我的男宠的。”小鬼昂首挺胸地宣布自己的远大理想。
“你说什么?!”傅云蔚睁大眼,难以置信地问。
“我说,我要纳你做我的男宠,我要你做我的人。”小鬼敛了笑,仰头直视傅云蔚,一脸正经严肃的模样。
“啊哈哈。”傅云蔚终于确信自己没有幻听,当下抱着肚子狂笑不已,肚子好痛,哎哟,受不了了,天啊,这世界真是……,现在的小孩子也太……,他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笑什么笑,我可是认真的。”小鬼更不高兴了,一脸阴沉。
“哈哈,是吗?真是笑死我了。”傅云蔚直笑到泪花闪闪,好有趣的小鬼,这一生从来没有笑得这样痛快,这样酣畅淋漓,好不容易,他直起腰来,擦擦眼角渗出的泪花,很正经地咳了一声,把两手放在脸臭臭的小鬼肩上,嘴巴凑近他耳边。
“小鬼,你这样当街调戏一个男人是要有本钱的,你下边长好了没有啊,现在就来说这样的话太早了吧, 而且,你记着,我只做正牌的,唯一的,可不当男宠哦。”
放开小鬼的肩,如他所料,小鬼的脸由白变青再变红,象开了染色铺子。哈哈,真是太有趣了,傅云蔚转身离开变色龙小鬼,踏着无比轻快的步伐,寻小福子去了。
“喂,你站住。”一脸红通通的小鬼不甘心地追了上来,傅云蔚应声回头,媚媚一笑:“对了,小鬼,我还忘了告诉你,我已经有主了,恐怕下辈子也轮不到你哟,哈哈哈。”
“可恶,你现在得意吧,将来你就知道我的手段了,你一定会是我的。”剩下的小鬼站在街心,一双龙目里火焰冲天,直盯着远去的修长身影,双手握拳,咬牙切齿地发下了一个一生的誓言。
傅云蔚微仰着头,眼眯眯,嘴弯弯,毫不在意路人们的惊艳。好象自从爹娘死后,自己就没有象这样真正彻底地放松放肆了,满腹的愁绪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没想到此次回京师,竟会遇到这么有趣的小鬼,不过,这个只到自己胸口的小鬼正经起来还蛮象那么回事,看着自己的那种眼光还真的有点让人不能不在意呢。但,小鬼就是小鬼,那么有趣,让人忍不住就想逗他,甚至不介意他的调戏之语。
此时的傅云蔚并不知道,再一笑,已倾了国。
小福子拿着一大包采购的东西,看着他主子的笑容,有些毛骨悚然,云少爷这样笑,该不会是算计着要害谁了吧,天呐,不会是他吧?
“你那么看我干嘛,我现在没时间算计你,快走路。”乘他发呆,傅云蔚给了他一爆凿,收听了小福子的惨叫后,又得意一笑,大步往前走。
大年初一,下了点小雪,轻轻的雪只在地上零星地铺了几片。
一大早,周宣又万分无奈地放开了怀中的狐狸精,身为锦衣卫指挥使,首要任务就是护卫皇上的安全,今天皇上祭天,他更得早去。悄悄地起身,穿好衣服后,俯下头,在那花瓣般的红唇上轻轻吻着,不想,眼前长长的睫毛抖了抖,傅云蔚睁开了眼睛。
“把你吵醒了。”周宣不觉加深了吻,好甜,怎么也亲不够。
“呼。”傅云蔚微微喘着,伸手拉了下周宣的大手,抬脸说道:“小心点啊。”
“那是自然,你乖乖在家等我回来,今天皇上可是有赏赐,而且我也有东西给你,等我回来,嗯。”周宣不舍地跨出门,一再地回头,仿佛要把他的宝贝刻在心里。
“你今天还能回来吗?”傅云蔚支起身,看着周宣走出的那扇门,泪水岑岑而下。对不起,对不起,我只能那样做了。
院外,马童牵过周宣的坐骑,周宣上了马,觉得有些怪,这马蹄子乱踏,烦躁不堪,好象不象往日温顺了。
一个时辰后,周府总管王成林得到报告,周宣出事了。
周宣如往常般率领锦衣卫经平安街向大内进发,薄雾轻雪使这新年的第一个清晨有一种梦幻般的气息,他是武官出身,从来没什么诗情画意,今晨却觉得胸臆间升起了一种莫名的豪气,正感动间,两条野狗从街旁的小巷里窜出,争抢着它们新年的第一根肉骨头,周宣的近身护卫上前想赶开那两条狗,谁想变生肘腋间,周宣的坐骑突然长啸一声人立起来,发疯了一般向前冲去,众人大惊,前面不远处便是皇宫大内,这可如何是好,马上的周宣头晕目眩,汗出如浆,连日里沉湎酒色,加之那春药的戕害,如何有力气制住这匹惊马,只能紧抓缰绳,紧贴在马背上以免被甩出去,于是这匹马直直冲向了正前方尚未开启的皇宫大门,重重撞上去,巨大的惯性使周宣如炮弹般窜出,贴上了厚重的大门,马死,人亡。
周府一片混乱。
周宣的尸体已被抬回,王成林惊恐万端,担心皇上是否会降罪周家,必竟,无论何种事由,打扰皇上祭天,都是大罪。他手足无措地指挥下人给主子清洗,着装,预备棺椁,周宣老家在河北,并无亲人在京,是以还要安排送灵柩回乡的事宜。等到忙乱完毕,他才想起尚在新房中的那主仆二人。
“傅公子,傅公子。”无人应声,打开房门,才发现这里早已人去屋空,芳踪杳然,桌上是一叠银票,一束青丝,凤冠和吉服摆在青丝两侧,难道傅公子是要将这青丝与凤冠放到棺中吗?王成林拿着银票和头发呆呆站在房中,脑中一片混乱,竟想不起要人去追。
“云少爷,我们真的要去琼州府吗?”
普渡寺外,溪边石上,小福子勉强将傅云蔚已仅及肩的秀头梳成了一个髻,戴上斗笠,遮住了一张芙蓉面。
“当然,如果还呆在京城,我大概会疯了。”傅云蔚走到溪边,捞起一片冰渣,看着它在掌中融掉:“我想见他,想在他身边,那怕是与他一起服刑。”
古道漫漫,小雪轻扬,两匹瘦马并辔而行,冷冷的萧瑟西风,更搅动离人的愁肠。
“福子,你会不会觉得我太狠。”
“不会不会,云少爷,不这么做的话不行啊。”小福子红了眼圈,拼命表白,对云少爷所做的任何事他都不会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