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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依流僵在那里,在肌肤相触的刹那,他心中的影子忽然变得清晰起来。
“怎么了,依流?”郑隐墨捧着他的脸,气息靠得更近了。
惶恐在何依流眼中稍纵即逝,快得没能纳入那双绝美的黑眸中。他温和地笑着摇了摇头,并不急着推开隐墨。
'帮我照顾威。'
少年蹙着眉,笑容退去又快速浮出。
“我以为蓝迪不会让任何人叫他的名呢。”那种称呼是何依流的专利吧,“算了,我会帮你照看他的,我保证会把一个完整的他交还给你。”
何依流点了点头,礼貌地鞠躬,目送着郑隐墨的离去。
愁云又泛心头,如同被针刺了一下,他不觉缩了缩身,眉头纠结着。
郑隐墨会是那个人吗?
一只大手盖上他的肩。何依流反射性地转身,银色的眸子里没有丝毫的温柔,事实上那一瞬间他差一点就要习惯性地挥拳过去。
“依流,你怎么了?”古仪脸色倏地刷白。依流的眼中竟又出现了六年前的眼神,那种骇人的寒光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郑隐墨跟你说了什么吗?”
他摇头,沉默以对。突然他转身抓住古仪的手,在那片宽阔的境地写下自己的问题。
'你对隐墨知道多少?'
“他是朱雀特使。”
'就这么多?'
“依流,你知道的各堂之间互不来往,虽然我与他同样都是特使,但真正碰面的次数也不超过两次。我对他根本是一无所知。”古仪脸色凝重,为何依流会对郑隐墨的事情那么感兴趣?离开了SK的依流,还会在意黑道的事吗?
“到底出了什么事?”扳直他的身体,他却只看到何依流深不见底的眼睛。一切真的好象又回到了从前。
何依流抬眼,本想给他一个宽心的笑,却直觉身后一阵冷风。敏捷地旋身,他顺手勾住古仪的领带,将他的身体向后拉了一下。
扑,扑,扑……
接连几发子弹擦着两人的身飞过,射进对面的墙壁里。好险,差一点他们就成了枪下的冤魂了。对方用的是经过特殊处理的消音手枪,可见是有备而来。
古仪习惯性地张开双臂护住何依流,望着毫不掩饰身份的五位杀手,顿时火冒三丈。反了吗?竟然有人敢在“银色清流”附近对依流下手,这里可是堂堂SK朱雀堂的领地。
五人一字站开,冷冷地举起枪,目标是他身后的何依流。古仪心中一惊,那五人以不同的角度朝何依流射击,也就是说无论他怎么挡,也无法同时挡住五发子弹。
眼见对方拉开了保险栓,古仪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何依流不着痕迹地抚上他的背,悄然在那里落下几笔。
“你可以吗,依流?”他粗喘着,依流写的是“让开”,可是他怎么能够放心让开?十年啊,他守护了依流整整十年,这十年里那一次出了差错不是由他来挡?依流是很强,但他毕竟没有见过他施展身手。
'信我一次!'
没有时间考虑了,对方的枪响了起来。五发同发……
古仪一个飞转,借着墙壁向上攀爬了几米。与此同时,何依流在空中微微转了个圈,手臂借着旋转的力弹出几颗硬物。那些硬物以非比寻常的速度向前飞去,由于飞行的速度太快,连空气都整个劈开,形成一道白色的光带。五发子弹同时被封锁在枪体内,然后迅速爆开。
暗器。古仪震惊地望着眼前的景象,他记得SK是禁止使用暗器的,就连四大堂主也不被允许使用。为何依流会这门邪门的功夫?
来不及思考得更深,被自己的枪弹倒在地的五人眼看就要爬起来。他连忙奔过去,以一对五,只几下就将对方打得不能动瘫。
身上没有枪,古仪于是操起地上的枪,对准五人。接着他惊讶的发现,那些破坏子弹的暗器竟然是五粒扣子,再回头,才发觉何依流衬衫上的衣扣被全部扯下。何时的事?
何依流走过来按下他的枪,摇了摇头。
“不杀了他们,他们会再回来杀你的。”
'他们想除掉的人不是我。'他们要杀他,不是因为他是何依流,而是因为他是梁沫威的人。
古仪渐渐松懈下来。依流说的没有错,今时今日还有多少人知道依流真正的身份?他若把事情闹大,就等于昭告天下何依流就在这里,在他们的身边,从未离去过。
地上的一人趁着他失神的瞬间,蓦地从身上抽出一把匕首,朝着何依流刺去。
何依流没有挪开半步,他望着那些人的眼神甚至有些心痛。权力真的那么重要吗?为什么得到权力的他一点都不快乐?有些东西得不到会疯狂,得到了却会失望,而当你醒悟过来想要选择放弃的时候已经太迟了。就像他,终了连说“不”的权利都没有。
古仪轻轻抓住那人的手臂,巧妙地化解了攻击的力道,使那股力朝着相反的方向袭去。匕首在他喉前停住,那人早已吓得额头冒汗。
他望了眼何依流,那银色的眼眸里是释然,是原谅。依流变了,杀戮已和他无缘。一偏手,匕首飞了出去,在那人臂上划出一道口子。
一种刺眼的红跳进古仪眼中,他倒吸了一口冷气,猛然冲上去强行撕开那人的袖子。心头一冷,他的心在抽痛。他疯了似的接连撕开其他四人的袖子,无力地瘫倒在地,那些触目惊心的红灼烧着他的眼睛。
赤色的火焰在那些人的手臂上跳跃着,那样深刻的颜色。
回头看了眼何依流,古仪再也没有勇气去注视那双银色的眸子。他悲愤地咬着下唇,浑身颤抖。
赤火焰,那是朱雀堂的标志。为什么偏偏是朱雀堂?
“对不起,依流。是……思凝干的。”
何依流仰视天空,不觉自嘲地笑了起来。
是吗?连思凝也加入了进来。
方思凝——朱雀堂主,也是古仪的妻子……
第二十七章
终于他还是体力不支倒在了公寓前。
“依流,依流,你要振作啊……”古仪惊慌的叫喊声在他耳边回转着,他的眼早已看不清现实。
努力地想要站起来,可是他身体里的力却涣散地聚集不起来。也许真的到了极限了吧,他竟会因为那小小地打斗变得如此狼狈。
他终究还是逃不出那个人的手心……
“爹地……”门从里侧打开,何子音和小惑探出脑袋,顿时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得目瞪口呆。
古仪二话不说,抱起何依流就冲了进去。
在温暖的主卧室,他放下怀中冰冷得不能再冰冷的人,焦躁的怒火攻上心头。
“小惑,快去拿热水来。”
“子音,去把暖气开到最大。”
他一边命令着,一边跳到窗前关上所有的窗户。
房间里一下子热了起来,然而何依流的脸色却愈发地苍白。
“爹地,水!”
古仪迅速浸湿了毛巾,覆在他的额上。
修长的手指痛苦地揪着雪白的床单,比床单更白的是何依流死尸般的肌肤。冷汗不断地从他的身上渗出。何依流紧紧咬住下唇,拒绝让那难听的呻吟冲破喉咙,他漂亮的薄唇开始失血。
“依流,支撑住,你不可以放弃……”
他根本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腐心散”是何等厉害的毒药。没有解药,他就只能看着依流默默地承受着毒发的痛苦。
“爹地,你怎么了嘛,爹地……”子音早已泣不成声,任凭小惑死死地抓着他的肩。
“不可以,你不可以就这样死掉……”古仪跪在床前,眼泪竟无声地滑落。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的依流怎么可以如此轻易就说放弃?
床上的人蜷缩得更厉害了,从依流紧握的拳头里,他甚至听得见骨头碎裂的声音……
还有一个人可以救他。古仪的脑海里迅速闪过那个人的名字,但他很快摇头否定。怎么可以再让依流见梁沫威,他好不容易才下定了决心要离开那个危险的男人。
“爹地……”子音一阵惊呼,只见一口污血从何依流的口中喷出,染红了白色的床单,触目惊心。
古仪一拳捶在地板上。他绝不能……绝不能再让依流回到那个男人的身边……
死寂的大厅里,梁沫威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上面的号码,是从家里打来的。是依流吗?在担心他的安危,还是出了什么事?心弦不禁绷紧。
“考虑好了吗?”方思凝押下一口咖啡,冷艳地笑望着这个传闻中厉害无比的角色。
按下手机的关机键,催促的声音立刻消失了。梁沫威直起身,冷冷地灌下酒杯里剩余的液体。接着微微曲了个身,他大踏步地朝出口走去。
朱雀左右使使了个眼色,一帮刚才还不在厅中的男子突然冒了出来。
“答案?”方思凝仍不死心地追问。
“堂主还不明白吗?”梁沫威背对着她,毫无感情地应着,“我是不可能帮你的。堂主不要忘了我是青龙特使,帮你对付青龙堂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
特意强调了自己的身份,他其实并不在乎自己有怎样的地位。但他至少明白一件事,那就是背叛青龙堂对他完成任务没有任何帮助。
方思凝皱起了眉:“我总有一天会让你顺从的。”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梁沫威轻笑,却没有说出来。
“放他走。”僵持了一会,见他没有回心转意的意思,方思凝摆了摆手,像挥赶苍蝇般的厌恶。
梁沫威回她一个得意的笑,迈着急促的步子离开了那阴森的地方。
他的整颗心都系在了那通电话上。很不好的预感,但愿依流平安!
方思凝郁闷地喝着杯中的咖啡。褐色的液体不但没有给她带来片刻的安心,反而激烈地灼烧着她的耐心。
没有了朱雀五使,又得不到梁沫威这颗棋子,她的朱雀堂难道真的要亡在龙希峰的手里了?
“想要保住朱雀堂并不难。”
方思凝没有回头就已经知道说话的人是谁了。可以这么放肆地和她说话的人,除了郑隐墨,不作第二人想。
“你最近都疯哪去了?你以为我大老远把你从英国叫回来就是为了放你出去玩的?”她愤愤地砸掉手中的杯子。玻璃破碎的声音吓得那一帮手下青了脸。也难怪他们会那么害怕,她已经有六年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了。上一次发火是因为龙以焰对白虎堂主的死无动于衷。那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了SK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