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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打开窗户,让冰冷的雪花飘进他的手心。融了……再美丽的东西也会有消亡的一刻,就像一出戏,曲终人散,不留下些什么!
急促的敲门声绕乱他的心智,微愣片刻,直到那清晰的声响再次在他耳中响起,他才相信那是现实,并非虚幻。
迅速冲到客厅,打开门,梁沫威唯一知道的就是紧紧拥住那具身体。他再也不会放开他了,几十个小时的分离对他来说如同几世,他又怎么能够忍受永远地失去他?
“蓝……蓝迪……”来人在他怀中艰难地喘息着,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梁沫威触电般弹开,他站在一米之外,久久地注视那张俊美的脸庞。神情忽然暗了下来,他重重地跌进沙发,将手中最后一支完好的香烟点燃。
“有什么事吗?”双臂支在沙发的扶手上,他十指交叉横在胸前,充满血丝的双眼中染上了一层冰霜。
“我来向你道别!”郑隐墨苦笑着在他身旁坐下,向来不抽烟的他竟从口袋里翻出一支烟来。点上,青烟飘渺。
“哦!”梁沫威心不在焉地应着,目光早已飘到了窗外。
“你不问我为什么吗?”
“为什么?”他机械地问着,不带一丁点感情。
郑隐墨皱眉,蓦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梁沫威抬了下眼,冷冷地看着他。
香烟熄掉,他从容地解开衬衫的扣子,露出自己光洁无暇的肌肤。
“我想和你在做一次。”
梁沫威撇了撇嘴,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
俊脸一阵青白,郑隐墨双手支在他的身侧,硬是拉进与他的距离。
“隐墨,上次只是个意外。”梁沫威的回答无疑是给他当头一棒。
“意外?”他冷笑着却不自觉地咬紧了下唇,“你以为一句‘意外’就可以让我忘记一切吗?威,我是爱你的!”
“不要叫我的名字!”
“那为什么何依流就可以叫?”粗喘着,漂亮的面孔染上了绯红,美得不可思议。可是在梁沫威的眼中那只是一副画,可以看却不可以触摸地那种。
叹了口气,梁沫威替他拉好衣服,认真地为他扣上扣子。隐墨很美,和他上床他的身体不会产生抗拒。但是除了依流,他什么人都不想碰。
“你走吧!”
“我不要。”郑隐墨吼着,声音里满是委屈。他不顾一切地扑进梁沫威的怀中,拼命地啃咬着他半敞的胸膛。
梁沫威静静地站着,任由他肆虐自己的身体。如果这样可以弥补那一夜的过错,那么他愿意!
许久,怀中的人啃累了,倒在他的怀中不住地颤抖。他甚至感觉得到隐墨的眼泪浸湿他的衣服。无奈地搂紧怀中的人,梁沫威心疼地抚摩着他柔顺的短发,像宠爱孩子一样宠爱着隐墨。
和他相识也快有十年了吧,从警察学校开始他们就是好朋友,好哥们。那时的隐墨是年级里最小的一个,虽然他长得一副柔弱相,可是骨子里却是无比的好强。学校的课程他门门优秀,拿奖比吃饭还容易。加上他有张漂亮的脸蛋,不管是女生和男生都很喜欢他。可是他从来没有接受过任何人的求爱,也不曾为了什么事哭泣。在梁沫威的心中,郑隐墨是个不折不扣的强者。这种人有着极旺盛的自尊心,绝不会轻易服输,更不要说是低头。然而正是这样一个强者,此刻却赖在他的怀中哭得像个泪人。
“我真的很爱你,威!”
抬起任谁看了都会心软的泪眼,他又是一声叹息。
“好了,不要哭了,我也很喜欢你啊。”
“可是你并不爱我,对吗?”
沉默着。爱吗?
他爱隐墨吗?
不知道。
他爱依流吗?
是的!
倘若一个人一生只能有一次爱的权利,那么他会把他的爱给谁呢?隐墨还是依流?
电话铃忽然响起。梁沫威犹豫了一下,松开了郑隐墨,走过去拿起了听筒。
“梁沫威先生吗?”
“我是。”
“你好,这里是XX警署。请问,你认识何依流先生吗?”
“依流?他怎么了?”梁沫威的神经一下子紧绷,他的手下意识地握紧了话筒。
“你别担心,他很好。不过他迷路了,还受了点小伤,恐怕需要你来接他。”
“好,我立刻过去。”
挂掉电话,他的整颗心都在战抖。那个人说依流受了伤,一定是SK的人干的。他明知道那些人是凶残的“食肉动物”,却还让依流一个人在外面?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
手忙脚乱地拿过外套,腰却被一个柔软的躯体缠上。
“放开,隐墨!”他吼着,声带在强烈的震动中灼热地痛着。
“如果我放开你,你将再也见不到我。”
一片死寂,梁沫威回转身,抬高郑隐墨的下巴。那漆黑的眼睛里还泛着泪光。
“你在威胁我吗?”
“不是。”他低头,咬着那嫣红的唇,“我也许会死,就在今晚。”
梁沫威心中一凉,眼中的冰冷渐渐被温柔取代。他俯身在郑隐墨粉嫩的脸上轻啄了一下,接着坚决地推开他,迈着大步朝门走去。
“威……”
“我说了不要叫我的名字。”修长的身影停下,他背对着那精致的美人,语气里有些许的无奈,“我只想听依流叫这个名字。”
“为什么?他是个哑巴啊!”眼泪又开始泛滥,郑隐墨扯着嗓子咆哮。他究竟哪里比不过何依流?
“是,依流是不会说话,可是我爱他这已经足够了。就算只是看到他喊我的名字,我就已经很幸福了。”梁沫威转了个身,温和的笑容在他的脸上化开,“你明白吗,隐墨?我爱依流,所以我可以忍受他所有的过错。他的确不完美,固执又倔强,有时候还很迷糊,但我却无法因此少爱他一点。我曾经说不能给他永远,可是当我发现我已经爱他胜过爱自己的时候,我愿意给他我所能给的永远。只要他在我身边就好,其他的都已经不重要了!”
郑隐墨呆住,泪水凝固在他晶亮的眼睛里。仿若隔世般久的沉默,他不甘地再次问道:
“那么,你都不可以再多陪我一会?我今晚的任务很危险,我也许不会再有机会回到这里……”
梁沫威走了过来,在他的肩上轻轻按了一下。
“你不会有问题的!”他相信他的实力甚过相信依流的实力。他爱的是依流,离开了依流,他连心都会颤抖,所以此刻他要见的是另一个人。
离开他的身,梁沫威再也没有多停留半秒钟,他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公寓。
外面,还飘着漫天的大雪……
屋中的人冷冷地擦掉眼角的泪,一抹迷煞凡人的微笑勾上唇角。
“何依流,不要怨我。是你自己不好,谁让你和我争?”
第三十三章
失魂落魄地赶到警署,梁沫威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
“本应该更早一点通知你的,可是他一直不跟我们合作,所以……”年轻的警员歉意地低着头,满脸的倦意显示出这几十个小时里他遭受着和梁沫威一样的待遇。
“他就是太固执了。”站在门口,他望着静静地趴在审问桌上睡去的何依流,语气里满是心疼。那缠在他手腕上的素白绷带刺痛了他的眼。
“他的伤是怎么回事?”
“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受伤了。”警员怯生生地看着他,末了还不忘加上一句,“是真的!”
梁沫威点点头,他当然不会以为是他们对依流施了刑。
“他伤得严重吗?”
“不太严重,只是割伤了皮肤,医生说很快会复原的。”
“会留下伤疤吗?”
“啊?”警员呆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个男人身上留下伤疤又有什么奇怪,况且这个男孩身上的伤疤比一般人的还要多,再多出几道伤疤又有什么关系?
“算了,把他交给我吧。”见对方不语,梁沫威轻轻摇了摇头。他和依流的感情又岂是常人能够理解的。他不在乎依流身上有多少伤疤,他在乎的是在他的心里有多少愈合不了的伤口。他给依流的伤口恐怕不像他手腕上的伤那么容易愈合。
警员退出去了。梁沫威走到何依流身边,望着他苍白的睡脸心疼不已。
他的依流究竟要用他那颗高傲的心再伤他自己几次?虐人又自虐的小家伙,而他爱的偏又是他的骄傲!
抱起他,动作轻柔得连自己都不敢相信。他苦笑着,把那冰冷的身躯搂在怀中,用体温温暖他冰冻的肌肤。身体的温度可以恢复,心呢?又要怎样才能恢复?
怀中的人儿不安地动了动,银色的瞳眸在大大的眼镜后面缓缓张开。
“还在生我的气吗?”他用唇蹭着他的脸,柔声问道。
何依流没有答,将脑袋整个埋进他的怀中,身体微微的抖着。
“对不起,我又怀疑你了。”
'我没有和别人上床!'他的手开始在那炽热的胸膛滑动,难免的颤抖。
“我知道。”
惊讶地抬起小脸,他的眼镜顺着鼻梁滑了下来。
梁沫威拿去他碍事的眼镜,俯身在何依流的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你哭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没有背叛我了。对不起,依流,我是因为太爱你,才会害怕失去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原谅我,请你原谅我!他深深地望进那双银眸,心抖得厉害。他无法想象依流用他纤细的手指在他的胸口写下“恨”时的感受。
'你会原谅我吗?'何依流突然反问,目光闪动。
'不管我曾经做过什么事,你都会原谅我吗?'
用力抱紧他,梁沫威不让自己去看那双会让他的心疼得滴血的眼睛。为什么会有这么悲哀的眼神?仿佛被神抛弃的天使般无助。
“不会的,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不管你做过什么,我都会向现在这样爱你,保护你!”
忽然间,泪水冲破眼眶,恣意地滑落。
他可以被原谅吗?他真的可以被原谅吗?
“依流,依流,依流,依流……”梁沫威拼命地喊着,用尽全部的生命去喊着那让他无法割舍的名字。他是那么爱他,甚至可以为了他放弃自己的全部。
'那么……我原谅你了!'
目光相触,他舔去依流脸颊的清泪,终于展开了笑容。
再也不会伤害你了!他暗下决心,这一生如果只有一次爱的权利,那么他会把他所有的爱都奉贤给怀中的人。
雪在飘,却有着不安定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
注定绝望的爱,真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