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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陌生的开端
略暗的房间,辨不出时间早晚。刚睁开眼的人,躺在床上动也不动,目光中尽是迷惑,不知今夕何夕。
静静的让糊成一团的脑子沉稳下来,然后一声轻叹自那道已经有些乾涸的薄唇逸出,还在人间?逃过飘渺?还真是倒霉了。
自认倒霉的主儿慢慢坐起来,不甚光鲜的硬榻实在不算舒服。带点好奇的打量谈不上是宽敞的房间,明显是一个人的居室,不像是客栈,更似落魄书生的居房。寂静的四周说明房子不在大城小镇,附近也似乎没有其他人家。
好了,这算是什么?把打量的目光放到"自己"身上。半旧不新的长衣倒是跟这房子相配,就是胸前一片的褐色有些碍眼,似乎是咯血之后没有更衣。一双手算是修长,标准艺术家的手,但没有半分熟悉的感觉。该死的,这是我么?当然不是。那我呢?那这身子是什么?
哎哟,梦没有痛感,抚着应该红肿起来的脸颊,大概得承认这不是梦了?还真的不是普通的糟糕,居然是还魂还到不是什么时空人物之上了,想不到自己对生存的怨念这么重,死也死不了,老天这次开的玩笑也真不小。
自己再活过来了,那这身子原来的主人呢?
这次再细心的察看,不远的木桌上似乎有封信,一旁还有个半满的小杯。拿起一看,居然还有遗书呢,娟秀的字体,文笔倒不怎么样,看来不是秀才的料子。
原来这身子才十四岁吗?真是TMD的要命,虽说这时代的人大约都不会高寿到什么地方去,但最少也还有十多廿年要过吧?要他学着自杀吗?这大勇他是没有的,自己是最最怯懦的性子,比那写遗书的人好不了多少。
王思年,普普通通的名字,遗书上写着普普通通的理由,不外是母亡父嫌,兄弟不睦,仕途无望之类,基本上就是活得不耐烦且不知天高地厚,然后自我中心得过了头的穷少爷,大约也不是真心要死的,不然那杯自尽的毒酒也不会剩了大半,遗书像是撒娇多过控诉。还没有懂得生活的人,多数也是不懂得死亡的。
好,既然被莫名其妙的扔到这鬼地方,就勉勉强强的替人活下来吧,反正其他本事没有,得过且过的混过去是难不到自己的。
所以,由今天起,我就是这个什么鬼王思年了。
01…无聊的试探
扯过一个嘲讽味十足的笑容,思年心中暗忖,这家子还真当这个失宠妾子的独生子无物。明明也算上是富裕的大家大户,却把这小子丢到家园中最最偏远的小房子不说,连小斯也没一个在侍候也可以算了,只是人死了一趟,半个月来人影也没一个,如果不是每天还有人把两餐丢在门前,真的以为自己是在那个深山的野人了。
看样子这个身体也没有什么大麻疯等惹人的病,从房中留下的书笺便条也看出本来的主人性子虽是平淡清冷,但避人至如斯地步就有些病态了。自己的独房外是个带着小池塘的园子,看出很久没人打理了,沿小径走,也曾遇到一两个像是当仆役的,但一看到他就大吃一惊似的,都急急的丢下一句"四少安好"然后转头就走,像有什么鬼魅在他们身后追命。
真是的,虽然自己也不是什么爱热闹的人,但至少也来个人,好让自己明明白白的探听一下,再来这里的闲静,还真是非常的"闲"和"静",在弄清楚目前的处境前,搞不好会先疯掉。房中那些四书五经是不耐看的,加上照明不佳,也让人无心细阅,把东西翻了一遍,特别的没有,值钱的也没有,加上这跑两步就气喘的身子,摆明是要落跑也跑不来。但这样不明不白,被人圈养一辈子呢,更不是自己那杯茶。最好跟这里当家的讨个明白,然后放出去打工也好,做生意也好,再找个伴儿过下辈子,平安一生然后功德完满的向阎王报到,不用再漂泊地还魂,去为其他人的人生补漏了。
"惜音向少爷请安。"门外响起一把脆生生的声音,"惜音来为大少爷传个话儿。"
大约是早上八九时左右,本来还赖在床上的四少爷有些兴奋,人呀,来了个人呀…
连忙起床把那女孩招进门,在他眼中,十六七岁的对方虽然眉目间有些倨傲,但到底是个可说话的人呢,就希望自己别太兴奋的露了马脚。
"少爷,大少爷说三年之期快满,所以请少爷出席今年中秋的家宴,待见过各位爷们,也好为少爷以后作个定夺。"
一呆之后,看到那惜音这就要走的样子,思年赶紧在自己脸一添个冷笑,"看来惜音成了大哥的心腹之后,也不把我这四少爷放在眼内了。"开玩笑,这就走了,我上那儿问明白。
一脸的不情愿,还有几分不屑,"少爷言重了,惜音不敢。"
不敢才怪…连忙使出看家本领,连哄带吓的拐个丫头小斯,还有开支用度,不然自己还穿那些穿破衣去什么鬼家宴吗?
那惜春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签下一堆不平等条款,一脸青红不辨的逃了出来,这个四少爷,两年不见,竟厉害了这么多,自己差点就答不上话了。要知道虽然自己在大少爷房中还不是当主的,但宅中看到她,有谁不是必恭必敬,被人这样抢白还是头一遭,难不成这次会让他冒出头吗?想起大少爷每次提起这个四弟还是一脸的咬牙切齿,这个可能还是不大吧…
人走远了呀?思年忍不住笑了出来,看来自己蒙混的本领还在呢。从那孩子口中也大约知道些现下的境况了,看来这四少爷之前犯下什么过错,被幽禁在这里三年,现在快期满出狱…这里当家的是那位大少爷,老爷尚在,但不再理事,所以由几位兄弟决定自己的命运。他们平常也不大在家,下月的中秋将赶回来为老爷祝寿,而自己之下,似乎还有三位弟弟。一屋子男丁,怪不得不把这文不成武不行的思年放在一旁乘凉了。
只是三年前的王思年才那个十一岁,可以犯出什么大错来?居然被关了这么久,还是对人生非常关键的三年,怪不得文采不怎么样,原来是个连老师都没有的。更耐人寻味的是,这思年早不死,迟不死,就在三年之期快满的时候才要死要活的,怎样也说不通。看来,自己要应付的这段人生,比之前预想的要稍稍复杂一点了。
要急也急不来,所以当新来的丫环来报到的时候,见到的新主子就是这个懒洋洋的思年。
"主子,悦心是侍书姐姐送过来侍候主子的。"那个娇怯的样子,不像丫头,倒似位小姐。
打起精神,抓紧重点问了好些问题,眼前的小丫头也慢慢镇静下来,一一回话,看来也算伶俐,就是年纪太轻,入王府的日子不长,对以前的事所知不多,所以思年可以探出来的,就只有那些加盐加醋的八挂,也不知和事实有几分相似了。
总的来说,王思年在王家七子中排行第四,母亲是老爷的三姨娘,他娘因为就只生他一人,所以宠得不得了,据说老爷不大疼惜他母子,但这四少爷在家中也是目中无人的主儿。只是三年前,三姨娘病殁后,这思年着实闹了一阵子,因为其他人怜他丧母,于是都忍了下来。直到一个晚上,这小子竟然胆大包天的闹到去老爷跟前,然后在那一晚之后,他就被关在这房子中,三年来没有出过王府半步。
"你们之间是怎样谣传我那晚的作为的?"不经意的继续问,一边暗骂自己虚伪,明明是在套小孩子的话。
"悦心不好说,大家其实都不知道,那晚老爷把大伙儿都掳了出主房,所以实在没人说得上来。"
嗯,老爷把当家的位置让给长子好像也是那之后的事吧,"大哥当家这几年还好吗?对大家可算宽容?"总要认清这位大哥是个怎样的人。
依这悦心所说,这位老哥在的口碑不错,已有妻室,自己也是快要当爹了,平素对人也有礼平和,不过因为是姨娘所出,所以继承王家是无望的,只是暂代由正室所出的老二作当家,待老二成家之后就会把权交出去。还好王家产业不少,分家的时候也不会太亏待这位老大。把正室侧室分得那末清楚,又是哪个朝代的习俗呢,可惜自醒来研究到目前,思年还是弄不清自己在历史轴上的那一点。
"不过…"悦心欲言又止。z
思年轻笑,可是要说重点了,"不过什么?"
悦心确认主子没有不快的意思,就低声说下去,"大家都说…都说大少爷老是和主子过不去,当年主子…出事时,也只有大少爷责罚。"
思年淡淡的点头,表示明白了,就由得悦心自个收拾去。
看来自己的确是不受宠,先是跟大哥交恶,然后又开罪了老爷,王府上上下下没半个自己亲近的人,娘又只有自己一个孩子,娘殁了,靠山也没了,想来寻死也不是全没道理。
没有活下去的条件吗?思年笑了,那就自己创造条件吧,因为,我决定了要活下去。
02…漫长的等待
今年的中秋对王家来说,除了是大节,还是老爷王修懿的四十大寿的日子。
准备功夫在一个月前就开始了,王府上上下下都热闹起来,连平常最僻静的四少爷那里也开始有些人气。据说上头解了禁,以后见到四少爷要好生侍候,不用再走避了。那些新进府的小丫环还借机去瞧瞧那关了三年的少爷,好知道是怎样的人曾把王府老爷气得死去活来。
只是见过以后,都是失望的多。那个静静的人儿,比活泼的七少爷要斯文多了。整天呆在塘畔的样子,比起沉稳的三少爷还要寡言。说是会闹事的主儿,真真不像,也许像大家所说,当年是因为娘亲病逝,还是孩子的四少爷才风风火火的吵起来。
‘但惜音姐姐说,即使关了三年,这位主子还是厉害得紧,要妹妹们多加小心呢。’
‘哼,大少爷那边的人,平常没人管,嚣张惯了,这下遇到会说话的主子,还不大大的张扬吗?她是怕在房中没有向大少爷撒娇的本钱吧。’
‘看你眼红了吧。反正你家的三少爷也快回来,快加把劲,说不定也被收进房里去啦。’
女孩子之间的取笑声音渐远,思年的目光也由水塘投向远方的大宅。兄弟们都要回来了,在家未嫁的姐妹也有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