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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思年是取笑自己装模作样,安盈瞪他一眼,凑近狠狠的说,“看你长高了这么多还被人抱着,可是一点都不可爱了!”
思年笑眯眯的点着自己的鼻子,“病人。”
“哼。”安盈还想发狠,却被天佑止住,“安姑娘到内室休息,奎族祭司在等候了。”
天佑可不像三哥般能平和的面对那两个大孩子,早就三步并作两步的赶到思年身旁守着。小白因为他大哥兆年也在场,只有在一旁暗自不快。
思年笑着在三哥怀中向舅舅欠身请安,慢慢的说“思年知道舅舅有事吩咐季生和天佑,思年和三哥先去休息,晚上再来打扰。”
“思年,”李兆宁上前,“仪式安排在十天后的晚上。”
“七月初一。”思年点头,“正是三年年满之期。”
“我让子鸿去看你。”
“不必,”思年呼吸不顺,“舅舅不要勉强他。我都明白,让天佑和季生伴着我就可以。”
三哥熟练的扶着思年到客室休息,惜音和悦心跟着,一路无话,思年终于也再次昏睡过去。
当思年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入夜时分,察看一下,今晚大约是小白当值,房间中只有他两人。
“正好,我有话跟你说。”思年招小白过来,一边伸手探进自己怀中找出一对因体温而变暖了的琥珀石。“这是思年娘留下来的,我不能把它送出去。而这个,是我重要的人送我的…”挑起其中一颗,思年将之放到小白手中。“小白,可以收下,当是我喜欢你的证明?”
“这是我当初给你的。”
“所以我才说是我重要的人送我的,”思年眨眨眼,“生带不来,死带不去,但我自私的不想你忘掉我。”
“思年!”
“别打断我啦,”思年轻喘,“我走了以后,没有人再打扰你的生命,请好好的活下去,偶尔想起我们共渡的日子…”
“不…”小白拼死的摇头,“思年不要丢下小白。”
思年吻上小白,困着他要说出来的话。
50…故事的最后
是因为灵魂已经被蚕食殆尽吗?实在很累。
虽然想开解愤世的小白,安慰忧郁的天佑,但心灵再愿意,肉体却是软弱了。
想再见一见子鸿,看看那别扭的孩子可有打开心窗。
好像听到好多声音,但无法明白当中的意思。
世界失去了光明,看不到光,感觉不到光。
就似那曾经沉沦的日子。
上一次生命完结的时候,决定要自戈的时候。
失去活着的希望。
再也看不到我所爱的人了吗?
是的,不单单是喜欢,而是爱。
为什么要到最后才明白自己的心?
真的好累好累了,让我睡吧。
七月初一的晚上,祭坛间,身段修长的王思年被换上一身白绸衣。他已经昏了三天,天佑和季生也守了三天,无计可施,不眠不食的守了三天。
见他不再为噩梦所扰,看着他安祥的模样,叫他俩近乎乾涸的心有一丝安慰。不是不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天,但真的事到临头,那锥心之痛还是挥之不去。
李子鸿像雕像般立在另一边,看着祭司开始仪式,子鸿自觉整个人由头至脚尖,一丝一点的化成粉末。他终究没有再让思年见到他,像是惩罚自己,再也得不到他的呢哝软语,成为一生刻骨的悔恨。原来自己竟然懦弱至此。
瘫痪在地上祭坛的思年似是睡去了,渐渐连呼吸也慢起来,失去生命力的四肢散落在枯萎了的身躯旁,没有活人的气息。
天佑终于甩开拉着他的悦心,冲前抱起思年,众人制止不及。小白也紧跟在后面,跪在思年跟前,拾起他的双手。
像是过了一辈子的光阴,王思年忽然再次张开眼睛。
被火把照得光亮和暖的祭坛,矫情的白色空室,王思年眼中没有半分迷惑,满室的人,无比关怀的注视,那热闹使得他冷笑一声。
小白惊喜的见王思年再次清醒过来,刚要从天佑怀中把他抢过来,就对上那双眼。
狂喜的表情在小白脸上凝结,天佑随他骇人的目光望向怀中的人儿,却眉头一紧,双手松开那脸色渐渐红润的王思年,由他跌回大理石上。
小白从齿缝中渗出两字,“妖孽!”挥掌就往王思年的天灵盖拍去,李子鸿冲前出手把小白推开数步,“他不会想你在此行凶。”
天佑看着那一脸阴霾的王思年傲然地站起来,嘴角带着不屑,眼中都是狂傲。平素温和自持的天佑也想把这人毁掉,这天杀的妖孽!
王思年检视四周,看到要对他下禁制的李兆宁,冷冷的发言,“不必动手,我明知斗不过你们,不打算再次施术。”
单手按在胸前,然后把手一挥,一管长型,如手指大小的黑玉应声落在地上,“玄玉还给你们。”
语毕转身就走,完全无视众人。
安盈立在他面前,神情冷洌,“王思年,你到底也借助了奎族之力,这样无礼,岂是回报之道?”
“本就是你们种下来的因,当下不过是收拾残局,你就不必装作一个有恩于我的假象。”
“四弟,不得无礼。”王思敏拉开王思年,自己挡在安盈之前。
“王思敏,我不用你装好人。”王思年冷笑着撇开他的手。
安盈叹气,“王公子别闹了,他在什么地方?”
王思年环视众人,有忿恨的,有眩然欲泣的,有绝望的,有怒气冲冲的。半晌,他才慢慢的反问,“他?哪一个他?”
安盈盯着那张阴沉的脸,“就是王公子凭奎族之力,转移到另外一个躯体的魂魄。”
王思年的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都是那个笨蛋。
他的魂魄都散乱了,还是满脑子胡思乱想,自己不得不花了好些时间才能唤起他的注意。
经过了三年,王思年可以再次凝聚心神,跟身体内那个笨蛋对话。
“你,别昏。我有话跟你说。”
“你是…”
“我是王思年。”
“啊,原来是正主儿。”
“是。”
“对我这标准增高法还满意吗?”
“…”
“喂喂,那可是我苦心泣血的成果啊。”
“我还以为你的嘻皮笑脸只是虚象,原来内在还真的一样无聊。”
“你知道了多少?”
“你的一言一行,过去现在。”
“咳,侵犯私隐可是罪无可恕的。”
“…”
“你大费周章的就是要跟我说,你无理地侵占了我的私隐了吗?”
“原来你不是装傻卖疯,而是真的是傻子一名。”
“说得没错,我的确是傻。可是你比我更傻嘛,放弃大好的人生去追求得不到的结果。”
“…”
“我挪用了你的身体,得到三年的光阴,但也使你看到生命中不同的可能性,我不以为我欠你什么。”
“…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
“但我觉得你在生气呀。”
“…笨蛋一向都会使我生气。”
“喂!”
“我其实是为自己而生气,花了这么心神,不过是想拒绝承认已成定案的事实。无法力挽狂澜,反而连累了你。”
“没关系,没关系。我也有得着嘛。”
“最生气的是被你这笨蛋所救,颜面何存?”
“呜呜,我想咬人。”
“想想你拿了我的身体作什么,然后再决定是不是要咬人。”
“…没什么嘛,都是快乐的事啊,我肯定你也感受到快乐的。”
“…”z
“喂喂,我要消失了,你别沉默啦,快答应我,你以后会好好活下去。”
“不。”y
“你真的顽固。”
“我是说不要你消失。不要只是替我准备以后的道路,而忘记你自己。”
“我这样的人,没有活下去的价值。”
“单是去偿那些情债,就值得有余了。”
“…”b
“当天娘以玄用去救大哥他们的时间,取去了腹中孩儿的魂魄。那原应是我哥哥的婴孩虽失去魂魄,却没有因此殒命,而是痴痴呆呆的活了下来,就在王修懿所在的那所寺院中。”
“啊?”g
“也许就是在等你回来,哥哥。我会要奎族祭司把你送过去,你醒来之后,要小心王修懿。”
“…他是你爹。”
“所以才要小心。而且很不幸的,他也是你的爹。”
“…”
“不过你也许想知道,因为长期痴呆卧床,哥哥的身子瘦弱矮小如孩童。”
“咦?”
“而且也有十九之龄,是再也不会长高的了。”
“咦咦咦?”
“你去吧,我留下来去整一下那些烦人的家伙。”
“咦咦咦咦咦?”
“…哥哥,请跟我一起活下去。”
◇△◇△◇△◇
王思年的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你是说我的哥哥。把这几个人迷得头晕转向的那个笨蛋。”
像疯了似的子鸿迫问安盈,“你是说思年还在?他还在?”
小白跟天佑则是一人一边的抓住王思年,“他在什么地方?”
王思年使劲一挥,退到祭坛之后,“我跟他不一样。我没有把哥哥嫁出去的兴趣。”
“你!”
“还有,我就是王思年。你们再说错一次名字,再胡乱碰我,我保证立时为我哥哥娶妻生子,跟你们永世不见。”
异口同声,“那我的小人儿叫什么名字?他到底在什么地方。”
王思年清俊的容颜染上计算的深沉,“等我考虑好了才决定要不要告诉你们。”
因为这是王思年的故事,他的决定最大。
那个在远方醒来,正对着自己一身娇小玲珑的冰肌玉骨而欲哭无泪的可人儿,他的名字,他的爱就是另一个故事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终会再见。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