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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理那一大堆生意的你也不像才廿三岁。”夜太黑,看不到对方的脸容。失去了金童般的外表作掩饰,思年的口吻听上去竟有点沧桑。
“像我这样的人不少,光是你家就招揽了好几个。”天佑娓娓道来,“但像你的,我从没遇过。”
思年忽然笑开来,“天佑兄开玩笑了,见识多广的你,还有什么人没见过呢。”
天佑想到他在说什么,也不好意思的笑了。
在之前的城镇,思年好奇的跟着天佑跑了几间王家名下的店子,因为太麻烦所以没有特别介绍思年的身份。在王府中没有察觉,但出府之后,别人的眼光让思年知道,自己的卖相算是不错吧。店中的人看见天佑带着漂亮的小伙子跑进跑出,而且还细心招呼,无不露出别有意味的笑容。天佑有些尴尬,却不好解释,思年一一看在眼里,在言词之间也明白这天佑大约也是有前科的人了,反正他不在乎,也就一笑置之。
“其实不是你所想那样的。”平常自负清者自清的天佑不想四少爷误会,破天荒的解释起来。思年却阻止他说下去,“反正我也没关系,天佑兄不用介怀。被人这样‘赏识’,我可是受宠若惊呢。”
06…不安的长夜
天佑无语。
他不想思年误会,明明知道这孩子有着与外表外不符的成熟,但他还是不安,还是想解释有关自己的一切。事实上思年冷静的不为别人暧昧眼光所动,而他却为思年的冷静而动气。
一天比一天更明显,自己总是不由自主的跟着他走。说是王家三少爷吩咐他照顾这位初次出府的四少爷,但天佑知道自己是如何想听他的声音,想看他鼓气的样子,想在他的身边。
与思年相处半月有多,始终看不透这孩子的心思。叫他更动摇的是每次回应自己探询目光的,都是思年那坦荡无惧的双眼,为什么像他这样的人还保有这点诚恳?为什么自己总舍不得不沉沦在他的目光之中?
今夜的星空,璀璨得让人仿徨。
“天佑兄,自京城再往逸竹林要花多少日子?”逸竹林就是自己要负荆请罪的地方,李家的所在。
“大约要花上十天左右,如果弃车而骑马前进,五天上下也可以了。”天佑回应,想说些什么去平静自己紊乱的心,“想来冯兄弟该与你同路,可以送你到李家那边。”
“…你的意思是我要继续当姆妈了?”呜呜…头好痛…
天佑轻笑,“反正你成绩斐然,就多多担待了。”
“李家是我娘的娘家对吧?”思年总结这些日子收集回来的资料,“玄玉是他们家传之物…我那几位舅舅都是江湖中人吗?”
“…李家三子都有习武,但家里管教甚严,也没涉足什么江湖事,算不上是江湖中人,只是他们在北方四港中有着不容忽视的势力。王家在南方根基再深,这几年没有北方在货源上的补足也很苦恼。”
“那玄玉为历任李家家长的信物,为什么会在我娘手中的?”思年埋怨,“虽然她本为长女,但这些世家不是都传男不传女的吗?再来,反正他们这么富有,再去找些稀世奇珍当信物好了,为一块烂玉闹出这些问题,烦是不烦?!”
思年孩子气的说话惹得天佑笑得开怀,“据说那玄玉是得自关外仙人,李家是得了它才慢慢建了了这些家业的。何况…”
思年知道天佑不好说下去,只有自己接着道,“何况这也不过是藉口。李家用以打压拐了我娘当小妾的老爹的藉口,我大哥用来关我三年的藉口。”深深吸一口气,“只是这样一来,大哥到底为了什么把我恨之入骨?”
天佑没有说话。这些日子以来,关于王思年的传说不少,直到相处下来,他也辨不出传说中有几分是真,有几分是假,他与王思岱之间谁是谁非,大约除了他俩本人,会是个谁也解不开的谜。
“算了,反正也想不明白,”思年乐天的继续说下去,“只要舅舅们不把我宰了,我明年就回王府跟大哥算清楚吧。”自己真的好像老在收拾的老妈子耶…
“风大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得一早赶路呢。”天佑在黑暗中扶了思年一把,“小心足下…”
话音还没落下,思年就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踉跄的跌进天佑的怀中。反射的接好扑过来的身子,天佑无法自控的收紧环在思年细腰上的双臂,如最珍惜的玉瓷般抱在怀里。
静默的两人,任由奇妙的气氛流动,似是一瞬即逝的温暖,脆弱得让人不敢触碰。
不知过了多久,许是一剎那,也可能是几刻钟,思年慢慢的推开抱着自己的人。
天佑像突然惊醒过来,“对,对不起。”
夜太黑,无法看清人脸上的表情。
“不,”回答他的,是思年疑惑不解的声音,“只是…我只是怕会太习惯。”
“习惯…?”
“不,没什么。回去吧,真的有些冷了。”
“思年…我…”
“有事早上再说吧。”思年平静的拒绝更多的说话。夜,太妖媚,不适合说话。
一夜转眼而过,天佑没有再拾起昨晚留下的话题,只是在前面把车队赶得飞快,整天都没有再到王家少爷们那辆马车上。
萧城是目前思年到过的地方中最有规模的,因为是前代的军事重镇,离京城不远,两地交通往来方便,城中有不少公侯商贾的别宅,商市繁盛,听说比京城有过之而无不及。
天佑把大家安顿在客栈就匆匆走了,他不想承认,是思年那投向自己的目光把离开的步伐催得更急。
思年安静的目送天佑修长的背影渐远,若有所思的呆在客栈门前。
砰地把行装粗暴的丢在一旁,冯唯今天的心情好像更糟了。
惊醒过来的思年笑着帮两个女娃收拾,再和三哥商量要出去逛街,不管那生人勿近的冯大爷在一旁,像要把人家店小二要宰了的样子。
“主子主子,重阳快到了,要不要蒸花糕吃?”悦心兴奋的问,难得有厨房可以让主子烧菜呢,只见惜音也在一旁紧张的竖起耳朵探听,不留神的话,三少爷的糕点会被悦心那小鬼抢走了。
思年见状啼笑皆非,“妳这丫头真是的,把我当成厨娘了?”
“我不大吃甜,思年还是弄螃蟹好。”三哥脸上波澜不惊地吩咐,但思年发誓他的话语中都是笑意。
哀怨的瞪眼,思年狠狠的说,“萧城这么大,我就不信没有出名的店家!走!我们去最好的酒楼吃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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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意外的醉酒
一行人就在思年的催促下到了城中最大的酒楼,刚入夜的时分正赶上了最热闹的场面。
冯唯虽然脸色不善,但还是跟来了。
记得他在客栈听到思年说要逛街,先看了看思年,再瞄了瞄三少爷,然后满面不屑的说,“就你们两个小娃儿带着小丫头出去,还不成了人口贩子口中的肥肉?”
思年听后只是笑,“三哥也成小娃儿了,冯爷眼角真高。”两人口中的三哥却像什么都没听到似的,还是一脸平和,但如冯唯所言,即使行事再干练,王思敏外表看上去也就是个十七岁的少年。
悦心和惜音两人赶忙打听哪处的点心最出名,终于到了选定的酒楼之前,思年看到三哥的眉眼间有些不豫的痕迹,只是既然三哥没有扬声,他也不点破,就跟着两位女孩去尝鲜。
萧城的繁华在这酒楼中表现无遗,思年真的开了眼界。难得除了达官贵人,不少平常装束的百姓也尽情吃喝,端的一片歌舞升平。而且席间女眷不少,看来民风开放,与思年所想的有些出入。
他们一行五人选了三楼雅座,才坐下不久,就有像是掌柜的汉子来亲自招呼,思年这才想到原来这酒楼也是王家产业。
一番客气之下,三哥说明不是公务,但招呼还是热切得有些让人吃不消,怪不得当初三哥有几分犹豫了。还好食物尚算不错,足以弥补那些肉麻的奉承。
“三公子来了萧城也不来跟谢某打个招呼,真不够朋友啊。”豪迈的声音响起,思年感到三哥像叹了口气。
王府三公子在京城是灸手可热的贵公子,想不到在萧城知道的人也不少,于是一顿饭下来,三哥只顾着寒暄,也没吃多少东西。大家为了礼貌也拘谨起来,早知道就留在客栈还比较痛快
思年一直觉得三哥的性子不适合商场,直到此刻才知道他三哥对人平和但不冷淡,安静却不清冷,相比起一般商人的浮夸油滑,三哥更显得殷实正直,怪不得与他攀关系的不少,其中希望联姻的更多了。
大约是思年脸上那看好戏的表情太张扬,王家三公子本来只是自己疲于应对,但一转念,就大方的介绍,“这是我家四弟,未来将为我分忧。思年他尚年轻,还靠各位多加关照。”
这样一说,本来闲在一旁的就被推上了最前线,思年委屈的吞下口中的点心,再幽怨的看了三哥一眼,这可是欺压童工啊!果然是得不到回应,思年只好为王家四公子的名声努力,谁叫他曾夸下海口说要闯一番事业呢。“
本来一切还算顺利,四公子也做到应对得宜,就是一旁的冯唯脸色更难看了些。直到有人开始上前祝酒,麻烦就开始了。
思年看了看三哥,见他面不改色的乾了不少,再看看自己手中那白澄澄的琼浆玉液,头皮发麻。
也好,就试试这身子有多能喝,深吸一气就举杯一灌!
乾脆的王四少爷就这样非常乾脆的醉昏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已是在回去的马车上,冯唯的怀中。
思年暗忖自己最近和男人的怀抱真有缘啊,“麻烦冯兄了。”
“不能喝就别乱来,你家的丫头可担心了。”
“他们呢?”
“在另一辆马车上,就在后头。”
勉强坐直身子,还是有些头晕,“嗯,我未曾尝过酒味,想不到自己那么不济。看三哥还是好好的。”
“哼,与那个王思敏比,你是差远了。”冯唯终于松开了手。
思年笑起来,醉倒后要控制自己的表情真难,“看来除了二哥,冯兄对王家中人谁也看不上眼。”
冯唯不再答话,却伸手把思年额前的散下来的发丝拨回耳后。
忽略那一点触碰,思年把目光放向车外,故作惊讶的说,“原来到客栈了,看,天佑兄在等我们呢。”
冯唯不语,只是轻扶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