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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旁有人也不知道什么,只是见大伙儿一块冲来,就跟着来了,这时那人便问别人:“哎,大兄弟,前面究竟出了什么事呀,你们这么激动?”那人瞥了他一眼,眼色里满是狐疑,似是奇怪他连这个都不懂,但马上不屑地撇撇嘴道:“一看就知道你不是我们三阳人,居然连四年一度的夺牌之战都不晓得。不跟你说了,我还得赶着到前面去呢,再迟就找不到好位置了!”
问的人一听,恍然道:“哦,原来是夺牌之战呐!怪不得呢。看来我也得赶紧寻个前面的地儿,免得落下了那精彩的场面。”看样子他已经知道什么是夺牌之战,故才一听便已了然。但旁边的仕进听着,却更是云里雾里,不明所以。他不得不奋力前挤,好看个究竟。但他也不敢太过于用力,生怕再惹恼别人。
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仕进终于前进了不少的距离,但这时那街道却忽地豁然开朗,前面是一个大大的广场,四面八方都有人涌来,朝着中央过去。仕进这时可以轻松一点了,很快便挤到了前端。
他定睛一看,脚下画了一条白色的石灰线,离线约么三丈处是一座方台。所有观看的人都在白线之外,隔不了多远就有一个劲装打扮的青年维持秩序,不让看众靠近方台。那方台五丈见方,高约一丈,却是用坚固的木料建成,看上去便是用大铁锤狠砸,一时之间也难以砸坏。
只是那木板都有些旧了,这方台看来落成已有一段时间了,不少地方都可看出换修的痕迹。台子左右两侧都有阶梯,好方便人上落。这时台上正有两人在撕打着,你一拳我一腿的,打得很是激烈,衣服不少地方都撕破了。
仕进看了一眼,已知那两人只是普通人,虽然看似打得热闹非凡,却不会有生命危险。但看众们那管这许多,难得四年一次的盛事,自是叫好声连天,便如同海上巨浪,一潮接一潮,层叠在一起,把场上的气氛带动起来。台上的人听得叫好声,便更加卖力地显弄起来,索性扭打在一起,在台上滚来滚去的。
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被拦在白线外,方台对着仕进的那一面搭了一个木棚,虽然是草草修建,却也费了不少心思,看上去整整齐齐的。木棚里摆了一列椅子,显然是用来观看的,这时那些椅子有些还空着,周围这么多看众,日头下个个是大汗淋漓,那木棚甚是阴凉,却没有一个人过去坐下,都是强忍着炎热,耐心地瞧着台上的打斗,不时爆出一阵喝彩。
仕进很是诧异,便朝对面望过去。那边只有五六个人坐着,他们身后却站着十来人。
当中的是一个面相威严的老人,枣红脸,头发半白,五缕长髯垂了下来,风一来便轻轻飘动,却丝毫无损老人的威猛。老人正闭着眼,一动不动地养着神,对台上的闹剧是不屑一顾。他身旁坐着几人,有男有女,年纪都已不小,正小声地讨论着。老人虽合着眼睛,但旁边数人却不敢说得太大声,生怕惊扰了他。
最边上坐的是一个白衫青年,脸色甚是倨傲。他此时正怀抱长剑,凝神养气,表面看是从容自如,但从他不时飘往方台的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焦躁。
仕进看了一眼,没看出什么来,便把目光转到台上来。方台上的两人终于分出了胜负,一人力气大一点,从撕缠中挣脱开来,凑巧那时两人到了台边,他一推,另一人便掉到了台下,跌了个四脚朝天,好半时都还没能爬起来。
待他能自己爬起时,众人一看,却是脸上全是淤青,脖子被抓出了几道血痕,衣服也烂得不成样子了,不禁都哄然大笑。那人满脸羞愧,耷拉着头,灰溜溜地钻进人群中,马上不见了。
台上那人也是鼻青脸肿的,疼得不时裂嘴嘶气,忙伸手按住,轻轻揉着。他兴高采烈地对台下众人道:“哈哈哈,各位三阳的乡亲父老们,看吧,我刘大牛说话算话,说了今年要拿个开门红,这不,就轻而易举地拿到手了!哈哈。。。。。。哎哟!”他笑得正欢,手上不觉用多了劲,摁到了伤处,不由叫起痛来。
看众们均是捧腹大笑,都差点喘不过气来。仕进看了,也不觉莞尔,对这刘大牛顿时心生好感。可惜他的运气很快就到头了。
这时一灰衫汉子从台下飞身而上,却故意卖弄,只脚尖点在台边,身子摇摇欲坠的,似乎随时都会掉了下去。刘大牛一看急了,“哎呀”一声叫了出来。灰衫汉子再一用力,人便似大鸟一般腾了起来,落在刘大牛面前。
他正想出声,说几句客套话,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这憨汉子打下台去。他每一步都计算好了,该如何说话,然后又如何迎接大伙的欢呼,把一切做得漂漂亮亮。但刘大牛却先出声了,他虽然是粗脑筋,但从刚才那一下也看出了自己与别人相差太远,于是道:“嗯,我决定了,我认输!不打了!”
灰衫汉子那里想到他会如此快就认输,先前的算计一下子全落空了,心里不觉倍是愤恨,但却无可奈何。按规定,一方认输后便不能再动手了。刘大牛从阶梯一步步下去,却是昂头挺胸,好象打赢的是他,正在接受人们的欢呼一般。
他兀自振振有声:“我是不屑与他打,知道不!我只说了拿个开门红,我说话算话,就打一场!不过呢,我决定四年后再来采这个二堂彩,瞧着吧!”看众们一阵大笑,却又都纷纷叫好。
灰衣汉子看到这种情景,心中更是恼怒,憋着一肚子气,就等着谁上来让他好好发泄一番。他没等多久,一个青脸汉子上台了。灰衣汉子一看对方稳重的脚步,心下不觉一凛,知是劲敌,马上收起轻视之心,认真对待起来。
青脸汉子也知对手难缠,但想到那块牌子,只有豁出去了。两人也不多话,只是一拱手,便展开架势,斗在一起。仕进看着台上的拼斗,心里却甚是不解,打斗的两人几乎全身都是破绽,为何他们熟视无睹呢?
就象这一招,青脸汉子使的是金丝盘手,两手划弧,侧取对方胁下,但自己胸前却露出老大一块空隙。灰衫汉子只须斜身跨步,再直取中堂,一招黑虎掏心便可克敌制胜。但他却撤步后退,伸臂格挡。
这时他的下盘已自不稳,青脸汉子只要前步冲拳,待对方闪避时,再来一个扫堂腿,便可扫倒灰衣汉子,他却也是视而不见,居然斜退一步,蓄势以待,生怕对手有什么厉害的后招。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仕进又怎知对手过招之时,时机俱是转瞬即逝,难以把握,两人武功在普通人眼里自是厉害无比,但一与真正的高手比起来,相差就不是以道里计的了,他们又那能看得出这许多呢。
仕进生平只见过数人过招,却都是绝顶高手,无论那一个来到此地,都只须一根指头便可立即击倒这两人,况且他自己在山谷中苦练之时就已经渐渐触摸到了那武学至理,虽说缺乏经验,但眼光又岂是常人所能企及,两人在他眼里自然是处处破绽,不堪一击。
仕进这时眼睛虽还在台上,但脑子里却浮现了当年单南虎与老头对战的情景。单南虎的掌招大开大阖,气势雄浑,对敌时对手往往被其气势所夺,未战心便先怯了。江湖上说到半天云三字,已自惮了几分,可见他之威势。
更有好事者把他和武林中其他高人并称,誉为“六绝”,武功之高,已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但在老头面前,他却占不了半点上风。老头只是单手应敌,却是应对自如。他的招数几乎是无迹可寻,有如山间清风,不带一点火气;又似海涛巨浪,汹涌不绝。
如果说单南虎是一代宗师的话,那无名老头便是比那宗师更跨前一步的人。但江湖上只知有“六绝”,只晓得“六绝”代表了武学的颠峰,却不懂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又有多少绝世高人不为人所知呢?仕进想着那一招一式,心里喜不自胜,竟又感悟出了不少心得。
台下众人看着台上两人你来我往,起高伏低,斗得甚是激烈,不由采声大作,直呼过瘾。
却也有人唱了反调:“喂,那穿灰衣服的,狠狠打啊!照那厮脸上打!最好打爆他的头。哇,踢到了!嘿嘿,真爽!哎哎哎,你这青脸鬼,快回家抱孩子去吧,怎么软绵绵的没有半点力气,往死里揍他阿!哎呀,去你娘的,又打不中。。。。。。”
好在他的声音在巨大的声浪中显得微不足道,若是让台上两人听到一字半句的,怕是会即刻化敌为友,连武都不比了,就跳下台来,找到这罪魁祸首,把他痛殴一身,让他知道祸由嘴出,以后好学乖了。
灰衫汉子身法轻灵,进退敏捷,使的是一套灵猴拳,举手投足间竟真是颇有几分猴子相。青脸汉子性子沉稳,用的是简练刚猛的大成拳,但身法迟缓,对着忽前忽后的灰衫汉子煞是吃力。
他企图以不变应万变,不为其身形所惑,奈何身手终是逊了灰衣汉子一筹,渐地落了下风。对面木棚里的人对这场比斗竟也产生了兴趣,都往台上看去,白衫青年几次想站起来,但他往自己身边看了看,最终还是乖乖坐着,只是目光已定定看向台上,不再移动。中间的老人睁开眼睛,扭头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轻叹一声,又闭上眼。
仕进回过神来,注意力又集中到了两人身上。他看了一会,便知道青脸汉子败局已定,所差者不过时间而已。果然,只见那灰衫汉子右拳击出,呼的一声,甚是猛烈,左手却虚掖在腰,似是留有后着。
青脸汉子虽说已是疲于奔命,但还是看到了对手的动作,忙凝力抬手,眼睛却死死盯着对手的左侧,准备把这一拳带过去,再防备他的后手。青脸汉子左手一格那拳,心中便马上喊糟。
那拳一荡便开了,竟是虚招。灰衫汉子已是猛起一脚,直奔他的胸膛而去,端是狠辣无比,若是被踢中,只怕会没了半条命。青脸汉子这时虽已看到了那脚,却已经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