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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的刑法折磨,这导致他的神经高度紧张,不分昼夜地躺在地上呻吟,一听到脚步声就紧张得缩起身子。不过即使如此,萧进还是说什么都不肯承认陈之远出事和他有关。他没做过,他相信陈之远会信的。那天对方抱着自己的时候,他们之间的感情一刹那就回来了,可惜太匆匆。
齐大明那死胖子看萧进死咬着不肯松口,变得越来越焦急。他亲自拿棍子打,拿鞭子抽,拿电击器来电萧进都不知道有多少次。而陈之远的病情也慢慢的稳定了下来,医生说他清醒也就这两天的事了。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在陈之远面前邀功,这几天齐大明折磨萧进是折磨得更来劲了。现在天已经冷得够厉害,不通暖气的室内都是零下几度。
萧进被脱了个精光吊了起来,齐大明叫人把外面的雪水化了一盆盆地往他身上泼。
没想到寒冷是这么难忍,萧进旧伤还没好,新伤口被刺骨的雪水一浇,剧痛之后的麻木让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就快这么给冻死了。
齐大明后来看萧进的确有些撑不住了,赶紧叫人把他放了下来,送到别的房间。
“操,嘴这么硬。”齐大明拿萧进没辙,心里也越来越烦躁,一开口就骂起来了。他恨萧进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早些年他就恨这个大哥,恨他一直不给自己上位的机会,后来又知道他是卧底就恨得更深了。所以现在他这么对他,也算是有些报复萧进的意思在里面。
“听说他还有个爸在福利院,不如拿这个吓吓他。”
不知谁说了句,一下把齐大明说醒了。对呀,他怎么没想到这出!记得当初萧进肯乖乖束手就擒,就是因为王坤威胁要杀他爸,这主意还是陈之远出的呢。
“好,马上把他带过来,看他这个孝子现在又要说些什么。”
陈之远一醒,就习惯性地骂娘。他伤口还痛得厉害,浑身被绷带裹得跟个僵尸似的。
“我操……”
“远哥,您醒了。”齐大明一张胖脸忽地凑上去,没把陈之远又给吓昏过去。
“远哥,您还不知道吧,是萧进串通南宋的人想阴你。”齐大明把买来的鱼片粥递了过去,陈之远喝了一口,听他这一说,差点没喷出来。
“你他妈胡说什么!”
他这一吼,胸口的伤又痛起来了,陈之远眉头一皱,捂着伤口觉得心里闷得慌。的确,自己刚出门就被南宋那帮人埋伏,说是没人摆自己的道他都不信,不过这胖子怎么会说是萧进呢?他不信,陈之远第一念就是这么想的,他宁可信是龙呤串通南宋的人要做掉自己,也绝对不会相信是现在的萧进。
“唉,您还不信,萧进可什么都招了。”齐大明小心地又凑了上去,陈之远眼珠子都快瞪得掉了出来,狠狠地盯在他身上。
门开了,一片混沌的萧进反射性地把身子缩了缩,听见脚步声,想也没想地就爬着跪了起来,机械重复着几句话:“我认,我认,是我串通南宋的人害远哥的,我恨他弄瞎我,所以我巴不得他死。都是我干的,是我干的。”
齐大明满意地看着被锁在墙角的萧进不停地重复着自己教给他的话,悄悄地瞄了眼站在身边的陈之远。
陈之远已经完全惊呆了,他被人扶着站在那儿,看着萧进象疯子似的跪着,嘴里重复着几乎要毁了他的几句话。
萧进恨自己,一直在恨自己,所以他一直等着一个机会报仇。他等到了机会,可是自己却走运地没死成。
但是陈之远宁愿当时就被那几个小混混捅死了,他最不想面对的就是现在,自己爱着的萧进恨的是自己,虽然对方有理由,可是那种心痛的感觉,铺天盖地,漫天席卷而来,就象那天纷纷扬扬的大雪。
“萧进,你就这么恨我?”
陈之远憋了口气,终于还是没给气得倒下去。他脸色发白地看着萧进,推开扶着自己的人,一步步走到对方跟前。
是陈之远本人。萧进听出来了。他停止了机械的重复,失神地抬起头,他看不到陈之远,这双眼睛就是对方亲手弄瞎的,他不恨他。
“之……”
啪的一记耳光重重落在脸上,萧进颤抖着的唇再也吐不出一个多余的字。他以为陈之远会相信自己是清白的,可是就象当初他相信陈之远不会对自己那么残忍一样,他错了。什么我爱你,说得容易,都是假的。
接着他就听到陈之远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让他滚!滚!别再让我见到他!别再让我见到他!”
齐大明嘘了口气,急忙叫人解了萧进,准备把他拉出去随便扔那儿,反正别让陈之远看到就行。
“陈之远,你说得没错……我恨你。”萧进被人拉起来时,腕骨早断了,只能由人拽着。前些天被齐大明叫人拿雪水淋了后,他一直高烧不退,一双眼都布满了血丝,奇怪的是,他明明看不见东西,可那双失神得有些恐怖的眼珠子却死死得盯住了陈之远。
“快,快拖出去!”齐大明怕他们再闹下去,萧进会把自己叫人怎么逼迫折磨他的事给抖了出来,催着手下人把萧进拽出门了。
“他算个什么东西……”陈之远直到萧进被带出去后,情绪才稍稍平静了下来。可是他胸口痛得更厉害了,最后陈之远更是连笑带骂地呕出口血,眼前一黑又昏了过去。
三十二
毕竟是有钱有势,陈之远后来又给急忙抬回了医院抢救。他昏睡了两三天,输液吃药,医生们侍候得周周到到,再加上他本来就年轻体壮,身子倒也慢慢恢复了起来。
“这都几号拉?”
“还两个星期就春节了。”
阿浩这几天负责在医院照看陈之远。看他醒了刚准备叫人进来,陈之远却摇了摇头。
“让我静静。”
就要过年了,陈之远没想到日子过得这么快。好像前些时候他才和萧进说过一起回老家的事,那时自己高兴地盼着过年到,象个小屁孩,可现在一转眼,两人竟已经走得那么远,还谈什么一起,不可能的事了。
他恨自己。萧进终于还是当着自己的面把话说了出来。
陈之远怕听到这话,那天萧进一说出来,他是又气又难过,就差没和萧进掐起来。
很早以前,他经常和萧进因为一点小事又吵又闹,甚至打起来。他们互相拿拳头揍对方的胸口,拿手扇对方的耳光,奇怪的是,不管自己有时候做得多么过分,萧进从不以老大的身份来教训自己,他和自己堂堂正正地打在一起,然后又屁事没有地开玩笑。
那天他给了萧进一个耳光,几乎是不受控制打了对方。陈之远当时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以为自己打错了,可后来萧进“看”着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知道自己一开始就错了。他试图再挽回两人的感情就是错。
回头太难。
“远哥,你怎么了?”
阿浩在旁边收拾着东西,刚转过头就看见陈之远脸上蜿蜒着两道分明的泪痕。
“我真是个傻瓜,为一个一开始就是骗自己利用自己的男人象个女人一样又哭又闹,连命也不要。阿浩,你知道出事后,我还跪下求过萧进吗?我求他跟我走,我求他让我照顾他一辈子。我求他,不要不爱我……”
房间里就陈之远和阿浩两人,他干脆就声音嘶哑着边抽泣边说了起来,自顾地说着他憋在心里好久的话,也不管阿浩究竟能不能理解。
“我受不了,我真地受不了他这么对我。我知道我做错了,可我爱他啊,阿浩,他一点不在乎。他真是个混蛋……萧进,你怎么对得起我,你这个混蛋……”陈之远后来拿手捂住了眼睛,闷声闷气地继续哭。
他哭累了才慢慢地睡了过去。梦里仍含糊地说着梦话,无非也是刚才那些。阿浩是个外人,他不懂陈之远为什么会爱上萧进,也不懂他们之间的爱情到底是怎么的百转千回,但是他唯一有些明白的大概是,爱一个人太深,一旦遭遇变故,那么痛的最深的就是自己。
那天之后,陈之远再没在阿浩面前提过他和萧进的事,别的人也不敢在他面前提。至于他被人伏击的事也就这么算了,南宋的老大出面和王坤达成了协议,市中区的地盘分给坤帮一半,这就算是了事。
“胖子,我想重开酒吧,以前那地儿,我呆着不舒服。”
陈之远已经出了院了,在自己装修一新的家里的休养着,好几天没去吧里看了。然后突然他就把齐大明这些现在跟他混的几个角头叫到面前,说要把自己的老窝从以前那儿搬走。
“都快六年了,是挺老了,我看是可以挪下。”齐大明点着头应和着陈之远的话,时不时地去看那张冷漠的脸。
“那好,你去办,越快越好。”
都块六年了,当年萧进一手把这儿捣腾了起来,自己就跟了他六年,在身后,在床上,整整六年。陈之远放在沙发上手慢慢捏紧,被往事刺得心口发痛。
老张一家这些日子,也够忙。自从那天萧进被人带走后,他们就一直忧心忡忡,怕出了什么事。后来,直到都两个星期后了,四处打听萧进消息的老张才在市区的一条街边找到了人事不醒的萧进。好不容易把萧进送去医院,可医生却告诉老张,萧进烧得厉害,已经引发了肺炎,又说身上到处都是伤,肌肉上的严重损伤就不用说了,他身上几处地方包括脚腕的骨头也不知道被什么给硬生生地弄断了,引发了严重的内出血,结果当天就给萧进下了病危通知。老张一看这情况,就准备去报警了,他知道肯定是那天那些人把萧进整成这样的,可没想到连神智都不清的萧进却一把抓了他的袖子,叫他千万别报警。
不报警意味着这事就得他们自己抗下来,可不能看着萧进死啊,把萧进原先给他保管的卖房子的钱花光后,老张咬咬牙把自己攒的两万块钱全搭进去给萧进看病了。有了钱,事也好办了很多,人送到手术室几个小时才出来。只是初步稳定了病情,要想萧进能保命,那么还得花钱,医生这么说了。
后来老张又找人借了钱,总算是凑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