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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一碗牛肉面,而是整整一大锅牛肉面。
你能想象一个人饿了五天后能吃下多少东西吗?
五斤面,六斤牛肉,外带一整锅汤,甚至连一小粒葱花也不剩,全下了小呆的肚子。
现在,小呆正双手抚摸着肚子,他已连站也站不起来了。小呆瘦是瘦些,吃起东西的本
事,还真找不出几个人能比得过他的。
满足的吁了一口气,再打两个饱嗝,嗯,他是真的吃饱了,勉强的站起身来,伸个懒
腰,小呆开始浏览着这间房间四周的布置和对面的大姑娘及那刚才骑马的汉子。
而那瘦削的汉子和大姑娘也正用惊异的眼光,看着小果,因为他们实在想不透那些面和
牛肉小呆是怎么吃下去的。
平常那些东西,就是五个大汉也不一定能吃得光。
“你们两个人的神情,呢,不太礼貌,但是我不怪你们,有机会我也想饿你们五天,恐
怕你们绝不会吃得比我少,呢,我这一生还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牛肉面,呃——你下面的功
夫还真是一流的呢……”
一个人不能吃饱,吃饱了他的老毛病就会又犯了。小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在饿的两
眼发黑的时候都忘了吃豆腐,何况在吃饱的时候。
“对了,你不是说你家夫人请我吃筵席的吗?为什么却给我吃牛肉面?而你们夫人又在
哪里?”
“你请稍等一下,我家夫人很快就会回来,因为菜都凉了,所以筵也就撤了,谁也没想
到什么时候你会来呀!所以只好煮牛肉面给你吃了。”大姑娘脆声回道。
“能否告诉我,你们怎么会知道我走那条路,而且你又在那里等着我的吗?”
“说实在的,我们也不知道你会从那条路出来,但是黑雾山的每一条出口,我们夫人都
派有人把守着,只要你出来,我们都会等到你的。”大姑娘笑道。
“你们夫人是谁?现在难道还不能说吗?”
“是的。
“吊人胃口,可是生不出儿子的喔!”
大姑娘总是个姑娘家,所以她脸红了。
“你……你这人怎么如此说话?”
‘是吗?我倒不觉得这么说有什么不对,谁要你们整我的冤枉,能告诉我为什么向阳城
里的小饭馆都会听你们的,不敢做我的生意。”
被人一语道破,大姑娘有些羞涩的说:“城里百分之八十的生意都是我们家主人经营
的,就算有些不是我们主人的产业,但也都和我们有生意上的来往,所以才会听我们的。你
不要误会,我们并没有整你的意思,而只是想请你来这里,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还请你原
谅……。”
“这就难怪了,我还当我是进了邴都城,白花花的银子送上门都没人要哩。看这间房子
的气派、布置、装饰,嗯……你家主人的确有这能力。”
这间房虽不十分大,但是装横的却是富丽堂皇、精致考究,二切摆设俱是非金即银,水
晶宫灯、檀木家俱,这还只是间膳堂,其他的房间可想而知。
“这位大哥,你贵姓呀?刚才你表演的还真是一级棒哩!我看‘海棠戏班’当家名角连
少棠,恐怕演技也没你好呢!”小果又转了目标开始挖苦那方才骑马的汉子。
那汉子脸上一红,却也大方的道:“赵齐,方才见笑了。”
吓了一跳,小果道:“‘飞索’赵齐?”
“不敢。”
“没想到,真没想到‘百胜门’第一高手竟在此让我碰上了,幸会,幸会。”
“好说。”
泡在浴盆里,本是一件很享受的事,但是你有许多解不开的结,乱成一团积在心中的
话,又怎能安心去享受,去体会那种洗澡的乐趣呢?
在得知作主人的要两个时辰才能回来,小呆听从了大姑娘的建议先沐浴梳洗,这也是他
迫切想做的一件事,因为他喜爱整洁几乎已到了快有洁癖的习惯。
小呆虽然泡在浴盆里,脑子里却一直想着问题。这些天来的种种,此刻如走马灯般,一
幕幕恍动着,而那一件件猜不透的事情也就这么乱成一堆的困扰着他。
他想不出约他来此的女主人是谁?
他也想不出要杀自己的黑衣女人是谁?
他更想不出燕大少奶奶怎么自己在后面跟踪,而把他诱进了那连鬼也不容易摸出来的黑
雾山?
还有川陕道上拦截自己的女人又是谁?
这四个女人之间有没有关连?
想到女人,他笑了,因为他又想到大姑娘,还真纯的可爱,不但煮了一大锅可口的牛肉
面给自己吃,还外带一整盘的豆腐。
小呆就是这样的人,无论什么事情发生,他总是从女人联想起。
一向聪明的小呆,这次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他后悔了,后悔不该听那大姑娘的建议,去洗这个活见鬼的澡。
他也恨自己为什么那么怕脏,脏一点又不会死人,他发誓以后把自己洁癖的习惯给改
掉,学学李员外邋遢一点又有何妨。
如果是李员外换成了自己就不会上这个当。
如果自己是李员外现在也绝不会在此喊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了。
就在小呆还泡在那圆木桶的浴盆里正要上来时,大姑娘“砰”的一声,推开了门。
目不斜视,嘴角带着一丝嘲弄的微笑,进来、出去。
这本来没有什么,因为小呆全身都在浴盆里,要命的却是大姑娘出去的时候,不但把他
准备的新衣拿走,而且连旧的也没留下一件。
小呆看着她的每一个动作,这是真的呆了。
喉咙已快喊哑了,就像这屋里的人已全消失一般,没有一丝回音。
但是小呆知道他们都在,都在等着看自己的笑话。
到如今才知道洗澡原来是那么痛苦的一件事。
小果甚至幻想着人为什么不是动物,动物就不必洗澡了呀!
一向对自己的聪明颇为自信,现在才发现自己是那么的笨,笨得连一点法子也想不出。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总该说出个理由呀!喂!就算犯人吧,法堂上也是穿着裤子听
县老爷发落的哩……你们听着,如果再不把我的衣服拿进来,我可要骂人了……”
大姑娘的脸终于出现了,笑嘻嘻的一张脸。
“你骂呀!你再骂呀!如果你想泡烂在里面的话,你就再骂呀!”
小呆噤声不敢再开口了,眼里却全是祈求之色,心里却已把这大姑娘给从头骂到脚不止
八百遍了。
“想要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做是不?”
小果急忙点点头。
“你很聪明不是吗?应该猜得到的是不?”
小果又急忙点点头,接着又连连摇头。
“咦?你不是很会拐着弯骂人吗?而且还说些全是人家听不懂的话吗?你为什么不开口
了,成了哑巴?”
敢情小呆前面吃了半天人家的豆腐,这会儿大姑娘已转过脑筋意会到了,所以才生出报
复的心理。
暗道一声苦也,小呆又发誓了,发誓再也不敢随便吃女人的豆腐和开黄腔了。
“姑奶奶,我不是有意的,我已经知错,下回再也不敢了成不?”
连姑奶奶都喊了出来,还真难为了“快手小呆”。
“下流,你还想有下次?”大姑娘杏目圆睁。
“是,是,我下流,我现在也赔了不是,姑娘你呢?折磨了我半天,气也该消了,拜
托、拜托,衣服可以还我了吧?”小呆就差些没哭出来道。
“没那么便宜的事,你休想。”
“难不成你要捧着我的衣服当宝?”
话才说完,小呆又呆了,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里事情还没解决,小呆的老
毛病居然又犯了。
恨不得咬掉自己那根舌头,小呆愕然的注视大姑娘的反应。
果然,大姑娘在脸花容一变,气得跺脚。
放下了衣服,大姑娘竟不再答腔,而搬了张椅子就坐在门口。
小呆也不敢开口,二人就这样对峙着,多尴尬的场面,又多奇妙的场面。
男人的皮一定比女人厚些。
小果又笑了,笑得更为捉狭。
不可否认的那笑,嗯,有一点迷人,当然火候还比不上李员外的笑。
“你是不是很喜欢看男人洗澡?”小呆笑道。
“无耻!”
“那一定是喜欢看男人不穿衣服喽?”
“下流!”
“既都不是,那么你告诉我,你坐在这里是什么意思呢?”微歪着头,小呆嘻嘻笑着
说。
“我只是想看你那窘相,看看你到什么时候才能悔悟,为自己的口无遮拦惭愧。”
有些戒备似的,大姑娘实在想不出到了这时候那可恶的小呆怎么还笑的出来。
“好了,男人出浴并没什么好看,你为什么不走呢?”小呆叹了一声说。
“你会这么不知羞耻?”
“我是说真的,我不认为这有什么羞耻的地方,因为我已告诉了你,我要上来。”
“你敢?你敢当着一个女人,—……一丝不挂的……”
“那你就看看我敢不敢。”
话说完小呆就真的站了起来。
那姑娘没想到小呆真的敢站起来,一见小呆上半身露出浴盆,吓得双手捂住眼睛,撒腿
就跑,连地上的衣服也忘了拿。
男人和女人本来也就是这样,一个进,一个就退,一个刚,一个就柔。
进的一方通常都是男人,而退的一方往往却是女人。
所以小呆站起来,大姑娘就跑了。
小呆胜利了,在这场男人和女人斗智的战争中。
当然这胜利的成分却是不大光荣。
这也是男人和女人不同的地方。
如果立场互异,小呆,不,任何男人绝不会跑的,就算要跑也是慢慢的跑,而一定会等
到人家完全站起来,自己看清楚后,才会王二麻子,意犹未尽的跑开。
平阳县与向阳城的半途中。
一片杂木林前。
李员外望着前面的黑衣蒙面人,不发一语的瞪视着自己感到有些错愕。
“员外李,如果你想享受你下半辈子美满的人生,你最好离